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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六零年代之狩猎传奇 第483章 夜踪

作者:平凡一先生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1-04 07:38:23

篝火的余烬只剩几点暗红,无力地抵抗着榕树巢穴里弥漫的湿冷。陈沐阳猛地睁开眼,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擂动,如同闷雷。意识从混沌的浅眠中挣脱,第一个清晰的念头如同冰冷的蛇,瞬间缠紧了他——人呢?

他几乎是弹坐起来,目光急遽扫过小小的树屋空间。

父亲陈景行蜷在角落最厚实的气生根旁,裹着半干的兽皮,鼾声均匀而低沉,显然还在深沉的睡眠中。昨夜饱食的烤鱼和温暖的篝火似乎彻底抚平了他积累的疲惫。他身边,是解开的兽皮水袋和那个装着所剩无几坚果与药膏的小皮囊。

而昨夜女孩坐的位置,空空荡荡。只有几块烤根茎剥落的焦黑外皮,半埋在冷却的灰烬里,像几片枯萎的蝶翼。她随身携带的燧石手斧,那柄磨制得异常锋利的生存工具,也不见了踪影。

一股强烈的寒意,并非来自清晨的露气,倏地窜上陈沐阳的脊背。她走了?独自一人,在这危机四伏的丛林黎明?为什么?昨夜她吃鱼、烤根茎时那沉静的样子,并无任何征兆。

他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担忧和一丝被抛下的惶惑,小心地不惊动父亲,挪到树屋入口。拨开充当门帘的几缕垂挂气根,外面潮湿、微凉的空气扑面而来。天色是压抑的铅灰色,浓密的树冠缝隙里透不出多少光亮,只有脚下那条“星河苔径”的幽蓝微光,依旧固执地延伸向丛林深处,成为唯一清晰的方向标。

他仔细检查入口处覆盖着发光苔藓的泥土和湿润的腐叶层。很快,他发现了异常——就在昨夜他守夜位置稍外一点的地方,几片较大的落叶被踩得微微下陷,边缘沾着一点新鲜的、尚未被露水完全洗去的湿润泥土。痕迹很浅,指向苔径延伸的方向,朝着丛林更深处。脚步间距不大,似乎走得很谨慎。

只有出去的痕迹,没有返回的。她确实离开了,而且是在他守夜打盹的那个间隙,独自踏入了未知的黑暗。

陈沐阳的心沉了下去。没有她,在这片完全陌生的绝境,他和父亲能走多远?那些看似无用的根茎名称、驱虫草药的辨认、寻找水源的细微线索…全都系于她一身。他深吸一口带着植物**气味的湿冷空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父亲还需要他。

他返回树屋,轻轻推醒了陈景行。

“爹,醒醒。”

陈景行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浑浊的眼球适应着昏暗的光线,下意识地活动了一下那条伤腿,脸上露出一丝满足。但当他的目光扫过空荡的火堆旁,再看到儿子凝重的脸色时,睡意瞬间消散。

“丫头呢?”他撑起身,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和一丝不安。

“走了。”陈沐阳言简意赅,指了指入口方向,“看痕迹,是往深处去了,时间不长。”

陈景行愣了几秒,沟壑纵横的脸上先是茫然,继而涌上担忧:“走了?这…这黑灯瞎火的林子,她一个人…为啥啊?”

“不知道。”陈沐阳摇头,眉头紧锁,“但我们必须动身。她留下的痕迹还很新,也许能跟上。更重要的是,我们只有这条路。”他的目光落在苔径的微光上。

陈景行沉默片刻,浑浊的眼神里闪过挣扎,最终被一股狠劲取代。他用力一拍那条如今已能灵活支撑他的伤腿:“走!活人不能让尿憋死!没她,咱爷俩也得闯出去!”他摸索着抓起地上的木矛,支撑着站起,“腿脚利索着呢,拖不了后腿!”

陈沐阳看着父亲眼中重新燃起的求生之火,心中稍定。他迅速收拾好所剩无几的物资:灌满潭水的兽皮水袋,小半袋混合坚果,最后一点驱虫药膏和火麻草汁液,燧石和引火绒小心地用油布包裹好。将药膏递给父亲,示意他涂抹暴露的皮肤。

“爹,跟紧我,留意脚下和周围。”陈沐阳接过木矛,握在手中,深吸一口气,率先踏出了榕树巢穴的庇护。

清晨的丛林是另一个世界。巨大的叶片上凝结的露珠沉重欲滴,稍一碰触便哗啦淋下,冰冷刺骨。空气湿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郁的腐殖质气息。昨夜活跃的虫鸣鸟叫沉寂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的、令人不安的寂静,只有露水滴落的嗒嗒声和远处模糊的、无法辨别的窸窣声响。

脚下的星河苔径是唯一的指引。陈沐阳放慢脚步,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前方被苔藓微光照亮的路径,以及两侧幽暗的灌丛和垂挂的藤蔓。他不仅要寻找女孩留下的新鲜足迹——在湿滑的苔藓和腐叶上辨认异常困难,更要警惕任何可能潜藏的危险。

陈景行拄着木矛紧随其后,伤腿踏在绵软的发光苔藓上,传来坚实的支撑感,这给了他巨大的信心。他努力睁大眼睛,学着儿子的样子观察四周,呼吸因为紧张和湿闷的空气而略显粗重。

追踪的线索时断时续。有时能在苔径边缘的腐殖土上看到一个浅浅的、属于较小足弓的踩踏印;有时能看到路旁低矮灌木的叶片上,一滴较大的露水被碰落留下的湿痕;偶尔,一根挡路的细小枯枝被折断的茬口,还带着新鲜的木质纤维色泽。

这些微小的痕迹,如同散落在迷宫里的面包屑,指引着方向。但也仅仅是指引方向。女孩仿佛刻意抹去了大部分痕迹,行进得异常谨慎,仿佛在躲避着什么,又或者,是在追寻着什么只有她能感知的目标。

行进了一个多时辰,天色并未明亮多少,浓密的云层和厚重的树冠联手封锁了阳光。苔径的坡度变得陡峭起来,需要手脚并用地攀爬一些覆盖着湿滑苔藓的巨大树根和裸露的岩石。体力消耗剧增。

陈景行喘着粗气,汗水顺着鬓角流下,混合着滴落的冰冷露水,兽皮衣紧紧贴在背上,又湿又闷。他停下脚步,靠在一块相对干燥的岩石上,解下兽皮水袋,狠狠灌了几大口。水袋已经空了一半。

“爹,省着点。”陈沐阳也停下,抹了把脸上的水渍,警惕地环顾四周。他也感到了饥渴和疲惫。所剩的坚果根本不足以支撑这种强度的跋涉。水源,成了迫在眉睫的问题。空气中虽然弥漫着湿气,却找不到任何溪流或水潭的迹象,连昨夜那种滴水的声音都听不到。

“知道…知道…”陈景行喘匀了气,重新扎紧腰间充当腰带的藤蔓,“这林子,看着水汽大,真要找口喝的,难!”他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

就在这时,陈景行靠着的岩石上方,一丛叶片宽大、形似芭蕉的植物吸引了他的注意。那巨大的叶片呈深绿色,叶脉粗壮,中心凹陷,像一个天然的绿色浅碗。昨夜凝结的露水尚未完全蒸发或被新滴下的露珠冲走,在叶心汇聚了小小一汪,清澈透明。

“沐阳!快看!”陈景行惊喜地低呼,小心翼翼地伸手,用指腹轻轻沾了点叶片中心的水,放进嘴里。清凉,带着一丝植物特有的青涩,但绝对是干净的淡水!“露水!这里有露水!”

陈沐阳立刻凑过来。他仔细观察这丛植物,叶片宽厚,叶面有一层不易察觉的蜡质,使得露水不易渗漏或快速蒸发。他立刻解下自己几乎空掉的水袋,又示意父亲也解下。他小心地选择了几片汇聚露水最多、最干净的叶片,用燧石片在叶片最低洼处小心地划开一个极其微小的口子。

清澈的露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滴、两滴…极其缓慢但稳定地流入下方倾斜放置的水袋口。虽然每一片叶子能收集到的水都少得可怜,但胜在干净,无需煮沸。

父子二人屏息凝神,轮流举着水袋,像等待珍宝般收集着这来自天穹的馈赠。时间在寂静中流逝,水袋里的水位线,以肉眼可见的缓慢速度,一点点上升。这份微小的收获,却如同甘霖,瞬间缓解了心头的焦渴和忧虑。

补充了宝贵的水分,又休息了片刻,体力恢复不少。陈沐阳收起水袋,目光再次投向苔径深处。追踪的线索在前方一处陡坡下似乎又出现了。他示意父亲跟上,两人再次踏上追寻的旅程。

攀上陡坡,眼前景象微微一变。苔径似乎穿入了一片更加古老的林地。巨大的乔木遮天蔽日,树皮上覆盖着厚厚的绒状苔藓和附生蕨类,垂落的藤蔓粗壮如蟒蛇。空气更加阴凉,光线也更暗,连星河苔径的微光都仿佛被浓重的阴影吞噬了一部分。

陈沐阳停下脚步,锐利的目光扫过前方的路径。在靠近右侧一株巨大板状树根的地方,覆盖着发光苔藓的地面似乎有些不同。他蹲下身,仔细查看。

苔藓表面有几处被踩踏过的痕迹,很浅,但方向明显偏离了主径,指向树根后方一片更浓密的蕨类植物丛。而在旁边一棵小树的树干上,离地约半人高的位置,一小片附生的、同样散发着微弱蓝光的苔藓被刮掉了!露出了下面深色的树皮,断口非常新鲜,像是被什么坚硬的东西(比如燧石斧刃)快速划过。

“这边!”陈沐阳低声道,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预感。他拨开茂密如墙的巨型蕨叶,木矛在前小心探路。

蕨叶之后,并非通路,而是一小片相对开阔的林间空地。空地中央,赫然散落着几样东西!

一小堆新鲜的、深绿色的植物茎叶,被整齐地码放在一块相对平坦的石头上。陈沐阳一眼认出,那是“火麻草”!正是女孩昨夜用来驱赶水蛭的辛辣植物。旁边,还有一小堆深紫色、鸽子蛋大小的浆果,表皮饱满,沾着新鲜的露珠。最显眼的,是石头旁边,用燧石在松软的腐殖土上匆匆刻下的一个极其简略的符号——三条螺旋线交汇的核心!正是“祖灵之眼”!

陈景行也挤了进来,看到地上的东西和那个符号,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愕和一丝明悟:“这…这是丫头留下的?给咱的?”

陈沐阳走上前,拿起一颗紫色浆果,小心地捏开一点果皮。里面是深紫色的果肉,散发出一种类似熟透桑葚的清甜香气。他用舌尖极其谨慎地舔了一下渗出的汁液。味道酸甜,没有任何麻痹或灼烧感。他又检查了那堆火麻草,叶片新鲜,汁液饱满。

“是给我们的。”陈沐阳的声音带着复杂的情绪,有释然,有感激,也有更深的疑惑。她并非不告而别,而是留下了补给和方向。她去了哪里?为什么独自行动?这个符号又意味着什么?前方是更深的危险,还是她要去完成的某种使命?

他迅速将紫色浆果和火麻草小心地收进小皮囊里。火麻草是宝贵的驱虫和可能救命的草药,这些浆果则是意外获得的能量补充。他最后看了一眼地上那个刻画的“祖灵之眼”,符号的指向,似乎与星河苔径延伸的方向一致,但更偏向东北方。

“爹,我们继续沿着苔径走。”陈沐阳做出决定,指着地上的符号,“但方向,按她指的。”他无法解释女孩的行为,但她的“礼物”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指引和保障。这条曾濒临死亡的腿,支撑着父亲走到这里;那个沉默的女孩,似乎也在用自己的方式,为他们铺设着活下去的路径。

补充了浆果带来的些许能量和水分,带上女孩留下的火麻草,父子二人再次踏上发光的苔径。陈景行的步伐似乎因为这份“馈赠”而更加有力,眼中的迷茫被一种近乎虔诚的信任取代。陈沐阳的心却并未完全放松,他握着木矛的手更紧了,目光如同最警惕的哨兵,穿透前方被巨大蕨类和藤蔓遮蔽的、幽暗潮湿的路径。

苔径在古老巨树的根系间蜿蜒,深入一片地形更为崎岖的区域。巨大的板状根如同天然的阶梯,也如同绊脚的障碍。空气变得更加凝滞,光线也更加稀少,只有脚下固执的苔藓幽光,勉强映亮方寸之地。女孩留下的“祖灵之眼”符号,如同一个无声的烙印,刻在陈沐阳的脑海,指引着他在每一个岔路或模糊处,选择更偏向东北的路径。

前方的藤蔓和附生植物越来越密集,几乎将路径完全封死。陈沐阳不得不挥舞木矛,费力地劈砍、拨开挡路的坚韧藤条和阔叶,才能勉强开出一条容人通过的小道。汗水很快浸透了他的后背,手臂传来酸胀感。

“呼…这林子,真跟铁桶似的!”陈景行在后面喘着气,也挥动木矛帮忙清理低处的障碍。他的伤腿在这种攀爬和用力中表现得出乎意料的稳健,这给了他巨大的鼓舞。

突然,陈沐阳劈开一片巨大如蒲扇的蕨叶后,动作猛地顿住!

眼前豁然开朗!

并非走出了密林,而是苔径在这里似乎被某种力量强行拓宽了。一片足有半个篮球场大小的林间空地突兀地出现。空地上方,高大的树冠诡异地稀疏了许多,灰白的天光终于得以成片地洒落下来,虽然依旧昏暗,却比之前浓墨般的树荫下明亮了数倍。

照亮这片空地的,并非天光,而是地面!

整个空地,覆盖着一种前所未见的、异常厚实浓密的苔藓!它们不再仅仅是贴着地面生长,而是如同绒毯般隆起,形成一个个微微起伏的、直径约一尺的圆形苔藓“丘”。更令人震撼的是,这些苔藓丘本身,正散发出比路径苔藓强烈数倍的幽蓝与淡绿交织的光芒!光芒如同呼吸般,有着极其微弱但可察觉的明暗变化,将整个空地映照得如同沉入水底的星河秘境,光怪陆离,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冰冷的生命力。

星河苔径到了这里,如同汇入海洋的溪流,其光芒完全被这片苔藓“光海”所吞没、同化。

空地中央,并非平坦。几块巨大的、布满深绿色苔藓的黑色岩石半埋在地下,如同沉默的巨兽脊背。其中一块最为高耸的岩石顶端,在浓密发光苔藓的覆盖下,隐约显露出一个轮廓——

那是一个由三块较小的、同样布满苔藓的黑石,以一种极其稳固的方式相互堆叠、支撑而成的结构!三块石头堆叠的形态,隐隐构成一个稳固的三角锥体。而在那三角锥体朝向东北方的、相对平整的斜面上,覆盖的发光苔藓似乎被人为地刮去了一小块!

刮痕很新,露出了下面深色的、湿漉漉的岩石表面。那刮掉苔藓的形状,赫然是一个极其简略、却无比清晰的标记——三条螺旋线,交汇于一点!

又是一个“祖灵之眼”!指向东北!

陈景行张大了嘴,被眼前这片梦幻而诡异的苔藓光海和岩石上的标记彻底震慑,半晌才喃喃道:“这…这又是啥地方?这石头堆…还有那记号…跟地底下那个…那个眼睛一样!”

陈沐阳的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搏动。震撼、疑惑、一丝被宏大而未知的存在所笼罩的渺小感交织在一起。他强迫自己将目光从那片呼吸般明灭的苔藓光海和岩石标记上移开,转向更实际的方向——空地边缘,靠近他们来路一侧。

在那里,几株低矮的灌木丛旁,地面厚厚的苔藓上,明显有一小片区域被踩踏过,留下几个相对清晰的脚印轮廓,方向正对着空地中央那块堆叠的黑石。而在脚印旁边,几颗深紫色的浆果核被随意地丢弃在发光的苔藓上,果核还很湿润。

是她!她在这里停留过,补充了浆果,然后…走向了空地中央那块刻着标记的岩石?

陈沐阳的目光再次投向那块堆叠的黑石。石头顶端距离地面约有一人多高,覆盖着厚厚的发光苔藓,湿滑异常。她爬上去刻下了标记?为什么要刻在那里?仅仅是为了指明方向?还是…那里有什么?

他握紧木矛,试探着踏入这片发光的苔藓“海洋”。脚下异常绵软厚实,如同踩在最上等的天鹅绒地毯上,每一步都陷下去寸许,发出轻微的“噗嗤”声。幽蓝淡绿的光芒从脚底透上来,将裤腿都映染上一层诡异的冷色调。

他小心地避开那些隆起的苔藓丘,径直走向中央那块堆叠的黑石。陈景行紧张地跟在后面,木矛横在身前,警惕地环顾着这片被诡异光芒笼罩的空地。

靠近岩石,湿冷的岩石气息混合着苔藓浓烈的、类似雨后泥土的腥甜气味扑面而来。岩石表面覆盖的苔藓层厚得超乎想象,摸上去冰冷湿滑。陈沐阳仰头看着顶端那个新刻的“祖灵之眼”标记,又低头看了看岩石底部。在岩石与厚厚苔藓地面的交界处,似乎有些异样。

他蹲下身,用木矛的尖端小心翼翼地拨开岩石根部浓密的苔藓。厚厚的苔藓层下,并非坚实的泥土,而是…一个狭窄的缝隙!缝隙被苔藓和垂落的细小气根几乎完全遮掩,若非刻意寻找极难发现。缝隙内部黑黢黢的,不知深浅,一股比周围空气更加阴冷、带着浓郁水汽和岩石气息的风,正微弱但持续地从缝隙中吹拂出来,拂过他沾满苔藓碎屑的手指。

通道?又是一个向下的通道?陈沐阳的心猛地一跳。难道这标记不仅是方向指引,更指向了岩石下的另一个入口?女孩钻进去了?

他凑近缝隙,借着苔藓发出的微光向内窥视。缝隙狭窄,仅容一人勉强侧身挤入,内部似乎向下倾斜,深不见底。那股阴冷潮湿的气流正是从深处涌出。

“爹,这里有个缝!”陈沐阳低声说,用木矛示意着缝隙的位置,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再次投向岩石顶端那个发着幽光的标记。它指向东北,而缝隙的开口方向,也正对着东北!

是沿着苔径继续向东北?还是冒险进入这岩石下的未知缝隙?女孩留下的浆果核和脚印指向这里,标记刻在这里,这缝隙…会是她的选择吗?

陈景行也看到了缝隙,脸上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这…这黑咕隆咚的,能钻吗?丫头…她进去了?”

陈沐阳没有立刻回答。他站起身,目光扫过这片被苔藓幽光笼罩的空地,又投向空地边缘,星河苔径延伸过来的方向。在苔径没入空地边缘灌丛的地方,光线似乎比之前经过的任何地方都要黯淡一些。

他心中一动,快步走过去,拨开茂密的枝叶。

只见星河苔径在进入这片空地之前,大约十几步远的地方,光芒明显地减弱了!原本均匀铺满路径、散发着稳定幽光的苔藓,在这里变得稀疏、斑驳,如同生命力被抽走了一般。许多地方的苔藓甚至呈现出一种枯萎的灰褐色,完全失去了光芒。仿佛这片空地中心的苔藓光海,是一个巨大的能量源,将周围路径苔藓的生命力都汲取了过去。

这意味着什么?苔径的能量在衰减?前方的路…可能不再有光的指引?

陈沐阳的心沉了下去。没有苔径的微光,在这浓荫蔽日、地形复杂的原始丛林里,他和父亲几乎寸步难行,更别说找到出路。

他猛地回头,目光再次锁定空地中央那块堆叠的黑石,以及石根下那个幽深、正吹拂着阴冷气流的缝隙。岩石顶端,“祖灵之眼”的标记在厚厚的发光苔藓映衬下,散发着微弱却固执的幽光,指向东北,也指向脚下的黑暗。

选择,从未如此艰难而清晰。

头顶灰白的天光透过稀疏的树冠,吝啬地洒下几缕,却无法驱散苔藓光海带来的幽冷。陈沐阳站在岩石缝隙前,那股从地底深处渗出的阴风,如同冰冷的蛇,缠绕着他的脚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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