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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六零年代之狩猎传奇 第447章 暗影中的低吼

作者:平凡一先生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1-04 07:38:23

豺群的嚎叫如同冰冷的潮水,在墨汁般的夜色里起伏、碰撞。它们撕扯着石坑里野猪内脏的兴奋咆哮,贪婪的咀嚼声,还有相互争抢时发出的短促尖啸,清晰地顺着夜风飘上石台,钻进陈沐阳绷紧的耳膜。这声音反而带来一种诡异的“安全”感——至少,那浓烈的血腥味暂时被豺群吸引、锁定在了下游。

但这安全感薄如蝉翼。陈沐阳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附,死死钉在石台下方那片营地方向的、更深邃的黑暗里。那里,只有摇曳的树影,比夜色更浓。得豺群的喧嚣,像一层躁动的帷幕,反而衬得那更深处的寂静更加沉重、更加令人心悸。那个留下巨大爪印、撕扯过野猪内脏的未知存在,它在哪?是否正潜伏在那片死寂的阴影中,冰冷地注视着豺群的盛宴,也…计算着石台上这点微弱的火光?

他背靠冰冷的岩壁,反曲弓横在膝上,搭着普通箭矢的弓弦半开,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腰后毒箭袋的藤蔓编织纹路,紧贴着皮肤,传递着一种沉甸甸的、令人窒息的致命感。只剩下两支了。

身旁,陈景行的呼吸粗重而滚烫。敷上去的混合草药糊似乎毫无作用,伤腿的腐臭味在封闭的石台空间里更加浓烈刺鼻。他紧闭着眼,但眼皮下的眼珠在痛苦地转动,干裂的嘴唇无意识地翕动着,发出模糊不清的呓语:“…舵…右满舵…浪来了…稳住…稳住…” 断断续续的航海术语,如同破碎的梦境碎片,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凄凉。高烧和深度的感染,正将他拖向危险的谵妄边缘。

陈沐阳的心揪紧了。他侧过身,借着篝火的微光,再次查看父亲的伤腿。紫黑色的肿胀已经蔓延到了膝盖上方,皮肤绷得发亮,仿佛随时会爆裂开。草药糊被不断渗出的、浑浊的黄绿色脓液冲开,流淌到干燥的石面上,留下黏腻的痕迹。那**的气息,几乎盖过了篝火的烟火味。时间,像一条冰冷的毒蛇,缠绕在父亲的腿上,正一点点收紧。

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拿起水筒,用一块干净的棕榈叶纤维沾湿,小心地擦拭父亲滚烫的额头和干裂的嘴唇。清凉的水珠让陈景行混乱的呓语稍稍平息了一瞬,他艰难地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目光涣散地看向儿子,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水…还有…盐…”

陈沐阳立刻将水筒凑到他嘴边,小心地喂了几口用盐略微调过的溪水。盐水入喉,陈景行似乎恢复了一丝清明,他费力地转动眼珠,看向石台下方依旧喧嚣的豺群方向,又看向儿子紧握的弓箭,眼中是深不见底的忧虑和…一丝决绝。

“…别管我…” 他喘息着,每一个字都像从胸腔里挤出来,“…守好…自己…那东西…还在…”

“我知道,爹。” 陈沐阳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他握了握父亲滚烫的手,那温度烫得他心头发慌,“您省点力气,别说话。”

他不敢再给父亲喂食任何东西,包括那些匆忙采来的、效力不明的草药。在无法判断药性和父亲身体承受力的情况下,乱用药可能适得其反。现在唯一能做的,似乎只剩下等待天亮,以及…祈祷那未知的掠食者被豺群拖住,或者对高处这微弱的火光失去兴趣。

时间在豺群的撕咬嚎叫和死寂的紧张对峙中,无比缓慢地流逝。篝火渐渐黯淡下去,陈沐阳不得不小心地添加细小的枯枝维持火苗。火光跳跃,在他年轻却布满疲惫和警觉的脸上投下明暗不定的光影。他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下方的黑暗,耳朵极力分辨着除了豺嚎之外的任何一丝异响——沉重的脚步声?粗重的喘息?枝叶被巨大身躯摩擦的声音?

后半夜,豺群的喧嚣终于渐渐平息下去。或许是内脏被分食殆尽,或许是慑于某种更强大的存在,它们的叫声变得稀疏、遥远,最终彻底消失在丛林深处。死寂,重新统治了这片山林,浓得化不开。

这死寂,比豺群的嚎叫更令人窒息。

石台上,陈景行在高烧和剧痛的折磨下,陷入了半昏迷状态,呼吸时而急促时而微弱。陈沐阳的心沉到了谷底。他再次检查熏肉包裹——还好,包裹得严实,没有明显的异味逸散。水筒里的水剩下一半不到。篝火只剩下微弱的炭火红光,在黎明前最深的黑暗里,如同风中的残烛。

就在这万籁俱寂、连虫鸣都似乎消失的时刻——

“呜…噜噜…”

一声极其低沉、仿佛从地底深处传来的闷响,毫无征兆地响起!

声音的来源,就在石台下方陡坡的边缘,距离他们垒起的石障和荆棘堆,恐怕不足二十米!那不是豺的尖啸,也不是野猪的嚎叫,而是一种充满胸腔共鸣的、饱含威胁和警告意味的低沉喉音!如同巨石在洞穴中滚动,带着一种令人心脏骤停的沉重压力!

陈沐阳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到了极限!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他猛地从半蹲状态弹起,反曲弓瞬间拉至满月!冰冷的燧石箭头,如同毒蛇的信子,死死指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黑暗中,他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凭借声音定位!

“爹!”他低吼一声,既是提醒父亲,也是给自己壮胆。

陈景行被这一声低沉的兽吼和儿子的低喝惊醒,浑浊的眼睛费力地睁开一条缝,身体因为恐惧和虚弱而剧烈颤抖起来。

“呜…噜噜…” 那低沉的喉音再次响起!更近了!伴随着这声音的,是陡坡下方茂密灌木丛被巨大身躯缓慢、沉重地挤压、摩擦发出的“咔嚓…沙沙…”声!枝叶被强行分开、折断!有什么东西,正在石台下方不足十五米的地方,沿着陡坡的边缘,缓慢地徘徊、逡巡!

它没有被豺群引走!它找到了这里!它被篝火的余烬、熏肉的微弱气味,或者…父亲伤口那浓烈的**气息吸引而来!

陈沐阳的呼吸几乎停止,全身的感官提升到了极致。他死死盯着声音传来的那片灌木丛,黑暗中,隐约能看到几根粗壮的枝条在剧烈晃动。一个庞大的、模糊的轮廓,在灌木丛的缝隙间极其缓慢地移动着,如同从墨色中浮现的幽灵!高度几乎超过了他的腰部!

它停下了!

那两点幽冷的、如同鬼火般的反光,在灌木丛的缝隙间骤然亮起!两点冰冷、毫无感情的黄绿色光点,正直勾勾地穿透黑暗,射向石台,射向他和他身后昏迷的父亲!

那是它的眼睛!

被锁定了!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水浇头,但求生的本能瞬间压倒了恐惧!陈沐阳的心脏在疯狂擂动中反而沉静下来,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拉满的弓弦稳定如山,箭头随着那双冰冷兽瞳的微小移动而微微调整。他全身的肌肉绷紧,蓄势待发,如同一张拉到极限的硬弓,所有的力量和精神都凝聚在那支搭在弦上的燧石箭矢上。

旁边的陈景行也看到了那两点幽光,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濒死般的抽气声,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时间仿佛凝固。篝火的余烬散发着最后一丝微弱的红光,映照着石台上两张惨白的脸。下方,那两点黄绿色的幽光如同凝固的火焰,冰冷地燃烧着,巨大的压迫感如同实质的重锤,敲打着父子俩的神经。

“呜…噜噜…” 低沉的喉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耐烦的焦躁。灌木丛剧烈地晃动了一下,那庞大的身影似乎向前试探性地迈了一步!沉重的脚步踩踏泥土和落叶的“噗嗤”声清晰可闻!距离石障和荆棘堆,只有不到十米了!

不能再等了!

陈沐阳的瞳孔骤然收缩!就是现在!

他猛地吸足一口气,屏住!拉弦的右手三指,如同最精密的机括,稳定而决绝地松开!

“嘣——!”

弓弦的震鸣在死寂的黎明前显得格外刺耳!

“嗖——!”

燧石箭矢离弦!带着他全部的决绝和力量,化作一道撕裂黑暗的灰影,直扑那两点幽光下方、预估的庞大躯干位置!

箭矢破空声尖锐刺耳!

“噗!”

一声沉闷的、如同扎进厚实皮革又深入肌肉的钝响传来!

“吼——!!!”

一声惊天动地的、充满了暴怒和剧痛的狂吼猛地爆发!如同炸雷在石台下方轰然炸响!整个陡坡似乎都在这恐怖的声浪中震颤!

灌木丛如同遭遇了飓风,被一股狂暴的力量瞬间撕扯得七零八落!一个庞大得远超想象的棕黑色身影猛地从黑暗中直立而起,几乎要够到石台的高度!在篝火余烬微弱红光的映照下,陈沐阳终于看清了这头恐怖掠食者的轮廓!

它像熊,但更加粗壮!肩背高高隆起,覆盖着浓密粗糙、如同钢针般的棕黑色长毛。巨大的头颅狰狞无比,吻部粗短,獠牙在微光下泛着白森森的寒芒!最骇人的是那双黄绿色的眼睛,此刻因为剧痛和暴怒而瞪得滚圆,充满了毁灭一切的疯狂!那支普通的燧石箭矢,正深深地插在它右肩胛骨下方的位置,箭尾兀自剧烈地颤动着!

是熊!但绝不是普通的黑熊!体型更大,毛发更长,尤其是那双眼睛中的野性和暴戾,远超陈沐阳认知中的任何熊类!它像一头从远古洪荒走来的巨兽!

箭伤显然不足以致命,反而彻底激怒了这头恐怖的巨兽!它狂怒地甩动巨大的头颅,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粗壮的前肢带着能拍碎岩石的力量,疯狂地拍打着地面和旁边的树干!“轰!轰!”的巨响如同战鼓,碎石和木屑飞溅!它那双燃烧着暴怒火焰的黄绿色巨眼,死死锁定了石台上渺小的人类!

它要冲上来了!

死亡的阴影如同冰冷的巨掌,瞬间扼住了陈沐阳的咽喉!普通的箭矢,在这等巨兽面前,如同牙签!他毫不犹豫地扔掉反曲弓——在如此近距离面对暴怒巨兽时,弓箭的威力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爹!趴下!”他嘶声狂吼,同时身体如同猎豹般扑向地上的獠牙矛!

就在他指尖堪堪触碰到冰冷矛杆的刹那!

暴怒的巨熊已经放弃了拍打,它发出一声震碎耳膜的狂吼,四肢着地,巨大的身躯如同失控的战车,带着碾碎一切的气势,朝着石台狭窄的入口、朝着那道简陋的石障和荆棘堆,狂暴地冲撞而来!地面在它沉重的脚步下颤抖!

“轰隆——!!!”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碎石飞溅!烟尘弥漫!

巨熊庞大的身躯,如同攻城锤般,狠狠地撞在了陈沐阳仓促垒起的石障上!半米高的石墙如同纸糊般瞬间崩塌!堆在石障外侧的带刺荆棘藤蔓,被这恐怖的力量直接碾进了泥土!巨大的冲击力甚至让整个石台都仿佛震动了一下!

烟尘弥漫中,巨熊那狰狞的头颅和半个肩膀,已经冲破了崩塌的石障,探入了石台!浓烈的、混合着血腥和野兽腥臊的恶臭扑面而来!那张开的血盆大口,距离扑倒在地、刚刚抓住獠牙矛的陈沐阳,不足三米!森白的獠牙和猩红的牙床,在昏暗的光线下清晰可见!

“嗷——!!!”

带着碎石和泥土的巨熊,发出胜利在望的狂暴咆哮!它后腿猛地蹬地,就要将整个庞大的身躯彻底挤上石台!

千钧一发!

陈沐阳眼中没有丝毫恐惧,只有如同冰封火山般的决绝!他根本没有时间起身!在巨熊撞碎石障、头颅探入的瞬间,他身体还保持着前扑抓矛的姿势,几乎是躺在地上!就在巨熊后腿发力、身体前冲的刹那,他紧握獠牙矛的双手,用尽全身的力气和腰腹爆发力,如同毒蛇出洞,将矛尖由下至上,朝着巨熊探入石台、暴露在他正前方的、相对柔软的咽喉部位,狠狠地、不计后果地捅刺而去!

这一刺,凝聚了他所有的愤怒、恐惧和对父亲生存的渴望!矛尖撕裂空气,带着同归于尽的惨烈!

“噗嗤——!”

一声令人牙酸的、利器深深刺入厚实皮肉直至骨头的闷响!

陈沐阳感到双臂传来一股恐怖的反震巨力,虎口瞬间崩裂,鲜血淋漓!獠牙矛那打磨得异常锋利的燧石矛尖,在巨大的冲击力下,几乎整根没入了巨熊粗壮的脖颈深处!滚烫的、带着浓烈腥气的兽血如同喷泉般狂涌而出,溅了他满头满脸!

“吼呜——!!!”

巨熊的狂吼瞬间变成了凄厉到极致的惨嚎!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剧痛和惊恐!它前冲的势头被这致命的一刺硬生生遏制!巨大的身躯因为剧痛而猛烈地向后一仰!那双黄绿色的巨眼,因为极致的痛苦而凸出、充血,死死地、怨毒地盯住下方那个渺小却给它带来致命创伤的人类!

它庞大的身体失去了平衡,踉跄着向后倒去!带着深深插入脖颈的獠牙矛!沉重的躯体砸在崩塌的石障和陡坡上,发出沉闷的巨响,碎石和泥土簌簌滚落!

陈沐阳被矛柄传来的巨大力量带得向前一扑,差点摔下石台!他死死抓住矛杆,才稳住身形。滚烫的兽血顺着他的额头、脸颊流下,模糊了视线,带着浓烈的铁锈和死亡气息。

巨熊倒在石台入口的废墟上,庞大的身躯剧烈地抽搐、痉挛。被獠牙矛刺穿的脖颈处,鲜血如同开闸的洪水般汩汩涌出,染红了身下的碎石和泥土。它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四肢徒劳地蹬踹着,力量却如同退潮般迅速消失。那双充满暴戾的黄绿色眼睛,光芒迅速黯淡下去,最终变得空洞、死寂。只有喉咙深处还发出轻微的、濒死的咯咯声。

沉重的身躯彻底瘫软下来,一动不动。

血腥味浓烈得令人窒息,混合着尘土和野兽的臊臭,弥漫在整个石台。

陈沐阳双手死死握着插在巨熊脖子里的獠牙矛,半跪在血泊中,剧烈地喘息着。汗水、血水混合着泥土,在他脸上糊成一片。双臂因为脱力和反震而剧烈颤抖,虎口崩裂的伤口火辣辣地疼。他看着眼前这头已然毙命的庞然巨兽,大脑一片空白,只有心脏还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如同要挣脱束缚。

“沐…沐阳…” 身后传来父亲虚弱到几不可闻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和难以置信。

陈沐阳猛地回过神!父亲!

他松开矛杆,踉跄着转身扑到陈景行身边。“爹!您怎么样?伤着没?”他声音嘶哑,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胡乱地用沾满血污的袖子抹了把脸,急切地检查父亲。

陈景行半躺在岩壁下,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显然被刚才那电光火石、石破天惊的一幕彻底震撼了。他看着儿子满脸的血污和那双依旧燃烧着战斗余烬、却难掩后怕的眼睛,又看了看石台入口处那如同小山般的巨熊尸体,浑浊的眼中涌出浑浊的泪水,混杂着恐惧、庆幸和一种无法言喻的复杂情绪。他颤抖着伸出手,想碰碰儿子,却最终无力地垂下,只是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没…没事…你…你…”

陈沐阳松了口气,这才感到全身的骨头都像散了架,每一块肌肉都在尖叫着酸痛和脱力。他靠着岩壁滑坐下来,剧烈地喘息,试图平复几乎要跳出喉咙的心脏。目光扫过那巨大的熊尸,又看向下方依旧笼罩在黎明前最深黑暗中的丛林。豺群早已被巨熊的咆哮和临死的惨嚎吓得无影无踪。但刚才那惊天动地的搏杀,那浓烈到极致的血腥味…如同在这片沉寂的丛林里投下了一颗巨石。

天边,终于透出了第一丝极其微弱的鱼肚白。黑暗开始缓缓退潮。石台上,篝火早已在撞击中熄灭,只剩下冰冷的灰烬。巨大的熊尸堵在入口,散发着浓烈的死亡气息。陈沐阳疲惫地闭上眼,听着自己粗重的呼吸和父亲微弱的呻吟。

新的一天,在血腥和死亡的阴影中,艰难地拉开了帷幕。而丛林深处,被这场血腥搏杀惊动的,恐怕远不止豺群。那无边的绿色帷幕之后,无数双眼睛,或许正被这浓烈的气息吸引,悄然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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