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阳光透过窗户,在课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课间时分,高一三班教室里人声鼎沸,我们“孤英文学社”的几个核心成员正挤在一起,为第一期社刊《孤英》的排版和稿件争得面红耳赤。
“这个地方必须用繁体字!才有古韵!”萧逸指着一段仿古诗词,坚持己见。
“排长,你看这个边框花纹是不是太花了?”陆耳山拿着美工草图,征求我的意见。
宇文嫣则冷静地核对着稿件的错别字和逻辑,偶尔提出一针见血的修改建议。
就在这充满创作热情的喧闹中,悬挂在教室前方的广播喇叭里,突然传出了一则清晰而正式的通知,如同投入沸水的一块冰,瞬间让教室安静下来:
“通知,请高一三班萧逸、曹鹤宁、陆耳山、宇文嫣四位同学,立刻到校长室一趟。重复,请萧逸、曹鹤宁、陆耳山、宇文嫣四位同学,立刻到校长室一趟。”
广播声的回音在寂静的教室里回荡,落针可闻。几乎所有同学的目光,都带着惊疑、好奇和探寻,齐刷刷地聚焦在我们四人身上。
去校长室?还是四个人一起被点名?这阵仗可不多见!通常被请去校长室的,要么是捅了天大的娄子,要么就是……有天大的好事临头?
我们四个面面相觑,从彼此脸上都看到了同样的茫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安。
“我们……最近没干什么出格的事吧?”陆耳山下意识地摸了摸后脑勺,声音有些发虚,他性格内向,对这种突如其来的“召唤”最是忐忑。
“难道是咱们‘孤英文学社’被上面盯上了?觉得咱们是不务正业的小团体?”萧逸也开始头脑风暴,眉头紧锁,但他语气里明显比别人多了几分底气——毕竟他父亲是市城建局手握实权的市政工程处处长,在清州地界上人脉广泛,寻常小事学校多少会给他家几分薄面。
宇文嫣蹙着秀气的眉头,迅速而冷静地分析:“可能性不大。如果是批评或警告,更可能是班主任私下谈话,或者让教导主任来处理,不会用这么正式、平静的广播通知。而且,同时叫上我们四个,学科成绩和背景差异很大,不像是针对某件具体的事情。”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我,“鹤宁,你觉得呢?”
我心里也像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难道是上次月考数学成绩“进步显着”却依旧垫底的事,惊动了校长?可为什么要叫上宇文嫣这个全能学霸?逻辑上讲不通。
“猜也没用,去了就知道了。”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纷乱思绪。
怀着几分忐忑、几分猜测,我们四人穿过骤然安静下来的走廊,来到那扇象征着学校最高权力的深棕色木门前,我们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紧张。萧逸深吸一口气,抬手,不轻不重地敲了三下。
“请进。”里面传来校长沉稳而熟悉的声音。
推开门,办公室内明亮的光线让我们微微眯了下眼。更让我们惊讶的是,办公室里并非只有校长一人。沙发上,端坐着穿着正式的中年人。其中一位,我依稀记得在国庆晚会后的握手环节见过,是市委宣传部的一位领导!另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的女士,经校长介绍,是市教育局教研室的主任。此外,还有一位面容严肃、像是秘书角色的年轻干部坐在一旁记录。
这阵仗……绝对非同小可!
“同学们来了,快,这边坐。”校长热情地招呼我们在预留的空椅子上坐下,语气和蔼得让我们几乎有些受宠若惊。
宣传部的那位领导率先开口,笑容可掬地解开了我们的疑惑:“同学们,不用紧张,是好事。这次请你们来,主要是因为你们上次那篇《假如我是……》的课堂作文,在市里评选后,引起了很大的反响啊!”
他目光扫过我们三人(我、萧逸、陆耳山):“尤其是曹鹤宁同学的《假如我是总统》、萧逸同学的《假如我是枫叶》,还有陆耳山同学的《假如我是和尚》,这三篇文章,角度独特,思想活跃,展现了我们清州学子难得的想象力和批判性思维!虽然有些观点还略显稚嫩,但这种敢想敢写的精神非常可贵!已经在宣传系统内部作为范例讨论了。”
原来根源在这里!我们三个当事人顿时松了口气,悬着的心放下大半,随即又因为被如此高级别的领导当面表扬而有些不好意思,脸上微微发烫。宇文嫣虽然没写那次的“奇葩”作文,但她稳定的顶级成绩本身就是一块金字招牌,被一起叫来作为优秀学生代表,也在情理之中。
领导话锋一转,神色变得正式而凝重:“今天找你们来,除了表扬和肯定,更重要的,是有一项艰巨而光荣的任务,希望你们能认真考虑:代表我们清州市,去省里出战,为学校、为家乡争取荣誉!”
任务?代表清州市?我们瞬间挺直了背脊,竖起了耳朵,心脏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跳动。
“接下来,省里将会陆续举办几场含金量极高的竞赛。”领导的声音带着鼓舞人心的力量,“首先是省教委亲自主持的‘百校历史竞赛’,这是团队赛,强调知识的深度、广度和临场应变能力。曹鹤宁同学,你是全市历史满分第一;宇文嫣同学,你的综合成绩有目共睹。学校经过慎重考虑,希望由你们作为两位主力队员,代表学校参加这项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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