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七怪个个面露惊愕之色。
那人竟能凌空踱步!要晓得,寻常轻功多是直来直往,在空中难以借力,想要凌空踱步,实是难如登天。想当年,他们仅见过全真七子中的马钰施展此等绝技,便已觉惊世骇俗,未曾想,眼前这位少年竟也有此能耐。
此人究竟是谁?
难道真如他所言,是桃花岛之人?
待武长青行至梅超风身旁,唤了一声“梅师姐”后。
江南七怪顿时警觉起来。
梅师姐?
他们果真是同门师姐弟,皆为黄老邪之徒。
梅超风竟是黄老邪的弟子。
梅超风在大漠纵横多年,从未有人知晓她的师承,谁能料到她竟是出自东海桃花岛。
“好啊,好得很呐!好一个桃花岛的门徒,黄老邪真会教徒弟,他的徒弟皆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那黄老邪又能好到哪儿去?一丘之貉!东邪东邪,他黄老邪就是个大魔头,双手沾满鲜血,绝非善类!”柯镇恶猛地一跺铁杖,冷笑一声,言语中满是嘲讽。
梅超风面色一寒,厉声喝道:“大胆!竟敢污蔑我师尊之名,莫非是寻死?”银色长鞭骤然挥动,在空中划过一道诡异的轨迹,“啪”的一声脆响,朝着柯镇恶的脑门狠狠劈去。
梅超风心中怒火升腾,容不得他人侮辱自己的师尊。
强劲的风势吹得柯镇恶长发乱舞,他心头一惊,双脚急速移动,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一击。“啪”的一声,泥土四溅,地面上被硬生生劈出一条两寸深的鞭痕。
武长青猛地转身,冷眼盯着江南七怪一行人,身后的问道大剑微微颤动,他缓缓说道:“江南七怪,确切地说,应是江南七侠。我闯荡江湖以来,对你们的事迹略有耳闻,心中也颇为钦佩。江南七怪自幼义结金兰,情谊深厚。即便你们的五弟张阿生不幸离世,你们对外依旧自称江南七怪,而非江南六怪。”
武长青轻声低语,目光投向一旁秀才模样、手持扇子、沉默不语的妙手书生朱聪:“你们江南七怪重情重义,多行侠义之事。前些时日我偶遇全真教弟子尹志平,得知你们因当年丘处机的一番话,便不远万里寻觅郭啸天之子郭靖,并打算传授他武功。为此,你们在大漠居住了十八年,未曾返回江南。对此,我甚是敬重。”
韩小莹眼神复杂,望着眼前这位与郭靖年龄相仿的十八岁少年:“你既然知晓我们的事情,看来你良知未泯。现在离开,还来得及,否则动起手来,刀剑无眼,休怪我们不客气。”
武长青轻声笑了起来,眼神落在韩小莹俏丽的面容上,语气却逐渐冰冷:“你为郭靖在大漠耗费了十八年的青春年华,可曾有过后悔?想来你定是不曾后悔的。我来自东海桃花岛,虽在岛上时日不长,但与师姐梅超风有同门之谊。于情于理,我都要阻拦此事。况且,你柯镇恶羞辱我师尊,天地君亲师,辱我师尊者,就如同辱我父母。不论我师尊是邪魔还是圣人,身为弟子,我都要维护师尊的名誉!”
一阵充满嘲讽的冷笑传来:“称黄老邪为邪魔又如何?难道叫不得吗?准许你说我们是邪魔歪道,我们为何不能称黄老邪为邪魔?我们偏要这么叫,而且要叫得痛快!黄老邪就是个邪魔,是个妖魔,杀人如麻,沽名钓誉,无耻之徒,他教出来的徒弟也个个无耻,欺世盗名。什么天下五绝之一,我看不过是个跳梁小丑,一个耳朵大,一个耳朵小——简直就是猪狗不如!”
说这话的,正是一直沉默不语的妙手书生朱聪。此人心思缜密,诡计多端,擅长妙手空空的绝技,其一套分筋错骨手更是闻名遐迩。
“你说什么!”
武长青眼中寒芒暴射,对方如此恶毒,黄药师那般超凡脱俗的人物,竟遭此谩骂。若不是黄药师,他也难以达到如今的境界。
桃花岛上亦师亦友的教导场景,不由自主地在他脑海中浮现。
孤岩之上,那青衫随风飘动,一曲《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的箫音,是何等的孤寂绝然。
一直被他敬重的黄药师,竟被这般辱骂。
“你这是在自寻死路!我师尊岂容你这般侮辱!”
剑鸣声轰然响起,一道青光乍现,问道大剑脱鞘而出。
人随剑动,一剑斩下。
“落英神剑第七式,孤女葬花。”
凌厉的剑意冲天而起,真可谓是狂风呼啸,卷起满地的黄沙。这招式哀怨凄婉,恰似孤女葬花,满是哀愁与悲凉。
这含怒的一剑斩出,毫无半分留情之意。
朱聪愣住了,他万万没料到武长青会突然发难。
原以为不过是轻功卓越罢了,毕竟只是个十八岁的少年,料想不会有高深的修为。然而,当他刚欲有所行动之时,瞬间便陷入一种奇妙的意境之中。脑海里充斥着哀愁与悲凉,仿佛有个孤独的女子缓缓逼近,似要将他掩埋。
此剑迅疾如风,凌厉至极。
眨眼间,已斩至身前。只因朱聪的疏忽,小瞧了武长青的实力,瞬间便被那凌厉的剑意所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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