缕缕灰色的青烟缕缕不绝地袅袅升起,在清风的轻抚下,缓缓飘散开来。叮叮当当的敲击声,在整个天际间悠悠流淌。
近些日子,这座小村镇的人们对此已然习以为常。
墙角处,堆叠着大量的碎铁。
铁匠铺门口右侧,矗立着一座一人多高的熔炉,其内火光熊熊,此炉三面密闭,仅一面开着约一尺方圆的火口。
炽热的高温蒸腾而起,使得四周的空气都发生了扭曲,足见其温度之高。倘若把手伸进去,不出三息,便会被烤得熟透。
熔炉旁,立着一个打造柱台,一柄巨大的长条被烧得通红,横置于柱台上。长条的一端被一只大钳子牢牢箍住,而大钳子的把柄上,则是一只骨节粗大、孔武有力的大手。
这只大手的主人,是一个身材高大挺拔的十五六岁少年,他**着上身,凸显出结实的肌肉,面容刚毅俊朗,一头浓黑的长发束在背后,此人正是武长青。
武长青左手紧握着钳子,右手握着一柄五十斤重的大铁锤。大锤挥动时,带起阵阵呼呼的破空之声,结结实实地砸在烧红的长条上,发出清脆的金铁交鸣声。大锤微微弹起,又被武长青稳稳收回,回到初始位置,再次重重锤下。
这一次,似乎蕴含着一种崩劲,使得长条有规律地轻微颤动起来。就这样,他反复捶打着,每一次所用的劲道都不尽相同,敲击声连绵不断,却蕴含着一种奇妙的轨迹,节奏分明,仿佛每一锤的劲道都经过了精心设计。
的确是大不相同,武长青将形意五行拳的劈、崩、钻、炮、横的劲道巧妙地运用到了打铁之中,每一锤都蕴含着各异的劲道。在桃花岛时,他的师傅黄药师曾传授过铸造之法,那时他便已将五行发劲技巧融入到了捶打之中。
这几日,他将剑冢的三尺青色利剑、玄铁重剑以及他的精铁长剑熔炼在一起,并加入了青铜。他之所以加入青铜,是因其具有良好的延展性、传导性和铸造性,稳定性极佳,且拥有良好的韧性。虽说玄铁的密度和硬度堪称完美,但这玄铁剑对他而言,使用起来有些不太顺手,在施展剑法时略显不畅,所以他决意铸造一把适合自己的剑。
在这几日从早到晚的不断捶打下,武长青全身心地沉浸其中,不知不觉间,他对五行发劲的掌握愈发圆满,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成效。
武长青将那巨大的长条送入火炉,高声喊道:“冯师兄,火力再旺些!”
熔炉的一侧,是已过三十岁的冯默风。他伸出那双长满老茧的大手,迅速地拉动风箱。
他拉风箱的动作富有一种独特的韵律,在这韵律的作用下,火势愈发旺盛。这大熔炉的温度极高,而冯默风在距离熔炉如此之近的地方,竟然没有一滴汗水,神情自若,丝毫不受高温的影响。
武长青双脚稳稳地站立在地上,保持着三体式的桩架,大锤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弧线,狠狠地砸在巨大的长条之上。一锤接着一锤,速度越来越快,且每一次砸下的力道都各不相同,五种劲道交替使用。
起初,还能听到五种不同的声音传出,但随着锤子落下的速度越来越快,五种声音逐渐变得模糊,到最后,仿佛一锤便能砸出五种颤音。那巨大的长条也渐渐发生了变化,开始显现出长剑的模样。
在如此高强度的锤击下,武长青却没有一滴汗水,呼吸依旧平稳均匀,仿佛丝毫不受影响。
就这样,又过去了四天。
铁匠铺里连绵不绝的锤声似乎很少停歇,大锤的起落之间别具一番韵味。一旁身为铁匠的冯默风,被这精湛的技艺深深吸引,如痴如醉。在他的配合下,风箱的拉动使得铸剑过程如有神助。
在这四天的持续捶打下,原本巨大的长条不断缩小,最终形成了八尺五寸长、一尺半宽的剑身。剑身的颜色由最初的黑色逐渐变为青黑色。经过千锤百炼的捶打,一旁的冯默风不住地点头表示赞许。
熔炉中的火光直冲云霄。
锤声依旧响个不停。
三个时辰之后,一把全新的大剑再次成型。剑身青光闪烁,整体呈现出青黑色,高度与武长青的胸口齐平,达到普通人颈部的位置。剑柄可供双手合握,剑身宽阔,散发着一种厚重的气息。双刃尚未开锋,却已给人一种锐利无比的感觉。
“师弟的铸剑技艺实在是高超非凡,如此神剑,恐怕就连越王剑也未必能与之抗衡。师弟,不妨为这剑取个名字吧。”
冯默风站在武长青身后,目光炯炯地注视着那青光流动的大剑。
“名字……”
武长青手持大剑,感觉入手极为沉重,约有一百来斤。他轻轻地抚摸着剑身,感受着尚未褪去的余温,陷入了沉思。
自己通过造化之门,先是穿越到了铁剑门的世界,而后又来到了射雕英雄的世界,命运似乎不受自己掌控,前方的道路充满了迷雾。唯有手中的这把剑,才能为自己劈开迷雾,探寻前行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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