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墨,缓缓晕染了整个天地。
长安城中,明月楼宛如一颗隐匿在夜色中的明珠,静静矗立。
楼内灯火摇曳,透着几分朦胧的诗意。
明月心身处其间,她神态优雅,宛如空谷幽兰,装束清淡,似那出水芙蓉。
在这静谧的夜,她轻启香唇,如夜莺啼鸣般吟道:“夜长酒阑灯花长,灯花落地复落床。似我别泪三四行,滴君满坐之衣裳。与君别后泪痕在,年年着衣心莫改。”
声音婉转好听,仿佛能勾动人心底最柔软的弦。
她微微一笑,那笑靥便如春日绽放的繁花,虽非倾国倾城之貌,可当那一抹淡淡的月光,悄然透过窗户洒落在她身上时,却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美,让人心中满是恬静与幸福。
她眼波温柔得恰似春月的湖水,轻柔地伸出手,将门窗一一关好,随后款步回到秀房。
她从花瓶中取出一卷账本,移步至书案前,提笔蘸墨,开始书写记录。
只见她朱唇轻启,念道:“河南吴家,进献银十五万两、杨花飞柳剑法一册。”
说罢,又在砚台上仔细蘸了蘸墨汁,继续轻吐香唇道:“广西陆家……”
就在这时,一阵夜风吹来,窗前的珠帘随风飘动,发出清脆玲珑的声响。
明月心下意识地朝着珠帘看去,秀眉微微一蹙,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异样。
但她很快装作若无其事,只是娇躯上的肌肉悄然紧绷起来,继续书写:“广州陆家,进献……”
突然,珠帘一阵剧烈飘动,一道淡淡的白影悄然显现。
明月心美目之中猛然闪过一丝寒光,她修长的玉手如闪电般伸出,一支银针“刷”的一声,朝着那道白影直刺而去,动作隐秘且速度极快,宛如暗夜中的夺命流星。
那道白影反应亦是极快,袖子猛然颤动,右手瞬间一动,两只手指精准地接住了银针。
明月心眼中杀机一闪而过,又极快地隐忍下去,冷冷地哼了一声:“燕南飞,你的功夫没有退步呀!”
话音刚落,一道人影“唰”地掀开门帘,闯了进来。
此人白衣飘飘,身姿潇洒,正是燕南飞。
明月心见是他,一下子站了起来,缓缓朝着他走去,嗔怪道:“燕南飞,你又没有敲门!”
此时,一卷仕女赏花图挂在墙壁上,图中女子神态魅惑,宛如牡丹仙子下凡,为这房间增添了几分旖旎。
燕南飞并未回应明月心的话,而是径直来到画卷之前,静静地欣赏起来,口中赞叹道:“心儿,你的画越来越有进步了。”
“你……”
明月心见燕南飞答非所问,美目中闪过一丝愤怒,冷哼一声:“你越来越没规矩了,现在都不请自来进我闺房了!”
燕南飞幽幽地道:“怎么说,你也是我名义上的妻子,为什么不能来你的闺房。”
见燕南飞这般不可置否的态度,明月心心中杀意陡然暴起,只见她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一把峨嵋刺,直指燕南飞的后心,冷冷道:“我告诫你,你下次再不请自来,没有规矩,别怪我杀了你!”
峨嵋刺微微颤动,衣袖也随之轻轻拂动,仿佛下一秒便会出手。
她和燕南飞同为公子羽的手下,表面上为其效力,实则各怀心思,充满了阿谀我诈。
这一次,燕南飞的行为显然触动了她的底线。
就在她要动手之际,燕南飞的声音幽幽地传入她的耳内:“心儿,我失手了。”
“失手了……”
明月心心中一惊,立刻收起峨嵋刺,急切问道:“怎么回事?”
“本来一切都计划得万无一失。”
燕南飞眼神中闪过一丝恨意,淡淡地说道,“只是在寻找傅红雪的途中,遇到了武长青。他的出现,把所有事情都搅黄了。我派出去的几名一流杀手,折损了一半。”
明月心俏脸一肃,神情凝重道:“这件事怎么会失手。若是失手,可就麻烦了。主上可是极为看重傅红雪,点名要傅红雪做他的第二个替身。若是办不成,我们都得遭殃,你是知道主上的手段的。”
燕南飞声音渐渐转冷:“这个不用你说,我自然清楚。关键是目前看来,武长青似乎比傅红雪的利用价值更高。”
明月心沉默了片刻,道:“价值更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感觉武长青比傅红雪更容易掌控,也更容易成为主上的第二个替身。傅红雪无欲无求,实在难以捉摸。但武长青不同,我经过多方查探,种种迹象表明,他这个人存在弱点。”
燕南飞说着,转过身来,目光从画卷缓缓落到明月心那张秀丽的脸容上,眼神中不经意间闪过一丝爱慕。
“你想把第二个替身换了,换成武长青?”
明月心踱步沉思,秀眉微蹙,思索道:“这个并非不可行,关键是武长青真的容易掌控么,他的来历似乎颇为神秘。”
燕南飞的目光微微下沉,眼神中似有深邃的思量,缓缓开口道:“那武长青知晓主上的来历,我暗自揣测,他必定与主上存在某种关联。不然,他又怎会洞悉主上乃沈浪的一脉传承?依我之见,极有可能是他家中长辈与沈浪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且,我还留意到一个颇为奇特的现象,武长青每杀害一人,总会有个固定的习惯——在死者身上搜寻武功秘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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