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报传来的震动尚未平息,第二日早朝后,太子急召墨临渊入东宫议事。
云舒在王府坐立不安,直到傍晚墨临渊才返回,面色凝重如铁。
“北戎大军压境,连破三关,”他声音沙哑,“守军因劣质护甲伤亡惨重,粮草也只能支撑半月。”
云舒心中一沉:“朝廷决议如何?”
墨临渊深吸一口气:“太子命我三日后率援军出征。”
三日后!正是婉贵妃所说的百花楼之约的日子!
“这是调虎离山!”云舒立即道,“一旦王爷离开京城,军饷案便可随意定案,再无人能追查真相!”
墨临渊苦笑:“边境危急,万千将士性命系于一线,我不得不去。”
云舒握住他的手:“但若这是婉贵妃与丞相的阴谋呢?或许北戎进攻本身就是为了逼王爷离京!”
墨临渊眼神一凛:“你继续说。”
“王爷想想,北戎为何偏偏此时大举进攻?又为何能连破三关?”云舒分析道,“若朝中有人与北戎勾结,故意提供边防情报,甚至命令守将战略性后撤...”
墨临渊猛地起身:“确有可疑!军报中说,北戎军队仿佛预先知道我军布防,专攻弱点。且有些关隘几乎是不战而退!”
周勉长史匆匆进门:“王爷,查到了!下令后撤的守将多是赵丞相门生!而提供边防图的,据说是兵部侍郎刘大人——他是太师的门生!”
云舒与墨临渊对视一眼,心中寒意更甚。若丞相和太师真的联手,那么边境危急很可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目的就是逼墨临渊离京!
“但边境危局是真的,”墨临渊沉声道,“无论如何,我必须去。否则边境一破,北戎铁骑将长驱直入,生灵涂炭。”
云舒眼中含泪:“王爷...”
墨临渊轻轻擦去她的泪水:“舒儿,我走之后,你立即回云府,闭门不出。军饷案的事,暂时放下。”
云舒却坚定摇头:“不,我要与王爷同去边境。”
墨临渊断然拒绝:“胡闹!边境战火纷飞,太危险了!”
“正因危险,我才更要同行!”云舒坚持道,“王爷可记得那些毒护甲?若不解决根源,即便送去新护甲,也可能再次被动手脚!我是医者,能辨别毒素,可确保物资安全。”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况且,军饷案与边境战事息息相关,或许在边境能找到破案的关键证据。”
墨临渊仍在犹豫,周勉长史忽然道:“王爷,王妃言之有理。且若王妃留在京城,反而可能成为那些人威胁王爷的筹码。”
墨临渊沉吟良久,终是叹了口气:“好吧。但你必须答应我,一切以自身安全为重。”
云舒重重点头,眼中闪着坚定的光芒。
接下来两日,王府上下紧锣密鼓准备出征事宜。云舒则忙着调配药材,准备医疗物资,同时暗中调查护甲中毒事件。
她发现,所有毒护甲都来自京城西南的军工坊,而该坊的大总管竟是婉贵妃的远亲。更令人震惊的是,就在运输队出发前三日,有一批“特供材料”被送入坊中,签字批准的是——太师府管家!
“太师果然涉入其中,”云舒对墨临渊道,“但令人费解的是,他为何要留下如此明显的证据?”
墨临渊冷笑:“或许因为他有恃无恐。一旦边境失守,军饷案定案,这些证据都会‘消失’。”
出征前夜,云舒独自来到赵侧妃生前居住的院落。直觉告诉她,这里还有未发现的秘密。
在卧房梁上,她发现了一个极其隐蔽的暗格。里面不是信件或印章,而是一本看似普通的佛经。但云舒注意到,经书页边有细微的凹凸感。
用特殊药水处理后,经书行间显现出密密麻麻的小字——是赵侧妃的日记!
“...叔父又逼我传递王府消息,否则就要对母亲不利。我别无选择...”
“...今日太师府来人,说可保母亲安全,但需我为他们做事。我该如何是好?...”
“...意外发现,太师与叔父竟有秘密往来!他们不是政敌吗?...”
“...天啊,我听到了可怕的计划!他们要陷害王爷通敌,还要在护甲中下毒!我必须警告王爷!...”
日记在这里戛然而止。最后日期是赵侧妃“自杀”前三日。
云舒浑身发冷。赵侧妃果然发现了真相,因此被灭口!而真相是——太师与丞相早已秘密联手!
她立即将日记带给墨临渊。墨临阅后,面色铁青:“好个太师与丞相!竟敢通敌叛国!”
云舒却总觉得哪里不对:“王爷,若太师与丞相真的联手,为何还要互相陷害?清风观之约,太师险些丧命;丞相也被太师‘揭发’,这不合理。”
墨临渊冷静下来:“除非...他们并非完全信任对方,各怀鬼胎。”
周勉长史匆匆进门:“王爷,婉贵妃又派人送来密信,说百花楼之约改在今夜子时,因丞相得知王爷即将出征,提前了会面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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