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悄然进行的同时,云舒并没有放松对赵侧妃的观察。她深知,在这关键时刻,任何一环出错都可能导致全盘皆输。
果然,第三日深夜,值守的暗卫传来消息:赵侧妃院中有异动。
云舒披衣起身,悄悄潜至赵侧妃院落附近的假山后,只见一个披着斗篷的身影从侧门溜出,快步走向王府后花园的废井处。
月光下,那身影的面容隐约可见——正是赵侧妃本人。她在井边徘徊片刻,忽然从怀中取出一件物品投入井中。
云舒屏息凝神,见赵侧妃四处张望后匆匆离去,这才悄然走近废井。她取出随身携带的钩索,巧妙地将井中物品捞了上来。
那是一个密封的铜管,打开后里面有一张小纸条,上面只有寥寥数字:"事已败露,暂停联络,待风波过后。"
字迹工整有力,显然出自男子之手。云舒心中一动,取出验纸药水测试,果然又是那种新纸。
她迅速复制了字条内容,将原物重新密封放回井中,悄然离去。
回到房中,云舒彻夜未眠。次日一早,她便将此事告知墨临渊。
"果然是她。"墨临渊面色阴沉,"但为何要暂停联络?莫非丞相府那边出了什么变故?"
云舒沉吟道:"妾身以为,赵侧妃此举未必是全为丞相府。她昨日遭人陷害,恐怕也心生恐惧,怕成为弃子。"
墨临渊颔首:"有理。赵丞相老奸巨猾,必要时什么人都可抛弃。"
"王爷,"云舒忽然道,"或许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
当日下午,云舒特意拜访赵侧妃院落,带去几匹新进的锦缎。
"妹妹昨日受惊了,这些料子正好做几身新衣压压惊。"云舒笑容温和。
赵侧妃神色戒备,勉强笑道:"姐姐太客气了。昨日多亏姐姐机智,才还了妹妹清白。"
二人闲聊片刻,云舒忽然压低声音:"妹妹可知昨日那栽赃之物从何而来?"
赵侧妃顿时紧张起来:"姐姐有线索?"
云舒从袖中取出一枚耳环:"这是在妆奁附近找到的,似是翠儿遗落之物。但我记得翠儿告假回乡已三日,怎会留下这么新的耳环?"
赵侧妃接过耳环细看,面色渐渐发白:"这...这是丞相府特制的耳环,丫鬟们年节时所得的赏赐..."
云舒故作惊讶:"丞相府?莫非..."
赵侧妃猛地站起,又意识到失态,缓缓坐下:"不,不可能...叔父他不会这样对我..."
云舒轻叹一声,握住她的手:"妹妹,有些话本不该我说,但你我既为王府中人,便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昨日那局明显是要将妹妹与丞相府一同拖下水,妹妹可曾想过为什么?"
赵侧妃眼神闪烁,显然内心激烈挣扎。
云舒继续道:"我听闻朝中近日有变,丞相地位动摇,或许有人想借此机会一石二鸟..."
她故意留白,让赵侧妃自行想象。
果然,赵侧妃脸色变幻莫测,最终低声道:"姐姐...我确实收到叔父密信,让我近期安分守己,勿再传递消息..."
云舒心中一震,面上却保持平静:"妹妹糊涂!这等大事为何不早告诉王爷?若被杜钦使发现,岂不是坐实了通敌之罪?"
赵侧妃泪眼婆娑:"我...我也是被迫的!叔父以家族安危相胁,我不得不从!"
"如今唯有将功折罪。"云舒郑重道,"妹妹若信得过我,可将密信交于我,或许能找出破解当前困局的方法。"
赵侧妃犹豫良久,终究还是从妆奁暗格中取出一封密信:"这是三日前收到的...姐姐万不可让第三人知晓!"
云舒接过密信,只见上面写着:"京中将变,勿妄动,一切待指令。赵。"
字迹与井中字条截然不同,显然出自另一人之手。
云舒心中疑云丛生,安抚赵侧妃几句后,匆匆告辞。
她直奔书房,将两封密信并排放在墨临渊面前:"王爷请看,这两封信笔迹不同,落款方式也不同。井中字条落款无姓,而丞相密信有'赵'字落款。"
墨临渊仔细比对后,面色凝重:"你的意思是...与赵侧妃联络的不止一方?"
"正是。"云舒点头,"井中字条笔迹刚劲,更像是军中之人的手笔。而丞相笔迹圆滑老练,明显是文官风格。"
墨临渊站起身,踱步沉思:"看来赵侧妃成了多方利用的棋子。丞相府想通过她掌控王府动向,而另一方...或许是军饷案的真凶,想通过她嫁祸丞相府?"
云舒忽然想起一事:"王爷可记得杜钦使出示的那封密信?笔迹鉴定说像周勉长史,但有没有可能...其实是模仿井中字条主人的笔迹?"
墨临渊猛然转身:"你的意思是,真凶在军中?"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一声惨叫,紧接着是兵刃相交之声!
二人对视一眼,立即冲出书房。只见院中几名暗卫正与几个蒙面人激战,地上已躺着一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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