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曜纪 第79章 悲壮突围

赤羽的叛军如瘟疫般在新晨城蔓延，他们控制的蚀化兵器在街巷间喷射着死亡火焰。陈默站在中央广场的废墟上，看着昔日战友变成疯狂屠夫，终于将手伸向了那道禁忌的力量界限。

黎明时分，赤羽残部同时从军械库、能源塔和传送枢纽发动突袭。他们使用的蚀化兵器喷射出粘稠的黑色能量流，被击中的守军不仅肉身蚀化，连意志都被扭曲成狂热的杀戮机器。最可怕的是中央广场的倒戈——赤羽提前埋设的心控信标让三分之一的守军突然调转枪口。

药长老在医疗站废墟中组织抵抗，他的净化药剂只能暂时延缓蚀化。当他看到年轻医护兵在面前蚀化成怪物时，老泪纵横地嘶吼："赤羽！这些孩子曾视你为偶像！" 回应他的是更密集的蚀化弹雨——叛军明显要活捉这位联军首席医师。

城市东区的平民避难所成为重点目标。赤羽的副官用扩音器宣告："交出陈默，可保百姓平安！" 但当他发现避难所地下藏着联军指挥中心时，直接下令启动地脉破坏装置。整片街区开始塌陷，数千平民被活埋。

陈默在星穹旅者联络塔顶端目睹了这场屠杀。他手中的黑石碎片剧烈震颤，蚀之本源在血脉中咆哮。当看到儿童医院的白色穹顶被蚀化炮火吞噬时，他眼中的最后一丝犹豫消失了。

"这就是你们要的蚀之力..."陈默跃下高塔，玄冰幽火与蚀之本源首次完全融合。他的身影在落地时已化作黑白交织的能量风暴，所过之处叛军的蚀化兵器尽数反向侵蚀。更惊人的是，被蚀化的守军接触风暴后竟恢复清明——他找到了净化蚀化的方法。

但代价立即显现。陈默每净化一个蚀化者，就有一片城市区域永久蚀化。广场的生命之树在净化百名士兵后彻底枯死，树根处涌出黑色泉水。药长老惊恐地发现，这种"净化"实为能量转移——陈默在将蚀化诅咒导入大地。

当陈默冲向赤羽指挥部时，遇到了最残酷的阻碍：被心控的守林人长老团。这些曾教导他武艺的前辈，如今眼中闪着蚀红光芒，结成的心火杀阵招招致命。陈默不得不用蚀力锁链束缚他们，但每根锁链都在抽取他们的生命力。

"对不起，师父..."陈默流着血泪将北辰的师弟钉在墙上。这位老人曾在训练场手把手教他剑法，此刻却嘶吼着要撕碎他的喉咙。更悲惨的是，当陈默用混沌之力破除心控时，发现长老们的心智早已被彻底摧毁——救回的只是空壳。

城市地标接连成为牺牲品：为夺回能源核心，陈默被迫将图书馆区沉入地底；为阻止叛军启动维度炸弹，他让历史博物馆化为灰烬。每个抉择都在他脸上刻下新的蚀纹，青黛通过心火感应到他"正在变成自己最恐惧的模样"。

当赤羽的本体出现在议会大厦顶端时，陈默已屠尽三千叛军。这位叛帅嘲讽地展开记忆卷轴，播放陈默"残杀同胞"的片段："看看这位英雄！他救下的每个平民，都是用整条街道的毁灭换来的！"

更致命的舆论攻击来自幸存者的证词。被救的医院院长哭诉："他为什么不早点出手？我的医护人员本不用死！" 而失去家人的平民则怨恨陈默"为什么选择救别人而不是我的孩子"。赛法利娅的观测显示，陈默的每个"拯救"都在制造新的时间悖论。

最痛苦的时刻到来。陈默为阻止赤羽启动全城蚀化装置，不得不牺牲最后一片完好城区。当百万居民在防护罩内惊恐地看着家园湮灭时，他听到了此生最恶毒的诅咒："你比赤羽更该死！"

叛乱平息时，新晨城三分之二化为焦土。陈默独自站在城市核心的裂缝边缘，脚下是翻涌的蚀力岩浆。他的左半身已永久蚀化，右手中的玄冰幽火也染上不祥的暗斑。药长老试图为他治疗，却被蚀力场弹开。

"不用费心了，"陈默的声音带着双重回音，"这就是使用禁忌力量的代价。" 他展示手心的蚀文——每道纹路都对应一个因他而死的人。最刺眼的是十七条金纹，代表他亲手终结的被控长老。

当联军议会派人要求他"解释镇压期间的过度力量使用"时，陈默直接震碎了使者的记忆水晶。他眼中最后的温情在看向青黛时一闪而过："告诉他们...下次面临选择时...让道德家们亲自来握这把刀。"

深夜，陈默在废墟中为每个逝者立起蚀力墓碑。当朝阳升起时，这些墓碑竟开出了黑白双色的花朵——这是曦玄师手札中记载的"罪孽与救赎之花"。而第一缕阳光照在陈默身上时，他的影子分裂成了两个：一个圣洁如初，一个狰狞如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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