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曜纪 第26章 暗流涌动

陈默在万象归墟的惊天变故中幸存，携带着蚀之意志的部分秘密与黑石碎片更深层次的共鸣，重返晟朝疆域。然而，都城“天晟”看似繁华的表象下，玄影阁编织的阴谋之网已更深地嵌入权力核心，一场远比正面厮杀更凶险的暗战悄然开幕。

安顿下来后，陈默并未直接接触任何明面上的势力。他依循墨翁和玄师过去的零星提示，以及自身对黑石能量异常的感知，在夜晚化身黑影，潜行于天晟城的暗渠、废弃货栈以及某些深夜仍亮着特殊灯火的宅邸附近。

通过观察，陈默发现漕运码头的调度出现异常规律，某些看似普通的商船在子时前后会进行隐秘的货物交接，守卫的巡检规律也被人为制造出短暂的盲区。此外，几处本应由不同衙门管辖的库区，其守夜人员的换防口令和节奏却存在诡异的一致性。这些细节都指向一个超越部门藩篱的暗中协调力量。

陈默手中的黑石碎片对城中某些区域，尤其是城东“永泰昌”古董店和城西“艺声”琴行附近，会产生微弱的排斥性悸动，仿佛在警示这些地方弥漫着与归墟同源但被精心伪装过的蚀之气息。他意识到，玄影阁的触角可能已通过商业掩护，渗透到日常生活的细枝末节之中。

陈默尝试接触一位曾被玄师提及、可能知晓部分内情的卸任老吏。然而，当他按约定时间抵达碰头地点——一家临河的茶肆时，却发现老吏已溺亡于茶肆后巷的浅水中，现场被布置成失足落水的模样。陈默在老者紧握的手心发现了一枚刻有扭曲鸦羽纹的玄铁币，这与当年袭击陈家的黑衣人身上所佩标记一致。

更令人心惊的是，陈默察觉到茶肆周围布满了眼线。他意识到这次会面本身就是一个陷阱，自己重返天晟的消息已然泄露，对手正利用一切线索反向布局，引诱他暴露。玄影阁似乎能预判他的调查方向，并抢先一步清除隐患、布置杀局。

陈默不得不更加谨慎，他利用在黑水沼泽和守林人部落学到的伪装技巧，混迹于流民、漕工之间，从社会最底层的信息流中寻找突破口。他了解到，近期都城地下世界暗流涌动，数股原本独立的小帮会近期被不明势力整合，行事风格变得更加隐秘且凶悍。同时，坊间开始流传关于“天降黑星，帝星飘摇”的诡异谶语，为都城蒙上了一层不安的阴影。

一次在追踪玄铁币线索时，陈默意外卷入一场针对某位皇室远亲的未遂刺杀。他本不欲插手，却发现刺客使用的淬毒匕首上的毒素气息，与当年导致母亲慢性中毒的奇异毒素同源。救下这位名为萧谨的宗室子弟后，陈默并未暴露真实身份，但萧谨显然并非表面看上去那般庸碌。

萧谨向陈默（此时化名“阿丑”）透露，他察觉近半年来，朝中几位重臣的决策和性情有微妙变化，仿佛被无形的手影响。其管辖的皇城司案牍库近期有异常访问记录，部分关于前朝秘辛和异象记载的卷宗被秘密调阅后，归还时出现了难以察觉的篡改痕迹。他怀疑有股势力在系统性地抹改或编造历史，而都城的怪异谶语或与此有关。

陈默判断，萧谨可能因势力单薄，试图寻找外力对抗渗透其家族内部的侵蚀。这位宗室成员或许不清楚玄影阁的存在，但其提供的情报价值连城，指向了玄影阁更深层的目的——操控舆论、篡改历史，为某种“天命更易”制造合法性。然而，陈默无法确定萧谨是真心合作，还是另一个更精巧的局中的棋子。

为验证萧谨的情报并寻找蚀之力在都城活动的物质痕迹，陈默决定冒险潜入天晟城地下黑市的核心区域——“鬼市”。鬼市入口隐匿在一处废弃的铸铁工坊内，需通过特定的机关和暗号才能进入。

在鬼市中，陈默伪装成寻求稀有材料的北地商人。他很快发现，市面上流通着一些附着微弱蚀之能量的“古物”，如能让人产生短暂幻觉的玉佩、刻有扭曲符文的青铜镜等。卖家声称这些是前朝“幽寰”遗宝，有种种神异，但陈默感知到，这些物件更像是近期被蚀之力污染或仿造的赝品，用于试探目标或控制特定人物。

最令陈默警惕的是，他在鬼市最深处的一个摊位，发现了正在秘密出售的军用制式弩机零件，以及一种需要特定配方才能解毒的混合迷香。买家身份神秘，交易过程迅捷无声。这证实了玄影阁不仅渗透朝堂，还在武装私兵、囤积违禁物资，其谋划绝非简单的权斗，而是指向更激烈的行动。

通过多方面的线索拼凑，陈默勾勒出玄影阁在都城活动的大致脉络：他们以商业为外壳，以腐蚀拉拢、情报操控、暗杀清除为手段，正在编织一张覆盖朝堂、江湖、经济、舆论的巨大网络。其近期活动加剧，可能预示着某种重大行动已临近发动点。

然而，陈默的频繁探查也引起了对手的警觉。一夜，他位于城郊的临时藏身点遭到不明身份高手的袭击。来袭者招式狠辣、配合默契，且失败后立刻服毒自尽，不留活口，风格与玄影阁培养的死士如出一辙。陈默虽侥幸脱身，但藏身点暴露，意味着他在都城的行动将更加艰难。

此刻，陈默手握几块关键拼图：玄影阁的部分据点信息、其经济渗透的迹象、篡改历史的企图、武装力量的痕迹，以及一位立场微妙的皇室成员的联系。但他也深知，对手的力量远超想象，且已张网以待。下一章，陈默或将与这位意外的“盟友”展开更深入的合作，直插玄影阁经济网络的核心，但也可能一步踏入为其精心准备的致命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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