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曜纪 第18章 归墟试炼

陈默等人站在黑色石台上，脚下是深不见底的归墟深渊。玄师将最后一丝玄冰幽火渡入墨翁心脉，沉声道：“前面就是蚀之本源的栖息地，也是对你的最终考验。”

当陈默踏上台心漩涡的瞬间，周遭景象骤然扭曲。黑石碎片在他怀中发出灼热震颤，眼前浮现出家族覆灭那夜的熊熊烈火，父亲被玄铁锁链拖走的画面无比清晰，甚至能听见诏狱中刑具碰撞的声响。蚀之意志化作低沉耳语：“接受我，你即刻便能踏平玄影阁……”

正当他心神激荡时，腰间黑齿族巫所赠的骨笛突然自发鸣响。清越音波荡开涟漪，将幻象撕开一道裂隙。陈默借机运转玄冰诀，灵台中观想极北玄冰，硬生生从心魔泥沼中挣脱。他察觉这幻境并非纯粹虚构，而是以他记忆为蓝本，交织着蚀之意志的蛊惑。

玄师的声音穿透幻象：“归墟幻境直指本心，唯有直面执念方能破障！”陈默深吸一口气，不再抗拒记忆洪流，反而主动走入烈焰幻境。当黑衣人的刀锋再次劈向幼年时的自己，他这次未闪避，而是迎上前去，玄冰幽火在掌心凝聚成灰色剑影——幻象在剑锋触及的刹那如琉璃破碎。

幻境消散后，石台前方浮现一座半透明的幽冥桥。桥下黑色能量如怒潮翻涌，桥身随能量流动起伏不定。石影提醒道：“此桥考验平衡之力，心乱则桥碎。”

陈默刚踏上桥面，蚀之意志便化作无数怨魂尖啸冲击。他将玄冰幽火凝聚于足底，每一步都在桥面留下转瞬即逝的灰焰莲印。至桥中央时，能量潮汐陡然加剧，桥身几乎垂直竖立。危急关头，怀中的黑玉玦与星枢秘卷同时发光，一股清凉意流遍全身，助他稳住身形。

对岸守林人长老的虚影浮现，双手结印打出三道试炼咒文：首咒化冰棱袭其灵台，次咒凝黑索缚其手足，末咒引心火焚其经脉。陈默以玄冰幽火见招拆招，最后竟将三咒能量引入怀中黑石碎片，借力打力反冲对岸，整座幽冥桥轰然固化。

渡过幽冥桥，一眼漆黑泉眼浮现于虚空。泉水中倒映着万千星辰，却无一颗属于当下夜空。玄师肃然：“此乃蚀心泉，饮之可见本源，亦可能永堕虚无。”

陈默掬起一捧泉水，掌心瞬间被黑暗侵蚀。蚀之意志如洪流般冲入经脉，与玄冰幽火激烈冲突。正当两股能量要将他的身体当作战场撕裂时，血脉深处那股暗金色力量再度苏醒。这次它不再温和，而是以霸道姿态将两种能量强行糅合，在他丹田内凝成一滴混沌液珠。

泉眼倒影突然剧变，显现出幽寰文明覆灭的真相：当年幽寰人并非单纯被蚀之力反噬，而是有内奸主动引蚀入体，企图以此掌控归墟，最终导致文明崩塌。那内奸的容貌竟与玄影阁主“夜尊”有七分相似。

正当陈默震撼于这段秘辛时，蚀心泉四周凝聚出三具守护者灵体。首位手持星纹盾，防御固若金汤；次位操纵时间流，攻势防不胜防；末位可复制对手招式，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苦战中，陈默发现守护者灵体能量与黑石碎片同源。他冒险将玄冰幽火注入碎片，借共鸣波动干扰守护者行动。当复制守护者再度模拟他的灰焰剑招时，陈默突然逆转功法，将玄冰幽火化为至阴至柔的缠丝劲，使复制者能量内爆而亡。

战后残存的两具灵体并未消散，而是化为光点融入陈默手中的黑石碎片。一段尘封记忆随之解锁：原来幽寰文明末期，曾有先知将部分纯净蚀之力封入三枚碎片，留给后世“平衡者”作为制衡归墟的钥匙。

守护者消散处，虚空裂开一道缝隙。缝隙后是片绝对黑暗领域，唯有中心悬浮着一颗缓慢搏动的暗红晶体——蚀之本源。其散发出的能量波动，让整个归墟都在颤抖。

陈默试图靠近时，怀中三枚黑石碎片（家族传承、黑齿部落所得、守护者所化）自动飞出，呈三角状环绕本源。碎片与本源间产生能量虹吸，他的身体成为中转站。蚀之意志这次不再蛊惑，而是展现出毁灭星辰的恐怖记忆，试图以绝对力量压垮他的神智。

生死关头，陈默想起守林人长老“平衡非压制”的教诲。他放弃对抗，引导玄冰幽火在体内构建循环网络，将暴虐能量疏导至黑石碎片形成的三角结界中。当结界能量饱和的刹那，暗红晶体突然坍缩为黑洞，又将所有能量瞬间反弹。

能量风暴平息后，黑洞处浮现出幽寰先知最后的留言影像。真相令人心惊：蚀之本源实为上古“虚空古神”陨落后所化心脏，幽寰文明因贪婪其力量而招致毁灭。所谓“黑石之心”，实为封印古神复苏的关键钥匙。

影像末尾，先知预警玄影阁主“夜尊”实为古神信徒，其收集黑石碎片的目的，是为举行复活仪式。而陈默的幽寰血脉，竟是仪式最后的祭品。

恰在此时，归墟外围传来剧烈震动——玄影阁主力终于突破封印。玄师将重伤的墨翁托付给石影，决意留下断后。他将半块黑玉玦塞入陈默手中：“带真相出去，这是……最后的火种。”

陈默最后望一眼蚀心泉中倒映的破碎星辰，转身踏入石影开启的逃生密道。怀中的黑石碎片冰冷如铁，而前路比归墟更加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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