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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朝魂 第266章 班超的定远之基

作者:蓝兰预雨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2-14 09:56:28

西域淬刃 —— 班超的定远之基(公元74-78年)

东汉·永平十六年冬(公元74年初)·西域鄯善国

寒风卷着塔克拉玛干的黄沙,抽打在鄯善王城土黄色的城墙上,发出呜咽般的哨音。驿馆之内,炭盆散发出微弱的热力。班超面前摊开一卷崭新的帛书,这是刚刚送抵的朝廷诏命。借着跳动的火光,他逐字细读。诏书肯定了他在鄯善“诛虏折冲”的奇功,晋升他为军司马,并赋予他更重的使命——持节继续西行,招抚西域诸国,重建大汉在西域的权威!

“军司马…持节…”班超的手指拂过帛书上象征着权柄的朱红印玺,指腹下是冰冷的丝滑触感,心口却滚烫如沸。这小小的卷轴,承载着帝国的期待,也系着他沉甸甸的生死前程。他抬起头,目光穿透摇曳的灯影,仿佛落在了更遥远的西方那片充满未知与挑战的土地上。那里有信奉巫神、贪婪狡黠的于阗王,更有被匈奴扶植、扼守要冲的疏勒傀儡政权。前路,绝非坦途。他深吸一口气,将帛书仔细卷好,贴身收藏。这一步踏出,便再无回头路。

1. 神权惑国:于阗城下斩妖巫(公元74年夏)

班超一行跨越了被称为“死亡之海”的塔克拉玛干沙漠南部边缘。烈日炙烤着无垠的流沙,热浪扭曲了地平线。当他们终于望见于阗国(今新疆和田)那依托玉龙喀什河建立的绿洲王城时,已是人困马乏,形容枯槁。

于阗王广德,一个身材高大、眼窝深陷的中年人,率领着浩浩荡荡的仪仗在城门外迎接。他的王袍华丽,缀满了闪亮的玉石,象征着这个“玉石之国”的富庶。然而,广德脸上的笑容却带着一种刻意为之的僵硬和难以掩饰的傲慢。

“尊贵的汉使远涉流沙,如天神降临蔽国,真乃我于阗无上荣幸!”广德的声音洪亮,右手抚胸行礼,目光却飞快地扫过汉使队伍略显疲惫的人马和并不算丰厚的行囊,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从他眼底掠过。

班超不动声色,沉稳地回礼:“大王盛情,大汉铭记。愿两国永修盟好,共御北虏。”

盛大的欢迎宴在王宫举行。美酒如玉液,瓜果飘香,舞姬身姿曼妙。广德谈笑风生,却始终围绕着于阗的富庶与强大打转。酒至半酣,他身边一个始终沉默、身着缀满奇异羽毛和兽骨黑袍的干瘦老者——大巫“神谕者”哈孜缓缓起身。他那双深陷的眼睛如同两口枯井,幽幽地转向班超,声音嘶哑如同砂纸摩擦,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穿透力:

“伟大的天神托梦于老朽。”哈孜的声音在喧闹的宴席上诡异地清晰起来,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噤声屏息,“天神震怒!斥责于阗王为何迟迟不将最好的祭品献上?天神指明,要汉朝使臣带来的那匹…披着月光般毛色的骏马!那是天上神骏降世的化身!唯有献祭此神马,于阗方能得天神庇佑,永享太平,不受汉…哦不,不受北边豺狼的侵扰!”

宴席瞬间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班超身上,充满了敬畏、贪婪和看好戏的复杂情绪。广德假惺惺地搓着手,一脸为难地对班超说:“班司马,你看…这是天神的旨意啊!小王…小王也不敢违背啊!为了于阗的安宁,更为了汉使能在敝国顺利宣抚,能否…能否请司马割爱?”他眼中闪烁的狡黠与贪婪,如同秃鹫盯上了腐肉。

班超的心猛地一沉!酒宴的热闹喧嚣瞬间远去,耳边只剩下自己血液奔流的轰鸣。献马?这简直是**裸的羞辱与试探!献了,汉使的威信扫地,于阗将更加肆无忌惮!不献,立刻就会给早已暗通匈奴的广德以翻脸的口实!他抬眼看向哈孜,那黑袍巫师枯槁的脸上,嘴角似乎勾起了一丝极其细微、充满恶毒和嘲弄的弧度。班超瞬间明白了——这根本不是什么狗屁天神旨意!这是哈孜与广德精心策划的毒计!借神权打压汉使,试探汉朝深浅,甚至可能是为投靠匈奴扫清障碍!

一股冰冷的杀意在班超胸中凝聚!他面上却不动如山,甚至露出一丝谦和而恭敬的笑容,缓缓起身,对着高踞王座的广德和一旁散发着阴冷气息的哈孜拱手:

“原来如此!竟不知天马降临,有幸伴于班某身侧!”他的声音清朗,带着一种恍然大悟的“虔诚”,“大汉亦是敬天法祖之国。既是天神所需之物,班超岂敢吝惜?”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广德和哈孜交换了一个得意又带着点意外的眼神。

班超话锋一转,语气更加恳切:“不过大王,神马非凡品,性情桀骜难训。唯有大巫哈孜阁下这等通灵之人,亲自前往敝使驿馆,在神马面前虔心祝祷,将其降服并洁净其身,方可献于神明。如此,方显我等对天神之至诚啊!还望大巫不辞辛劳?”

哈孜干瘪的脸上肌肉抽动了一下,浑浊的老眼死死盯住班超。班超脸上的笑容真诚无比,眼神坦荡得如同清澈的泉水,看不出丝毫异样。广德觉得这要求似乎也合情合理,更重要的是,献马的障碍似乎扫除了,他急于促成此事,便对哈孜点头道:“大巫,那就辛苦您一趟?”

哈孜疑虑未消,但王命和即将掌控“神马”的诱惑让他最终缓缓颔首,声音依旧嘶哑:“为天神效劳,是老朽的荣幸。”

当天黄昏,哈孜在一小队于阗武士的“护卫”下(实则更像是监视班超),趾高气昂地来到了汉使居住的驿馆。班超早已在院中等候,那匹神骏的白马被拴在不远处的马桩上,不安地打着响鼻。

“神谕者,请!”班超躬身,姿态放得极低,亲自引着哈孜朝白马走去。

哈孜戒备地打量着四周,见院内只有班超和几个看起来像是侍从的年轻人,紧绷的心弦稍微松懈。他走到白马前,伸出枯瘦如鸟爪的手,口中念念有词,似乎真的在施展什么咒语,想要去抚摸白马的鬃毛。

就在他心神完全被白马吸引的一刹那!

“动手!”一声炸雷般的暴喝从班超口中迸出!

宛如平地惊雷!刚才还低眉顺眼、如同仆役般侍立在旁的“侍从”郭恂,如同捕食的猎豹般暴起!手中寒光一闪!“噗嗤!”一声闷响!三尺青锋精准无比地从哈孜的后心狠狠刺入,锋利的剑尖瞬间透胸而出!

哈孜的动作骤然僵住!他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着胸前冒出的一截滴血的剑尖,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响,仿佛还想念出他那恶毒的咒语。浑浊的眼珠暴凸,充满了极致的惊骇与不解。

郭恂猛地抽刀!滚烫的鲜血如同喷泉般激射而出!

“哗啦!”哈孜那缀满羽毛和兽骨的诡异黑袍,连同他干瘪的身躯,如同一个破败的麻袋,重重地扑倒在驿馆院子布满尘土的地面上。鲜血迅速在他身下蔓延开来,浸红了干燥的泥土,散发出浓烈的腥气。

班超看都没看那还在抽搐的尸体,他面色冷峻如冰,声音斩钉截铁:“取其首级!用布包好!随我立刻去见广德!”

片刻之后,于阗王宫。

广德还在美滋滋地等着享用“神马”带来的好处,盘算着如何向匈奴主子邀功。突然,宫门被粗暴地撞开!

班超昂首阔步闯入大殿,浑身散发着凛冽的杀气!他身后,郭恂双手捧着一个滴着暗红血液的粗布包裹!

“大王!”班超的声音如同九幽寒冰,在大殿中回荡,“贵国大巫哈孜,亵渎神明,妄称天意,竟敢索要天子赐予的使节御马!如此欺天罔上、离间汉于阗邦交的奸邪之徒,班超已代天行诛,斩其首级在此!”

“砰!”郭恂将包裹重重摔在广德面前的玉案上!包裹散开,一颗须发凌乱、双目圆睁、表情凝固在极度惊恐中的人头滚了出来!正是刚刚还活生生的哈孜!

“啊——!”广德吓得魂飞魄散,发出一声凄厉得不似人声的尖叫!整个人像被抽掉了骨头,直接从王座上瘫软下来,滚落在地!他手脚并用地向后爬,脸色惨白如纸,牙齿咯咯作响,惊恐万状地看着那颗血淋淋的人头和人头旁如同杀神般屹立的班超!

“大王!”班超踏前一步,腰间的环首刀虽未出鞘,那股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煞气却如有实质,压得广德几乎窒息!“此獠不仅是亵神之贼,更是私通匈奴、祸乱西域的巨奸!班超已查明,匈奴使者就藏在王宫西苑!大王是想继续听信妖言、勾结北虏,与这哈孜同罪?!还是想沐浴大汉恩泽,永为汉藩,共享太平?!”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请大王速决!”

“我……我……”广德吓得语无伦次,看着班超那双冰冷锐利、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眼睛,又瞥见哈孜那颗死不瞑目的头颅,所有的侥幸和野心瞬间化为乌有!他感到一股冰冷的死亡气息扼住了他的喉咙!

“杀!杀匈奴使!快!”广德猛地从地上弹起来,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嘶声力竭地对殿外侍卫狂吼,“把西苑那些匈奴豺狼统统给我杀掉!一个不留!头颅献……献给班司马!于阗……于阗永为汉臣!绝无二心!天神…不!天子在上!广德若有异心,天诛地灭!”他涕泪横流,浑身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恐惧彻底粉碎了他的所有依仗。

当夜,匈奴使团数十颗头颅被悬挂在于阗城门之上。血腥的气息混合着西域晚风的凉意,弥漫在王城上空。班超站在城头,看着远处沉入黑暗的戈壁。郭恂低声道:“大人,广德此人反复无常……”

“无妨。”班超的声音低沉而平静,“打掉他的胆气,斩断他与匈奴的联系就够了。神权倒了,匈奴的爪牙断了,他知道该靠向谁。”他用的是雷霆手段,行的却是震慑人心之举。于阗这盘棋,他用一颗巫师的头颅和满城的血腥气,暂时落下了稳定的一子。

启示: 谎言与强权编织的虚妄,终将在决绝的行动面前土崩瓦解。破除迷障,有时需要的不是雄辩,而是斩断乱麻的利刃与无畏的担当。

2.孤城砥柱:疏勒河畔立新王(公元74年秋)

离开慑服的于阗,班超马不停蹄,率队向西,目标直指扼守西域北道咽喉的重镇——疏勒国(今新疆喀什)。疏勒,绿洲丰饶,城池坚固,本是汉之属国。然而此时,龟兹国在匈奴支持下悍然攻破疏勒,杀死了忠于汉朝的疏勒王,悍然扶植了一个名叫“兜题”的龟兹贵族来做疏勒王!兜题,一个典型的龟兹权贵,身形肥硕,眼袋浮肿,留着精心修饰的卷曲胡须,穿着华丽的龟兹锦袍,脸上总是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傲慢和对疏勒人毫不掩饰的轻蔑。疏勒城头,飘扬的不再是疏勒王旗,而是象征着龟兹傀儡统治的旗帜。

班超的队伍并未直接逼近疏勒城。在距离王城九十里外,一个名叫“盘橐城”(遗址在今喀什附近)的疏勒旧部小堡垒驻扎下来。堡内一片悲戚荒凉,曾经的疏勒王室旧臣和忠于故国的百姓如同失去家园的羔羊。

“大人!那兜题龟兹狗贼,仗着匈奴撑腰,在疏勒城作威作福,横征暴敛!稍有不从就被抓去为奴甚至杀害!”

“他带来的龟兹兵凶恶无比,欺辱我们的妻女,抢夺我们的牛羊和田地!疏勒人的血泪都快流干了!”

“我们的故王血脉…忠王子殿下,被他们囚禁在城外的草料场做苦役,生不如死啊!”一位白发苍苍的疏勒老贵族跪倒在班超面前,老泪纵横,声音哽咽。

听着这些血泪控诉,看着眼前一张张绝望中带着最后一丝期盼的脸庞,班超胸中怒火翻腾!他扶起老人,环视众人,声音沉稳却带着千钧之力:“诸君莫悲!大汉未忘疏勒!班超此来,不为游赏,只为擒杀逆贼兜题,驱逐龟兹匈奴之兵,匡扶疏勒社稷,复立故王血脉!”

此言一出,如同黑暗中的一道惊雷!绝望的人群沸腾了!

“汉使万岁!”

“愿为汉使效死!”

班超立刻开始部署。他深知疏勒城防坚固,强攻必然损失惨重,且城中百姓因恐惧龟兹兵未必敢响应。他选择了一条险棋——擒贼擒王!他召来一位熟悉疏勒城内情况、胆大心细的疏勒勇士田虑。

“田虑!”班超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你精通疏勒、龟兹语言,熟悉城内道路。给你一个重任:潜入疏勒城,设法靠近兜题,传我口信!”

田虑单膝跪地,眼神坚毅:“请司马下令!田虑万死不辞!”

“告诉兜题,”班超一字一句,冰冷如铁,“龟兹本无道,疏勒乃汉属!汉天兵已至!若速降,可保富贵;敢抗拒,化为齑粉!”他顿了一顿,声音如同淬火的刀锋,“汝非疏勒种,疏勒民必不为汝用!若不降,必为疏勒人所执!”

田虑深吸一口气:“诺!定将司马之言,送到那狗贼耳中!”他转身消失在暮色中。

疏勒王宫。兜题正懒洋洋地斜倚在铺着厚厚毛毯的软榻上,享受着龟兹舞姬的侍奉,几名魁梧的龟兹武士按刀侍立两侧。

“报——大王!城外盘橐城来了一小股汉使,派人送来口信!”侍卫通报。

“汉使?”兜题肥胖的脸上肌肉抖动了一下,露出一丝讥讽的冷笑,挥退了舞姬,“让他进来!我倒要听听,那姓班的在鄯善杀了几个匈奴人,就跑来我疏勒抖什么威风!”

田虑被带入大殿,强压下心头的仇恨,不卑不亢地传达了班超的原话:“…若不降,必为疏勒人所执!”

“哈哈哈!!!”兜题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猛地坐起身,笑得浑身肥肉乱颤,指着田虑的鼻子骂道:“区区小虏,安敢在我疏勒王面前放肆?!那班超算什么东西?带着几十个残兵败将,也敢来教训本王?疏勒?哼!现在这里我说了算!那些疏勒贱民敢动我一根汗毛?滚回去告诉班超,让他洗干净脖子等着挨刀!”他狂妄的叫嚣在大殿里回荡,充满了对汉使和疏勒人的极度蔑视。

田虑强忍愤怒,退出王宫,快马赶回盘橐城复命。“大人!那兜题狂妄至极!不但不降,还口出狂言!”

“好!要的就是他狂妄!”班超眼中精光爆射!兜题的傲慢和对疏勒人根深蒂固的轻视,正是他的催命符!“传令!立刻拔营,轻装疾进!目标——疏勒城!”

班超亲自挑选了十八名最精锐的骑士,连同田虑等数名熟悉路径的死士,总共二十余人!舍弃辎重,只带短兵和绳索,如同一支离弦的利箭,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借着熟悉地形的疏勒向导引领,悄无声息地潜行至疏勒城下!

晨曦微露,城门开启。趁着守门的龟兹兵卒睡眼惺忪、疏勒平民开始出入的混乱当口!

“冲!”班超低吼一声,猛地一夹马腹!二十余骑如同旋风般突入城门!

“汉使班超在此!只诛兜题!降者不杀!疏勒人助我!”班超策马奔驰在城内街道上,声如洪钟!他的吼声在清晨寂静的街巷中如同惊雷炸响!

疏勒百姓惊愕地望向这支突然出现的彪悍骑兵。当看清那飘扬的汉节和带头将领熟悉的面容(很多人认得之前的汉使),再听到“只诛兜题”、“疏勒人助我”的呐喊时,一股被压抑已久的怒火瞬间被点燃!

“是汉使!汉使来救我们了!”有人认出了班超在鄯善的威名。

“杀了龟兹狗贼兜题!”

“为死去的亲人报仇!”积压的仇恨如同火山爆发!街道两旁的疏勒人先是惊愕,继而狂喜,最后是汹涌的愤怒!他们自发地拿起木棍、锄头,甚至只是赤手空拳地汇入班超的队伍,愤怒地咆哮着,指向王宫的方向!

群情汹涌!势不可挡!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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