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玄幻 武侠 都市 历史 科幻 灵异 游戏 书库 排行 完本 用户中心 作者专区
小米阅读 > 其他 > 天朝魂 > 第228章 血溅长安的阴谋之夜

天朝魂 第228章 血溅长安的阴谋之夜

作者:蓝兰预雨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1-23 04:44:59

吕宽之狱:血溅长安的阴谋之夜

公元3年,长安城未央宫深处。

卫姬望着铜镜中过早爬上眼角的细纹,指尖抚过儿子平帝幼年佩戴的长命锁——这锁自他九岁登基便再未触碰。“衎儿今日可进得香?”她问得小心翼翼。跪地的宦官将头埋得更深:“大司马言……陛下学业为重,不宜分心。”

烛火猛地爆开灯花,映亮卫姬骤然失血的脸。殿外狂风卷起落叶,重重拍在朱漆剥落的宫门上。

1. 宫墙锁深秋:卫姬的铜镜与长命锁

元始三年(公元3年)秋,长安的肃杀之气比往年更早降临。未央宫西北隅的增成殿,残阳透过高窗棂格,在冰冷的金砖上切割出狭长的光影,如同牢笼的栅栏。这里是平帝生母卫姬的居所,虽名为宫室,却弥漫着被遗忘的沉寂。

卫姬枯坐在妆台前,铜镜映出一张未满三十却已刻满忧虑的脸。她拿起妆匣最底层一只小小的鎏金长命锁,锁身“长乐未央”的篆字已被摩挲得模糊——这是儿子刘衎五岁时她亲手系上的。指尖划过冰凉的锁面,耳边仿佛还能听见孩子清脆的笑声:“阿娘,锁住衎儿,衎儿就永远陪着阿娘啦!”

“殿下……”贴身老宦官伏地轻唤,声音干涩,“今日陛下……依旧未能来问安。大司马言,陛下日课繁重,需心无旁骛。”

卫姬的手猛地一颤,长命锁险些脱手。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只剩一片死寂的潭水。“知道了。”声音轻得像一缕叹息。她走到紧闭的雕花木窗前,透过缝隙望向东南方——那里是皇帝居住的未央前殿方向。暮色中,重重宫阙的剪影如同蛰伏的巨兽。

“衎儿……”她无声地呢喃,指甲深深掐进窗棂的朱漆里,“娘连见你一面……都要仰人鼻息了吗?” 殿外狂风骤起,卷着枯黄的梧桐叶和沙尘,狠狠撞击着增成殿厚重的宫门,发出沉闷的“嘭嘭”声,像是绝望的叩问,又似不祥的擂鼓。她所不知道的是,王莽已严令:“卫氏一族,凡爵至关内侯者,皆不得擅离封地入京!” 她与她背后的整个卫氏家族,已成为未央宫深处一道无形的枷锁,一把悬顶的利剑。

警示: 当至亲骨肉被权谋生生割裂,再坚固的宫门也锁不住思念的蚀骨寒风。血缘的纽带终将在权力的绞杀下发出铮铮悲鸣。

2. 夜泼狗血:绝望者的荒诞赌局

同一轮惨淡的秋月,悬挂在大司马王莽气派恢弘的府邸之上。府邸东侧一座精致的书斋内,烛火通明,却驱不散弥漫的寒意。王莽的长子,王宇,这位年轻的贵族面容苍白,焦躁地在锦毯上来回踱步。他猛地停在老师吴章面前,眼中布满血丝:

“先生!不能再等了!陛下眼看就要十四了!他终究会长大,会亲政!您看看增成殿那位(卫姬),再看看我父亲这些年做的事——隔绝卫氏,剪除异己,独揽大权!连陛下的面都不让卫家人见!您说,等陛下大权在握那天,他能放过我们王家吗?血洗满门都是轻的!”

吴章,这位以经学闻名却郁郁不得志的老儒士,花白的胡须微微颤抖。他何尝不知王莽的手段?但他更清楚眼前这位学生的恐惧。他沉吟良久,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近乎疯狂的光:

“世子莫急……圣人云,‘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法’……大司马笃信天命谶纬,敬畏鬼神。若能制造些许‘天象示警’,令其心生惶恐……或许……或许能迫使他改变心意,迎卫氏入京,稍稍缓和这滔天怨气?”

“天象示警?”王宇一怔,随即明白了老师的弦外之音,“先生是说……装神弄鬼?”

“非也!乃是‘借鬼神之威,谏人主之行’!”吴章压低了声音,近乎耳语,“譬如……将污秽之物(狗血)泼洒于大司马府门之上!此乃民间大凶之兆!大司马素重门庭,见此凶兆,必疑神疑鬼,反思己过!若再辅以流言,言此乃上天对其隔绝天子母子、苛待外戚之谴……或可使其惊惧,进而改变策略,迎卫氏入宫,以安天命人心!”

计划荒诞而冒险!王宇的心狂跳起来。这是欺父,更是大逆!冷汗瞬间浸透了里衣。然而,父亲权柄日重、手段愈发酷烈的阴影,和未来皇帝亲政后清算王家的恐怖画面,最终压倒了一切。绝望如同藤蔓勒紧了他的咽喉。

“好!”王宇的眼神变得决绝,“找谁去做?需绝对可靠!”

“老朽有一门生,名唤吕宽。”吴章眼中精光一现,“此人忠勇可靠,且……颇通些市井方术。”

几日后一个月黑风高的深夜。浓云遮蔽星月,长安城沉睡在死寂的黑暗里。一条黑影(吕宽)如同狸猫般敏捷地潜行至大司马府邸那巍峨肃杀、铜钉密布的正门前。他怀中紧抱着一个沉重的陶罐,罐内散发着浓烈刺鼻的腥气——那是混杂着黑狗血和污秽的“凶物”。

吕宽的心脏擂鼓般撞击着胸膛。他紧张地环视四周,确认无人,猛地拔开罐塞!手腕一扬,将那一大罐粘稠、腥臭、暗红色的秽物,奋力泼向那两扇象征着无上权柄、油亮沉重的乌漆大门!

“哗啦——!”

刺耳的泼溅声在死寂的夜里骤然炸响!粘腻的液体顺着门板蜿蜒流下,浓郁的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令人作呕。

“谁?!”

“有刺客!!”

几乎是同时,府邸内巡夜卫士的厉喝和尖锐的警哨声撕破了夜空!无数火把从角门、墙头骤然亮起!

吕宽魂飞魄散,手中的空罐“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他转身想逃,但黑暗和惊恐让他像无头苍蝇。脚下湿滑的苔藓猛地一滑!他重重摔倒在地,啃了一嘴泥。仅仅挣扎了两下,便被如狼似虎扑上来的卫士死死摁住,冰冷沉重的铁链瞬间缠满了全身。

火把的光芒照亮了大门上那一片狼藉、触目惊心的暗红污秽,也照亮了吕宽那张因极度恐惧而扭曲变形的脸。凶兆已显,地狱的大门,在这一刻轰然洞开。

警示: 恐惧催生的计策如同悬崖边的独木桥,看似是绝境求生的唯一通路,却往往将慌乱的行路者引入更深的深渊。

3 地牢血谏:父子陌路的铁锁寒

王莽在睡梦中被急报惊醒。当他披衣来到府门前,看到那被腥臭污血玷污的朱漆大门时,那张平日里总是沉静如水、悲天悯人的面孔,第一次在摇曳的火把下彻底扭曲!震惊、暴怒、以及一丝被冒犯神权的深深寒意,在他眼中交织成骇人的风暴!

“查!给本公挖地三尺!!揪出幕后主使!!夷其三族!!!” 咆哮声如同受伤的怒兽,震得身边亲随瑟瑟发抖。

吕宽被拖进了大司马府森冷的地牢。这里终年不见阳光,只有浓重的血腥味、霉味和绝望的呻吟在石壁间回荡。刑具的寒光在火把下闪烁。鞭笞、烙铁、夹棍……每一种酷刑都精准地招呼在这个倒霉的执行者身上。

“说!谁指使你的!!”狱卒的鞭子带着风声呼啸而下。

“啊——!饶命!饶命啊!是……是世子!是王宇世子!还有吴章……吴章先生!”吕宽的惨叫撕心裂肺,皮开肉绽的身体早已不成人形,意志在极致的痛苦下瞬间崩溃。他涕泪横流,语无伦次地供出了那两个名字。

当“王宇”这个名字从吕宽口中吐出的刹那,亲自在刑房隔壁暗室监审的王莽,身体猛地晃了一下!他一把扶住了潮湿冰冷的石壁。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几乎要抠出血来。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翻涌起滔天巨浪——是被至亲背叛的锥心刺痛?是计划被打乱的暴怒?还是权力之路遭遇威胁的冰冷杀机?

“逆子……好一个……逆子!”王莽的声音低沉嘶哑,如同从九幽地狱传来。他猛地转身,猩红的披风在昏暗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大步流星走出刑房,再未看血泊中抽搐的吕宽一眼。方向,直指王宇的书房。

王宇正如同困兽般在书房内焦灼踱步,等待吕宽的消息。门被“砰”地一声重重踹开!

王莽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逆着廊下的灯光,阴影如同一座大山将王宇完全笼罩。他手中紧攥着那份染血的、记录着吕宽供词的口供竹简,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

“父……父亲?”王宇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脸色煞白如纸。他看到父亲眼中那从未有过的、令人骨髓都冻结的寒光。

“逆子!”王莽猛地将竹简狠狠砸在王宇脸上!竹片散落一地。“这就是你的‘孝道’?!这就是你的‘为家族计’?!勾结外臣,装神弄鬼,秽污门庭!你是想毁了我!毁了王家!还是想拉着全族给你陪葬?!” 字字如刀,带着雷霆之怒。

王宇被砸得踉跄后退,额头瞬间红肿。巨大的恐惧和被拆穿的绝望淹没了他。“父亲!父亲息怒!儿……儿也是迫不得已啊!”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泪俱下,抱住王莽的腿,“儿是怕!怕陛下将来亲政!怕他报复我们王家!怕卫氏得势!儿是想借鬼神之说劝谏父亲!求父亲看在骨肉亲情的份上,给卫氏一条生路吧!父亲!父亲——”

“骨肉亲情?”王莽猛地抽回腿,声音陡然拔高,尖锐得刺破屋顶!“在你做出这等大逆不道、足以陷我王家于万劫不复之地时,可曾想过‘骨肉亲情’?!”

他俯视着脚下痛哭流涕的儿子,眼神冰冷得再无一丝温度,只剩下**裸的、属于权力野兽的审视与决绝。父子之间最后一丝温情,在这森冷的书房里,被彻底斩断。

“来人!”王莽的声音恢复了可怕的平静,却带着一种金石坠地的决绝,“将逆子王宇……拿下!严加看管!待国法议罪!”

铁链冰冷的触感缠绕上王宇的手腕。他看着父亲决然离去的背影,眼中最后一点光亮熄灭,彻底瘫软在地。权力的祭坛之上,亲情,成了第一份被献上的牺牲。

警示: 当权柄的阶梯以骨肉至亲为基石,每一步向上的攀登,都踩碎了血脉相连的温情。祭坛的火焰,终将吞噬最初的点火人。

4.血洗长安:祭坛上的至亲与权杖

元始三年冬,朔风如刀。长安城西市的刑场,今日的肃杀之气压得人喘不过气。监斩台上,王莽一身紫色官袍,端坐如磐石,面无表情。寒风卷起他官袍的下摆,猎猎作响,却吹不动他眼中凝冻的寒冰。

刑场中央,跪着王宇和吴章。王宇披头散发,囚衣污秽,空洞的眼神望着父亲的方向,嘴唇无声地翕动了几下,最终只是扯出一个惨淡至极的苦笑。吴章则闭目长叹,老泪纵横:“枉读圣贤书……竟行此昏聩之举……报应,报应啊!”

“时辰到——!行刑——!”

监斩官的声音撕裂了空气。

鬼头刀反射着冬日惨白的阳光,高高扬起,带着凄厉的破风声,猛地挥落!

“噗!”

“噗!”

两声沉闷的利刃入肉声几乎同时响起!血光冲天!两颗头颅滚落在冰冷的泥地上,怒睁的双目似乎仍在诉说着无尽的恐惧与不甘。

人群一片死寂!连呼吸都冻结了。大司马王莽,竟亲口下令处死了自己的长子!这股狠绝,让所有人心胆俱裂!

王莽的指尖在袍袖下深深掐入掌心,留下几道血痕。但他的目光没有丝毫动摇,甚至没有在那两具无头的尸体上过多停留。他缓缓起身,冰冷的目光扫过噤若寒蝉的百官和百姓,声音清晰地传遍刑场:

“乱臣贼子,祸乱朝纲,离间天家骨肉!王宇、吴章,罪不容诛!今伏法,以儆效尤!然,此案必有同党余孽!凡与卫氏勾连、心怀叵测者,本公必穷究到底!以正国法!以安社稷!”

“穷究到底”四个字,如同打开了地狱之门。

早已磨刀霍霍的廷尉府和绣衣使者(特务组织)倾巢而出!他们手持王莽亲笔签署的缉捕令,如狼似虎地扑向所有与卫氏沾亲带故的官员、子弟、门客……

“奉大司马令!卫氏谋逆!同党尽诛!”

“开门!搜捕逆党!”

“拿下!”

长安城内,哀嚎遍野。卫氏家族,这个曾经显赫一时、因诞生了皇帝生母而一度有望重振的外戚家族,迎来了灭顶之灾。卫姬的叔父卫宝、卫玄,堂兄弟卫宽、卫宏等数百人,无论老幼,不分男女,只要沾亲带故,甚至仅仅是门客故吏,皆被从宅邸中拖出,投入死牢。昔日门庭若市的卫府,顷刻间血流成河,人头滚滚!

唯有增成殿内的卫姬,这个风暴漩涡的核心,因是皇帝生母的身份,被王莽以“天子圣德,不忍加诛生母”为由,奇迹般地保全了下来。她被彻底囚禁在冷宫深处,与世隔绝。当她从心腹宦官的哭诉中得知娘家全族尽被屠戮,连襁褓中的侄儿也未能幸免时,她跌坐在冰冷的地上,没有哭,没有喊,只是死死攥着那只早已被磨平了棱角的长命锁。铜镜映出她空洞得如同深渊的眼眸,那里面的光,熄灭了。

“衎儿……”她对着虚空,发出如同枯木断裂般的嘶哑声音,“这……就是你的好大司马……给你阿娘……留下的路……”

王莽府邸的书房内,血腥味似乎尚未散尽。王莽独自站在窗前,望着外面铅灰色的天空。案几上,放着那份长长的、沾满血污的处决名单。他缓缓抬起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象征着最高权势的“安汉公”印绶的冰冷棱角。窗外,最后一片枯叶被凛冽的寒风吹落,飘向深不见底的宫苑深处。权力的宝座之路,已彻底被至亲和政敌的鲜血染红,再无回头可能。

警示: 血亲的头颅滚落在权力阶梯的第一级,警示着攀登者此路的代价。当祭坛的火焰以亲情为柴,那煊赫的权杖上雕刻的,注定是孤家寡人的图腾。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