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玄幻 武侠 都市 历史 科幻 灵异 游戏 书库 排行 完本 用户中心 作者专区
小米阅读 > 其他 > 天朝魂 > 第148 刘邦入关

天朝魂 第148 刘邦入关

作者:蓝兰预雨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0-30 10:06:48

刘邦入关——约法三章定乾坤

一、西进!沛公的野心与酒徒的狂言(公元前207年夏秋之交,南阳郡宛城附近)

烈日炙烤着豫西南的黄土路,蒸腾起扭曲的热浪。一支数万人的军队正艰难地跋涉,士兵们汗流浃背,盔甲下的麻衣早已湿透贴在身上,手中的长戈扛在肩头都显得沉重。这支队伍的旗帜上,一个斗大的“刘”字在热风中无力地晃动。这正是刘邦率领的西征军,目标直指秦帝国的核心——关中!然而,他们的士气却像这闷热的天气一样低落。

帅帐内,气氛同样压抑。刘邦烦躁地解开衣襟,露出结实的胸膛,眉头拧成一个疙瘩,不停地用蒲扇扇着风,可扇来的也是热风。他面前摊着一张简陋的舆图,目光死死盯着那个插入关中的锁钥之地——武关(今陕西丹凤县东南)。

“武关…武关…”刘邦的手指重重敲在图上,“都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秦军再怂,缩在乌龟壳里放箭扔石头,也够咱们喝一壶!强攻?咱这点人马,够填几次墙根?”他的声音粗犷,带着沛县特有的口音,充满了焦灼和对硬碰硬的抗拒。巨鹿的血战他是知道的,项羽啃硬骨头的代价太大,他刘邦不想那样。“娘的,难道老天爷就卡在这儿,不让我刘季进咸阳看看那始皇帝的龙椅长啥样?”

帐下谋士张良,依旧是一副沉静如水的模样。他身着青色布袍,面容清癯,眼神锐利如鹰隼,仿佛这酷暑与他无关。他微微欠身,声音平和却字字清晰:“沛公勿忧。强攻武关,实乃下下之策,徒耗兵力,动摇根本。眼下我军新胜南阳,士气可用,然根基未稳。当务之急,是‘避实击虚’,绕开硬钉子,寻找更易突破的缝隙,同时安抚后方,获取民心粮秣,方能积蓄足够力量叩关。”

“避实击虚…安抚后方…”刘邦摸着下巴的胡茬,若有所思,这道理他懂,可怎么做?怎么绕?拿什么安抚?“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咋弄?子房(张良字),你有啥具体法子没?”

张良正要开口,帐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夹杂着一个高亢、带着浓重陈留(今河南开封附近)口音的大嗓门:

“通报沛公!陈留高阳郦食其(Li Yiji),求见沛公!有要事相商!关乎西进入秦之大计!”

声音洪亮,甚至有点刺耳,穿透了营帐的沉闷。

负责守卫的樊哙,那个勇猛如熊罴的屠夫将军,正叉着腰堵在帐门口,一脸鄙夷地打量着眼前这个老头:“哪来的狂徒?就凭你也想见俺大哥?看看你这德行!” 只见来人六十上下年纪,头发稀疏花白,用一根破布条随意束着,身上穿着洗得发白、甚至打着补丁的儒生宽袍,脚下蹬着一双沾满泥泞的破草鞋。最扎眼的是他身上挂着一个硕大的酒葫芦,随着他激动的动作晃荡着,散发出一股劣质酒气。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个落魄的教书先生,又像个喝高了的老酒鬼。

郦食其毫不畏惧樊哙的凶悍,反而挺起干瘦的胸膛,声音更大了:“汝何人?不过一介屠狗辈!焉知高贤在前?吾乃助沛公取天下的高阳酒徒郦食其!速速通报!误了大事,尔等担待不起!” 他一手叉腰,一手挥舞着酒葫芦,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樊哙脸上。

帐内的刘邦听得真切,这老头口气狂得没边,但“助沛公取天下”几个字像小钩子一样挠着他的心。他眼珠子一转,想起张良曾提过陈留附近有个狂生颇有见识。

“樊哙!不得无礼!快请老先生进来!”刘邦立刻换了一副面孔,整理了一下衣襟,脸上堆起他招牌式的、带着几分市井气的热情笑容。

郦食其昂着头,无视樊哙那几乎要喷火的眼神,摇着他的酒葫芦,大摇大摆地走进帅帐。他眯着眼,迅速扫视了一圈:居中而坐的刘邦,看似粗豪却眼神狡黠;旁边静坐的张良,气度不凡;还有夏侯婴、周勃等将领,神情各异。他心中已然有数。

刘邦亲自起身,请郦食其坐下,语气很是客气:“老先生远来辛苦,不知有何高见教我?”

郦食其也不客气,解下酒葫芦灌了一大口,用袖子一抹嘴,开门见山:“沛公!您是想急吼吼地去撞武关那块铁板,碰个头破血流,还是想顺顺当当、兵不血刃地走进咸阳城?”

“当然是进咸阳!”刘邦眼睛一亮。

“好!”郦食其一拍大腿,“那就听老朽的!别再往西硬顶了!掉头!拿下宛城!”

“宛城?”帐中诸将都愣了。宛城在南边,刚打下来不久,但守将吕齮(Lu Yi)兵败后带着残兵退守城郭,并未彻底降服。

“正是宛城!”郦食其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宛城看似在您后方,但它地处南阳盆地中心,是南北通衢、粮草汇聚之地!吕齮虽败,但根基尚在。您大军西进,一旦顿兵武关之下,吕齮在您背后蠢蠢欲动,断了您的粮道,或者联合周边秦军给您背后来一刀,您怎么办?前有雄关,后有追兵,腹背受敌!到那时,别说进关中,怕是连这南阳都得吐出来!沛公啊,欲成大事,先固根本!后方不稳,谈何进取?” 他一口气说完,又灌了口酒,盯着刘邦。

帐中一片寂静。诸将面面相觑,这才意识到忽略的隐患。张良微微颔首,眼中流露出赞许之色。刘邦猛地一拍案几,豁然开朗:

“着啊!老先生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光顾着往前冲,差点把后门留给野狗了!”他站起身来,斩钉截铁,“传我将令!全军偃旗息鼓,连夜回师!包围宛城!不拿下这个心腹大患,绝不西进!”

帅帐内的阴霾仿佛被郦食其这股酒气和狂气冲散了不少。刘邦的脸上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光。西进之路的第一步,被一个其貌不扬的老酒徒,点明了方向。

不被表象迷惑,才能看见真正的症结。郦食其的“狂言”,源自对全局的洞察。这提醒我们:前进路上,只顾仰望目标的高峰,往往容易忽略脚下的陷阱。有时后退一步,稳住根基,才是抵达远方最坚实的起点。真正的智慧,往往藏在不拘一格的声音里。

二、武关!智者的绸缪与雄关的陷落(公元前207年秋八月,武关)

宛城的尘埃刚刚落定。在郦食其的游说和刘邦大军的威压下,守将吕齮认清形势,开城投降。刘邦不仅拔掉了后方的钉子,更收编了宛城的兵力,获得大量粮草补给,军势为之大振!兵锋再次西指,直扑那道横亘在秦岭东麓、扼守着关中东南咽喉的天下雄关——武关。

秋风送爽,却吹不散武关守军心头的沉重阴霾。关墙高大厚重,依险峻山势而建,垛口林立,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然而,关上巡守的秦军士兵们,脸上却找不到半分雄关卫士的骄傲,只有麻木、疲惫和深深的恐惧。帝国的崩塌如同山崩,消息不断传来:巨鹿惨败,章邯投降,咸阳城里的丞相赵高像疯了一样诛杀大臣,连皇帝二世胡亥都被他弑杀了!整个秦国上下,人心惶惶,武关的守军早已成了惊弓之鸟。

刘邦大军在关前扎下连绵营寨。他没有立刻发动进攻,而是采纳了张良的方略。帅帐中,张良正指着舆图,低声向刘邦献计:

“沛公,武关险固,强攻损耗必巨。然秦廷昏聩,赵高倒行逆施,关中震动,人心尽失。此乃天赐良机!良有三策:其一,遣使携带重金,秘密入关,贿赂守关秦将及其身边亲信。财帛动人心,尤其在这大厦将倾之际。其二,发动疑兵之计。多设旌旗营灶于关前各个隘口,白日里让士兵来回调动,鼓噪呐喊,入夜则多点篝火,布下疑阵,使守军不知我军虚实,疑有十倍之众压境!其三,也是至关重要的一步……”张良顿了顿,目光灼灼,“放出确切风声——沛公乃仁义之师,此行只为诛灭暴虐之赵高及其党羽,与普通秦吏军民无涉!破关之后,必善待降者,保全富贵!此策攻心为上,瓦解其抵抗意志。”

“好!好一个攻心为上!”刘邦听得心花怒放,猛地一击掌,“就这么干!子房你这脑子,顶十万雄兵!樊哙,这事儿交给你手下机灵的去办!金子,多给!疑兵,给我把声势造足!周勃,嗓门大的兄弟都派出去,鼓噪起来!”刘邦脸上满是市井豪杰的狡黠和兴奋。

金钱的魔力、疑兵的威慑、承诺的诱惑,三管齐下!武关守军内部迅速分化。中下层士兵早已无心恋战,只盼着活命。而被重金收买的守将亲信,则在军中不断散布恐慌:

“听说了吗?外面刘邦大军至少二十万!旌旗都看不到边!”

“是啊是啊,赵高那奸贼把二世皇帝都宰了,指不定哪天屠刀就落到咱们头上!咱们还替他卖命?”

“人家沛公说了,只杀赵高,不罪旁人!投降了,还能带着家财呢!” ……

恐惧和贪婪如同瘟疫般蔓延。守将虽然尚存一丝忠勇,试图弹压,但在这种弥漫的绝望和背叛中,他的命令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激不起多少涟漪。

时机成熟!

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月隐星稀。被重金收买的秦军内应,悄然放下了沉重的武关城门门栓!

厚重的关门发出“吱嘎嘎”令人牙酸的呻吟,在寂静的黑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城门开了——!”

“杀进去——!”

早已埋伏在关外的刘邦军精锐,在樊哙、周勃等猛将的带领下,如同嗅到血腥味的群狼,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喊杀声,潮水般涌向豁然洞开的武关门!火把瞬间点燃,映照着士兵们亢奋的脸庞和冰冷的兵刃!

关墙上的秦军守兵猝不及防!短暂的混乱后,零星抵抗的火光迅速被淹没。主将绝望地挥剑抵抗,瞬间被数支长矛刺穿。更多的秦兵直接抛下武器,跪地投降。高大的武关,这座曾让无数英雄折戟沉沙的雄关要塞,在刘邦军的智慧和金钱攻势面前,如同纸糊的一般,一夜陷落!通往关中平原的最后一道天险,轰然倒塌!咸阳,这座象征着无上皇权的帝都,终于**裸地暴露在刘邦和他的西征军面前!

最坚固的堡垒,往往从内部崩塌。武关之胜,非力取,乃智取、心取。它昭示着:当道义尽失、人心离散之时,纵有金城汤池,也挡不住历史的洪流。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此乃颠扑不破的真理。

三、咸阳!疯魔的权宦与末路的君王(公元前207年九月,咸阳宫)

武关陷落的消息,如同一道九天惊雷,狠狠劈在风雨飘摇的咸阳城头!整座都城陷入了末日降临般的巨大恐慌。曾经巍峨壮丽的宫殿群,笼罩在一片死寂而诡异的气氛中。宫阙深深,却弥漫着驱不散的浓重血腥味。

咸阳宫深处,二世皇帝胡亥的寝宫。年轻的皇帝蜷缩在巨大的龙榻角落里,脸色惨白如纸,身体不受控制地瑟瑟发抖,华丽的龙袍被他揪得皱巴巴。他甚至不敢看跪在榻前,那个看似恭敬却如同毒蛇般的身影——丞相赵高。

赵高微微低着头,声音刻意放缓,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阴冷:“陛下…武关…丢了。刘邦那逆贼的军队…离咸阳…不足三百里了…”

“什么?!”胡亥猛地抬头,眼中充满难以置信的恐惧,“武关…丢了?那…那朕…朕该怎么办?”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他曾沉浸在赵高编织的“天下太平”美梦中,如今梦碎,只剩下彻骨的寒意和无助。

“陛下勿慌。”赵高嘴角似乎勾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声音更加轻柔,如同安抚,又如同诱捕,“臣…有一计。请陛下…移驾望夷宫(咸阳郊外行宫)。那里清静,便于陛下斋戒,向上天祈祷先祖保佑大秦…待叛军锐气稍挫,臣自当调集兵马,保陛下无虞。” 他的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望夷宫偏僻,正是他隔绝皇帝、掌控全局甚至下手的绝佳地点!

胡亥早已没了主见,如同溺水者抓住稻草:“好…好…都听丞相的…朕…朕这就去望夷宫斋戒…”他颤巍巍地站起来,像个迷路的孩子。

深夜,望夷宫。胡亥在极度疲惫和恐惧中昏沉睡去。殿门被无声地推开。赵高手持一柄寒光闪闪的短剑,带着几个心腹宦官,如同鬼魅般悄然潜入。烛光下,赵高的脸扭曲狰狞,再无半分恭敬。

“陛下…该上路了…”赵高冷酷的声音在寂静的寝殿中响起。

胡亥被惊醒,朦胧中看到赵高和他手中的利刃,吓得魂飞魄散:“丞相?!你…你要做什么?!”

“送陛下…去见先帝!”赵高眼中凶光毕露,再无顾忌,“大秦江山,都毁在你这个昏君手里!留你何用!”话音未落,他手中的短剑已狠狠刺向胡亥胸膛!

“啊——!”胡亥发出凄厉的惨叫,滚下龙榻,鲜血瞬间染红了寝衣。

“赵高!你这狗奴才!弑君…弑君啊——!”胡亥拼尽最后力气嘶吼。

“弑君?是又如何?”赵高疯狂地狞笑着,扑上去又是几剑,“这天下!早就该是我的了!”鲜血溅了他一脸,更显其魔鬼本色。年轻的秦二世,就这样在自己寻求庇护的行宫里,被自己最信任的“丞相”亲手弑杀!赵高弑君的凶残本性,至此暴露无遗!

赵高擦去剑上血迹,换上悲戚的表情,召集百官:“陛下…陛下不幸…暴病驾崩于望夷宫了!”他假惺惺地挤出几滴眼泪,“国不可一日无君…当立宗室贤者…”他本欲自立,但见群臣眼神闪烁,内心恐惧群起反对,只得退而求其次,将胡亥的侄子——公子子婴推上了王座。然而,赵高却做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决定:逼迫子婴去掉皇帝尊号,只称“秦王”。仿佛去掉那个至高无上的称号,就能抹去帝国崩塌的耻辱和责任。这自欺欺人的举动,恰恰暴露了赵高内心的虚弱和疯狂后的荒谬。

子婴,这位被推上风口浪尖的秦王,静静地坐在属于秦王(而非皇帝)的偏殿里。他身形瘦削,面色苍白,但那双眼睛却异常沉静,深处燃烧着冰冷的火焰。他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傀儡,一个随时会被赵高抛弃甚至杀害的棋子。赵高弑君的鲜血还未干透,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胡亥绝望的惨叫。

“他派使者来,要本王斋戒五日,然后去宗庙祭拜,正式受玺…”子婴对身边仅有的两个儿子和唯一信任的贴身宦官韩谈低声说道,声音平静无波。

“父王(大王),这分明是陷阱!”长子脸色煞白。

韩谈也焦急道:“大王!赵高之心,路人皆知!他是想借祭拜之名,在宗庙里对您下手啊!就像他对付…对付先帝那样!”

子婴缓缓抬起手,止住了他们的话。他走到窗前,望着外面铅灰色的天空和残破的宫阙,眼神决绝。他不再是那个软弱的公子,国仇家恨,生死存亡,已将他逼到了绝境。

“陷阱?本王知道。”子婴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又冷得像寒冰,“但…这未尝不是本王的机会。是他的死期到了。”

殿内陷入一片死寂。半晌,子婴转过身,目光扫过儿子和韩谈,一字一句,清晰入耳:

“听好了。斋戒期间,赵高必亲自来请。这是唯一的、也是最后的机会。”

“韩谈,你藏于殿后帷幕之中。”

“待赵高近前,行礼之时……”

子婴猛地做了一个双手交叉下斩的手势,眼中杀机四溢!

“——诛杀此獠!”

“诺!”韩谈和两位王子眼中也迸发出破釜沉舟的凶光。一场在死亡阴影下的绝地反击,在咸阳宫最深处悄然酝酿。

权力如同淬毒的蜜酒,饮鸩止渴者终将**。赵高的疯狂与子婴的隐忍,是末日帝国最残酷的镜像。这警示世人:以背叛奠基的权力,终将被背叛的利刃刺穿;而绝境中保持的最后一丝清醒,往往是刺破黑暗的微光。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