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玄幻 武侠 都市 历史 科幻 灵异 游戏 书库 排行 完本 用户中心 作者专区
小米阅读 > 其他 > 天朝魂 > 第144章 陈胜陨落

天朝魂 第144章 陈胜陨落

作者:蓝兰预雨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0-30 10:06:48

陈胜陨落——车夫庄贾的背叛

公元前208年冬,陈县王宫

凛冽的北风呼啸着,卷起街道上的尘土和枯叶,凶狠地拍打着这座曾被称为“张楚”政权心脏的都城——陈县。昔日“伐无道,诛暴秦”的激昂口号声,似乎还隐约回荡在街巷,但此刻的陈县,却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恐慌和衰败气息。城门紧闭,守城的士卒缩着脖子,脸上满是疲惫和对未来的茫然。城内,行人步履匆匆,神色紧张,商铺大多关门闭户,繁华不再。

而那座临时征用、稍加修缮便充当王宫的府邸内,景象却截然不同。

殿内,巨大的青铜炭盆烧得通红,散发着灼人的热气,将深冬的寒意彻底隔绝。身穿崭新却略显笨拙的华丽袍服(模仿秦制但做工粗陋)的陈胜,斜倚在铺着厚厚锦缎的矮榻上。他原本黧黑、饱经风霜的脸上,如今敷着一层薄薄的粉,试图掩盖岁月的痕迹,却显得有几分僵硬和怪异。曾经在田间地头、在戍卒队伍里挥汗如雨、眼神锐利的那个陈涉,仿佛被这身华服和这殿宇的奢靡给生生吞噬了大半。

一个宦者(太监,新设立的职位)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精美的漆盒,跪在他面前,声音尖细谄媚:“大王,这是朱中正(朱房,主管人事考核)刚进献的南海郡明珠,颗颗圆润,夜能生辉,正好配大王的威仪。”

陈胜眼皮都没抬,只是随意地挥了挥手,示意放在一边。他的目光有些飘忽,似乎透过殿内袅袅升起的熏香烟雾,看到了别处。想起当年在大泽乡,和吴广对着九百戍卒喊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时那喷薄的豪情,再看看眼下这些进献的珠宝、阿谀的嘴脸,心里竟泛起一丝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空虚和烦躁。

这时,殿外传来一阵喧哗,隐约夹杂着争执和哭泣声。

“怎么回事?”陈胜不悦地皱眉,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沙哑。

一个侍卫慌忙跑进来禀报:“启禀大王,是……是故人吕臣将军的家眷,在宫门外哭喊,说……说吕将军是被冤枉的!求大王开恩……”

“放肆!”陈胜猛地坐直身体,脸上那层薄粉也掩饰不住瞬间涌上的戾气!吕臣,是他起事早期的一员悍将,骁勇善战。仅仅因为在前线作战不利,退回陈县时言语间流露出对朱房、胡武等人专权的不满,就被朱房抓住把柄,诬告其有“怨望之心”、“意图不轨”,陈胜一怒之下将其下狱,此刻恐怕早已身首异处。

“朱房、胡武何在?”陈胜厉声问道。

话音刚落,两个身影便从殿外快步走了进来。正是他最信任的近臣,如今身居高位的朱房和胡武。朱房身材矮胖,脸上总是堆着笑,眼神却像滑溜的泥鳅;胡武则干瘦精悍,嘴唇很薄,透着刻薄。两人衣饰鲜亮,气色红润,与宫门外惶惶不安的军民形成刺眼对比。

“大王息怒!”朱房一脸忠恳,抢先开口,“些许刁民,不识大体,竟敢在王宫外喧哗!臣已命卫卒驱散。那吕臣心怀怨怼,证据确凿,大王处置英明,岂容妇孺在此哭闹,动摇军心?此风断不可长啊!”

胡武立刻附和,声音尖锐:“大王,如今章邯大军压境,人心浮动。正是需要严刑峻法,以儆效尤之时!对这些不知感恩、妄议朝政之徒,就该杀一儆百!”他的手在袍袖下做了个下切的动作。

陈胜看着他们“义正辞严”的脸,听着他们“忠心耿耿”的话,胸中那点因吕臣家眷哭喊而起的细微波澜,迅速被更强烈的猜忌和维持权威的冲动所淹没。是啊,章邯在逼近,形势危急,必须用重典!朱房、胡武虽然……但他们的忠心似乎毋庸置疑,办事也得力。那些泥腿子出身的故旧,懂什么治理国家?他们只配听命!

“嗯,”陈胜重新靠回榻上,眼神变得冰冷,“传令下去,再有在宫门外哭闹喧哗、妄议朝政者,无论何人,视为扰乱军心,立斩!吕臣家眷……驱逐出陈县!”他顿了顿,补充道,“另外,加派人手,城中但有可疑言论,立刻报于朱中正、胡司过(司过,主管监察)处置!”

朱房和胡武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连忙躬身:“大王圣明!臣等遵旨!”

殿内的熏香似乎更浓了,暖得有些闷人。陈胜挥退左右,偌大的宫殿只剩下他一人。他望着殿顶的藻井,试图找回当年揭竿而起、一呼百应的激越豪情,却只感到一阵难言的疲惫和……高处不胜寒的寂寥。窗外的风声像是无数亡魂的呜咽,穿透厚重的宫门,钻进他的耳朵里。他烦躁地闭上眼。

权力如同烈火,既能照亮前路,亦能焚毁初心。陈胜在龙椅上迷失,用猜忌的厚墙隔断了曾经的鱼水之情,殊不知,他亲手砌起的每一块砖石,都在为最终的崩塌积蓄力量。这警示我们:身居高位,若只听谄媚塞耳,以严苛立威,终将被自己点燃的火焰吞噬。

烽火压陈县,仓皇辞庙

公元前208年十二月,寒风如刀,刮骨生疼。陈县城头残破的“张楚”旗帜在狂风中猎猎作响,像是垂死者最后的喘息。震天的战鼓声由远及近,如同催命的丧钟,沉重地捶打着每一个守城士卒的心。黑压压的秦军,衣甲鲜明,戈矛如林,在名将章邯的指挥下,如同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城墙!巨石和燃烧的火球呼啸着砸向城头,碎石飞溅,火光冲天,惨叫声不绝于耳。

城内的王宫早已不复往日的“威严”与“宁静”。

“报——!西城……西城被秦军攻破了!蔡赐将军……战死了!”

“报!东门告急!守城校尉请求援兵!顶不住了!”

“报!粮仓……粮仓被流矢点燃了!”

告急的军报如同雪片般飞入大殿,每一个字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和绝望的气息。侍卫们面色惨白,脚步踉跄,声音因恐惧而扭曲变形。

殿内,一片狼藉。曾经摆放着华美器物的架子倒在地上,碎片到处都是。陈胜脸色惨白如纸,那层薄粉早已被汗水浸透冲花,露出底下灰败的底色。华丽的王袍歪斜地套在身上,显得异常滑稽又凄凉。他慌乱地踱着步,眼神涣散,嘴里神经质地念叨着:“怎么会……怎么会这么快?周文呢?吴广呢?我的几十万大军呢?!”他猛地抓住一个刚跑进来的宦者衣领,咆哮道:“说话!朕的大军何在?!”

那宦者吓得浑身筛糠,哆哆嗦嗦地说:“大……大王……周文将军早已在戏水败亡……吴广王……在荥阳被部将田臧杀害……各……各路将军……或被秦军击溃……或……或自立为王……不听号令了……”他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听不见。

“自立为王……被杀……败亡……”陈胜如遭雷击,颓然松开手,踉跄着后退几步,重重跌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巨大的恐惧和一种被整个世界抛弃的冰冷孤寂瞬间淹没了他!他环顾四周,那些平日里围绕在他身边、谄媚逢迎的臣子们——朱房、胡武……早已不见了踪影!偌大的宫殿,此刻只剩下几个面无人色的宦者和侍卫,以及一个始终沉默地站在殿柱阴影里的身影——他的车夫,庄贾。

庄贾,四十岁上下,面相憨厚老实,是陈胜早年在家乡务农时的邻居,跟随他多年,赶车技术一流,沉默寡言,被陈胜视为最可靠的心腹之一(故委以车夫之职)。此刻,他低垂着头,双手紧握在一起,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身体也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他看着那个瘫坐在地、失魂落魄的陈王,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本能的主仆情谊,有看着英雄末路的悲凉,但更多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和……绝望。他想起了前几日朱房大人私下找他时,那意味深长的话语和沉甸甸的承诺……又想起了城外震天的喊杀声。

“大王!大王!不能再留了!”一个满脸血污的将领(可能是张贺,陈胜最后的部将之一)带着十几个残兵拼命冲进大殿,嘶声吼道,“秦狗马上就到宫门了!末将拼死护着大王突围!去下城父!那里还有我们的人!留得青山在啊大王!”

这一声吼,惊醒了陷入绝望泥潭的陈胜。求生的本能猛地压倒了恐惧!他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声音嘶哑变形:“走!快走!庄贾!备车!快!!”他几乎是扑向庄贾。

庄贾猛地一颤,下意识地应道:“是……是!大王!”他转身就往外跑,脚步有些踉跄。

殿外,陈胜那辆还算坚固的驷马王车已经套好。陈胜在张贺和几个残兵的拼死护卫下,狼狈不堪地爬上马车。庄贾咬着牙,狠狠一抖缰绳,鞭子在空中炸响:“驾!”四匹战马嘶鸣着,拉着沉重的马车,在张贺率领的几十名残兵断后拼杀下,撞开宫门混乱的人群,朝着陈县南门方向疯狂冲去!

车声辚辚,马蹄声碎。马车在颠簸中冲出硝烟弥漫、火光冲天的陈县南门。陈胜死死抓住车窗,回头望去。他曾经的王都,此刻已陷入一片火海,浓烟滚滚,直冲天际,秦军的黑色旌旗在城头上隐约可见。震天的厮杀声、哭喊声、兵器碰撞声紧追着马车而来,如同跗骨之蛆。

“完了……都完了……”陈胜瘫软在车厢里,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车窗外,是仓皇逃窜的溃兵和百姓的身影,人人脸上写满惊恐,如同末日降临。凛冽的寒风灌进车厢,吹得陈胜浑身冰冷。他看着车辕上那个穿着破旧皮袄、竭力驾驭着惊马、背影显得异常沉默紧绷的庄贾,心中莫名地闪过一丝不安,但随即被更巨大的恐惧和疲惫淹没了。

大厦将倾,根基必朽。陈胜败走的车辙里,碾压着对故旧的疑杀、对奸佞的纵容、对局势的误判。当昔日追随者纷纷倒戈,城头变换大王旗,那看似突如其来的崩塌,实则早已在每一次背离初心的抉择中埋下伏笔。这告诫我们:事业的根基,深植于人心向背,而非一时的高楼广厦。

风雪下城父,寒刃断孤魂

马车在坑洼不平、覆盖着薄雪的官道上亡命狂奔,如同惊弓之鸟。拉车的马匹口鼻喷着浓重的白气,浑身汗湿,在庄贾的拼命驱策下,勉强维持着速度。车后,远处地平线上,隐约可见追兵的烟尘!张贺和他手下那几十个拼死断后的残兵,早已如同投入大海的石子,连一点浪花都没能溅起,就被章邯的铁骑洪流彻底吞没。

车厢内,陈胜蜷缩在角落里,裹着一件破旧的毛毡,依旧冷得瑟瑟发抖。不是因为天气,而是源于内心那无法驱散的冰冷绝望。他双眼布满血丝,失神地望着窗外不断倒退的荒凉冬景:凋零的枯树,白茫茫的田野,零星破败的村落……这一切,与他不久前坐在陈县温暖王宫里接受“南海明珠”进献的场景,形成了地狱与天堂般的反差。巨大的失落感和一种荒谬的悔恨啃噬着他的心。葛婴、吕臣、那些被他猜忌诛杀的旧部……一张张面孔在眼前晃动。朱房、胡武那两张谄媚又狠毒的嘴脸也变得无比清晰。“寡人……朕……错了?”这个念头犹如毒蛇,第一次如此清晰地钻入脑海,带来尖锐的刺痛。

“驾!驾!”车辕上,庄贾的吼声嘶哑而急促,鞭子疯狂地抽打在疲惫的马臀上。寒风刮过他粗糙的脸颊,像刀子一样。他的心也如同这颠簸的马车,在恐惧和另一个越来越重的念头之间剧烈摇摆。他害怕身后越来越近的追兵,害怕落入秦军手中那可怕的命运——五马分尸?腰斩?他想活命!同时,朱房那日阴沉的话语,如同跗骨之蛆,在他耳边回响:“庄贾啊……你是个明白人。陈王……气数尽了。秦军悬赏千金,封万户侯,取陈胜首级者!你……离他最近……想想你的老娘,在老家等着你养活呢!事成之后,保你富贵平安……” 千金!万户侯!老娘!活命!这几个词在他脑子里疯狂冲撞。他看着车厢里那个失魂落魄的旧主,想想陈县陷落时秦军的凶狠,想想那些被朱房、胡武害死的人的下场……一股冰冷的狠意,悄然压倒了最后那一丝情谊和犹豫。

黄昏时分,风雪骤急。鹅毛般的雪片铺天盖地落下,很快将道路和田野染成一片惨白。马车终于逃到了预定的落脚点——下城父(今安徽涡阳境内)。这只是一个偏僻的小聚落,几间低矮破旧的土坯房在风雪中瑟缩着。护卫?早已在沿途的逃亡和阻击中散失殆尽!只剩下这辆孤零零的马车,和车上的两个人。

庄贾将马车停在一间看起来稍能遮蔽风雪的破屋后檐下。他跳下车,活动了一下冻僵的手脚,走到车门前,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刻意伪装的疲惫:“大王,下城父到了。风雪太大,马也跑不动了,先在……先在屋里避避吧。”他低着头,不敢看陈胜的眼睛。

陈胜茫然地抬起头,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白茫茫的风雪世界和那间破败的土屋。一股巨大的凄凉涌上心头。从大泽乡振臂一呼,天下云集响应,到如今如丧家之犬,躲在这风雪破屋……短短半年,恍如隔世。他长长地、沉重地叹了口气,那叹息仿佛抽走了他最后一丝精气神。他动作迟缓地推开车门,寒风夹着雪片猛地灌入,让他剧烈地咳嗽起来。他裹紧毛毡,佝偻着腰,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积雪,走向那间透着微弱火光的破屋。背影萧索,英雄末路。

庄贾看着陈胜走进屋门,背影消失在昏暗中。风雪更急了,天地一片混沌。他站在马车旁,没有立刻跟进去,身体却抖得更厉害了。他猛地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那是一小块粗糙的面饼,冰冷的像石头。他死死攥着它,指节捏得发白,仿佛那是他最后的稻草。内心的挣扎达到了顶峰!跟进去,伺候这个穷途末路的王?等着被追上来的秦军砍死或者折磨死?还是……

朱房的话再次轰响:“千金!万户侯!活命!”

庄贾猛地抬起眼,望向屋内那点摇曳的火光,眼神骤然变得凶狠而绝望!他像一头被逼到悬崖边的困兽,喉咙里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低吼,狠狠地将那块冰冷的饼塞回怀里,右手却猛地探入腰间那件破旧肮脏的皮袄深处!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浑身一激灵!

屋内狭窄而昏暗,墙壁被烟火熏得漆黑。地上铺着些干草,中间一个小小的火塘里,几根湿柴噼啪作响,冒着呛人的烟,火苗微弱地跳动,映照得陈胜的脸忽明忽暗。他背对着门口,坐在一段朽木上,对着那点微弱的火光出神,仿佛要将自己烧进去。背影佝偻而孤独。

“庄贾……”陈胜忽然开口,声音沙哑干涩,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和脆弱,“你说……寡人……我陈胜,真的走错了吗?当初在大泽乡……我们……”

回应他的,不是庄贾熟悉而笨拙的安慰。

是背后传来的一声极度压抑、却又带着野兽般决绝的低喘!

是骤然响起的、冰冷的金属摩擦声!

一股带着风雪寒气的劲风,猛地扑向他的后心!

陈胜瞳孔骤然收缩!那曾在大泽乡面对秦尉拔剑的机敏本能,在最后一刻似乎觉醒了一瞬!他下意识地想转身,想拔剑!

太晚了!

“噗嗤!”

一声令人牙酸的、利刃刺入血肉的闷响!

一截带着浓稠温热血浆的、粗糙的匕首尖,从他胸前破旧的毛毡和衣袍中猛地透了出来!鲜血如同泉涌,瞬间染红了衣襟,也溅落在面前那点微弱的火苗上,发出“嗤”的一声轻响,火苗剧烈摇曳,几欲熄灭!

陈胜的身体猛地一僵!他难以置信地、极其缓慢地低下头,看着胸前那截滴血的凶器。剧烈的疼痛感这时才海啸般席卷全身!他拼尽全力,一寸寸地扭过头。

他看到的是庄贾那张近在咫尺的脸!那张憨厚老实的脸此刻完全扭曲了!狰狞得像地狱爬出的恶鬼!双眼赤红,布满疯狂和恐惧,嘴巴大张着,涎水和鼻涕混在一起淌下,牙齿因为用力而死死咬着下唇,已经咬出了血!握着匕首柄的那只粗糙大手,正用尽全身力气,还在狠狠地、残忍地旋转着往里捅!仿佛要将他整个心脏都搅碎!

“呃……庄……贾……”陈胜的喉咙里咯咯作响,涌出大股大股的血沫。他看着这个跟随自己多年的车夫,迷惑不解…~………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