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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朝魂 第141章 戏水西岸的溃败

作者:蓝兰预雨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0-30 10:06:48

天下一统 - 秦帝国的辉煌与速朽(续)

周文叩关——戏水西岸的溃败

公元前209年冬,函谷关以东,义军大营

凛冽的北风卷起枯黄的草屑,抽打在脸上生疼。周文站在临时搭建的望楼上,目光越过刚刚插上“张楚”大旗的巍峨函谷关雄堞,向西眺望。关内,是八百里秦川腹地,是那座传说中金碧辉煌、吞噬了无数民脂民膏的咸阳城。他身后,是望不到边的营地,篝火如星罗棋布,人声鼎沸,夹杂着锅碗瓢盆的碰撞、伤兵的呻吟、还有胜利后难以抑制的喧嚣——数十万(对外号称百万)义军兄弟,一路摧枯拉朽,竟真让他周文,这个昔日春申君门下郁郁不得志的老门客,叩开了大秦帝国最坚硬的门牙!

“将军!”副将吴广的亲信赵猛大步登上望楼,脸上带着一路突进的亢奋红晕,“斥候回报,前面就是戏水!过了戏水,咸阳就在百里之外了!快马加鞭,一日可抵!”他声音洪亮,带着颤抖,仿佛已见到覆灭暴秦、踏入咸阳宫阙的荣耀。

周文布满风霜的脸上也难得露出一丝笑意,但眼底深处,却沉淀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忧虑。他抬手,指向那仿佛无穷无尽、却衣衫褴褛、兵器五花八门的营盘:“赵猛,你看这些兄弟……一路走来,凭的是一腔血勇,是对暴秦的刻骨仇恨。可打仗,光有血勇够吗?函谷关是守军自己吓破了胆,开了城门……”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去,“咸阳,会有另一个章邯等着我们吗?”

赵猛不以为然地挥挥手:“将军多虑了!那秦二世小儿,怕不是正在咸阳宫里吓得尿裤子哩!咱们百万大军(他刻意加重了‘百万’二字),一人一口唾沫也淹死他们!陈王(陈胜)在陈郡等着咱们的好消息呢!”

周文望着营地里那些疲惫却兴奋的面孔。一个年轻的义军士兵正在笨拙地擦拭着一柄抢来的青铜剑,眼神里满是报仇雪恨的希望;旁边几个老兵围坐火堆,议论着打进咸阳能分到多少田地和财帛,声音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周文的心被这热望灼烧着,那股忧虑被强行压下。“传令!”他深吸一口关中冰冷的空气,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决断,“明日拔营,全军渡过戏水,目标——咸阳!告诉兄弟们,富贵功名,唾手可得!”望楼下顿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打进咸阳!诛灭暴秦!”

同一时间,咸阳宫,章台殿

大殿空旷得吓人,只余下青铜兽炉里炭火噼啪的微弱声响。空气沉重得像铅块,压得人喘不过气。年轻的秦二世胡亥蜷缩在巨大的龙椅上,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最后一片落叶。那份由丞相李斯亲手递上的、沾染着函谷关失守硝烟气息的军报,此刻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几乎跳起来。

“百万……百万反贼……就在戏水?”胡亥的声音尖利而破碎,带着哭腔,“咸阳……咸阳怎么办?朕的宫殿!朕的美人!朕的……朕的性命啊!”他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阶下,“赵高!丞相!你们……你们快想办法!快想办法啊!”他几乎要从御座上滚下来。

中车府令赵高,那张一贯阴柔平静的脸上,此刻也罕见地掠过一丝惊惶。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身旁的丞相李斯。李斯须发灰白,腰背却挺得笔直,仿佛肩上压着整个帝国的重量。他上前一步,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显得格外清晰,甚至带着一种奇异的镇定:“陛下!事急矣!咸阳卫戍之兵皆已东调平乱,仓促难集。为今之计——”

他猛然抬头,浑浊的老眼爆发出惊人的锐利光芒,直刺二世:“唯有特赦!诏赦骊山全体刑徒、工徒、奴产子!发武库兵器,即刻编组成军,火速东进,迎击周文于戏水!此乃唯一生机!”

“刑徒?奴产子?”二世胡亥愣住了,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用……用这些罪人、贱奴去打仗?他们……他们要是临阵倒戈……”

“陛下!”李斯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一丝绝望的孤注一掷,“他们世代为大秦工程流血流汗,与其在骊山为死物陪葬,何不给他们一个战场搏杀、以血洗罪、甚至获取军功爵位的机会?此乃死中求生之术!章邯!唯少府章邯,通晓刑徒工徒诸事,精于实务,可当此重任!”他目光灼灼,投向殿侧阴影中一位沉默伫立的官员。

所有目光瞬间聚焦在章邯身上。他身形挺拔如松,面容冷硬似铁铸,眼神沉静得如同深潭静水,看不出一丝波澜。他并未立刻应声,只是微微抬眼,目光越过惊慌失措的皇帝,似乎穿透了宫殿厚重的墙壁,投向了东方那迫在眉睫的血腥战场。

“章邯!”二世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声音尖利,“朕命你!朕诏赦骊山所有刑徒奴子!命你为将,统领他们!去打!给朕把那些反贼的脑袋都砍下来!你若败了……朕……朕……”后面威胁的话,他已恐惧得说不出口。

章邯深吸一口气,殿内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他上前一步,对着御座深深一揖,动作干脆利落,声音低沉却清晰地传遍整个死寂的大殿:“臣,章邯,领旨!”

骊山陵,地狱边缘的生机

骊山北麓,寒风在巨大的陵墓工程沟壑间呜咽,如同万千怨魂的哭泣。数十万刑徒、工奴、奴产子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脚踝上拖着沉重的锈蚀铁链,在监工皮鞭的抽打和呵斥声中,麻木地搬运着巨石巨木,开凿着山体。死亡和绝望是这里唯一的色彩。

突然,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这死沉的节奏。数名信使高举加盖皇帝玺印的赤色帛书,策马在工地的沟壑间奔驰,声嘶力竭地呐喊:

“皇帝诏令!特赦!天子特赦尔等!”

“少府章邯将军奉旨讨贼!所有刑徒、工奴、奴产子,即刻解除械具,编伍成军!”

“拿起武器!随章邯将军东进杀敌!斩首一级,免全家劳役!斩首五级,赐爵一级!杀贼立功,赎罪封侯!”

死寂!然后是海啸般的骚动!

“赦……赦免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刑徒,布满老茧和血痕的手颤抖着,抚摸着勒进皮肉多年的冰冷铁镣,浑浊的泪水滚滚而下,“陛下……陛下开恩了?”

“杀敌!免役!封爵?”一个身材魁梧、脸上带着刀疤的汉子猛地抬头,眼中熄灭已久的光芒骤然炽热起来,他用力挣扎着,铁链哗啦作响,“娘的!老子这条烂命,早该死在长城了!与其累死在这鬼地方,不如去战场上拼一把!给家里婆娘娃儿挣个活路!”

“章邯?是那个管器械、懂规矩的少府章大人?”人群中响起低低的议论,带着一丝莫名的信任。

卸下锁链的声音如同暴雨敲打铁皮,叮叮当当响成一片!麻木的眼神开始燃烧起混杂着狂喜、求生和对未知恐惧的火焰。他们不顾监工惊愕的呵斥(诏书在手,监工也不敢再挥鞭),涌向临时搭建起来的武库点兵台。那里,堆积如山的戈、矛、剑、弩正在分发,粗糙的甲胄散发着桐油和铁锈的味道。

章邯一身玄色甲胄,按剑肃立于高台之上,鹰隼般的目光扫视着台下这由绝望中爆发出凶悍生机的庞大人群。他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所有的喧嚣:

“吾乃章邯!奉天子诏令,统尔等出征!”

“尔等昔日罪愆,天子已赦!今日拿起武器,即为大秦锐士!”

“前方戏水之畔,有贼寇数十万,欲踏破咸阳,焚尔家园,戮尔父母妻儿!”

“尔等面前,唯有一条生路——击溃他们!”

“军法如山!令行禁止!畏缩不前,斩!临阵脱逃,斩!不遵号令,斩!”

“奋勇杀敌者,论功行赏!爵位、田宅、免除劳役,天子不吝厚赐!”

没有长篇大论,只有冰冷的现实和炽热的许诺。三个“斩”字,如同重锤敲打在每一个刚刚获得“新生”的人心上,激起一片寒意,但紧随其后的厚赏,又点燃了拼死一搏的**。求生与求赏的本能,在这片曾经的地狱边缘,迅速扭曲凝聚成一股原始而狂暴的力量。没有整齐的队列,没有统一的号衣,只有一双双燃烧着复杂火焰的眼睛,死死盯住东方——那里有敌人,那里有生路!

戏水西岸,命运的对峙

浑浊的戏水河在冬日里显得格外冰冷刺骨,河面不宽,却是横亘在周文大军与咸阳之间最后一道天然屏障。数十万义军终于渡河,在西岸扎下连绵十数里的营盘,与咸阳隔河相望,仿佛伸手就能摘下那颗诱人的帝国心脏。营地里篝火熊熊,人声鼎沸,夹杂着对未来的畅想。

“将军!咸阳就在眼前了!秦狗定是吓得龟缩不出!”赵猛兴奋地冲进中军大帐,带进一股寒气,“斥候回报,东岸确实有秦军布阵,但旗号混乱,甲胄不齐,人数瞧着……哼,不过尔尔!肯定是咸阳临时拼凑的老弱残兵!”

周文披着一件皮裘,正借着昏暗的灯火研究一幅简陋的羊皮地图。他抬起头,连日强行军带来的疲惫刻在眉间:“不可轻敌,赵猛。秦人根基在此,焉知没有后手?我军……”他顿了顿,声音带着忧虑,“一路裹挟而来,壮丁日多,然未经整训,号令不一。粮草转运……也愈发艰难了。”他能感觉到,这庞大的队伍就像一团被强行捏合的湿泥,看似巨大,实则松软。各营头领来自不同地方,带着各自的兵马,对陈胜直接派遣的他这个“将军”,命令的执行常常大打折扣。许多刚刚加入的农民,斗志虽高,却连基本的列阵进退都不会。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忧虑,帐外传来一阵喧哗吵闹声,夹杂着几句不堪入耳的楚地方言对骂。显然又是为争抢营地或者一点口粮发生了摩擦。周文眉头紧锁,深深叹了口气。

次日清晨。周文登上临时堆砌的土台,遥望东岸。冬日的薄雾笼罩着河面和对岸。隐约可见对岸人影绰绰,旌旗确实算不上严整鲜明,远不如他这边营盘的浩大喧嚣。薄雾中竖起了一面格外高大的黑色“章”字帅旗,在寒风中猎猎作响,透着一种沉默的压迫感。

“章?”周文喃喃自语,心头猛地一跳。秦国朝堂大将,似乎并无章姓显赫者……难道是?

“管他张三李四!”赵猛指着对岸,满脸不屑,“将军你看,乌合之众罢了!请将军下令,末将愿率本部先锋,半日之内踏平对岸,为大军直取咸阳开路!”他麾下的将领们也纷纷请战,士气高涨如同即将煮沸的开水。

周文的目光扫过麾下将领们热切求战的脸,又望向东方那座在冬日阳光下轮廓模糊的巨城——咸阳。巨大的诱惑和内心深处那一丝若有若无的不安激烈搏斗着。对面那沉默的阵营,那面孤高的“章”字旗,像一根冰冷的刺,扎在他心头。然而,身后的百万大军嗷嗷待战,箭已在弦上!他猛地攥紧拳头,指甲几乎嵌入掌心:

“传我将令!各部整顿兵马!巳时三刻,先锋赵猛部,强渡戏水,攻破秦军壁垒!主力随后跟进!目标——咸阳!”

巨大的号角声撕裂了清晨的宁静!

滩头血浪,乌合之溃

巳时三刻刚到,戏水西岸,战鼓擂得天崩地裂!

赵猛一马当先,挥舞着长剑,嘶吼着:“兄弟们!杀过河去!咸阳城里的金子、女人,唾手可得!冲啊!”他麾下数万最彪悍的先锋,如同开闸的洪水,发出惊天动地的呐喊,扛着简陋的云梯、木板,不顾刺骨的河水,争先恐后地扑向河滩,涌向对岸!喊杀声、鼓噪声、涉水的哗啦声震耳欲聋,大地都在颤抖。

东岸,秦军壁垒之后。

章邯按剑立于高台,玄色披风在寒风中纹丝不动。他冷眼看着河面上蚂蚁般涌来的敌军前锋,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如同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闹剧。直到敌军的先头部队大部分已冲过河心,开始在东岸泥泞的浅滩上艰难整队,企图集结冲锋的那一刻——

“弩!”章邯口中清晰而冷酷地吐出一个字。

“诺!”传令官高声应和,手中令旗猛然挥下!

“风!风!大风!”壁垒后猛地爆发出整齐划一的、如同闷雷滚动般的吼声!刹那间,壁垒垛口、后方土坡上,如同雨后丛林般冒出密密麻麻的强弩!那并非正规秦军引以为傲的制式劲弩,形制各异,有些甚至显得粗笨,但此刻被无数双粗壮有力、因长期劳役而布满伤痕的手臂稳稳操控着。那些手臂的主人,正是昨日还在骊山下挣扎求生的刑徒!他们眼中没有恐惧,只有被逼入绝境后爆发的凶狠和对军功爵位**裸的渴望!

嗡——!

一片巨大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弓弦震鸣声响起!数以万计的弩矢化作一片致命的钢铁乌云,带着刺耳的尖啸,撕裂空气,向着河滩上拥挤不堪、立足未稳的义军先锋,覆盖而去!

噗嗤!噗嗤!噗嗤!

钢铁贯穿血肉的声音密集得令人窒息!河滩瞬间变成了人间炼狱!冲锋的浪潮像是撞上了一堵无形的钢铁城墙,被硬生生砸碎、撕裂!冲在最前面的赵猛,头盔被一支强劲的弩矢狠狠贯穿,他高大的身躯猛地一僵,脸上还凝固着冲锋的狂热和即将触摸到胜利的错觉,随即像一根被砍倒的木桩般重重栽倒在冰冷的河水与淤泥中,鲜血迅速染红了一片水域。

“赵将军死了!”

“天啊!是弩!”

“快跑啊!”

先锋部队的士气如同被戳破的气球,瞬间崩溃!失去了指挥,又身处毫无遮蔽的河滩,暴露在秦军弩阵的死亡射程之内,惊恐万状的义军士兵成了活靶子。拥挤踩踏,惨嚎震天,尸体层层叠叠倒下,鲜血染红了戏水河岸。

“稳住!不许退!给我顶住!”周文在西岸土台上看得目眦欲裂,嘶声大吼,声音却被淹没在震天的哀嚎与弩矢破空声中。他急令后续部队抢渡支援。

然而,崩溃如同瘟疫般蔓延。先锋的惨状让后面等待渡河的义军士兵肝胆俱寒。恐惧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先前高昂的斗志。涉水渡河?那简直就是冲向地狱的死亡之路!

“败了!败了!”

“赵将军没了!快跑啊!”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嗓子,巨大的恐慌如同燎原之火,瞬间点燃了整个西岸绵延的营盘!那些刚刚还沉浸在破城美梦中的义军士兵,此刻只剩下求生的本能。什么富贵功名,什么诛灭暴秦,在冰冷的死亡面前,都变得苍白无力。东岸壁垒后传来的低沉号角声(章邯下令预备队待命而非追击),更是被惊恐的人群放大成了秦军铁骑冲杀过来的信号。

哗——!

数十万人组成的庞大阵营,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沙堡,轰然坍塌!没有组织的抵抗,没有有序的撤退,只有漫山遍野、不顾一切的疯狂溃逃!兵器、旌旗、辎重被遗弃得到处都是。士兵们互相推搡、践踏,只为抢到一条生路。周文被汹涌的人潮裹挟着,根本无法立足,更遑论组织抵抗。他绝望地看着眼前这山崩地裂般的溃败,看着自己一手带来的“百万大军”瞬间瓦解冰消,心如刀绞,喉头涌上一股浓烈的腥甜。

“完了……全完了……”巨大的挫败感和深沉的绝望将他彻底吞噬。他猛地拔出腰间的佩剑。剑身映照着他苍白而扭曲的脸,还有身后那片如同末日降临般的溃逃场景。函谷关的意气风发,戏水前的踌躇满志,此刻都化作了最辛辣的讽刺。

“陈王……周文……有负所托!”一声悲怆的长啸划破混乱的天空。冰冷的剑刃,带着最后的决绝和无尽的悔恨,狠狠吻向了自己的脖颈……

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戏水西岸冰冷的冻土。这位曾叩开帝国门户、震动天下的义军统帅,最终倒在了距离梦想仅一步之遥的地方,倒在了自己亲手点燃、却又失控燎原的大火边缘。

余烬与寒潮

当夕阳的余晖染红戏水河面时,东岸秦军壁垒肃穆依旧。章邯缓缓走出营垒,踏上那片被鲜血浸透、遍地狼藉的西岸河滩。空气中弥漫着浓重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和死亡的气息。眼前是望不到头的尸体、遗弃的兵器和翻倒的车辙印迹,一直延伸到远方的地平线——那是数十万大军溃退的方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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