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第二十四日,青牛村忆魂潭的千年心镜突发异变。这方百年如鉴的明心潭无风起波,潭面倒映的容颜竟渗出幽蓝雾霭。刘镇南正在潭边修习静心诀,突然发现昨日还清晰的倒影扭曲成狰狞鬼面。
新任念阁执事踏着记忆碎片降临,手中摄魂镜轻转间虚空扭曲。“凡俗愚夫,也敢窥探心神本真?”镜光过处,青石岸裂开忆痕,钻出念宗用妄念炼制的蚀忆蛊。刘镇南临危应变,引月华为鉴,清冷月华触及毒蛊竟凝成琥珀忆晶。
(记忆崩塌)
子夜三更,潭水突然沸腾,七道水柱冲天而起,每道水柱中浮现出村民最痛苦的记忆。老祭司惊觉这是失传的“七情噬忆阵”,慌忙掷出定魂符却遭反噬。符纸在空中自燃,老祭司惨叫抱头,他三十年静修的记忆正在飞速流逝。
“镇南救我!”林素衣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惊恐。她手中的梳妆镜寸寸碎裂,每片碎片都映出不同的恐怖画面——那是她被刻意遗忘的童年噩梦。她七窍渗血,拼命摇头:“不……这些不是我……”
刘镇南被记忆洪流冲倒,后脑撞在潭石上,温热血流模糊了视线。他看见村民们在记忆水柱中挣扎:农夫看见旱灾中饿死的爹娘,樵夫看见山火中焚毁的家园,孩童看见溺亡的玩伴……整个青牛村陷入记忆地狱。
(绝境觉醒)
七日守潭,刘镇南以本命神魂温养心镜。每缕神魂渗入潭水,他的记忆就模糊一分。朦胧中,他看见林素衣的残影在记忆碎片中闪现,她将家传《守心录》化作流光打入他识海。可就在这时,念阁之主真身降临,脚踏忆兽,腰间的乱神铃摇出惑忆魔音。
生死关头,刘镇南在破碎的倒影中窥见骇人真相。每个人的记忆都连着本我神魂,忆线的另一端没入混沌深处的噬忆深渊。深渊中沉睡的上古凶物“食忆饕餮”,正通过忆线吞噬生灵的本我。那些被吞噬记忆的村民,正在变成没有过去的空壳。
就在食忆饕餮即将吞噬最后一批村民时,刘镇南福至心灵。他咬破舌尖,以血为墨在虚空书写“念由心生”。四字竟引动本心之光,将食忆饕餮的吞噬之力反转为养忆之源。那些被心光滋养的村民,眉心竟浮现本命忆印。
(记忆反噬)
立春那日,异变突生。觉醒的忆印让村民获得回溯记忆的能力,老翁能记起三岁牙牙学语,幼童可预见百日后的收成。但这能力也引来了念阁的疯狂反扑。念阁之主启动万忆大阵,所有记忆开始混乱交织——农夫梦见自己是书生,书生却拥有铁匠的记忆,整个村庄陷入身份错乱的绝境。
谷雨时节,老祭司在潭底石刻中发现惊世真相:原来忆魂潭下镇着念圣遗骸,而念阁之主真正想要的,是借村民记忆血祭这位念圣。
芒种黎明,当第一个村民因记忆错乱而自残时,刘镇南在悲愤中悟道。他发现念圣传承需要“以身为舟,以心为锚”,于是自斩记忆,将毕生回忆化作光雨洒向村民。
夏至时分,那些获得光雨的村民竟让混乱的记忆重归有序。当记忆连成脉络时,整个青牛村化作天然忆阵,将念阁之主困在周天忆网中。
(记忆迷宫)
大暑酷热中,念阁之主欲引爆本命忆核。危急时刻,林素衣现出念圣后裔真身,以血脉之力重掌天地忆海。她指尖轻触,那些暴走的记忆竟温顺如溪流。
但真正的危机才刚刚开始。那些被净化的记忆开始反噬村民——美好的记忆让人沉溺幻境,痛苦的记忆让人崩溃发狂。更可怕的是,这些记忆能相互传染。
白露清晨,村东铁匠在打铁时突然痛哭——他“记起”自己前世是战死沙场的将军,而眼前锻打的铁器是他当年杀敌的兵刃。这记忆如此真实,他举锤砸向自己的学徒,口中怒吼着敌将的名字。
几乎同时,村西绣娘“记起”自己是被负心人抛弃的千金,她抓起绣花针,疯狂地刺向每一个路过的男子。整个青牛村陷入集体癔症,每个人都被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操控。
刘镇南冲进记忆狂潮,试图唤醒众人,却被铁匠一锤砸中肩胛。骨裂声清晰可闻,他踉跄后退,却见林素衣也被绣娘的银针刺伤手臂。
“这不是他们的记忆!”老祭司嘶声喊道,“是食忆饕餮的反噬——它在用虚假记忆覆盖真实!”
(真实之锚)
秋分午夜,更大的危机降临。那些被记忆认可的村民,心底最深的执念被放大。整个村庄陷入记忆幻境,兄弟为“前世恩怨”反目,夫妻为“宿世情仇”成仇。
寒露子时,异变再生。被执念控制的村民开始用记忆互相攻击,他们记忆交锋的余波,竟在空中结成巨大的献祭忆阵。阵眼中央,念阁之主的残魂正在借怨重生。
霜降时分,刘镇南发现要破阵,必须进入每个人的记忆深处,找回他们真实的“记忆之锚”。但每进入一段记忆,他就会承受相应的记忆污染。当进入第九段时,他已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刘镇南,还是记忆中的那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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