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被贬，开局召不良帅定天下 第320章 暗中观察

京都皇城，太和殿。

鎏金铜炉里燃着的龙涎香早已冷透，残灰在殿角积了薄薄一层，被穿堂而过的寒风卷得簌簌作响。庆帝斜倚在铺着白虎皮的龙椅上，玄色龙袍的衣摆垂落在冰冷的金砖地面，绣着的十二章纹在昏暗天光下泛着暗沉的光泽。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龙椅扶手上雕刻的虬龙纹，目光落在殿外飘着的细雪上，眼底深处却没有半分赏雪的闲适，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

“陛下，药来了。”

内侍总管李德全端着一盏乌木托盘，小心翼翼地走进殿内，托盘上那只白瓷药碗里，深褐色的药汁还冒着袅袅热气，散发出一股苦涩的草药味。他不敢抬头看庆帝的脸色，只将托盘举到胸前，声音压得极低，“太医院院正亲自煎的，说这剂‘养元汤’能安神补气，陛下服了也好早些安歇。”

庆帝没有立刻去接药碗，只是缓缓抬了抬眼皮。他的目光扫过李德全额角渗出的细汗，又落在那碗药汁上，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殿内静得可怕，只有窗外风雪拍打窗棂的声音，李德全的后背很快就被冷汗浸湿，握着托盘的手也开始微微发颤。

“放下吧。”

过了半晌，庆帝才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李德全如蒙大赦，连忙将托盘放在龙椅旁的小几上，躬身退后几步，垂手侍立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庆帝盯着那碗药汁看了许久，直到药汁的热气渐渐消散，才伸出手，端起药碗。他没有立刻喝，而是将药碗凑到鼻尖，轻轻嗅了嗅。除了常见的当归、黄芪等补气药材的味道，还有一丝极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异样气息 —— 那是 “牵机引” 特有的微苦，混在其他草药味里，若非他早年对毒物颇有研究，根本不可能分辨出来。

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庆帝眼底闪过一丝嘲讽。二皇子这步棋，走得倒是急了些。伪造叶宇毒杀自己的证据，又勾结西陵神殿发动圣战，如今还敢在自己的药里动手脚，是觉得他这个皇帝已经成了可以随意摆弄的傀儡吗？

他端着药碗，手指微微用力，碗沿在掌心留下一道浅浅的红痕。殿外的风雪似乎更大了，殿内的烛火被风吹得摇曳不定，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映在斑驳的宫墙上，像一头蛰伏的巨兽。

“李德全。” 庆帝突然开口，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老奴在。” 李德全连忙应声，心脏猛地一跳。

“你说，二皇子最近在忙些什么？” 庆帝慢悠悠地搅动着碗里的药汁，药勺碰撞碗壁的声音在寂静的殿内格外清晰。

李德全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二皇子最近动作频频，却没想到陛下会突然问起。他斟酌着措辞，小心翼翼地回答：“回陛下，二皇子殿下近日一直在府中议事，偶尔会去太庙祭拜，除此之外，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动静。” 他不敢隐瞒，却也不敢说得太细，只能捡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禀报。

庆帝冷笑一声，将药碗重重放在小几上，药汁溅出几滴，落在金砖上，留下深色的痕迹。“没什么特别的动静？” 他重复了一遍，语气里满是讥讽，“他倒是会藏。勾结西陵神殿，伪造证据污蔑叶宇，现在还敢在朕的药里动手脚，这叫没什么特别的动静？”

李德全吓得 “噗通” 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陛下恕罪！老奴…… 老奴不知此事，老奴若是知道，定然不敢隐瞒陛下！” 他浑身发抖，额头磕在金砖上，很快就渗出血迹。

庆帝看着他惊慌失措的样子，眼神没有丝毫波动。李德全是他身边的老人，忠心是有的，但胆子太小，很多事情根本不敢过问。二皇子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做这么多事，恐怕早就收买了太医院的人，甚至在宫里安插了不少眼线。

“起来吧。” 庆帝挥了挥手，语气缓和了一些，“此事与你无关，是朕太大意了。”

李德全这才敢慢慢起身，依旧低着头，不敢看庆帝的眼睛。他能感觉到，陛下虽然没有责怪他，但殿内的气氛却更加压抑了，仿佛有一张无形的网，正在慢慢收紧。

庆帝重新拿起药碗，这一次，他没有犹豫，仰头将碗里的药汁一饮而尽。苦涩的药汁滑过喉咙，带着那丝若有若无的 “牵机引” 的气息，在体内缓缓散开。他能感觉到一股微弱的毒素开始侵蚀五脏六腑，虽然剂量不大，不足以立刻致命，却能让人慢慢虚弱下去，看起来就像是久病不愈的样子。

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叶宇在荒北崛起太快，短短几年时间，就从一个被贬的弃子，变成了拥有百万雄师、能与南庆分庭抗礼的存在。他麾下有白起、不良帅这样的绝世强者，还有诸葛亮这样的智囊，实力早已超出了他的掌控。而二皇子野心勃勃，却又愚蠢自大，以为靠着西陵神殿就能扳倒叶宇，夺回皇权。

既然他们都想当棋子，那他就不妨做那个下棋的人。假装中毒昏迷，既能让二皇子放松警惕，放心大胆地去对付叶宇，也能暗中观察局势，看看这两个儿子到底有多少本事。若是二皇子能侥幸赢了叶宇，他再出来收拾残局，重新掌控南庆；若是叶宇赢了，他也能借着 “中毒” 的理由，避开叶宇的锋芒，保存实力，等待东山再起的机会。

至于西陵神殿，庆帝眼底闪过一丝冷意。这群自诩为神明使者的家伙，不过是把南庆当成了棋子，想借着圣战的名义，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等他们和叶宇斗得两败俱伤，他再出手收拾他们，将西陵神殿的力量收归己有，到时候，整个大陆都将在他的掌控之下。

他放下药碗，靠在龙椅上，闭上眼睛。体内的毒素开始发挥作用，一阵眩晕感袭来，他顺势歪倒在龙椅上，呼吸变得微弱起来，看起来就像是真的中毒昏迷了一样。

“陛下！陛下您怎么了？” 李德全看到庆帝倒下，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扑上前去，大声呼喊着庆帝的名字。

殿外的侍卫听到动静，也纷纷冲了进来，看到庆帝昏迷不醒的样子，都惊慌失措，一时间，太和殿内乱作一团。

“快！快去请太医院院正！” 李德全一边摇晃着庆帝，一边对着侍卫们大喊。

侍卫们如梦初醒，连忙转身向外跑去，脚步声在殿外的长廊上回荡，很快就消失在风雪中。

庆帝躺在龙椅上，听着殿内的混乱声，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他知道，他的计划已经开始了。接下来，就看叶宇和二皇子，还有西陵神殿，会如何上演这场好戏了。

而此刻，远在荒北的叶宇，正站在城主府的了望塔上，看着下方操练的士兵。大雪龙骑和秦锐士穿着崭新的铠甲，手持精良的武器，在雪地里列阵前行，步伐整齐划一，气势磅礴。远处的工坊里，传来机器运转的轰鸣声，公输班正在带领工匠们改进火药武器，准备应对即将到来的圣战。

“主公，京都传来消息，庆帝突然中毒昏迷了。” 赵高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叶宇身后，躬身禀报。

叶宇转过身，目光锐利如刀：“中毒昏迷？消息可靠吗？”

“回主公，消息是罗网的暗探从皇宫里传出来的，应该可靠。” 赵高回答道，“据说庆帝是喝了太医院煎的药后昏迷的，现在太医院的人正在全力救治，但情况不太乐观。二皇子已经接管了京都的防务，还对外宣称，是主公您派人在药里下了毒，想要谋害庆帝。”

叶宇冷笑一声，眼神里满是不屑：“二皇子倒是会往我身上泼脏水。庆帝是什么人，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被人下毒？恐怕这又是他们父子俩演的一场戏，想借此煽动舆论，为西陵神殿的圣战找借口。”

诸葛亮羽扇轻摇，从一旁走了过来，眼神深邃：“主公所言极是。庆帝老谋深算，二皇子野心勃勃，他们很可能是故意演这出戏，想让我们陷入被动。西陵神殿的百万联军已经逼近荒北，如今庆帝又‘中毒’昏迷，天下人都会以为是主公您为了夺权，不惜弑父，到时候，我们将陷入舆论的漩涡，军心和民心都会受到影响。”

叶宇点了点头，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知道，这是一个非常棘手的局面。庆帝和二皇子联手，再加上西陵神殿的宗教狂热，这场圣战恐怕会比他想象的还要艰难。

“不过，他们这么做，也给了我们一个机会。” 诸葛亮话锋一转，羽扇指向南方，“庆帝昏迷，二皇子掌权，南庆内部必然会出现分裂。那些忠于庆帝的老臣，肯定不会甘心被二皇子掌控，而二皇子为了巩固权力，也会对这些老臣下手。我们可以趁机派人潜入京都，拉拢那些对二皇子不满的势力，从内部瓦解南庆的力量。”

叶宇眼前一亮，连忙问道：“先生有什么具体的计划吗？”

诸葛亮微微一笑，羽扇轻摇：“主公只需按兵不动，先稳住荒北的局势，应对西陵神殿的联军。至于京都那边，我已经让罗网的人联系了几位对二皇子不满的老臣，他们都是南庆的重臣，手中掌握着一定的权力。只要我们许给他们足够的好处，他们就会成为我们在京都的内应，帮助我们牵制二皇子的力量。”

“好！就按先生的计划办！” 叶宇果断地说道，眼神里充满了信心。他知道，有诸葛亮和赵高在，无论庆帝和二皇子耍什么花样，他都能应对自如。

“另外，主公，” 赵高又开口说道，“我们还查到，西陵神殿的教皇最近一直在调动兵力，似乎在准备什么大动作。他们的百万联军虽然人数众多，但大多是临时征召的信徒，战斗力并不强。真正厉害的，是神殿的圣骑士团和几位主教，他们都是凝丹境以上的强者，实力不容小觑。”

叶宇点了点头，脸色更加凝重：“凝丹境强者吗？看来这场战斗，不会那么轻松。不过，我们也不是没有准备。公输班改进的火药武器，还有白起将军的杀神领域，应该能对付他们。”

他转身看向了望塔下的士兵，眼神变得坚定起来。无论庆帝和二皇子耍什么阴谋诡计，无论西陵神殿的联军多么强大，他都不会退缩。荒北是他的根基，炎黄皇朝是他的梦想，他一定会守护好这一切，将所有的敌人都踩在脚下！

风雪依旧在呼啸，荒北的天空一片阴沉，但叶宇的心中，却燃烧着熊熊的火焰。他知道，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即将拉开帷幕。而他，已经做好了准备，迎接这场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