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被贬，开局召不良帅定天下 第141章 不良夜行，京都血雨

庆帝端坐龙椅，指尖几乎要嵌入鎏金扶手。

北境捷报如雪片般飞入深宫，每一封都在无情嘲弄他的帝王权柄——那个被他亲手放逐到苦寒之地的九皇子叶宇，竟已将荒北铸成铁壁铜墙。

“十万北齐虎狼……竟又折戟沉沙？”他低声呢喃，案上那卷标注“荒北大捷”的军报刺得他双目生疼，嘴角却扯出一个冰冷弧度，“好，好一个叶宇！朕当年就该……”

狠话戛然而止。

杀机在胸腔翻腾，可目光掠过殿外沉沉暮色，终究化为一声无力叹息。水泥长城横亘北疆，十万大雪龙骑藏兵深谷，更有那神秘莫测、连苦荷大宗师都讳莫如深的白衣斗笠客……鞭长莫及，真正的鞭长莫及。

帝王第一次在空荡的大殿里，尝到了棋局失控的苦涩。

御书房的龙涎香也压不住庆帝心头的燥郁。他推开描金窗棂，任由初冬的寒风灌入，吹得烛火明灭不定，一如他此刻的心绪。荒北的崛起，像一根毒刺，深深扎进他掌控一切的帝王心脉。

“陛下，夜深了，保重龙体。”老太监佝偻着身子，小心翼翼地提醒。

庆帝没有回头，目光穿透沉沉宫阙，仿佛要看清那遥远的北境。“保重？”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荒北已成国中之国，叶宇……朕这个儿子，翅膀硬得超乎想象了。工部呈上的新式火药，比起荒北所用，如何？”

老太监头埋得更低，声音发颤：“工部尚书言……言及……效用恐不足荒北十之一二……且极不稳定……”

“废物！”庆帝猛地拂袖，案上玉镇纸“哐当”滚落在地，碎裂声在寂静的殿内格外刺耳。他胸膛起伏，那股无力感再次汹涌而来。军事、技术、民心……荒北在全方位地挑战着南庆的根基，而他却像一个被捆住手脚的巨人，空有滔天怒火，却找不到着力之处。鞭长莫及！这四个字如同魔咒，反复啃噬着他的骄傲。他只能等，等一个变数，或者……制造一个变数。一丝冷酷的光，在他疲惫的眼底悄然闪过。

京都，暗夜，郭府。

书房内烛火通明，酒气熏天。兵部侍郎郭铮满面红光，重重地将酒杯顿在紫檀木案上，震得盘中残肴跳动。他下首坐着几个心腹门客，个个屏息凝神。

“荒北大捷？我呸！”郭铮啐了一口，眼神阴鸷，“叶宇小儿，不过仗着奇技淫巧和那点运气！若无那诡异的火药，若无那场该死的暴风雪，耶律洪基将军的铁骑早就踏平他那土堡！他算个什么东西？一个被陛下厌弃、扔到苦寒之地自生自灭的废物皇子！”

他越说越激动，唾沫横飞：“还有太子殿下！若非遭了叶宇那野种和范闲小贼的构陷，被陛下幽禁，岂容他荒北跳梁小丑耀武扬威？‘通敌’？荒谬绝伦！这分明是叶宇那孽障伙同监察院，铲除异己的毒计！”郭铮曾是太子一党铁杆，太子倒台后侥幸未受大牵连，但对叶宇和范闲的恨意早已深入骨髓。荒北越是风光，他心中的毒火就烧得越旺。

一个尖脸门客凑近，压低声音：“大人，慎言！如今京都风声紧，罗网无孔不入，听说好些私下非议荒北的大人，都……”

“都什么？都遭了不测？”郭铮冷笑，醉意让他胆气陡增，他猛地一拍桌子，“老子怕他？我郭铮行得正坐得直！他叶宇在荒北称王称霸，手还能伸到京都来？他有种就派他那劳什子‘不良人’来取我项上人头！老子倒要看看，是他的人头硬，还是我郭府三百府兵的刀快！”

他环视噤若寒蝉的众人，声音拔高，带着癫狂：“都给我听好了！继续联络旧部，把太子殿下被冤屈的消息散出去！还有，给我死死盯住范府和监察院，特别是那个范闲！找到机会，老子要亲手……”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眼中凶光毕露，“叶宇小儿，还有范闲小贼，此仇不报，我郭铮誓不为人！”

书房内烛火摇曳，将他扭曲的面容投在墙壁上，如同狰狞恶鬼。他沉浸在复仇的狂热臆想中，浑然不觉窗外屋檐上，一片阴影似乎比夜色更加浓重，无声无息地融于黑暗，冰冷的目光穿透窗棂缝隙，锁定了他的咽喉。

郭府，后院高墙。

一道黑影如轻烟般飘落，落地无声。正是袁天罡。斗笠低压，遮住大半面容，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他微微抬手，做了几个玄奥的手势。

霎时间，郭府各处阴影里，无声地浮现出数道同样融入黑暗的身影。他们动作迅捷如狸猫，分散潜行，精准地摸向郭府内几处关键地点——府兵统领的厢房、圈养凶猛獒犬的后院、以及连接内外院的几处哨卡。如同最精密的杀戮机器开始运转。

书房内，郭铮还在口沫横飞地咒骂，发泄着对叶宇和范闲的刻骨怨恨。一个门客实在不安，忍不住再次劝道：“大人，时辰不早，还是歇息吧？明日还要上朝……”

“上朝？上个屁！”郭铮粗暴地打断，醉眼朦胧地挥手，“都给老子滚出去！老子要一个人静静！”他心中戾气翻涌，只觉烦躁异常。

门客们如蒙大赦，慌忙行礼退下。书房内只剩下郭铮一人，粗重的喘息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他踉跄着走到墙边，取下悬挂的宝剑，“呛啷”一声拔剑出鞘，对着虚空胡乱劈砍，口中嗬嗬作响：“叶宇！范闲！杀！杀！杀光你们！”

就在他精神最癫狂松懈的一刹那！

“噗！”

一声轻响，微不可闻。书桌上剧烈燃烧的牛油巨烛，毫无征兆地熄灭了！并非被风吹灭，而是仿佛被瞬间抽走了所有光亮，整个书房瞬间陷入绝对的黑暗！

郭铮的咒骂戛然而止，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寒意瞬间攫住了他，酒意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散大半！

“谁？！”他厉声嘶吼，声音却因恐惧而变形，手中的宝剑胡乱向前方黑暗刺去，却只刺中一片虚无。他背靠墙壁，全身汗毛倒竖，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炸开。黑暗中，他感觉有什么东西……进来了！就在这房间里！近在咫尺！

没有回应。只有死一般的寂静，沉重得让人窒息。郭铮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牙齿打颤的咯咯声。

“来人！护……”他鼓起最后一丝勇气，想要呼救。然而，“驾”字尚未出口——

一股冰冷、粘稠、带着浓郁铁锈味的液体，猛地喷溅了他满头满脸！温热的，带着生命的余温，又迅速变得冰凉刺骨！

郭铮的嘶吼彻底卡在了喉咙里，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极致的恐惧瞬间冻结了他的思维。他下意识地伸手摸向自己剧痛的脖颈，入手一片滑腻粘稠！

“嗬…嗬……”他想吸气，却只发出破风箱般的漏气声。力量如同退潮般从身体里急速流逝。黑暗中，他仿佛看到两点幽冷的寒芒一闪而逝，不带任何人类情感，只有俯视蝼蚁般的漠然。

“咚！”

沉重的身躯再也无法支撑，郭铮靠着墙壁缓缓滑倒在地，宝剑脱手，发出刺耳的金属刮擦声。鲜血从颈间巨大的豁口汩汩涌出，迅速在他身下汇聚成一滩不断扩大的、粘稠的阴影。他双眼圆瞪，瞳孔里残留着无边的恐惧和难以置信的绝望，直勾勾地盯着那片吞噬一切的黑暗，仿佛要将那夺命死神的身影烙印在最后的视野里。

“啊——！”

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叫划破了郭府的死寂！一个起夜的小丫鬟，被浓重的血腥味引来，借着廊下微弱的光，看到了书房门口那片刺目的血泊和郭铮扭曲僵硬的尸体！

整个郭府瞬间被惊醒了！灯笼火把次第亮起，人声、脚步声、兵器碰撞声、女人惊恐的哭嚎声乱成一团。府兵统领衣衫不整地冲过来，看到郭铮的死状，饶是见过战场血腥，也骇得脸色惨白，连退数步！

“有刺客！抓刺客！”

“大人！大人啊！”

“封锁府门！一个都不许放出去！”

然而，混乱中无人察觉，几道融入夜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轻松翻越高墙，消失在纵横交错的京都街巷深处。其中一道立于远处高耸的佛塔飞檐之上，白衣在夜风中轻扬，斗笠微抬，冰冷的视线扫过下方如沸水般翻腾的郭府，以及更远处那片沉睡在黑暗中的巍峨皇城。正是袁天罡。

他抬手，指尖似乎萦绕着一丝未散的血气与亡魂的怨念，无声无息地注入掌心一枚造型古朴的黑色令牌。令牌表面繁复的暗纹微微亮起一瞬，随即隐没。

与此同时，荒北，王府深处。

正于密室中推演沙盘、规划下一步矿产开发的叶宇，脑海中陡然响起系统冰冷而悦耳的提示音：

【滴！不良帅袁天罡成功清除‘重要障碍’郭铮，震慑京都！】

【获得声望点： 1,050,000点！】

【当前总声望点：3,287,600点！】

叶宇执棋的手指在空中微微一顿，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笑意。窗外，荒北的寒风呼啸而过，带着金铁交鸣的练兵之声，仿佛在应和着千里之外那场无声的血祭。棋局，又落一子。

郭铮的死，如同一块巨石砸入看似平静的京都深潭。

翌日早朝，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郭铮身首异处的惨状细节，虽被宫禁严密封锁，但那冲天血气似乎已弥漫在偌大的章台宫中。庆帝高坐龙椅，冕旒下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百官垂首，噤若寒蝉，无人敢轻易抬头，更无人敢提郭铮之名。兵部侍郎，堂堂朝廷三品大员，在府邸防卫森严的内书房，被人如宰鸡犬般割喉毙命，凶手来无影去无踪！这是何等猖獗？何等打脸？

“堂堂京都，天子脚下！朕的肱股之臣，竟在府邸之内遭此毒手！”庆帝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冰锥，刺在每一个朝臣心上，“谁能告诉朕，昨夜郭府的三百府兵是摆设吗？京都守备师、监察院遍布全城的耳目，都瞎了、聋了不成？！”

无人应答。殿内死寂，只有沉重的呼吸声。

陈萍萍坐在轮椅上，藏于阴影中，枯槁的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击。监察院昨夜第一时间便掌控了现场，然而结果让他这位暗夜之王都感到一丝心惊。现场干净得可怕，除了郭铮颈间那一刀毙命的伤口，几乎找不到任何外来者侵入的痕迹。府兵统领被人发现昏死在自己房中，脖颈后一个细微的红点，经仵作查验，竟是被一种阴寒内劲瞬间封闭了穴道，手法之精妙，远超寻常九品高手！更诡异的是，那几只被郭铮视为珍宝、嗅觉听觉灵敏无比的西域獒犬，竟在无声无息间被扭断了脖子，连一声呜咽都未曾发出！

这绝非普通的仇杀或政敌所为。这更像是一次精准、冷酷、带着强烈宣告意味的处决！执行者拥有着超乎想象的隐匿能力、一击必杀的武力，以及对京都防卫力量彻头彻尾的蔑视！陈萍萍浑浊的眼底闪过一丝锐芒，心中浮现出两个字——荒北。或者说，是那个站在荒北阴影深处、连苦荷都忌惮的白衣人！只有这种超越凡俗的力量，才能如此视皇城禁地如无物。

“查！”庆帝的声音打破了死寂，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给朕彻查！京都守备师统领何在？”

“臣在！”一名身披甲胄的将领出列，单膝跪地，额头已渗出冷汗。

“即日起，京都全城戒严！许进不许出！给朕一寸一寸地搜！挖地三尺，也要把这伙无法无天的凶徒揪出来！”

“臣遵旨！”守备师统领声音发紧。

“陈萍萍！”

“老奴在。”陈萍萍的轮椅缓缓上前。

“监察院所有力量，全力协查！启用所有暗桩！朕要知道，是谁在朕的京城里，搅动这腥风血雨！”庆帝的目光如鹰隼，死死盯着陈萍萍。他怀疑陈萍萍有所保留，甚至怀疑这是监察院内部某些势力借机铲除太子余孽！但内心深处，另一个更可怕的念头正在滋生——一个他极力想否认的念头。

“老奴领旨。”陈萍萍垂首，声音依旧平稳无波。

朝会在一片压抑和恐慌中草草结束。郭铮的血，彻底浇灭了京都表面维持的平静，猜疑和恐惧如同瘟疫般在官员之间蔓延。人人自危，风声鹤唳。

范府，书房。

范闲放下手中密报，眉头紧锁。纸上详细记录了郭府现场的勘察结果，那干净利落到令人发指的杀戮手法，让他后背隐隐发凉。

“你怎么看？”他看向对面静坐的言冰云。这位监察院四处主办，向来以冷静理智着称，此刻脸上也带着罕见的凝重。

“不是我们的人。”言冰云声音肯定，“手法完全不同。干净，高效，带着一种……非人的精准和冷漠。像机器，或者说，像最完美的刺客。”他顿了顿，补充道，“现场残留的阴寒内劲，极为特殊，霸道且凝练，非九品高手所能拥有。至少是……半步宗师，甚至更高。”

“半步宗师？京都何时潜伏了这等人物？”范闲手指敲击桌面，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儋州刺杀时，那些如鬼魅般出现又消失、助他脱困的神秘身影。以及，北齐传回的零星情报中，提及荒北叶宇身边那个惊鸿一现、逼退苦荷的白衣斗笠客——袁天罡！

“叶宇……”范闲低声吐出这个名字。郭铮是太子死党，更是最激进的“倒叶派”。他的死，最大的受益者是谁？答案呼之欲出。

“动机指向荒北。但证据呢？”言冰云反问，“没有目击，没有活口，没有遗留物证。仅凭推测和那点特殊的内劲痕迹，无法指认一位远在千里之外的皇子。况且……”他看向范闲，“若真是荒北那位神秘人所为，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叶宇麾下，拥有着能随时潜入京都、在皇城重地刺杀三品大员而全身而退的恐怖力量！这意味着所谓的京都防卫、所谓的监察院天罗地网，在对方眼中形同虚设！这更意味着，叶宇对京都的渗透和影响力，已达到了一个令人惊悚的程度！庆帝的震怒和恐惧，根源正在于此。

范闲沉默了，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他原本以为自己对那位九弟的评估已经够高，现在看来，还是远远不够！叶宇所图，恐怕绝非一个荒北那么简单！他隐隐感觉，一张无形的大网，正以荒北为中心，悄然笼罩向整个南庆。郭铮的血，只是这张巨网投下的第一道阴影。

“继续查，”范闲抬起头，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重点放在郭铮最近接触的人，特别是那些与荒北有间接联系，或者试图与荒北联系的人身上。还有，动用我们在荒北的眼线，不惜代价，我要知道那个袁天罡的一切！” 风暴已起，他必须看清隐藏在惊雷背后的真相。

荒北王府，观星台。

叶宇凭栏而立，俯瞰着下方灯火通明的城池。寒风凛冽，吹动他玄色王袍的袍角。袁天罡如同最忠实的影子，无声地侍立在他身后三步之外。

“郭铮的血，效果如何？”叶宇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喜怒。

“回禀主上，”袁天罡的声音透过面具，带着金属般的冰冷质感，“朝堂震恐，庆帝惊怒，已下令全城戒严彻查，然徒劳无功。京都官员人人自危，太子残余势力遭受重创，气焰尽消。监察院陈萍萍，似有所察，然无实据。范闲，已开始追查‘不良人’踪迹，方向指向荒北。”

“范闲……”叶宇轻轻重复这个名字，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弧度，“朕这位‘兄长’，嗅觉倒是敏锐。由他查去，留些似是而非的线索给他。让他知道，又抓不住，这样最好。” 让范闲将目光投向荒北，分散其精力，本就是计划的一部分。陈萍萍老谋深算，或许能猜到更多，但一个没有证据、又被庆帝猜忌的暗夜之王，威胁有限。

“神庙方面呢？”叶宇话锋一转，这才是他真正关心的。

“不良人已成功渗透其外围据点，获得重要情报。”袁天罡掌心一翻，一枚小巧的黑色玉简浮现，“神庙内部等级森严，有‘神仆’、‘神使’、‘神官’之分。此次对主上及荒北格外关注者，乃一位代号‘黑石’的神官。此人行事诡秘，权限颇高，负责监控大陆‘异数’。其麾下已有使者秘密潜入南庆京都，似与庆帝有所接触。另，神庙与北齐皇室、东夷城四顾剑一脉，皆有隐秘联系，千丝万缕。”

叶宇接过玉简，神识沉入。片刻后，他睁开眼，眸中寒星闪烁：“黑石神官？监控异数？呵，看来朕这荒北的发展，确实碍了‘神’的眼了。”他指尖摩挲着冰凉的玉简，“庆帝与神庙使者接触……果然，朕这位父皇，为了对付朕，已经开始病急乱投医，不惜引狼入室了。”

“主上，神庙使者实力莫测，其术法迥异于武道真气，需谨慎。”袁天罡提醒道，通玄境的灵觉让他对那未知的力量本能地警惕。

“朕知道。”叶宇负手，望向南方京都的方向，目光仿佛穿透了万里山河，“让他们来。庆帝想借神庙这把刀，朕又何尝不能借这机会，称一称这‘神’的斤两？传令！”

他声音陡然转厉：“第一，罗网在京都配合不良人，密切监控神庙使者及庆帝接触动向，事无巨细，随时回禀！第二，命公输班加快‘神机弩’与‘雷火弹’改良，产量提升三成！大雪龙骑各部，即日起轮换进入‘藏兵谷’深处，进行极端环境对抗演练，目标——拥有内劲护体的‘宗师级’假想敌！第三，通知宇文拓，新发现的‘墨铁矿’开采进度再提速！朕要在一个月内，看到足够装备三千龙骑的‘墨钢’重甲！”

“诺！”袁天罡躬身领命，身影渐渐变淡，融入夜色之中。

叶宇独自立于高台，寒风猎猎，吹得他衣袍翻飞如旗。下方荒北城中，万家灯火温暖而明亮，工坊的炉火彻夜不息，军营的号角声隐隐传来。他耗费心血打造的基业，绝不容任何人觊觎！

庆帝的震怒，神庙的窥探，范闲的追查，宗师的疑虑……这四面八方的暗流汹涌，此刻在他眼中，却化作了磨砺锋芒的砥石。

“引狼入室？朕这里，可是龙潭虎穴。”叶宇低声自语，眼中燃烧着冰冷的野望，“这盘棋，才刚刚开始。父皇，你最好祈祷你请来的‘神’，足够硬。否则……”他嘴角勾起一抹睥睨天下的弧度，声音消散在风中。

“这南庆的江山，也该换片天了。”

远处，藏兵谷方向，一声穿金裂石般的龙吟（号角）冲天而起，撕裂寒夜，仿佛沉睡的巨兽睁开了猩红的眼眸。荒北的战争机器，在无声的杀伐令下，轰然加速运转，为即将到来的更大风暴积蓄着毁灭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