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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其他 > 九皇子被贬,开局召不良帅定天下 > 第102章 京都暗涌,罗网缚影

庆历七年的深冬,京都的夜格外漫长。皇宫深处,养心殿暖阁内龙涎香的暖意驱不散庆帝眉宇间的阴霾。一份来自北境军镇的例行奏报摊开在紫檀御案上,朱砂御笔悬停良久,墨汁凝成饱满欲滴的一点猩红。

“荒北大雪…暴风雪骤停…天现异象…”庆帝低声咀嚼着奏报中语焉不详的措辞,每一个字都像冰针刺在神经上。白日里八百里加急带来的荒北再次大败北齐二十万大军的捷报,此刻在他心中激不起半分喜悦,只有沉甸甸的疑虑。叶宇…那个被他亲手放逐到苦寒之地的弃子,竟成了悬在南庆头顶最锋利的刀?

就在笔尖即将落下的瞬间——

“噗!”

饱满的朱砂墨团毫无征兆地滴落,在明黄奏本上晕开一片刺目猩红,如同新鲜的血迹!几乎同时,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剧烈心悸,如同冰冷的毒蛇,狠狠噬咬了他一口!心脏骤然缩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攥住,几乎让他瞬间窒息!

“呃…”庆帝闷哼一声,脸色在刹那间变得苍白如纸,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冷汗。他猛地抬头,锐利如鹰隼的目光穿透雕花的窗棂,死死地望向北方荒原的方向!那种感觉…仿佛一头沉睡在远古深渊的恐怖凶兽,于此刻睁开了漠视苍生的眼眸,投来冰冷的一瞥!一股前所未有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巨大威胁感,如同北境的寒流,瞬间席卷了他的四肢百骸,连体内霸道绝伦的真气都为之凝滞了一瞬。

“荒北…”庆帝的牙齿在无意识间咬得咯咯作响,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将那杆价值连城的紫檀狼毫御笔“咔嚓”一声捏得粉碎!猩红的墨汁混合着尖锐的木刺,染红了他保养得宜的手掌,他却浑然不觉。

“陈萍萍!”帝王压抑着滔天惊怒的低吼在暖阁内回荡,“给朕查!荒北…到底又出了什么鬼?!” 那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惊疑与恐惧。

监察院深处,提司专属的档案室内,灯火通明。空气中弥漫着陈旧纸张、墨汁和淡淡药草混合的特殊气味。范闲一身墨绿提司袍服,身形挺拔地立在巨大的北境地舆图前,眉头紧锁。

他刚从北齐归来,风尘仆仆,带着任务完成的疲惫,更带着一份难以言喻的沉重。北齐神庙祭司苦荷隐晦的警告、上杉虎凝重的眼神,都指向同一个地方——荒北!那个传说中苦寒贫瘠、鸟不生蛋的放逐之地,如今却成了搅动天下风云的漩涡中心。

案几上摊着数份密报,墨迹犹新。一份是监察院安插在北齐军中的暗线拼死传回的战场目击记录,字里行间充斥着超越认知的恐怖描述:平地惊雷般的巨响,火光冲天,血肉横飞,北齐引以为傲的铁浮屠重甲在无形的力量面前如同纸糊…另一份则是来自荒北的“生意伙伴”,以密语记载的货物清单,其中“雷火子”、“震天雷”等名目触目惊心,数量庞大得令人咋舌。最后一份,是京都工部火器坊大匠的密奏,对比了缴获的零星荒北火药残渣与南庆制式火药的差异,结论只有一句:“其方诡谲,其力…十倍于我朝神机火药!”

“十倍…”范闲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冰冷的黄花梨木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他拿起一枚黑黢黢、毫不起眼的残片,这是北境快马加鞭送来的“证物”。指尖能感受到残留的、不同于寻常硝磺的刺鼻气息。这绝不是工部那些匠人按部就班能造出来的东西!叶宇…这位被放逐的九皇子,究竟从哪里得来的力量?是神庙?还是某个不为人知的隐世势力?

更让他心惊的是另一条线索。数份看似无关的商队通关文牒和沿途驿站记录,被范闲以独特的方式拼接起来。一条隐秘的脉络逐渐清晰:大量本应运往荒北的“石炭”(劣质煤)和“苦硝”(粗制硝酸盐),在进入荒北地界后,如同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而几乎在同时,荒北境内几处大型矿场附近,开始出现大规模、有组织的劳力聚集。监察院安插的探子回报,那些地方日夜赶工,烟尘蔽日,有低沉如闷雷的巨响传出,戒备森严程度远超寻常军营!

“以石炭、苦硝为基…行那焚山煮海、开矿裂石之事…”范闲低声自语,结合那威力恐怖的“雷火子”,一个大胆而骇人的推测在他脑中成型。叶宇不仅在荒北蓄养了一支能正面击溃北齐二十万大军的恐怖武装,更在那里建立了一套完整的、远超南庆工部水准的军工体系!水泥筑城,雷火破军…这绝非一个被贬皇子靠荒北那点贫瘠资源能做到的!他背后,必然有一只庞大而精密的推手!

“查!必须查清!”范闲眼中精光一闪,下定了决心。他铺开一张雪白信笺,狼毫饱蘸浓墨,笔走龙蛇,一连写下数道密令,盖上提司专属的暗记火漆。

“令:北境三处鸽房,抽调精干探员,不计代价,潜入荒北,目标锁定‘雷火’来源及‘水泥’工坊!”

“令:启动‘地鼠’,接触荒北境内流民、行商,重金收购一切与‘九殿下’、‘工坊’、‘巨响’相关之见闻,务求详尽!”

“令:调阅近三年所有途径荒北或从荒北流出之商队名录、货品清单,尤其留意大宗矿石、药材、工匠流动!”

墨迹未干,他唤来心腹下属,将密令郑重递出:“用最快的渠道,不惜代价!荒北的秘密,我要知道全部!”

京都的夜色,浓稠如墨。上京城东,靠近东市的一处不起眼的民居内,灯火早已熄灭。屋内没有点灯,只有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棂缝隙,在地面投下几道惨白的光斑。

一个穿着粗布短打、车夫模样的汉子蜷缩在冰冷的土炕角落,身体因恐惧而微微发抖。他是监察院埋在京都底层多年的“钉子”,代号“灰鼠”,平日里靠给人赶车为生,毫不起眼。就在半个时辰前,他接到上线紧急启用的信号,要求他立刻汇报近期观察到的、与荒北商队相关的所有异常。

灰鼠努力回忆着。东市“四海货栈”的赵掌柜,似乎最近和几个操着北地口音的陌生商人来往密切,有一次他送货时,隐约听到内堂传来“荒北…盐铁…王爷满意…”的只言片语。还有西城“快马驿”的驿丞,前几日醉酒后曾吹嘘,替一位贵人往北面送过几趟“要紧东西”,不是金银,却比金银还沉,用油布裹得严严实实…

他越想越觉得可疑,正准备将这些碎片拼凑起来。突然!

吱呀——

一声极轻微的门轴转动声,在死寂的夜里清晰得如同惊雷!

灰鼠全身的汗毛瞬间炸起!作为一个资深暗探,他对这种声音再熟悉不过——不是推门,是撬锁!他猛地翻身,手习惯性地摸向枕下的短刃,同时张口欲呼,想惊动隔壁的邻居。

然而,一切发生得太快。

一道比夜色更浓的阴影,如同没有重量的鬼魅,毫无声息地滑入屋内。月光短暂地照亮了来人的侧影——一身紧束的黑色夜行衣,脸上覆盖着一张毫无表情的惨白面具,面具的眼孔后,是一双毫无情感、冰冷如同寒潭的眸子。

灰鼠的示警声卡在喉咙里,只发出“嗬嗬”的怪响。他手中的短刃甚至没能完全抬起,一道细微得几乎看不见的银丝,如同毒蛇吐信,瞬间缠绕上他的脖颈!

冰冷!窒息!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

灰鼠的瞳孔因极致的恐惧而放大,他看清了黑衣人衣襟内侧,一个用银线绣成的、几乎微不可查的图案——一只盘踞在蛛网中心的狰狞蜘蛛!

罗网!

这是九殿下叶宇麾下,那个神秘莫测、令人闻风丧胆的刺客组织!他们怎么会找到自己?自己暴露了?

没有审问,没有废话。黑衣人手腕轻轻一抖,动作优雅得如同拂去尘埃。

咔嚓!

一声轻响,颈骨断裂。灰鼠眼中的光芒瞬间熄灭,身体软软地瘫倒下去,最后一丝意识里,只剩下那张惨白面具和衣襟上狰狞的蜘蛛烙印。

黑衣人俯身,手指在灰鼠冰冷的尸体上快速摸索,轻易地找到了那份尚未送出的情报密函。指尖燃起一缕幽蓝色的火焰,密函顷刻间化为飞灰,不留半点痕迹。他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融入屋外的黑暗,仿佛从未出现过。只有屋内冰冷的尸体和空气中残留的、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腥气,证明着这里刚刚发生了一场无声的死亡。

同一时刻,监察院在西城存放历年商队档案的乙字三号库房,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失火”冲天而起。火借风势,迅速蔓延,将那些记载着无数秘密的纸张和卷宗吞噬殆尽。赶来的救火队和监察院密探,只能在冲天的火光和浓烟中徒劳地咒骂、叹息。所有指向荒北物资流动的关键纸质证据,在这场“意外”中化为乌有。

澹州,范氏别院。

夜色已深,范闲却毫无睡意。他独自坐在临湖的水榭中,石桌上温着一壶清酒,湖面倒映着点点寒星,也映出他眉宇间挥之不去的凝重。

北境的消息如同石沉大海。派往荒北的探子如同断线的风筝,杳无音讯。京都的“灰鼠”离奇暴毙,死因被京兆尹草草定为“突发心疾”。乙字库房那场大火更是烧得蹊跷,所有线索在即将串联成型的瞬间,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粗暴地掐断!

这不是巧合。这是一张网!一张早已编织好的、无形而坚韧的大网!他范闲的一举一动,似乎都在这张网的监视之下。每当他的手指即将触碰到荒北真相的核心,总会有力量精准地将其打断、抹除。

“叶宇…罗网…”范闲端起酒杯,冰凉的酒液入喉,却压不下心头的寒意。他想起了那个在澹州街头、沉默寡言甚至有些懦弱的九皇子。短短数年,放逐荒北,竟能蜕变至此?掌控如此可怕的力量,布置下如此缜密的罗网?这背后,究竟是何方神圣在布局?

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监察院号称庆帝耳目,监察天下,可在这张无形的罗网面前,却显得如此笨拙和被动。对手仿佛能预知他的每一步行动,精准地掐灭每一缕可能暴露的火星。这种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让习惯了掌控全局的范闲极其不适。

“哥?”一个清脆如黄鹂的声音打破水榭的寂静。范若若披着一件月白色的锦缎斗篷,提着一盏小巧的琉璃宫灯,沿着回廊款款走来,秀丽的脸上带着关切,“夜深露重,怎么还不歇息?可是北边的事…不顺?”

范闲看着妹妹纯净的眸子,心头微暖,但一丝更深的忧虑也随之泛起。叶宇的势力已渗透京都,若若心思单纯…他压下心绪,勉强笑了笑:“无妨,一些公务罢了。倒是你,身子弱,别着凉了。”

范若若走到他身边,将宫灯放在石桌上,柔和的灯光映着她姣好的面容:“哥,你总是这样,什么事都闷在心里。前些日子,婉儿姐姐从宫里捎信出来,说…说宫里似乎也不太安宁,让我少出门,也提醒你多加小心。”她微微蹙眉,似乎有些困惑,“婉儿姐姐信里语焉不详的,但我总觉得…像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林婉儿的信?宫里不安宁?范闲的心猛地一沉!林婉儿是郡主,身处深宫,她的不安绝不会是空穴来风。再联想到庆帝白日里那反常的震怒…难道宫中也察觉到了那张无形的网?或者说…那张网的触角,已经伸进了皇宫大内?

这个念头如同冰水浇头,让范闲瞬间清醒,一股寒意从脊椎直冲头顶!若真如此,叶宇所图,恐怕远不止荒北一隅!他霍然起身,眼中再无半分迷茫,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和决绝。荒北的秘密,必须揭开!这张笼罩京都的罗网,必须撕破!这不仅是为了任务,更是为了他在意的人!

“若若,”范闲的声音低沉而严肃,“婉儿信中还说了什么?一字不漏,告诉我!”

范若若被兄长突然的凝重吓了一跳,仔细回想道:“婉儿姐信很短,只说…‘近日宫中多异动,耳目繁杂,勿轻信人言,保重自身,亦劝闲弟慎行’…哥,到底怎么了?”

范闲没有回答,他猛地转头,锐利的目光如同鹰隼般扫向水榭外那片被假山怪石和茂密竹林环绕的幽深黑暗。就在刚才那一瞬,他体内霸道真气流转带来的敏锐灵觉,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几乎与环境融为一体的气息波动!

那气息冰冷、死寂、带着一种俯瞰蝼蚁般的漠然,一闪即逝,快得让他几乎以为是错觉。但范闲知道不是!那种感觉,与他在荒北密报中感受到的、描述那场神迹般平息暴风雪的力量,隐隐有着一丝同源的…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是监视?是警告?还是…某种宣告?

范闲的手缓缓按上了腰间的软剑剑柄,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他望着那片深邃的黑暗,仿佛在与一个无形的、强大的对手隔空对峙。月光穿过竹叶缝隙,在青石板路上投下斑驳摇曳的光影,如同无数只窥视的眼睛。

暗流已至深水,巨兽浮出阴影。京都的棋局,在叶宇落子荒北的那一刻,早已换了天地。而他范闲,已身不由己地置身于这场席卷天下的风暴中心。

水榭之外,假山的阴影最浓处。一个身披宽大玄黑袍服、头戴巨大斗笠的身影,如同亘古存在的雕像,无声地伫立着。斗笠边缘垂落的细密黑纱,将面容完全遮蔽在深沉的阴影里。唯有两点幽光,在黑暗中微微闪烁,如同寒潭深渊,倒映着水榭中范闲如临大敌的身影。

袁天罡的目光穿透黑暗,穿透斗笠,精准地落在范闲紧握剑柄的手上,感受到对方体内那因警觉而加速流转的霸道真气。一丝微不可查的弧度,在他被阴影覆盖的嘴角悄然勾起。

“监察院提司…范闲…”干涩沙哑的声音,如同砂砾在金属上摩擦,低得只有他自己能听见,“果然敏锐。可惜…你看到的,只是主上想让你看到的冰山一角。这京都的水,比你想象的…深得多。”

他缓缓抬起一只被黑色手套包裹的手,指尖在虚空中极其轻微地一划。空气中荡开一圈肉眼难辨的涟漪。水榭旁,一株老梅树枝头,几片本欲坠落的枯叶,违背常理地悬停在半空,凝滞不动。下一瞬,又悄然飘落,轨迹自然得仿佛从未有过异样。

通玄之境,一念可改易方寸天地。而这,不过是他对那位年轻提司一丝微不足道的“回应”,一个无声的警告。

袁天罡的身影如同融入水中的墨迹,毫无征兆地淡化、消失。只留下水榭中凝神戒备的范闲,以及萦绕在他心头、越来越浓重的不安与寒意。

京都的夜,还很长。暗影中的狩猎,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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