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探案集：第一季 第9章 笑探群芳 · 暗流涌动二

第二幕：迷宫核心的情报枢纽——突破老板娘“娜塔莉夫人”

通往后台的长廊里空气污浊复杂，弥漫着汗味、

廉价化妆品、发油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消毒水味。

韩笑步伐迅捷而精准，如同识途猎犬，无需询问便穿行在挂满戏服的道具架、堆满杂物的通道，

径直来到最深处一间挂着银边“directrice de danse”（舞蹈总监）法文牌子的门前。

门半开着，里面传来刻意压抑但仍显尖利的法语争吵声：

“…Je m’en fous de la pierre ! Natalie ! c’est Emerald !

mon meilleur oiseau bleu ! disparu ! pas ici ! pas au missariat !

ou elle est ? ! Et qu’est-ce que ces foutues taches de sang ? !”

(我他妈不管什么破石头！娜塔莉！是阿翠！我最好的蓝鸟！消失了！

不在这儿！没去警局！她人呢？！还有这些该死的血迹是怎么回事？！)

一个穿着丝绒长裙、背影丰腴、正激烈挥舞着手臂的法裔中年女人（声音属于卡西米尔夫人）背对着门。

“Louise, mon c?ur, sois patiente ! La police est sur place !

Ils vont la trouver ! Les taches… c’est probablement une chute stupide ! ces filles dansent ivres parfois…”

(路易丝，我的宝贝，耐心点！警察在呢！他们会找到她的！

那些血迹…可能就是蠢女孩喝醉摔的！这些姑娘有时候…)

一个略显沙哑、带着精明疲惫感的女人声音在安抚。

这显然就是百乐汇的实际掌控者之一，有“红磨坊遗珠”之称的老板娘——

娜塔莉·罗曼诺夫夫人（Natalie Romanoff），

据说有俄罗斯血统，凭借高超手腕周旋于法租界各方势力间。

韩笑毫不避讳地叩响了半开的门扉，声音清朗又不失礼节：

“Excusez mon interruption, mesdames.” (冒昧打扰，女士们。)

争吵瞬间停止。

卡西米尔夫人愤怒地转身，看见韩笑更是火上浇油：

“Vous ! celui qui joue avec la saleté ! qu’est-ce que vous voulez ici ? !”

(你！那个玩脏东西的！你来这儿干嘛？！)

娜塔莉夫人反应极快，瞬间切换面具。

她约莫五十岁，保养得宜的脸上涂着精致的舞台浓妆，

身穿孔雀蓝绉丝长裙，配着成套的绿松石首饰，眼神锐利如鹰隼，

此刻堆起职业化的、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急切与忧虑的笑容，迎向韩笑：

“Ah! monsieur han! Le détective ! Entrez, entrez vite !

cette tragédie… mon dieu… Notre précieuse Emerald… et le bijou de madame…”

(啊！韩先生！是侦探！快请进！这悲剧…我的上帝…我们珍贵的阿翠…还有夫人的珠宝…)

韩笑对卡西米尔夫人的怒气视若无睹，只对她微一颔首，

目光便牢牢锁在娜塔莉夫人脸上，嘴角挂着那种似笑非笑、让你猜不透他到底知道了多少的神情：

“夫人，节哀。但现在，每一秒钟都在决定阿翠小姐的生死。

我是来帮您解决问题的，而不是给您的百乐汇添麻烦。”

他特意加重“解决问题”和“添麻烦”，把娜塔莉最关心的场子声誉和潜在冲突挑明。

娜塔莉夫人目光闪烁了一下，精明无比。

她一边引韩笑坐下，一边迅速关好门隔断外面可能的耳目，

亲自给韩笑倒了杯水（而非酒），压低声音（避开了卡西米尔夫人激动的责问）：

“han先生，您需要知道什么？阿翠那孩子…性格是有点倔，

但绝不会做偷盗这种事！我娜塔莉用人从不看走眼！”

她先表态保人，维护自身眼光和场子员工整体声誉，同时将失窃的嫌疑从阿翠身上摘开。

韩笑接过水杯，没有喝，只是用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冰凉的水汽，笑道：

“当然，我相信娜塔莉夫人的眼光。阿翠小姐的魅力无需那‘石头’来证明。

我更关心的是…在今晚这份魅力之下，隐藏着什么。

比如…她最近是否惹了什么人？或者…有什么非正常收入？”

娜塔莉夫人脸色微变。韩笑的问题尖锐地戳向另一个敏感区域——

场子里舞女的私下交易（小费、礼物、不名誉关系）。

她权衡了一下，避重就轻：

“您说笑…我们这里规矩很严…不过，”

她犹豫了一下，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是气声，

“…有个讨厌的家伙一直在纠缠她。那个小报《星辉日报》的记者，叫黄凯文（wong Kai man）的。

写那些下三滥的花边新闻，就为了敲钱！阿翠很烦他，

前阵子在后台化妆间当众泼了他一脸酒水，他当时就放狠话…”

关键线索四：结仇线索！

下三滥小报记者敲诈被当众羞辱报复，有强烈作案动机（报复、制造热点新闻嫁祸），时间点近，

“哦？记者？”

韩笑挑眉，仿佛刚得到有趣的信息，

“这位黄记者…今晚来了么？”

他顺势环顾这间凌乱奢华的小办公室。

“应该…在吧？每次有重要活动他总来钻营…”

娜塔莉不确定，正在这时，韩笑的目光似乎无意地被办公桌上一件东西吸引——

那是一个制作粗糙的、当作烟灰缸使用的蓝灰色椭圆形小瓷碟，

碟子中央有几枚按灭的烟蒂，让韩笑瞳孔微缩的是，这个小碟子的底部，

有一个用青釉写就的、极其模糊但结构复杂的变体“鸟篆”图案暗记，

那风格、釉色（青中带灰）…与码头“青瓷会”那神秘的青瓷器皿（暗号）在色彩和诡谲感上极其相似！

韩笑似乎只是随意地问了一句：“夫人这里的瓷器很特别，不像普通的日用器。”

娜塔莉夫人不明所以，随口道：“一个小玩意儿罢了，不知谁丢在这儿的。”

显然未意识到其意义，这轻描淡写的态度，反而让韩笑心中疑窦丛生——

这东西为何出现在百乐汇后台核心办公室？巧合？

“失陪一下。”

韩笑笑着放下水杯，在娜塔莉和卡西米尔夫人错愕的目光中，

仿佛只是去洗手间整理衣冠般自然踱步而出。

办公室门口，他如同变魔术般迅速掏出一个微型的高倍指纹显像喷罐与荧光指纹胶贴片，

对着门把手、门框外侧（娜塔莉不太注意清洁的地方）极其迅捷地喷洒捕捉，

留下数枚清晰的指纹样本，动作隐蔽流畅，没被任何人察觉。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