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城的夜空,被血红色的云层笼罩,连星星都被染成了暗红,风穿过雅丹岩柱时带着血腥味,吹在联军将士的脸上,像冰冷的刀子。从南门胶着到如今,整整一个月过去,这座曾见证过无数商旅的城池,此刻成了炎黄联军与归墟残敌的绞肉场 , 东门的风蚀沟里,半狼人残部借黑风反复反扑;西门的干涸河床下,半鱼人引地下水重布水煞;北门的古堡群中,阎罗献祭十大鬼王,幽冥阵的冥气浓得能滴出黑墨;而南门的狮身人面像前,天魔高级展开的 “天魔真身”,十丈高的黑煞躯体如铁塔般矗立,每一次挥爪都能撕碎空间,让联军的飞天阵成了徒劳。
中军帐内,烛火被从帐外渗入的煞气吹得摇曳不定,孙浩天站在沙盘前,手中握着一份泛黄的伤亡统计册,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册页上的数字像一把把尖刀,刺得他眼眶发酸:联军伤亡三十万,其中狂战军损失过半,姜氏修士折损三成,连一向擅长防御的王氏金刚阵,都有五千修士永远倒在了北门的冥气中。而归墟军虽损失四十万,却仍有三百万阴兵在天魔的驱使下,像饿狼般盯着联军的防线,随时准备扑上来撕碎这最后一道屏障。
“浩天,东门的炎龙符只剩三成了,半狼人借着黑风夜袭,玄嚣兄已经三天没合眼了。” 孙章耀拄着开裂的狂战枪走进帐内,他的狂战甲上沾满了黑煞和血迹,左肩的绷带渗着新血,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刚才传讯说,风蚀沟的沙地上,到处都是咱们兄弟的灵甲碎片,有的连尸体都没找着……”
孙浩天没有回头,只是将统计册轻轻放在沙盘上,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西门呢?姜小白那边的破煞符还够吗?” 帐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姜小白的副将冲进来,脸上满是焦急:“将军!西门的半鱼人引了地下水,水煞阵比上次更凶,破煞符快用完了,姜将军让我来求援,再没有符纸,河床就要被黑水淹了!”
紧接着,北门的斥候也跑了进来,浑身打着哆嗦:“阎罗…… 阎罗献祭了剩下的七个鬼王,幽冥阵的冥气能腐蚀金刚盾了!王允将军说,古堡群的残垣都被冥气染黑了,再撑不过今晚,北门就要破了!”
帐内的空气瞬间凝固,玄嚣、王允等部首领陆续赶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与沉重。玄嚣的炎龙剑上还沾着黑风的沙粒,王允的金刚盾边缘被冥气腐蚀出缺口,姜小白的破煞枪尖没了往日的灵光 , 这一个月的鏖战,磨掉了他们的锐气,却没磨掉他们守护炎黄的决心。
东门的风蚀沟里,玄嚣率剩余的姬氏修士死死守住防线。黑风卷着沙粒,像无数把小刀子刮在脸上,半狼人残部借着风势,挥舞着骨刀从沙暴中冲出,狼爪上的煞气能轻易撕开灵甲。“炎龙符!快扔符!” 玄嚣嘶吼着,将最后一张炎龙符捏碎,一道火龙从符中冲出,吞噬了冲在最前面的半狼人,可刚烧完一批,又有更多的半狼人从沙暴中涌来。
“将军,符纸没了!” 一名年轻修士哭喊道,他的手臂被狼爪抓伤,煞气顺着伤口往上爬,却仍举着断剑抵挡,“咱们…… 咱们还能撑多久?” 玄嚣握紧炎龙剑,将灵力全部注入剑身,剑身上的姬氏铭文亮起:“撑到最后一刻!就算死,也要守住东门,不让半狼人靠近中军帐!”
西门的干涸河床下,黑水再次漫过沙地,半鱼人首领的尸体虽已化作清水,却仍有无数半鱼人从地下钻出,用鱼尾拍打着黑水,激起一道道水煞浪。姜小白率修士们用破煞枪搅动黑水,试图净化水煞,可破煞符所剩无几,净化的速度远赶不上水煞涌出的速度。“快!用灵力护着脚踝,别让黑水沾到!” 姜小白喊道,他的靴底早已被黑水腐蚀,灵甲护腿泛着暗淡的光,却仍站在最前线,像一根永不弯折的旗杆。
北门的古堡群中,冥气浓得像实质,阎罗站在幽冥阵中心,周身飘着鬼王的残魂,他举起阎罗令,冥气中凝成一道丈粗的 “冥煞柱”,朝着王氏金刚阵砸去。“嘭 ——!” 金刚盾被砸出一道裂缝,王允率修士们同时催动灵力,裂缝才勉强合拢。“将军,冥气能腐蚀灵力了!再这样下去,盾要破了!” 副将喊道,他的嘴角溢出黑血,显然已被冥气侵入体内。王允点头,将金刚剑插入地面,用自己的灵力加固阵法:“王氏儿郎,随我一起,用血肉之躯,挡住冥煞柱!”
南门的狮身人面像前,天魔真身的黑煞躯体泛着妖异的光,他挥着利爪,拍向孙浩天刚展开的空间裂缝 , 裂缝瞬间被撕碎,正要传送到阵后的五千修士被煞气吞噬,连惨叫声都没发出。“孙浩天,别白费力气了!” 天魔的声音像惊雷般炸响,“你的飞天阵,在我的真身面前,就是笑话!今日,我要让你们的联军,全部化作我煞气的养料!”
中军帐内,孙浩天看着陆续传来的战报,眼中的泪水终于忍不住落下, 他想起了巴音布鲁克牺牲的孙勇,想起了库木塔格倒下的狂战军兄弟,想起了此刻还在各城门浴血奋战的将士们,心中像被千万根针刺痛。“这样下去,咱们耗不起。” 孙浩天抹掉眼泪,声音坚定起来,“天魔真身用的是本源煞气,普通攻击破不了;阎罗的幽冥阵借了鬼王残魂,金刚阵撑不了多久;东西门的残敌虽弱,却能拖垮咱们的兵力…… 唯一的办法,就是请华夏先祖驰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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