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灵殿的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玉床前的青石板上,与殿内流转的淡青色灵力交织成温暖的光晕。孙浩天坐在玉床旁的矮凳上,手中捧着一枚回魂丹 , 丹药泛着淡紫色灵光,表面的金纹在晨光中流转,仿佛凝聚着治愈一切的生机。李淳风与李玄站在殿侧,目光紧紧盯着玉床上的李桂兰,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殿外的李氏族人也悄悄聚拢在门口,透过门缝张望,期待着这场迟到二十年的苏醒。
“长老,时辰到了吗?” 孙浩天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指尖轻轻摩挲着丹药,生怕动作重了惊扰母亲。他看着李桂兰眉心那枚缩小到米粒大小的黑斑,心中既期待又忐忑 , 这枚丹药,是母亲醒来的希望,也是他弥补二十年遗憾的唯一机会。
李淳风走上前,指尖泛着淡金色灵光,再次探查李桂兰的气息:“聚灵阵的灵力已达峰值,她的元婴也恢复了微弱的搏动,现在喂药最合适。” 他从怀中取出一小盏灵泉水,“用灵泉水送服,能让丹药的药效更快融入识海,减少噬灵液的抵抗。”
孙浩天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托起母亲的下颌,动作轻柔得仿佛对待易碎的珍宝。他将回魂丹放入母亲口中,再用小勺舀起灵泉水,缓缓送入她的唇边 , 灵泉水带着淡淡的清甜,与丹药的生机交融,顺着她微张的嘴唇,缓缓流入喉咙。
丹药入口即化,淡紫色的灵光顺着食道涌入丹田,再顺着经脉扩散至全身。不过盏茶功夫,玉床上的李桂兰便有了动静:她眉心的黑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最后只剩下淡淡的印记,几乎与肤色融为一体;苍白的脸颊渐渐泛起红晕,如同久旱的土地迎来甘霖;原本微弱的呼吸变得平稳有力,胸口的起伏也清晰起来;最让人激动的是,她的睫毛轻轻颤动了几下,像是蝴蝶即将破茧而出。
“动了!兰姐的睫毛动了!” 李玄忍不住低呼,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却又立刻捂住嘴,生怕打扰到这珍贵的时刻。
孙浩天屏住呼吸,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紧紧锁住母亲的眼睛 , 他等这一天等了二十年,从懵懂孩童到地仙修士,无数个夜晚在梦中呼唤母亲,如今,梦想终于要照进现实。
终于,李桂兰的眼睛缓缓睁开了。
那是一双曾盛满温柔的眼眸,此刻虽因长时间昏迷而显得迷茫,却仍透着淡淡的清澈。她的目光缓缓扫过殿内,从雕花的房梁到流转的灵雾,再到站在一旁的李淳风与李玄,最后,落在了眼前的孙浩天身上。
她的目光在孙浩天脸上停留了许久,眼神从迷茫渐渐转为疑惑,又从疑惑转为难以置信。她颤抖着抬起手,指尖泛着淡淡的青色灵光,想要触碰孙浩天的脸颊,却因虚弱而悬在半空,迟迟无法落下:“你…… 你是谁?” 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
孙浩天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他握住母亲悬在半空的手,将她的指尖贴在自己的脸颊上,声音哽咽:“娘,是我啊,我是浩天,您的儿子孙浩天!” 他怕母亲认不出自己,急忙指着腰间的兰心佩,“您看,这是您当年留给我的兰心佩,还有一半在您脖子上挂着,您还记得吗?”
李桂兰的目光顺着他的手指落在兰心佩上,当看到那枚熟悉的玉佩时,她的身体猛地一颤,眼中瞬间蓄满泪水。她用力握紧孙浩天的手,指尖因激动而微微发白:“浩天…… 真的是你?你长大了…… 长这么高了……” 她的目光仔细描摹着孙浩天的轮廓,从眉眼间的英气到下巴上淡淡的胡茬,“像…… 像你爹年轻时的样子……”
“是我,娘,真的是我!” 孙浩天俯身抱住母亲,动作轻柔却用力,仿佛要将这二十年的思念与愧疚都融入这个拥抱,“我来晚了,让您受苦了,对不起……” 泪水打湿了母亲的衣襟,却温暖了彼此的心。
李桂兰靠在儿子的怀中,压抑了二十年的泪水终于决堤,她轻轻拍着孙浩天的背,声音带着哭腔却充满安心:“不晚…… 不晚…… 看到你好好的,娘就放心了……” 她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孙浩天的头发,就像他小时候生病时那样,温柔得能融化冰雪,“这些年…… 娘一直在等你,每次昏迷,都能听到你喊‘娘’,娘就靠着这点念想,撑到了现在……”
殿内的李淳风与李玄早已眼眶泛红,悄悄退到殿外,给这对久别重逢的母子留出空间;殿外的李氏族人也纷纷抹着眼泪,低声说着 “太好了”“姑母终于醒了”。聚灵阵的灵力依旧在流转,却仿佛比之前更加柔和,像是在为这场团圆祝福。
许久,孙浩天才慢慢松开母亲,帮她擦去脸上的泪水,又取来一杯温好的灵泉水,小心翼翼地喂她喝下:“娘,您先喝点水,慢慢说。这些年,您在长安过得好吗?李氏的人有没有欺负您?”
李桂兰喝了口水,精神好了许多,她轻轻摇头:“没有…… 李玄他们一直很照顾我,就是…… 就是有些旁支的人,觉得我占用了族里的资源,偶尔会说些难听的话……”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眼中闪过一丝委屈,“娘不怕苦,就是想你,想你爹,想二郎庙村的老槐树,想你小时候爱吃的荠菜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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