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陵城的晨雾还未散尽,兰陵广场已挤满了人。青灰色的兰陵石铺就的地面上,聚灵纹路在晨光中泛着淡金色的微光,像撒了一层碎星;四角的石塔巍峨矗立,萧叶纹、王字纹、海浪纹、刘字纹在塔身上交织,风吹过塔檐的铜铃,叮咚声本该是祥和的序曲,此刻却被剑拔弩张的气氛冲得支离破碎。
广场中央的裁决台旁,纪、齐、鲁、莒四国的修士泾渭分明地站着,像是四团随时会引爆的火焰 —— 纪国修士清一色的赤色铠甲,甲片上錾着火焰纹,手持长矛的手青筋暴起,为首的纪烈将军身材魁梧如铁塔,浓眉倒竖,赤色披风在晨风中猎猎作响,活像一尊怒目金刚;齐国修士则是绸缎锦袍,蓝色的衣料上绣着云纹,丞相田文摇着象牙折扇,眼角的余光却不停在另外三国修士间扫动,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透着商人般的算计;鲁国修士的白色儒衫最是素净,太傅孔丘(孔氏旁支)手持竹简书卷,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儒雅的面容上满是焦虑,时不时抬手按按太阳穴,显然被这场争端搅得头疼;莒国修士的绿色战甲沾满了泥土,一看便知常年驻守边境,将军莒风咧嘴露出两排白牙,握着短刀的手在身侧攥了又松,粗哑的嗓音像磨过石头:“纪烈!你再敢说兰陵泽是无主之地,我莒风今日就替州主清理你这强占土地的恶霸!”
“恶霸?” 纪烈猛地向前一步,长矛顿在地上,震得兰陵石都颤了颤,“莒风你少血口喷人!去年你们莒国偷偷挖我纪国纪水灵脉时,怎么不说自己是恶霸?如今我纪国只是派修士驻守兰陵泽,防止归墟浊气污染,倒成了强占土地?我看你是眼红兰陵泽的灵草,想抢回去炼丹吧!”
田文扇面上的云纹似乎都跟着他的动作晃了晃:“两位将军息怒,息怒啊。” 他往前凑了两步,声音压得恰到好处,既能让四国修士听清,又带着几分私密感,“依在下之见,兰陵泽灵气充沛,若是四国共同开发,既能避免冲突,又能多攒些对抗归墟的资源,岂不是比现在剑拔弩张要好?”
“田丞相这话听着公道,实则藏着私心!” 孔丘终于忍不住开口,书卷 “啪” 地合上,“去年齐国联合纪国垄断东海灵脉时,怎么没说共同开发?如今见兰陵泽有利可图,倒想起‘共享’二字了!依我看,此事必须等州主前来,按《兰陵州疆域志》的记载裁决,方能服众!”
“孔太傅这话我就不爱听了!” 纪烈瞪向孔丘,“当年鲁国占我纪国曲阜边缘三里地时,你怎么不拿《疆域志》说话?现在倒是讲起规矩了,我看你们鲁国就是想独占兰陵泽的灵脉!”
四国修士的争吵声越来越大,年轻修士们的武器已出鞘半截,寒光在晨雾中闪闪烁烁。广场上的百姓们缩着脖子往后退,几个孩童被吓得哭了起来,母亲们赶紧捂住孩子的嘴,眼中满是恐惧 —— 谁都知道,这四国要是真打起来,遭殃的还是他们这些普通百姓。
就在这时,广场东侧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踏踏踏” 的步伐像擂鼓,震得地面微微发麻,紧接着,一面红色的 “抗墟联盟” 旗帜从街道拐角处出现,后面跟着浩浩荡荡的修士队伍 —— 青色劲装的华夏门修士、绿色战甲的灵族修士、黑色锦袍的卢氏修士,队伍整齐如刀切,铠甲与法器碰撞的声音在晨雾中格外清晰,正是孙浩天带领的抗墟联盟精锐小队。
“哪来的队伍?” 纪烈最先注意到这股 “不速之客”,赤色铠甲下的肌肉瞬间绷紧,长矛横在胸前,“兰陵州从未见过这般装束的修士,莫不是巫祝门的奸细,想趁乱搅局?”
莒风也眯起眼睛,短刀在手中转了个圈:“我看像!不然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我们四国裁决时来?定是想趁我们内讧,好抢了兰陵泽!”
孙浩天走在队伍最前方,青色劲装的领口绣着细小的云纹,他看到广场上剑拔弩张的场面,心里咯噔一下 —— 原想低调进城,没想到还是撞上了四国争端。他赶紧抬手示意队伍停下,快步上前,脸上堆起温和的笑:“各位道友误会了!我是抗墟联盟孙浩天,带队伍来兰陵州,是为了集结力量对抗归墟之敌,绝无搅局之意。”
“对抗归墟?” 纪烈冷笑一声,长矛尖的赤色灵力亮了起来,“说得比唱得好听!谁知道你是不是巫祝门派来的卧底,想骗我们放下戒备,好趁机破坏兰陵州的防御?我纪烈驻守边境多年,见多了你这种装模作样的奸细!”
孙浩天还想解释,莒风已不耐烦地挥挥手:“跟他废话什么!先把这伙外来者拿下,等州主来了再审问!” 他话音刚落,两名莒国年轻修士已提着短刀冲了上来,绿色的灵力在刀身上裹成一团,直扑孙浩天面门。
“不可!” 孔丘急忙上前阻拦,却被田文用扇子轻轻挡住。田文冲他使了个眼色,低声道:“孔太傅别急,先看看这伙人的实力再说 —— 若是真有本事,或许能帮我们解决归墟之危;若是奸细,正好清理门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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