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里还裹着残冬的凉意,家属院后的荒坡却热闹起来。
宁露露蹲在土坡上,手里攥着块碎瓷片,正刮着石头缝里的羊粪蛋,身后传来李桂香爽朗的声音:“宁嫂子,俺把家里攒的草木灰都背来了!”
李桂香肩上扛着半麻袋草木灰,蓝布褂子被风吹得鼓起来,身后跟着三个挎着竹筐的军嫂。
“俺家那口子说,这荒坡的土太瘦,光有羊粪,鸡粪的不够,得掺着草木灰才养地。” 她把麻袋往地上一放,弯腰掏出个军用水壶,“你看俺还带了水,一会儿拌肥料的时候能用上。”
宁露露拍了拍手上的灰,直起身,指了指坡下:“白玲带着几个战士去拉马粪了,说是马厩那边攒了不少。” 她擦了擦额角的汗,目光落在荒坡上稀疏的枯草上,“要是种上果树,再过几年,孩子们就能吃上新鲜果子了。”
“可不是嘛!” 旁边的张兰凑过来,手里的竹筐已经装了小半筐羊粪,“有你指导保准能让果树扎根。” 她蹲下身,学着宁露露的样子刮羊粪,“想着以后能在坡上摘果子,心里就敞亮。”
自从宁露露让家属院的众人在冬天吃上新鲜蔬菜,宁露露在众人心里的地位排的高高的,不说第一也得个三四五。
正说着,远处传来战士们的笑声。
白玲领着五个年轻战士,推着两辆木板车过来,车上堆着鼓鼓囊囊的马粪,还盖着层干草。
“宁嫂子,马粪拉来了!” 小战士嗓门洪亮,黑红的脸上挂着汗珠,“俺们还在马粪里掺了些麦糠,听嫂子说这样发酵快,肥力也足。”
宁露露迎上去,看着车上的马粪,眼里亮起来:“真是辛苦你们了,这么远的路,还推着车过来。”
“嗨,这算啥!” 年轻战士擦了把汗,笑着说,“宁嫂子为了家属院的事操这么多心,俺们出点力应该的。再说了,等果树结果子,俺们说不定还能沾光吃个鲜呢!”
白玲跟在后面,好奇地问:“嫂子,那堆肥有啥讲究不?是不是把这些东西随便埋进土里就行?”
“当然不是,” 宁露露停下脚步,指着前面的荒地,“得按比例把麦糠、粪肥、草木灰混在一起,一层肥一层土地铺,最后再盖上一层厚土,这样才能发酵好。”
众人听了都笑起来,张兰拍了下手:“那咱们赶紧干!”
大家立刻分工忙活起来。
军嫂们负责把散落在坡上的羊粪收集到一起,战士们则把马粪卸下来,和草木灰拌均匀。
宁露露拿着个木耙,不时把混合好的肥料翻一翻,还不忘叮嘱:“草木灰别放太多,不然烧根。马粪和羊粪得拌匀了,这样肥力才均匀。”
小战士推着木耙,帮着翻肥料,一边翻一边问:“宁嫂子,这肥料得发酵多久才能用?俺们下次什么时候来帮忙?”
“最少得半个月。” 宁露露说,“到时候还得麻烦你们帮忙把发酵好的肥料撒到地里,再翻耕一遍。等把果树苗运来,咱们就能栽树了。”
“没问题!” 小战士爽快地答应,“到时候俺提前跟连里说,多派几个战士来,保证把活儿干利索。”
太阳渐渐升高,风里的凉意散去,荒坡上满是忙碌的身影。
军嫂们的谈笑声、战士们的吆喝声,还有木耙翻动肥料的沙沙声,混在一起,在黄土坡上格外热闹。
李桂香擦了擦汗,看着堆得越来越高的肥堆,笑着说:“你看这肥堆,多厚实!俺看啊,今年这果树肯定能活!”
张兰直起身,捶了捶腰,望着肥堆点头:“俺也觉得!等果树活了,俺们再在坡上种点蔬菜,到时候家属院的日子就更有盼头了。”
“那可太好了!” 旁边的小战士兴奋地说,“我老家在南方,到处都是果树,到了这边,好久没吃过新鲜果子了。等咱们的果树结果了,我一定要多摘几个尝尝。”
“放心吧,” 宁露露笑着说,“只要咱们好好照料,用不了几年,这果树就能结果。到时候,不光咱们能吃,还能给部队里的战友们分点,让他们也尝尝咱们的劳动成果。”
宁露露看着堆在一旁的肥料,心里十分高兴。“现在开始堆肥!” 她拿起铁锹,往翻好的土地上铺了一层肥料,然后又铺了一层土,“大家跟我一样,一层肥一层土,铺得均匀些,最后再盖上一层厚土。”
众人纷纷拿起铁锹,开始堆肥。
张兰一边铺肥,一边跟旁边的王大姐说:“你看这肥铺得多好,明年肯定能长出好庄稼。不对,是好果树。”
王大姐笑着说:“可不是嘛。等果树长好了,咱们就有口福喽。”
小战士们也铺得很认真,他时不时地问宁露露:“嫂子,这样铺行不行?厚度够不够?”
宁露露耐心地指导他:“再铺厚点,肥料多些,肥力才足。还有,土要盖严实了,不然肥效会流失。”
不知不觉间,太阳已经西斜。
在众人的齐心协力下,堆肥工作终于完成了,看着一片片整齐的肥堆,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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