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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锈迹斑斑的门牌
林墨拖着行李箱站在巷口时,初夏的蝉鸣正撕心裂肺。青石板路被晒得发烫,蒸腾的热气里混着潮湿的霉味,像某种被遗忘很久的旧物突然暴露在阳光下。
“就是这儿?”她低头核对手机里的地址,指尖在屏幕上反复划过“福安里7号”几个字。导航箭头固执地停在眼前这条逼仄的巷子深处,尽头那栋灰扑扑的老楼正沉默地望着她。
楼体是民国时期常见的砖木结构,青砖墙上爬满了枯黄的爬山虎,有些藤蔓已经钻进窗棂缝隙,像无数双抓挠的手。最显眼的是二楼阳台,锈迹斑斑的铁栏杆歪扭着,其中一根断裂处尖锐如刀,正对着楼下的路。
“姑娘,住这儿?”卖冰棒的老太太摇着蒲扇凑过来,眼神里带着说不清的探究,“这楼可有年头了,早该拆了。”
林墨勉强笑了笑:“租的,便宜。”为了攒钱给母亲治病,她几乎把自己逼到了绝境,这栋月租三百的老楼成了唯一选择。中介当时只说“有点旧”,没提其他。
拖着行李箱踏上吱呀作响的木楼梯时,林墨才发现楼道里没有灯。午后的阳光被茂密的爬山虎遮挡,只能透过缝隙投下斑驳的光斑,在墙壁上缓缓移动,像某种窥视的眼睛。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霉味,混杂着淡淡的灰尘气息,吸进肺里都觉得发闷。
三楼的房门虚掩着,轻轻一推就开了。房间比想象中宽敞,木地板踩上去发出“咯吱”声,墙角结着蛛网,靠窗的位置放着一张旧书桌,桌面上刻着模糊的字迹,凑近了才能看清是“1987.6.13”。
“就当是体验生活吧。”林墨自我安慰着,开始收拾行李。窗外的蝉鸣不知何时停了,整栋楼突然安静下来,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她下意识看向窗外,正好对上对面楼顶的野猫,那双绿色的眼睛在阴影里闪着光,不知看了多久。
傍晚时分,林墨下楼买东西,在二楼拐角撞见一个穿蓝布衫的老太太。对方佝偻着背,手里拄着拐杖,头发花白却梳得整齐,正对着一扇紧闭的房门发呆。
“奶奶好,您住这儿?”林墨主动打招呼。
老太太缓缓转过头,眼神浑浊却锐利:“你是新来的?住三楼?”
“嗯,今天刚搬来。”
老太太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枯瘦的手指冰凉坚硬,力气大得惊人:“晚上别开窗,听到什么都别开门,特别是……半夜的哭声。”
林墨吓了一跳,刚想追问,老太太已经松开手,拄着拐杖一步步下楼了,蓝布衫的衣角消失在楼梯拐角,像一片被风吹走的落叶。二楼那扇紧闭的房门上贴着褪色的福字,门牌号“202”的数字已经模糊不清,门缝里黑黢黢的,像一张沉默的嘴。
回到房间时,天色已经暗了。林墨想起老太太的话,下意识锁死了窗户,又找来椅子抵在门后。窗外渐渐响起风声,吹动爬山虎的叶子沙沙作响,混合着远处的车流声,倒也不算太吓人。
深夜十二点,林墨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吵醒了。那声音像是有人在弹钢琴,断断续续的,调子诡异又悲伤,从楼上传来。可这栋楼明明只有三层,她住的就是顶楼。
她屏住呼吸,握紧了枕边的水果刀。钢琴声时断时续,夹杂着模糊的啜泣声,像个女人在哭。哭声越来越近,仿佛就在门外,轻轻的,带着回音,听得人心头发紧。
突然,“咚”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重物掉在了楼上。钢琴声和哭声同时停了。
林墨蜷缩在被子里,浑身冰凉。不知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睡着,梦里全是那架看不见的钢琴,和一双在琴键上流淌的、苍白的手。
第二天一早,林墨冲到楼顶,却只看到裸露的水泥顶,堆着几个破旧的纸箱,墙角长满了青苔,根本没有钢琴的痕迹。她问楼下扫地的大爷,对方却摇头说:“这楼哪有钢琴?几十年都没听过了。倒是以前……二楼住过个弹钢琴的姑娘,后来出事了。”
林墨心里咯噔一下,追问详情,大爷却摆摆手不肯多说,只反复叮嘱:“这楼邪性,姑娘你要是怕,就赶紧搬走吧。”
她站在楼顶往下看,整栋楼像一头蛰伏的巨兽,青灰色的墙壁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二楼202室的窗户紧闭着,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仿佛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那天晚上,钢琴声没有再响起。但林墨睡得并不安稳,总觉得黑暗里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凌晨三点,她突然惊醒,看到窗帘缝隙里透进一道微弱的光,像是楼下有人举着蜡烛在走动。
她悄悄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往下看——二楼阳台的栏杆上,不知何时挂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在夜风中轻轻飘荡。月光洒在裙子上,泛着惨白的光,像一个站在那里的人影。
林墨的心脏骤然收紧,她猛地拉上窗帘,背靠着墙壁大口喘气。就在这时,她听到了敲门声。
“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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