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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章:寒江剑影
黑风镇外,与玄玦佛子的短暂相遇,并未能改变云孤鸿亡命天涯的处境。玄玦需留下超度亡魂,净化戾气,无法与他同行,只在临别前,那双仿佛能洞悉因果的眸子再次深深看了他一眼,留下一句缥缈的箴言:“施主前路多艰,枷锁沉重,望能持守本心,勿堕迷途。”
持守本心?云孤鸿心中苦笑,他的本心如今被污名与谜团重重包裹,前路又在何方?
他不敢久留,将救下的女童托付给镇中幸存的一位老者后,便匆匆离去。玄玦的出现惊退了赤发鬼,但也意味着他的行踪已然暴露,血煞宗绝不会善罢甘休,而天枢宗的追兵,恐怕也已在路上。
他必须尽快渡过寒江,进入江南地界。那里宗门势力盘根错节,并非天枢宗一家独大,或能寻得一丝喘息之机。
连日奔波,风餐露宿。体内的伤势在龙血苔和幽魂草的残余药力下缓慢恢复,但灵力滞涩的问题依旧如鲠在喉。他只能依靠肉身的力量和残留的些许气力赶路,速度大受影响。
这一日,暮色四合,他终于抵达了寒江北岸。
寒江,如其名,江水幽深,泛着刺骨的寒意,江面宽阔,波涛汹涌,是隔绝南北的一道天然屏障。对岸影影绰绰,已是江南地界的连绵山峦。
渡口早已废弃,唯有一条破旧的木筏系在岸边,随波起伏,似乎是附近渔人遗弃之物。
云孤鸿不敢耽搁,正欲解缆登筏——
“云孤鸿!”
一声熟悉的、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愤怒与痛心的厉喝,如同惊雷,自身后炸响!
云孤鸿身体猛地一僵,缓缓转过身。
只见不远处,十数道身着天枢宗服饰的身影疾驰而至,迅速散开,呈半圆形将他堵在了江边。为首之人,剑眉星目,面容冷峻,手持散发着凛冽寒光的沉霄剑,正是大师兄叶寒舟!他身后,是宗门内精锐的巡狩小队弟子,人人面色肃杀,眼神锐利如刀,牢牢锁定在云孤鸿身上。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而且,来得如此之快。
云孤鸿看着叶寒舟,看着那张曾经无比熟悉、此刻却布满寒霜的脸庞,心中百感交集。有冤屈,有愤怒,亦有几分物是人非的悲凉。
“大师兄……”他干涩地开口。
“住口!”叶寒舟厉声打断,沉霄剑直指云孤鸿,剑尖因情绪的剧烈波动而微微颤抖,“你还有脸叫我大师兄?!云孤鸿,我且问你,师尊待你恩重如山,视若己出,你为何……为何要做出那等禽兽不如、弑师叛门的恶行?!你说!”
他的声音带着嘶哑,那不仅仅是愤怒,更是一种信念被彻底击碎的痛苦。他多么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多么希望云孤鸿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云孤鸿迎着那痛心疾首的目光,胸中积压的冤屈与怒火再也抑制不住,他猛地抬头,声音虽因伤势和疲惫而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没有弑师!我是被陷害的!”
“陷害?”叶寒舟眼中怒火更盛,“断玉剑在你手中!师尊倒在你的身旁!青云崖只有你二人踪迹!证据确凿,你告诉我你是被陷害的?是谁陷害你?为何陷害你?你当时又在做什么?!”
一连串的质问,如同重锤,敲打在云孤鸿心上。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言以对。记忆的空白,是他最大的软肋,任何辩解在这一点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难道要说自己醒来就那样,什么都不记得?谁会信?
“我……我不知道……”他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连自己都觉得可笑。
“不知道?”叶寒舟眼中最后一丝希冀彻底湮灭,化为冰冷的失望与决绝,“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云孤鸿,你太令我失望了!今日,我便要替师尊清理门户,擒你回宗,听候发落!”
话音未落,叶寒舟身形已然暴起!
沉霄剑发出一声清越的龙吟,剑身光华大盛,精纯磅礴的天枢灵力灌注其中,化作一道璀璨夺目、凌厉无匹的剑罡,如同九天银河倾泻,直斩云孤鸿!正是天枢宗镇宗剑法——北斗诛魔剑诀中的杀招!
剑未至,那凛冽的剑意已将云孤鸿周身空气切割得嗤嗤作响,冰冷的杀机刺激得他皮肤生疼。
避无可避!
云孤鸿眼中闪过一丝狠色。他知道,解释无用,唯有拼死一搏!
他猛地抽出在路旁铁匠铺顺来的一柄普通精钢长剑(断玉剑已失),体内那滞涩的灵力被强行挤压,疯狂涌入剑身。他无法施展高深剑诀,只能凭借对剑道最本源的理解和过往千锤百炼的战斗本能,施展最基础的流云剑式,迎向那惊天一剑!
“铛——!!!!”
双剑交击,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火星四溅,气浪翻滚!
云孤鸿手中的精钢长剑如何能与沉霄剑这等神兵利器抗衡?仅仅一击,剑身便已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而他更是如遭重击,喉头一甜,强行将涌上来的鲜血咽下,整个人被那巨大的力量震得向后滑出数丈,双脚在江岸松软的土地上犁出两道深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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