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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8章 楚门出世·独立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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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8章 楚门出世·独立宣言
        
    法庭厚重的橡木门在身后闭合的瞬间,外界嘈杂的声浪被彻底隔绝。陈楚站在空旷的走廊里,大理石地面的冷意透过鞋底渗上来。胜诉的判决书捏在右手,纸张边缘硌着掌心,留下清晰的压痕。林东和一众团队成员簇拥着他,兴奋的低语在廊柱间回荡,像一群劫后余生的鸟儿。
“楚哥!前司彻底完了!法院勒令他们公开道歉,赔偿金够他们喝一壶的!”林东挥舞着手机,屏幕上#星耀恶意诉讼败诉#的词条后面跟着血红的“爆”字。团队里年轻的宣发姑娘眼圈还红着,手里紧紧攥着那份证明《微光》清白的版权局登记证书复印件,纸张被她捏得起了皱,又慌忙抚平,像捧着失而复得的圣物。
陈楚的目光却穿透了欢呼的人群,落在走廊尽头那扇高大的落地窗上。窗外,城市在阴沉的午后铺展开来,玻璃幕墙折射着铅灰色的天光,冰冷、规整,像一块巨大的集成电路板。十年雪藏的地下室霉味似乎还萦绕在鼻尖,混着《巅峰对决》后台廉价盒饭的油腻气息——那个被设定为“祭天”剧本的夜晚,他蜷在角落,听着当红C位被众人簇拥着走过时肆意的笑声,像冰冷的针扎进耳膜。资本编织的巨网,从未停止收拢。
“庆功宴订好了,楚哥!”林东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媒体都在外面堵着,等您说两句…”
“推掉。”陈楚的声音不高,却像一块石头砸进喧闹的池塘,四周瞬间安静下来。他转身,将那份象征胜利的判决书随手递给身后的律师,动作平淡得像递出一张餐厅账单。“回排练厅。现在。”
楚门音乐地下三层的母带制作室,成了临时的避风港。顶级隔音材料吸走了所有城市的噪音,只剩下机器低微的嗡鸣,如同深海的心跳。空气中残留着昨夜激辩时的咖啡苦味和烟草的焦灼。陈楚独自坐在巨大的监听音箱旁,面前的控制台上,三块屏幕亮着刺眼的白光。
左侧屏幕:实时滚动的舆情监测。败诉的星耀娱乐股价断崖式暴跌,K线图如同跳楼的轨迹。评论区被“资本小丑”、“守护原创”的声浪淹没,但几条刺眼的质疑依旧顽强地浮沉:“赢了官司又怎样?还不是资本游戏一环”、“坐等陈楚签新东家,这波热度赚翻了”。
中间屏幕:密密麻麻的邀约函。四大唱片公司的烫金LOGO刺目地排列着,条件优渥到近乎荒谬——天价签字费、绝对创作自主权、甚至承诺单独为他成立厂牌。一封来自寰亚资本首席执行官的私人邮件标题**裸地写着:“陈楚先生:真正的艺术家需要更强大的平台。我们可以给您一个帝国。”
右侧屏幕:静音播放着一段监控录像。画面里,星耀娱乐空荡的走廊,一个穿着灰色连帽衫的身影正低头快速走过,手里抱着一只破旧的纸箱。那是他的前经纪人杨振,当年被迫执行雪藏令时,是杨振偷偷塞给他那台二手笔记本电脑和一支录音笔,哑着嗓子说:“别停,写下去。”十年间唯一没断过的联系,是每年生日匿名快递来的一盒喉糖。
三块屏幕的光交织在陈楚脸上,明明灭灭,像一场无声的审判。他拿起控制台上的一个U盘——里面存着十年前在地下室用那支录音笔录下的第一版《微光》Demo,电流杂音里年轻的声音带着孤注一掷的嘶哑。又拿起一份打印出来的“奴隶合同”附件,上面星耀的红色公章像一块凝固的血痂。艺术与资本,纯真与算计,过去与现在,在这幽闭的空间里轰然对撞。
他闭上眼。不是疲惫,而是某种力量在体内积蓄、压缩,寻找爆发的出口。再睁开时,眼底最后一丝犹豫被彻底焚尽,只剩下淬火后的冷硬。
“通知所有核心成员,”陈楚的声音在死寂的监听室里响起,带着金属般的回响,“明早十点,滨江废弃船厂,清场。带三台高清摄像机,全程无剪辑直播。”
林东猛地抬头:“楚哥,那里是…”
“废墟。”陈楚截断他的话,嘴角扯起一个锋利的弧度,“最适合埋葬过去,也最适合…立碑。”
翌日清晨,黄浦江畔的废弃船厂。咸涩的江风裹挟着铁锈和机油腐朽的气息,穿过巨大钢架结构的缝隙,发出呜咽般的呼啸。昔日万吨巨轮的骨架锈迹斑斑,如同搁浅的史前巨兽,沉默地伏在浑浊的江水和铅灰色的天穹之间。几束临时架设的强光刺破晨雾,打在中央一块相对平整的空地上。三台摄像机冰冷的红点,如同蛰伏的兽瞳,对准了场地中央唯一的身影。
陈楚站在一片狼藉中,脚下是碎裂的混凝土块和纠缠的废弃电缆。他没穿西装,只是一件洗得发白的黑色工装衬衫,袖口随意卷到小臂,露出左腕上一道陈旧的疤痕——多年前在地下通道卖唱时被驱赶留下的印记。身后,巨大的废弃龙门吊投下沉重的阴影,将他笼罩其中。
没有讲台,没有话筒阵列。他手里只握着一个老式的金属扩音喇叭,锈迹斑斑,是昨夜从这堆废墟里亲手扒出来的。电流接通时,喇叭发出刺耳的嗡鸣和沙沙的噪音,像垂死者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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