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二十年,夏。
许都的空气中,不再有战火的硝烟味,取而代之的是泥土的芬芳和市井的喧嚣。自西川归顺,江东臣服,天下归一,已是定局。汉献帝刘协站在观星台上,俯瞰着这座重焕生机的都城,心中却没有丝毫的懈怠。
他不再是那个需要依靠姜小伍召唤“天外神力”来平定乱世的少年天子。唐三的威慑,不良帅的铁腕,侠岚的守护,铠甲勇士的光明,炎帝的神威,以及历代忠魂的呐喊……这些来自异世界的力量,如同一位位严厉的导师,教会了他如何运用权谋,如何洞察人心,如何树立威严。
如今,棋盘上的对手已经肃清,接下来,该由他自己,这位棋手,来书写这盘棋的结局了。
“小伍。”刘协没有回头,他知道姜小伍就站在他身后。
“臣在。”姜小伍躬身行礼。如今的他,体内光之力与炎帝的火种已经融合,气质沉稳,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惊慌失措的小黄门。
“朕想,以后可能不再需要你的‘召唤’了。”刘协的声音平静而温和,“那些英雄豪杰,是朕在黑暗中的利剑。但现在,天已亮,朕需要的,是耕田的犁,是织布的梭,是百姓安居乐业的笑声。”
姜小伍心中一震,他明白了天子的意思。这是从“破”到“立”的转变,是从“武”到“文”的过渡。
“陛下圣明。天下已定,当与民休息。”姜小伍由衷地说道。
“不,这还不够。”刘协转过身,眼中闪烁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光芒,那是一种属于创造者的光芒。“朕要你做的,不是召唤神明,而是召集天下所有最聪明的‘人’。无论是农人、工匠、商人,还是那些隐居山林的学者,朕要见他们。朕要亲自问他们,如何让这片土地,重新富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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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紫宸殿。
这里不再是处理军国大事的威严朝堂,而是变成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天下策论大会”。殿内没有森严的等级,只有一圈圈蒲团。被召集而来的,有皮肤黝黑的老农,有双手布满老茧的工匠,有精打细算的粮商,还有几位身着布衣、眼神却异常明亮的无名学者。
刘协脱下龙袍,换上了一身简单的常服,坐在蒲团中央,像一个求学的学生。
“诸位,朕今日请诸位来,不为君臣,只为师生。朕是学生,诸位是老师。朕想请教,如何让天下百姓,吃饱穿暖?”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一个皇帝,竟自称学生,向平民请教治国之道?
一位老农犹豫了半天,终于鼓起勇气说道:“陛下,俺们庄稼人,就盼着能有自己的地。现在战乱刚停,好多地都荒了,要是朝廷能借点种子、农具给俺们,谁还愿意打仗啊?”
刘协立刻对身边的姜小伍道:“记下。第一策:‘均田令’。丈量全国土地,按人头分配,荒地归开垦者所有,三年不收赋税。官府设立农具局,以成本价向农民出租种子农具。”
一位老工匠接着说:“陛下,现在市面上用的钱,五花八门,曹魏的五铢钱,孙权的 大泉,还有以前的旧钱,换算起来太麻烦了。要是能有一种天下通用的好钱,我们做生意就方便多了。”
刘协眼中一亮:“好!第二策:‘新币改革’。废除所有旧币,由朝廷统一铸造‘建安通宝’,以黄金为本位,统一度量衡。姜小伍,此事交给你,联合最好的工匠,务必做到成色十足,杜绝私铸!”
一位粮商则提出了更深层次的问题:“陛下,粮食多了,运不出去也是白搭。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要是路能修得好些,西川的粮食就能运到中原,中原的丝绸也能卖到西川,大家都能发财。”
“说得好!”刘协一拍手,“第三策:‘兴修驰道’。以洛阳为中心,修建通往各州郡的官道,宽十丈,路基夯实,两旁植树。这不仅是商道,更是军道,政令通达,血脉流畅!”
策论会持续了三天三夜。刘协不眠不休,与这些来自民间的“老师”们激烈地讨论着。从农业技术到水利灌溉,从商业税收到工匠保护法,从教育普及到医疗救助……一个个具体的、可行的政策,在这座宫殿里诞生。
姜小伍在一旁奋笔疾书,他将这些零散的智慧,整理成一部名为《盛世方略》的法典。他看着那个在人群中时而皱眉沉思,时而拍案叫绝的年轻天子,心中充满了敬畏。他知道,这位皇帝,已经找到了比任何神明都更强大的力量——民间的智慧与人民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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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后,建安三十年。
曾经的姜小伍,已是大汉内阁首辅,但他更喜欢别人称他为“姜相”。他站在洛阳城最高的城楼上,身边站着已经三十岁、沉稳干练的汉献帝刘协。
城外,官道上车水马龙,商旅不绝。田野里,金色的麦浪随风起伏,一派丰收景象。城中,书院里传来朗朗的读书声,医馆门前排起了长队,百姓的脸上,洋溢着安居乐业的满足与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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