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门大比结束后的第三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李无桀就握着那枚金色的剑冢准入令,站在了青云宗后山的山门前。墨尘子背着手站在他身边,身上的青色道袍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眼神比平时多了几分郑重。
“无桀,剑冢是咱们天剑宗的圣地,比宗主大殿还要重要。”墨尘子指着山门后那片被白雾笼罩的山谷,声音压低了几分,“里面埋着历代祖师的佩剑,还有战死修士的残剑,每柄剑都有自己的灵性,也藏着不少戾气。进去后记住三点:别乱碰剑冢深处的青铜剑架,别强行拔取有剑气护持的古剑,别在里面动用超过三成的真气——免得引动所有古剑的敌意。”
李无桀认真点头,把规矩记在心里:“师父放心,我有分寸。对了,慕前辈说她的寒烟剑在剑冢里,我能找找吗?”
墨尘子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寒烟剑?那可是千年古剑,当年慕前辈失踪后就没人再见过。你要是能找到,那是你的机缘。不过记住,古剑认主,不是你找它,是它选你。”他拍了拍李无桀的肩膀,“进去吧,准入令会指引你到剑冢核心,最多能待三个时辰,时间一到就会被自动传送出来。”
李无桀握紧准入令,大步走向山门。金色令牌一靠近山门,原本紧闭的石门就“轰隆隆”地打开,一股浓郁的剑气从里面涌出来,带着古老的沧桑感,刮在脸上像细针在扎。他深吸一口气,迈过门槛,身后的石门瞬间关闭,把墨尘子的身影和外界的光线都隔绝在外。
眼前的景象让李无桀瞳孔骤缩。这是一片巨大的山谷,山谷里密密麻麻插满了古剑,从山脚一直延伸到山顶,少说也有上万柄。有的古剑锈迹斑斑,插在石头里只露出一个剑柄,上面爬满了青苔;有的古剑却寒光凛冽,剑刃上的锋芒仿佛能撕裂空气,即使过了上千年依旧锋利;还有些是残剑,只剩下半截剑身,却散发着浓烈的杀气,显然是经历过无数血战的凶剑。
山谷上空,无数道肉眼可见的剑气交织成一张大网,直冲云霄,把天空都染成了淡金色。空气中弥漫着剑鸣的声音,不是刺耳的尖啸,而是低沉的嗡鸣,像是无数柄剑在低声诉说着自己的故事。
“这就是剑冢……太壮观了!”李无桀由衷地感叹。他能感觉到,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渗透着剑意,呼吸间都能吸入淡淡的剑气,丹田内的九阳真气竟然自主运转起来,滋养着他的经脉。
金色准入令在他手心发热,发出一道淡金色的光柱,指向山谷深处。李无桀顺着光柱的方向走去,脚下的石头上刻满了古老的剑纹,踩上去能感觉到微弱的剑气流转。沿途的古剑有的微微颤动,像是在打量他;有的则毫无反应,仿佛已经彻底沉寂。
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李无桀来到山谷中央的平台上。平台上没有插剑,只有一块巨大的青色石碑,上面刻着“剑心通明”四个古字,字体苍劲有力,带着一股凛然的剑意。他刚靠近石碑,手心的准入令就“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化作一道金光融入石碑,石碑上的古字瞬间亮起,发出淡淡的光芒。
就在这时,李无桀突然感觉到丹田一阵发热。不是九阳真气的温热,而是一种带着龙威的灼热——是龙吟剑胚!他低头一看,青锋剑的剑柄处隐隐透出金色的龙纹,剑胚在剑身里疯狂跳动,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兴奋的东西。
“怎么回事?”李无桀皱起眉头,正想运转真气压制,突然发现自己的杀戮剑域竟然不受控制地展开了!淡血色的剑域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笼罩了整个平台,剑域里的剑影纹路与石碑上的古字产生了共鸣,发出“嗡嗡”的轻鸣。
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平台周围的古剑突然开始剧烈震动,剑刃纷纷指向李无桀,原本低沉的剑鸣变得尖锐起来,山谷上空的剑气大网也开始翻腾,淡金色的剑气朝着平台汇聚过来。
“不好!难道违反规矩了?”李无桀心里一惊,连忙想收起剑域。可他的意识根本控制不住剑域,反而被剑域带着走,丹田内的龙吟剑胚跳动得越来越快,青锋剑突然发出一声清脆的龙吟,声音穿透了整个山谷!
“嗷——!”
龙吟声刚落,整个剑冢突然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剑鸣!上万柄古剑同时震动起来,锈迹斑斑的古剑抖落了身上的青苔,露出下面锋利的剑刃;寒光凛冽的古剑则发出耀眼的光芒,剑刃上的锋芒更盛;那些残剑也不甘示弱,散发着浓烈的杀气,像是要重现当年的血战。
山谷上空的剑气大网彻底沸腾,淡金色的剑气化作一道道流光,朝着平台汇聚,围绕着李无桀的杀戮剑域旋转。李无桀能清晰地感觉到,这些剑气里蕴含着历代剑修的剑意,有沉稳的、有凌厉的、有悲壮的、有洒脱的,无数种剑意涌入他的脑海,让他对“剑”的理解越来越深刻。
“这是……剑意传承?”李无桀又惊又喜。墨尘子说过,剑冢里有历代剑修的剑意传承,但只有天纵奇才才能引动,没想到他竟然因为龙吟剑胚和杀戮剑域的共鸣,直接引动了整个剑冢的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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