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半截疾风剑柄从秦风颤抖的手中滑落,砸在擂台青石上发出闷响。他跪在那里,盯着地上断成两截的上品法器,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这不是委屈,是心疼,是信仰崩塌的绝望。从外门小卒拼到天才之名,这柄剑是他最坚实的依靠,如今却像根朽木般被轻易斩断。
李无桀握着龙吟剑胚,指尖能感受到剑身柔和的震颤,像是在邀功般蹭着他的掌心。他看着跪在地上的秦风,眼神没有丝毫得意,只是淡淡开口:“承让。”话音刚落,他手腕一翻,黑色剑胚“唰”地回鞘,那股震慑全场的龙威瞬间消散,仿佛刚才那声震耳龙吟只是众人的幻觉。
“这……这就结束了?”台下有弟子愣愣地问,还没从刚才的震撼中回过神。旁边的人狠狠拍了他一下:“傻啊!秦风都跪了,还不结束?没看见李师兄连剑都收了吗!”
裁判长老也终于反应过来,清了清嗓子,用尽全力喊道:“十六强战第一场,李无桀胜!成功晋级八强!”
“好!”“李师兄牛逼!”“杂役天才,名不虚传!”
欢呼声像海啸般席卷整个演武场,王二和刘老三举着断成两截的木牌,疯了似的往擂台冲,被维持秩序的弟子拦住还不甘心地喊:“李大哥!我们在这儿!”李无桀朝他们挥了挥手,刚要走下擂台,就被萧长老的声音叫住:“无桀,过来一下。”
李无桀脚步一顿,转身走向看台。路过秦风身边时,秦风突然抬头,红着眼眶问:“李师兄,你的剑……到底是什么来头?”他不是不服输,是想知道自己输在什么级别的存在手里。
“龙吟剑胚。”李无桀没有隐瞒——剑胚的异象已经传遍全场,瞒也瞒不住。秦风倒吸一口凉气,瘫坐在擂台上,彻底没了脾气。他曾在古籍上见过“龙吟剑胚”的四个字,只是那时只当是神话,没想到真能亲眼见到。
看台上,宗主和几位长老围了过来。宗主眼神炽热地盯着李无桀的剑鞘,声音都带着颤:“无桀,这剑胚……你是从何处得来?”玄尘长老赶紧补充:“宗主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这等上古至宝,需得好生保管,免得引来宵小觊觎。”
李无桀早有准备,从容道:“回宗主,这是弟子在宗门后山砍柴时,从一处坍塌的古洞里捡到的,当时只当是块奇特的废铁,直到最近修炼剑势,才发现它的不凡。”这话半真半假,既解释了来源,又避开了系统的秘密。
萧长老拍着大腿笑了:“好一个‘奇特的废铁’!这剑胚认主,寻常人拿在手里就是块顽石,也就你这等剑道奇才,才能让它苏醒。”他转头瞪了宗主一眼,“宗主你也别打歪主意,龙吟剑胚已认无桀为主,强行夺取只会让剑胚蒙尘,反倒是祸事。”
宗主老脸一红,干咳两声:“萧长老说笑了,我只是关心弟子。无桀啊,从今日起,你就是内门核心弟子,宗门会给你安排最好的修炼洞府和资源,务必尽快炼化剑胚,莫要浪费了这等天赋。”
“弟子谢过宗主。”李无桀躬身行礼,心里却盘算着系统的事——剑胚的事暂时糊弄过去,可系统的存在必须更小心。
他刚走下看台,就被潮水般的弟子围了起来。“李师兄,你的指剑是怎么练的?教教我们呗!”“李师兄,龙吟剑胚真能孕育神龙剑魂吗?”“李师兄,我也是杂役弟子,能不能拜你为师啊!”
“都让让,别挤着李师兄!”王二和刘老三总算冲了进来,像两尊门神似的挡在李无桀身前。李无桀笑着对众人拱手:“各位同门,修炼之事没有捷径,唯有勤学苦练。至于拜师,我资历尚浅,不敢当。”
这话不仅没让众人失望,反而更添好感——有这等实力还如此谦逊,这才是真天才!人群里不知谁喊了一声:“李师兄从杂役走到八强,咱们杂役弟子的脸都被他挣回来了!以后谁还敢说咱们杂役是废物!”
“对!杂役天才李无桀!”“杂役弟子,不输任何人!”
“杂役天才”的名号像长了翅膀,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传遍了整个外门。负责杂役院的张管事,原本正蹲在墙角唉声叹气——之前赵坤找他麻烦,说他纵容李无桀“以下犯上”,如今听说李无桀晋级八强还成了核心弟子,立马精神抖擞地召集所有杂役:“都给我听好了!李无桀是咱们杂役院走出去的!以后谁再敢看不起杂役,就想想李师兄的名头!”
李无桀好不容易摆脱众人的围堵,刚回到自己的小院,就见玄尘长老站在门口。“长老,您怎么来了?”李无桀赶紧让他进屋。玄尘长老坐下后,从储物袋里掏出一个玉瓶:“这里面是三枚‘淬剑丹’,能帮你温养剑胚,加速炼化。萧长老特意让我给你送来的。”
“多谢长老,多谢萧长老。”李无桀接过玉瓶,指尖传来玉瓶的温热。玄尘长老看着他,眼神复杂:“你这孩子,藏得真深。当初你拿剑胚给我看时,我还以为是块不值钱的黑铁,差点让你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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