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唐朝斩妖那些年 第239章 冰魄归源

混沌漩涡在秦昭掌心旋转，散发出湮灭与创生的矛盾气息。那缠绕在冰魄源心上的暗红邪能仿佛遇到了天敌，剧烈地扭动起来，发出无声的尖啸，试图抵抗那股强大的吸力。

然而，混沌之力乃是万法归宗之本源，这邪能虽诡异，其本质依旧是能量的一种，在混沌漩涡面前，如同冰雪遇阳，迅速被剥离、拉扯，化作一道道细流，投入漩涡之中，被分解、净化，最终化为最精纯的无属性能量，补充着秦昭的消耗。

“不——！吾主之力……岂是你能亵渎！”正在痛苦挣扎的夔寒感受到了力量源泉的流失，发出混合着兽性与疯狂的咆哮。它剩余的两只幽蓝眼眸死死盯住秦昭，被混沌火焰灼烧的剧痛和力量流失的恐惧，让它陷入了更深的狂乱。

它猛地扬起那只完好的巨爪，不顾缠绕周身的玄冰锁链深深勒入皮肉，带起漫天冰屑，凝聚起残余的冰寒神力与体内尚未被完全净化的邪能，化作一道蓝红交织、充满毁灭气息的光柱，朝着秦昭轰然喷射！

这一击，蕴含了夔寒濒临绝境的疯狂，威力远超之前，光柱所过之处，空间都被冻结然后寸寸碎裂，露出后面漆黑的虚空！

秦昭眉头微蹙，他正在全力催动混沌漩涡净化冰魄源心，无法轻易移动。面对这足以重创化神修士的拼死一击，他心念一动，悬浮于身侧的混沌石骤然光芒大放！

一道薄如蝉翼、却仿佛蕴含着诸天万界生灭景象的混沌屏障，瞬间出现在他身前。

轰隆——！！！

蓝红交织的光柱狠狠撞在混沌屏障之上！这一次，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巨响！整个冰塔内部空间剧烈震荡，无数冰柱崩塌碎裂，地面阵法纹路明灭不定，仿佛随时可能彻底崩溃！

狂暴的能量冲击如同海啸般向四周扩散，却被混沌屏障牢牢挡住，未能伤及秦昭分毫。屏障表面涟漪阵阵，将那股毁灭性的力量不断导入混沌，分解吸收。

夔寒见状，眼中疯狂更甚，它张开巨口，开始不计代价地燃烧本命精元，试图发动更强大的攻击！

就在这时，冰魄源心上的暗红邪能已被混沌漩涡吞噬了近半！失去了这部分邪能的支撑和侵蚀，冰魄源心本身蕴含的、精纯而古老的冰系本源之力开始复苏！蓝色的光芒逐渐变得耀眼，那些裂痕也在本源之力的滋养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缓慢愈合！

一股清凉、浩瀚、带着镇压与秩序意味的力量，如同潮水般从冰魄源心中涌出，顺着那些玄冰锁链，反向灌注到夔寒的体内！

“呜……”

夔寒庞大的身躯猛地一颤，喷射光柱的动作戛然而止。它眼中那疯狂暴戾的红光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剧烈的痛苦与挣扎。纯净的冰魄之力与它体内残留的邪能、以及它自身被污染的神力发生了激烈的冲突！

它发出痛苦的哀嚎，庞大的身躯在锁链的束缚下剧烈翻滚、撞击，使得冰塔摇摇欲坠。

秦昭见状，知道到了关键时刻。他猛地加大混沌漩涡的吸力，将最后一股顽抗的暗红邪能彻底扯离冰魄源心，吞噬殆尽！

同时，他分出一缕神念，引动《混沌归墟经》中安抚、引导的法门，混合着一丝精纯的混沌之气，透过冰魄源心，传递向正在痛苦挣扎的夔寒。

“坚守本心，驱逐污秽，重归秩序……”

平和而浩大的意念，如同春风化雨，浸润着夔寒混乱的神魂。

冰魄源心彻底恢复了湛蓝的光芒，磅礴的冰系本源之力毫无阻碍地涌入夔寒体内，帮助它镇压、净化着那些残留的邪能和异种神力。再加上秦昭那蕴含着混沌至理的意念引导，夔寒眼中的混乱与痛苦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疲惫、茫然，以及一丝逐渐苏醒的清明。

它停止了挣扎，庞大的身躯无力地匍匐在王座之下，剩余的两只幽蓝眼眸中，疯狂尽褪，虽然依旧虚弱，却终于恢复了属于上古神兽的威严与……一丝愧疚。

“……多……谢……持印者……相助……”断断续续、依旧有些沙哑，但已然恢复理智的神念，传入秦昭脑海。

秦昭收回混沌漩涡，看着眼前这头气息萎靡却已恢复清明的巨兽，微微颔首。“守护者，发生了何事？寂灭圣教是如何潜入并污染此地的？”

夔寒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与愤怒的回忆：“大……约百年前……有一群黑袍人……利用一种诡异的……空间法器……避开了外围警戒……直接出现在塔内核心……他们以某种……污秽之血……污染了冰魄源心……并试图……扭曲我的神魂……将我转化为……他们的战争傀儡……”

它喘息着，继续道：“我……奋力抵抗……但那股污秽之力……极其诡异……能放大内心的……阴暗与偏执……我……我未能完全守住灵台……险些酿成大祸……幸得持印者……及时赶到……”

秦昭明了。寂灭圣教的手段果然防不胜防，连这等上古守护神兽都能被其蛊惑污染。他们选择北极镇魔塔，恐怕不仅仅是为了破坏阵眼，更是想得到一头被污染的、实力接近化神的神兽作为战力！

“你可知他们来自何方？去往何处？”秦昭追问。

夔寒巨大的头颅摇了摇：“他们……很谨慎……完成任务后……便通过那空间法器……离开了……我只记得……他们离开时……提及了……‘昆仑’……和……‘墟界’……”

昆仑？墟界？

秦昭目光一凝。昆仑乃是传说中的万山之祖，亦是道教圣地，与此地北极冰原相隔何止万里？寂灭圣教去昆仑做什么？还有“墟界”，这又是指什么地方？是归墟的另一种称呼？还是某个特定的异度空间？

线索似乎指向了更复杂的方向。

“你如今情况如何？阵眼可能修复？”秦昭将疑问暂放，关心起眼前的问题。

夔寒感受了一下自身的状态，黯然道：“冰魄源心……在持印者帮助下……已恢复大半……但我自身……神魂与神力受损严重……尤其是……被污染的部分……虽被净化……却也伤及了本源……需要……漫长岁月……沉眠……才能恢复……”

它看向秦昭，眼中带着恳求：“在我沉眠期间……北极镇魔塔……防御将降至最低……恳请持印者……能……代为守护……直至我……苏醒……”

让秦昭代为守护？这显然不现实。他不可能长期滞留于此。

秦昭沉吟片刻，道：“本王可在此布下混沌封印，加固塔防，并留下信物。若有紧急情况，你可通过信物联系本王。此外，本王会传讯鲛人族，请他们派遣一支精锐，定期前来巡视，以为策应。”

这是目前最可行的方案。混沌封印足以抵挡化神以下的攻击，加上鲛人族的协助，应该能保证此地安全，直至夔寒苏醒。

夔寒眼中露出感激之色：“多……谢持印者……”

秦昭不再多言，立刻行动起来。他调动混沌之力，结合《混沌归墟经》中的封印法门，在冰塔内外布下了一层强大的混沌结界。同时，他取出一枚特制的玉符，注入一丝混沌神念和定界石的气息，交给夔寒作为信物。

做完这一切，他又协助夔寒，将冰塔内部破损的阵法进行了一些基础的修复，使得冰魄源心的力量能够更顺畅地运转。

当秦昭走出冰塔缺口时，外面的冰雕守卫已然恢复了平静，它们眼中的幽蓝光芒变得纯净而温和，齐齐向着秦昭躬身行礼，表达着敬意与感激。它们重新化为冰雕，镇守在冰谷各处，但气息与冰塔连为一体，构成了更严密的防御体系。

秦昭回头看了一眼那重新散发出稳定蓝色光晕的北极镇魔塔，身形一闪，离开了冰谷。

当他回到临时营地时，雷万春和绯烟等人早已焦急等待。见到秦昭安然归来，皆是松了口气。

“国公爷，您没事吧？刚才那边动静极大……”雷万春关切地问道。

“无妨，阵眼已暂时稳定。”秦昭简单将塔内情况说了一遍，省略了关于昆仑和墟界的细节。

众人听闻那上古神兽夔寒竟被寂灭圣教污染，皆是骇然，同时对秦昭能将其净化并修复阵眼感到由衷敬佩。

“整顿队伍，准备返程。”秦昭下令。北极之事已了，他需要尽快回到长安，消化此行所得，并着手调查昆仑和“墟界”的线索。

“国公爷，我们不继续探寻其他……”绯烟有些疑惑，她以为秦昭会一鼓作气。

秦昭望向南方，目光仿佛穿透了无尽虚空：“饭要一口一口吃。下一个目标，或许是昆仑，或许是西域……但在此之前，需得先将朝中的钉子，彻底拔除干净。”

他感觉到，一张更大的网，正在缓缓收紧。而昆仑与“墟界”，很可能牵扯到寂灭圣教更深层的秘密。

队伍很快整顿完毕，踏上归途。

来时风雪兼程，归时依旧冰原茫茫。但秦昭的心境已然不同。北极之行，不仅修复了一处重要阵眼，更让他对混沌之力的运用，《混沌归墟经》的奥义，有了更深的理解。修为也隐隐触摸到了元婴中期的门槛。

更重要的是，他获得了两条关键线索——昆仑，墟界。

这让他对寂灭圣教的庞大计划，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这个邪教所图，恐怕远不止颠覆大唐，释放归墟那么简单。

他们的最终目标，或许直指这个世界最古老的秘密，甚至……是那高悬九天、神秘莫测的仙界！

前路，愈发扑朔迷离，但也愈发引人探寻。

秦昭的眼中，燃烧着冷静而坚定的火焰。

无论敌人是谁，无论前路有何等艰险，他都将一往无前。

因为，他就是这盘天地棋局中，最大的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