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唐朝斩妖那些年 第237章 冰原序曲

安禄山被公开处以极刑，其党羽或被清算，或倒戈投诚。范阳、平卢、河东三镇在朝廷大军压境和内部瓦解的双重压力下，几乎未起大的波澜便完成了权力交接。王忠嗣暂领三镇节度使之职，着手整饬军务，安抚地方。一场足以动摇国本的藩镇之乱，被秦昭以雷霆手段消弭于无形。

朝堂上下，经过此番彻底的清洗，再无杂音。秦昭的威望与权势，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他虽未正式登基，但已是这大唐帝国名副其实的无冕之皇。

然而，秦昭并未沉溺于权柄。他将日常政务大多交由以张说、宋璟为首的政事堂处理，自身则专注于两件事：一是继续参悟《混沌归墟经》，提升对混沌之力的掌控；二是为下一步的行动做准备。

紫宸殿偏殿，已被改造为一间布满阵法的静室。秦昭盘坐于中央，周身混沌之气氤氲，手腕上的混沌印记与胸口的混沌石交相辉映。在他面前，悬浮着一幅巨大的能量地图，这是他以《混沌归墟经》中“感墟”篇的法门，结合自身神识与混沌印记的感应，勾勒出的关于“周天星辰镇墟大阵”残存节点的分布图。

地图上，代表南海“海眼”的节点被一层混沌光晕笼罩，表示已被暂时封印。除此之外，尚有四个光点较为清晰：极北之地的冰原、西域深处的流沙、东海缥缈的仙山，以及……高悬于所有光点之上，却模糊不清、仿佛隔着一层厚重壁垒的“九天”。

其中，极北之地的那个光点，感应最为清晰、稳定，但也透出一股亘古不化的寒意与死寂。根据鲛人王沧澜提供的线索和混沌印记的反馈，那里应该是一处尚在运转，但可能已与守护者失联的主阵眼。

“北极冰原……”秦昭喃喃自语。那里环境极端恶劣，人迹罕至，是此界有名的生命禁区。连元婴修士在其中都难以长时间生存。但阵眼必须探查，混沌源核的线索也不能放过。

他心念一动，静室外传来杜蘅的声音：“国公爷，您召见？”

“进来。”

杜蘅推门而入，恭敬行礼。

“准备得如何了？”秦昭问道，目光依旧停留在能量地图上。

“回国公爷，按照您的吩咐，物资已调配齐全。包括足以抵御极寒的‘赤阳暖玉’百枚，可在冰原辨识方向的‘司南磁石’，以及大量高能量压缩军粮和丹药。另外，从库房中调拨了三架最新改良的‘破冰弩车’和十具‘御风梭’，均已检验完毕。”杜蘅流畅地汇报着。

这些都是为极北之行准备的常规物资。但对于秦昭而言，最重要的并非这些。

“人员呢？”

“精擅冰系、土系道法的修士二十人，皆为靖安司精锐，忠诚可靠。另，雷万春将军闻讯，亦主动请缨，愿率三百‘雷部’道兵随行护卫。”杜蘅顿了顿，补充道，“绯烟客卿也请求同行，言其狐族天赋或对探寻隐秘有所助益。”

秦昭微微颔首。雷万春战力强悍，统兵有方，带上他确实能省去不少麻烦。绯烟的幻术与敏锐感知，在未知环境中也能发挥作用。

“可以。告诉他们，三日后出发。”秦昭做出了决定。

“是！”杜蘅领命，迟疑了一下，又道：“国公爷，北极冰原非同小可，古籍记载其中不仅有极端天候，更潜伏着上古遗留的凶兽，甚至……有一些不为人知的诡异存在。您是否……”

他想问是否再多做些准备，或者派遣先遣队探查。

“无妨。”秦昭打断了他，“本王心中有数。”

见秦昭意决，杜蘅不再多言，躬身退下。

三日后，长安城北，渭水之畔。

一支规模不大，但装备极其精良的队伍已然集结完毕。三架庞大的破冰弩车被拆卸后由特制的符傀兽驮负，十具流线型的御风梭悬浮低空，散发着淡淡的灵光。三百名身披特制白色御寒灵甲、气息精悍的“雷部”道兵肃立无声，煞气凛然。二十名修士以及雷万春、绯烟皆已到位。

秦昭依旧是那身玄衣，并未穿戴任何特殊防具。他目光扫过队伍，点了点头。

“出发。”

没有多余的动员，命令简洁明了。

秦昭率先踏入一架最为宽敞的御风梭，雷万春与绯烟紧随其后。其余人员也迅速登车、上梭。

嗡——！

御风梭和符傀兽同时启动，化作一道道流光，离地数尺，沿着渭水，向着北方疾驰而去。速度远超寻常骏马，且悄无声息。

队伍昼行夜宿，遇城不入，遇关不停，一路向北。越是往北，气温越低，人烟越是稀少。起初还能见到些许农田村落，后来便只有连绵的群山和荒芜的原野。天空也变得愈发高远湛蓝，空气凛冽如同刀子。

十日后，队伍已越过长城，进入了真正的苦寒之地。放眼望去，尽是白茫茫一片，积雪覆盖了山川大地，狂风卷着雪沫，发出鬼哭狼嚎般的呼啸。寻常生灵早已绝迹，只有一些耐寒的苔藓和地衣顽强地生长在岩石缝隙中。

队伍不得不降低了速度，破冰弩车开始发挥作用，在前方轰开厚厚的冰层和雪堆，开辟道路。御风梭也开启了抵御风寒的阵法，梭内依靠赤阳暖玉维持着温度。即便是那些修为不俗的道兵和修士，也开始运转功法抵御寒意。

秦昭坐在御风梭内，闭目感应着。手腕上的混沌印记对极北阵眼的感应越来越清晰，仿佛在呼唤。同时，他也隐隐察觉到，在这片看似死寂的冰原之下，隐藏着一些强大的生命气息，以及……一些更加古老、更加冰冷的意志。

又前行了五日，环境愈发恶劣。暴风雪成了常态，能见度极低，连神识都受到某种无形力量的压制。温度低得可怕，呵气成冰，普通的钢铁在这里都会变得脆弱。队伍不得不更加频繁地停下来休整，依靠阵法抵御风寒。

“国公爷，根据司南磁石和您的指引，我们距离目标应该不远了。但此地环境太过险恶，是否先建立前进基地，稍作休整？”雷万春看着外面能撕碎金丹修士的冰风暴，提议道。

秦昭睁开眼，看向梭外那一片混沌的白色世界。他的混沌元婴在这里异常活跃，仿佛很喜欢这种接近本源毁灭的极端环境。

“不必。”秦昭起身，“你们在此扎营，建立防御。本王先去前面探路。”

“国公爷，万万不可！此地凶险未知，您岂能孤身犯险！”雷万春急忙劝阻。

“公子，让我跟您一起去吧！”绯烟也恳求道。

秦昭摆了摆手：“无妨，此地尚在本王掌控之中。你们守好营地，若有异动，及时示警。”

说完，他不等两人再劝，身形一晃，已出了御风梭，融入那漫天风雪之中，瞬间消失不见。

雷万春和绯烟只能无奈地对视一眼，立刻下令队伍选择一处背风的冰崖，布设防御阵法，建立临时营地。

秦昭独自一人，在能见度不足十丈的暴风雪中漫步。凛冽的寒风和冰晶打在他身上，却被一层无形的混沌气罩轻易荡开，无法沾染分毫。他每一步踏出，都仿佛缩地成寸，在深厚的积雪上留下浅浅的印记，旋即又被风雪掩盖。

他遵循着混沌印记的指引，朝着感应的中心区域前行。越往深处，风雪越大，那股无形的压制力也越强，甚至连空间都隐隐有些凝滞。若非他身负混沌之力，恐怕早已迷失方向，甚至被冻结在此地。

前行约莫百里，他突然心有所感，停下了脚步。

前方的风雪似乎小了一些，隐约露出了一片相对开阔的冰谷。而在冰谷的中央，矗立着一些……巨大的阴影。

他凝目望去，瞳孔微缩。

那并非自然形成的冰柱或山峦，而是一座座巨大无比的……冰雕！

这些冰雕形态各异，有的是狰狞巨兽，有的是披甲战士，还有的则是某种难以名状的、扭曲的类人生物。它们被冻结在透明的玄冰之中，保持着生前最后一刻的姿态，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会破冰而出。每一尊冰雕都散发着古老而强大的气息，最弱的也堪比金丹修士，其中几尊格外高大的，甚至让秦昭都感到了一丝威胁。

它们像是远古战场上的遗骸，被瞬间冰封，永恒地定格于此。

秦昭能感觉到，那股清晰的阵眼感应，就从这片冰雕群落的深处传来。

他小心翼翼地踏入冰谷，混沌神识仔细扫过每一尊冰雕。这些冰雕内部确实已经没有了生命气息，只有精纯无比的冰属性能量凝聚不散。但不知为何，他总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

当他走到冰谷中央时，终于看到了感应的源头——

那是一座高达百丈的、完全由万年玄冰构筑而成的金字塔形建筑！塔身晶莹剔透，表面刻满了无数繁复而古老的符文，此刻正散发着微弱的、如同呼吸般的蓝色光芒。一股庞大而稳定的镇压之力，从塔身弥漫开来，影响着周围方圆数百里的空间，使得这里的风雪和寒意都带上了一种奇异的“秩序感”。

这正是“周天星辰镇墟大阵”的一处主阵眼——北极镇魔塔！

然而，秦昭的目光却瞬间凝固在冰塔的基座之处。

只见那里，原本应该完整无缺的塔基，赫然出现了一道巨大的、如同被某种巨力强行撕裂的缺口！缺口边缘参差不齐，残留着焦黑与腐蚀的痕迹，与周围纯净的玄冰格格不入！

一股熟悉的、令人厌恶的邪异气息，正从那缺口中丝丝缕缕地渗透出来！

寂灭圣教！他们果然来过这里！并且试图破坏这座镇魔塔！

秦昭眼神骤然冰寒。

他快步上前，来到那缺口处。缺口内部幽深黑暗，邪气更浓。他正要探入神识查看，突然——

“吼——！！！”

一声仿佛来自远古洪荒的咆哮，猛地从冰塔深处传来！整个冰谷为之震动，四周那些冰雕仿佛都随之颤抖了一下！

紧接着，一股远超元婴期的、带着蛮荒、暴戾与极致冰寒的恐怖气息，如同沉眠的火山，轰然爆发！

冰塔基座的缺口处，幽暗的光芒大盛，两只如同小型湖泊般的、燃烧着幽蓝色火焰的巨大眼眸，在黑暗中猛地睁开！死死地锁定了塔外的秦昭！

守护者？还是……被寂灭圣教惊醒或污染的什么东西？

秦昭周身混沌之气瞬间提升至巅峰，混沌石发出灼热的光芒。

极北之行的第一个挑战，以出乎意料的方式，骤然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