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唐朝斩妖那些年 第231章 裂隙之秘

归墟通道边缘崩裂的缝隙，不过发丝粗细，却仿佛在无尽的黑暗帷幕上撕开了一道口子。从中逸散出的气息，不再是寂灭圣教那种充满疯狂与毁灭意志的邪能，而是更为古老、纯粹、蕴含着万物终结与起始奥秘的归墟本源之力！

这股力量与秦昭体内的混沌石产生了强烈的共鸣，混沌石灼热得几乎要融化，传递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渴望。那道微弱的远古呼唤，也变得更加清晰，仿佛在指引着他前往某个特定的方向。

与此同时，通道中央那由“圣主”力量凝聚的巨大眼球虚影，也察觉到了这道裂缝的出现，以及其中逸散出的精纯本源。祂的暴怒瞬间被一股更加贪婪、炽热的意念所取代！

“本源……归墟的核心本源！”混乱的精神波动席卷而出，那只暗红色的眼球死死盯住裂缝，投射出的力量不再针对秦昭，而是疯狂地涌向那道细微的裂隙，试图将其扩大，攫取其中的本源之力！

对于这位“圣主”而言，获取归墟本源，远比杀死秦昭这个“蝼蚁”更重要！

然而，那裂缝虽小，却异常稳固，其中似乎蕴含着某种天然的屏障，抗拒着一切外来力量的侵入。暗红色的邪能冲击在裂缝上，激起一圈圈涟漪，却难以真正将其拓宽，反而使得通道本身震荡得更加剧烈。

秦昭眼中精光一闪。机会！

这裂缝的出现，以及其中传出的呼唤，意味着归墟之眼内部，并非只有纯粹的毁灭，或许还存在着其他的秘密，甚至是……克制寂灭圣教及其背后邪神的关键！

他必须进去！至少，要探明那呼唤的源头！

但眼前有两大难题：一是如何突破“圣主”力量的干扰靠近裂缝；二是如何安全地进入一个连化神存在都难以强行破开的空间裂隙。

心念电转间，秦昭做出了决断。

他不再与那眼球虚影正面抗衡，身形一晃，化作一道难以捕捉的混沌流光，绕着巨大的归墟通道边缘急速移动，寻找着靠近裂缝的最佳路径。

“想染指本源？痴心妄想！”眼球虚影察觉到秦昭的意图，分出一部分力量，化作无数道暗红色的触手，从四面八方拦截、抽打而来！这些触手蕴含着腐蚀神魂、湮灭物质的恐怖力量，所过之处，连空间都留下淡淡的黑色痕迹。

秦昭将混沌之力催动到极致，身形在密集的触手攻击中如同鬼魅般穿梭。他不再硬接，而是以精妙到毫巅的身法闪避，同时不断释放出微型的混沌漩涡，如同布置下一颗颗无形的炸弹。

每当有暗红触手靠近，这些微型漩涡便会骤然爆发，虽然不能完全湮灭触手，却足以将其阻滞、偏转，为秦昭争取到刹那的间隙。

一时间，归墟通道边缘，只见一道玄色流光与无数暗红触手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追逐与拦截。场面险象环生，秦昭多次与那毁灭性的触手擦身而过，看得下方青龙号上的玉衡真人、绯烟等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鲛人首领也停止了战斗，凝重地关注着空中的局势。他此刻已然明白，秦昭与那些邪教徒并非一路，其目标似乎也是阻止那恐怖存在的降临，甚至……在探寻更深层的秘密。他手中三叉戟紧握，犹豫着是否要出手相助。

就在秦昭逐渐接近那道裂缝，距离已不足百丈时，那眼球虚影似乎被彻底激怒，发出一声撕裂灵魂的尖啸！

所有暗红触手猛地回收，凝聚成一只遮天蔽日的巨大手掌，掌心处那只冰冷的眼球死死锁定秦昭，带着碾压一切的威势，轰然拍下！

这一击，蕴含了“圣主”隔着通道所能投射的绝大部分力量，已然无限接近化神初期修士的全力一击！掌风未至，那恐怖的威压已经让下方海面凹陷下去一个巨大的掌印形状！

避无可避！

秦昭瞳孔微缩，心知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他不再保留，混沌元婴在紫府内发出无声的咆哮，胸口的混沌石印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混沌……开天！”

他双手虚握，仿佛抓住了某种无形的存在，猛地向两边一拉！

一道细微的、仿佛由纯粹混沌构成的灰色线条，自他双手之间浮现，然后骤然扩张！这不是法术，不是神通，而是他引动了自身混沌之道，模拟出的……一丝开天辟地之初的意境！

虽然仅仅是一丝意境，但其位格之高，已然超越了寻常的能量层级！

灰色的线条与那暗红色的巨掌悍然碰撞！

没有声音，没有爆炸。

时间和空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灰色线条所过之处，暗红巨掌如同遇到了克星，从碰撞点开始，迅速崩解、消散，还原成最原始的混乱能量，随即被灰色线条本身吞噬！

那眼球虚影中第一次露出了难以置信乃至……一丝惊惧的情绪！

“不可能！这是……创世……不……是终结与起始……”混乱的精神波动充满了震惊。

灰色线条在湮灭了巨掌之后，也耗尽了力量，缓缓消散。但秦昭争取到了这宝贵的一瞬！

他身形如同离弦之箭，趁着那眼球虚影因力量反噬和震惊而凝滞的刹那，猛地冲向了那道发丝般的裂缝！

在靠近裂缝的瞬间，他感受到了强大的排斥力和空间撕扯力，仿佛要将他这“异物”彻底粉碎。同时，混沌石的共鸣与那远古呼唤也达到了顶点！

就是这里！

秦昭将全身混沌之力凝聚于一点，不再抵抗那撕扯力，反而顺着裂缝边缘那最不稳定的空间波纹，如同游鱼入水般，猛地一钻！

唰！

他的身影瞬间被那道细微的裂缝吞噬，消失不见！

整个过程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直到秦昭消失，那眼球虚影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发出暴怒到极致的咆哮！煮熟的鸭子，竟然在眼皮子底下飞了，还进入了祂梦寐以求的归墟本源区域！

暗红色的能量疯狂冲击着那道裂缝，却依旧难以撼动分毫。

下方，青龙号上的众人和鲛人族都愣住了。

国公爷（那个人类）……进去了？进入了那恐怖的归墟通道内部？

玉衡真人脸色发白，满是担忧。那可是连化神存在都难以强行闯入的地方！

绯烟紧紧攥着衣角，眼中充满了焦虑，但她相信秦昭绝不会做无把握之事。

鲛人首领眼神闪烁，最终化为一声复杂的叹息。他挥了挥手，示意族人停止攻击，只是警惕地监视着寂灭圣教的残存力量和那暴怒的眼球虚影。现在，他们能做的，只有等待。

就在秦昭被裂缝吞噬的瞬间，他感觉自己仿佛坠入了一条光怪陆离、没有方向的隧道。周围是破碎的空间碎片、扭曲的时间流以及狂暴的归墟能量风暴。若非有混沌之力护体，他瞬间就会被撕成碎片。

也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一瞬，或许是永恒，他猛地从那种失控的状态中脱离，“噗通”一声，落入了一片……难以形容的“水域”之中。

说它是水，它却没有丝毫浮力，反而带着一种沉重的粘稠感，不断挤压、侵蚀着他的护体混沌之气。水中弥漫着浓郁的归墟本源气息，精纯而古老，但同时也蕴含着能将万物分解同化的恐怖力量。

秦昭稳住身形，悬浮在这片诡异的“水域”中，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这里似乎是一个独立于归墟主通道之外的小型空间。没有上下左右的概念，四周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散发着微光的混沌色“海水”。视野受到极大限制，神识也只能探出不足百丈。

而在他的正前方，百丈开外，悬浮着一物，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那是一块……石碑？

石碑通体黝黑，不知是何材质，高约三丈，表面光滑如镜，却没有任何文字或图案。它静静地悬浮在那里，仿佛亘古以来便已存在，散发着一种镇压万古、定鼎乾坤的苍茫气息。

而那道指引他前来的远古呼唤，正是从这块无字石碑中传出！

秦昭能感觉到，混沌石对这块石碑有着极强的亲和力，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敬畏？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石碑。越是靠近，越能感受到那股磅礴浩瀚、却又内敛至极的威压。这绝非寻常之物！

当他距离石碑不足十丈时，异变发生！

黝黑的石碑表面，突然如同水面般荡漾起涟漪，随即，一幅幅模糊、破碎的画面开始闪现！

他看到了星辰诞生，万物演化；看到了文明兴起，辉煌鼎盛；也看到了王朝更迭，战火纷飞；最终，一切归于寂灭，星辰黯淡，宇宙收缩……所有的画面，最终都指向一个终点——无尽的黑暗与虚无，那是……归墟的终极意象！

但这些画面并非简单的景象回溯，其中更蕴含着某种大道的韵律，是关于“成、住、坏、空”宇宙循环的至理！

秦昭心神剧震，沉浸在这浩瀚的大道意象之中，混沌元婴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推演，对混沌之道的理解正在飞速提升！

同时，他也从这些破碎的画面中，捕捉到了一些关键的信息碎片：

……守护……契约……钥匙……背叛……污染……封印……

断断续续的意念，伴随着画面涌入他的识海。

他仿佛看到，在遥远的过去，有一群强大的存在，为了延缓或者说规范“归墟”这宇宙终极法则的吞噬，在此地立下了契约，设立了守护者（或许就是外面的鲛人族），并留下了一块“钥匙”，用以在关键时刻稳定或引导归墟的力量。

然而，后来出现了“背叛者”，他们受到了归墟深处某种“污染”的诱惑，试图强行掌控归墟之力，导致了契约的破坏和守护者一族的衰落。而那块“钥匙”，似乎也在此过程中受损或失落。

寂灭圣教及其背后的“圣主”，似乎就是那些“背叛者”的后裔或被“污染”的存在，他们想要做的，并非延缓归墟，而是加速其进程，甚至……试图成为归墟的主宰，让整个宇宙提前步入终焉！

而无字石碑传递出的最后一道清晰的意念，则指向了秦昭胸口的混沌石！

“……混沌……源核……最后的……希望……修复……钥匙……”

混沌石，竟然是修复那失落“钥匙”的关键？或者说，混沌石本身，就是那“钥匙”的一部分？

就在秦昭试图理清这些纷乱的信息时，整个小型空间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外界，那“圣主”似乎动用了某种代价巨大的秘法，暗红色的邪能如同鲜血般渗透进这道裂缝，开始腐蚀这片相对稳定的空间壁垒！

“找到你了……蝼蚁……交出……本源！”

充满贪婪与杀意的精神波动，强行闯入了这片空间！

无字石碑的光芒变得明灭不定，传递出的呼唤也带上了急促的警告之意。

秦昭眼神一凛，从感悟中被惊醒。

危机，并未解除。

他看向那块无字石碑，又感受着外界不断加强的侵蚀。

必须尽快离开这里，或者……找到应对之法！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了那块仿佛蕴含着宇宙生灭秘密的无字石碑之上。

或许，答案就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