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谶语惊风
嵩山的晨雾尚未散尽时,一则流言已如野火般席卷江湖。林砚之握着刚收到的飞鸽传书,信纸是北宋常见的剡藤纸,上面用朱砂写着八个字:“天机剑出,血染江湖。” 苏挽月凑过来看,腰间的缚龙索新佩突然发烫,雷击木上的玉髓光泽竟化作血丝,顺着绳结蔓延——这是第116章末剑莲碑裂后,血煞余孽与天机剑共鸣的征兆。
“是皂衣男子散布的。”林砚之捏碎信纸,剡藤纸的碎屑中竟混着几缕黑丝。他想起上章末那男子遁走时留下的血纹元丰通宝,此刻江湖各门派的驿馆中,想必正有人用同样的手段传递谶语。李云歌展开手中的牛皮舆图,图上昆仑极北的“无妄海”被朱砂圈出,旁边用墨笔添了行小字:“剑主现世,血煞将生。” 这是北宋江湖人常用的密写方式,墨水遇水会显形,而此刻舆图边缘已渗出淡淡血渍。
二、凌霄惊变
三日后,四人抵达泰山脚下的凌霄派。山门牌坊上的“凌霄”二字被红绸覆盖,演武场中挤满了各门派弟子,兵器架上的长剑皆出鞘半寸,剑穗在风中乱舞——北宋武人遇大事必祭剑,此刻景象显是出了变故。
“让一让!让一让!”人群中挤出个青衫少年,腰间悬着柄铁剑,剑鞘刻着凌霄派特有的云纹。他正是凌霄派弟子赵寒,年方十六,发间系着的蓝色丝绦已被汗浸透。林砚之注意到,少年靴底沾着暗红泥土,正是泰山阴坡特有的“血岩土”,常用来烧制砖瓦,此刻却带着不祥的气息。
“赵师弟,何事惊慌?”苏婉清拦住少年,递过羊皮水囊。赵寒接过猛灌一口,水囊上的神霄派符文闪过微光,竟将他喉间的血煞浊气逼出。他抹了把嘴,指向演武场中央的青石:“今早练剑时,我在那捡到这个……”
三、剑穗迷踪
演武场中央的青石上,用石灰粉画着个圆圈。圈内躺着半截剑穗,穗子用西域贡来的金线混着人发编织,末端坠着颗鸽血红宝石——这是北宋时期唯有皇室或大铸剑师才能使用的材料。剑穗上凝着几滴黑血,血珠呈不规则形状,边缘竟带着细微的剑痕,与之前丝帕上的血渍纹路如出一辙。
“这剑穗……”林砚之蹲下身,龙吟剑自发轻颤,剑尖指向血珠。他想起沈括是北宋着名科学家,曾为皇室铸剑,这剑穗的材质与工艺,极可能是天机剑所配。苏挽月取出丝帕,将血渍与剑穗上的血迹并置,两滴血影在阳光下重叠,竟组成一个完整的“沈”字篆体。
赵寒突然惊呼:“昨日黄昏,我看见三师叔在演武场舞剑,他用的那柄剑……剑穗就是金色的!” 凌霄派三师叔陈风,是江湖上有名的铸剑师,常穿皂色长袍——这描述让林砚之立刻想起皂衣男子。苏婉清翻开羊皮水囊中的残页,上面记载:“沈括铸天机剑时,曾收一徒,后叛出师门,携剑穗碎片遁入江湖。”
四、血纹对峙
话音未落,演武场突然响起钟鸣。凌霄派掌门拄着铁拐走出,铁拐顶端嵌着块昆仑玉髓,正是第114章饕餮化形的灵基材质,此刻却蒙上了一层血雾。他身后跟着三师叔陈风,此人果然身着皂袍,袖中隐约露出半截金线穗子。
“林少侠,”掌门开口,铁拐顿地发出闷响,“此剑穗乃我派之物,还请交还。” 林砚之注意到,掌门腰间的玉佩裂痕处渗着黑血,那是血煞侵蚀的征兆。陈风上前一步,袖口滑落,露出腕间的血纹玉佩——与第115章洞庭湖上皂衣男子的玉佩分毫不差。
“血纹玉佩!”李云歌低喝,断剑出鞘。剑莲印记在他腕间亮起,与陈风玉佩的血纹相冲,演武场的青石突然迸裂,露出底下埋着的血纹阵图。北宋时期,邪修常以地脉血煞布阵,此阵竟以凌霄派弟子的练功石为基,显然已潜伏许久。
陈风冷笑一声,抛出三枚元丰通宝。钱币在空中组成血纹三角,与第116章他在剑莲宗使用的手法相同。苏挽月甩出缚龙索,绳索缠向钱币,却被血纹震得倒飞而回,玉髓佩饰再次碎裂,露出内里藏着的剑穗残片——原来每块血纹玉佩都嵌着天机剑穗的碎片。
五、沈括遗徒
“你是沈括的徒孙?”林砚之挥剑斩破血纹阵,龙吟剑刃上泛起沈括血誓的篆字。陈风瞳孔骤缩,皂袍炸开,露出内里绣着的天机剑图案。他从怀中掏出半卷残轴,轴上画着无妄海的海底地形图,箭头直指一块刻着“沈”字的礁石——这与剑莲碑底的地图完全吻合。
“我师祖沈括铸剑被吞,”陈风声音嘶哑,“我师父穷其一生寻找剑主,却被你们这些名门正派追杀!” 他指向掌门,铁拐上的玉髓突然爆裂,血煞黑气喷涌而出。原来凌霄派掌门早已被血煞侵蚀,多年来暗中协助陈风,只为引出天机剑主。
苏挽月祭出莲柄短剑,剑刃挑起剑穗残片。残片与丝帕共鸣,银线绣字化作金光,在陈风眉心印出剑莲图腾。刹那间,陈风脑海中闪过师祖沈括的记忆:天圣九年,昆仑无妄海,天机剑吸噬血煞时,沈括将自己的血纹剑穗分成九块,命徒弟四散隐藏,待真正剑主出世时,以血为引,毁剑封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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