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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和率领的大明特遣舰队,如同扑食的巨鲸,悄无声息地逼近双屿岛海域。越是靠近,海面上的气氛便越是凝重。零星出现的破烂小船一见这庞大的舰队,立刻如受惊的鱼儿般四散逃入茫茫雾霭或星罗棋布的岛礁之中。
“此地地形果然复杂。”郑和站在艉楼,眉头紧锁。海图上标注的暗礁密布,大型宝船不敢轻易闯入,否则一旦搁浅,便是活靶子。
“公公,不如派快船小队前出侦察,引蛇出洞?”一名副将建议。
郑和沉吟片刻,摇了摇头:“不妥。敌暗我明,快船易遭埋伏。彼等依仗地利,我便偏不进去。”
他眼中闪过一丝锐芒,下达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命令:“传令!各舰以‘威远号’为核心,沿双屿岛外缘巡弋。神机营所有火炮,装填实心弹,目标——岛礁边缘所有可见的简易码头、泊位、以及山崖上疑似哨所或仓库的建筑!给咱**轰**!”
你不是躲着不出来吗?那我就把你的窝砸烂!看你能躲到几时!
命令一下,舰队侧舷炮窗纷纷推开,一门门黝黑的神机炮探出了狰狞的炮口。
“目标!三点方向,滩头木栈!距离二里半!”
“放!”
轰!轰!轰!
震耳欲聋的炮声打破了海面的寂静!实心铁球呼啸着划破长空,狠狠砸在双屿岛边缘的设施上!木制的栈桥瞬间被砸得粉碎,山崖上碎石飞溅,冒起股股烟尘!
这完全不对等的超远距离打击,瞬间将躲藏在岛内的海盗和佛郎机人打懵了!他们从未想过,明军的火炮竟能在如此远的距离上,进行如此精准的破坏!
几艘藏匿在湾岔里的小型海盗船按捺不住,企图冲出来凭借速度干扰,却被严阵以待的明军快船以弓弩和火铳死死挡住。
一轮炮击过后,双屿岛外围已是一片狼藉。
郑和冷静观察着,再次下令:“换链弹!目标帆缆!”
特制的链弹呼啸而出,专门破坏船帆和缆绳。几艘侥幸未被实心弹击中的泊船,顷刻间帆破桅断,失去了动力。
恐慌如同瘟疫般在岛内蔓延。
终于,藏不住了。
尖锐的号角声从岛内深处响起,十余艘大小不一的船只被迫蜂拥而出!其中赫然有三艘体型明显大于中国帆船、船首装有炮位的西洋制式战舰!正是佛郎机人的武装商船!
“终于肯出来了!”郑和冷笑,“全军迎敌!神机营,瞄准那三艘西洋大船,给咱往死里打!”
真正的海战瞬间爆发!
佛郎机船果然灵活,炮火也颇为犀利,弹丸不断落在明军舰队周围,炸起道道水柱。但他们的火炮射程和威力,相比大明神机炮,已然落后一代!
“威远号”庞大的船身微微调整,侧舷五门神机炮同时发出怒吼!
轰隆!
一枚沉重的实心弹直接命中为首佛郎机船的中部水线!木屑横飞,船体瞬间被撕开一个巨大的口子,海水疯狂涌入,那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倾斜!
另外两艘佛郎机船大惊失色,试图转向规避,但明军舰队已经完成了合围。链弹、霰弹如同狂风暴雨般倾泻过去!
一场不对等的屠杀在海面上演。大明舰队凭借船坚炮利,彻底碾压了对手。不到半个时辰,三艘佛郎机战舰两沉一重伤被俘,其余海盗船非沉即降。
郑和当即下令陆战队乘小艇登陆,清剿残敌,搜查岛屿。
战斗结束得干净利落。此役,击沉焚毁敌舰十一艘,俘获五艘(包括一艘佛郎机大船),毙伤俘获海盗及佛郎机人四百余,解救被掳百姓、工匠数十人。缴获财物、货物无算。大明舰队仅数人轻伤,无一舰沉没。
双屿岛海寇巢穴,被连根拔起!
……
捷报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传回金陵。
朝野震动!万民欢腾!
“大明万胜!”
“郑公公威武!”
“神机炮果然名不虚传!”
酒楼茶肆间,尽是百姓兴高采烈的议论。此前对海贸的质疑和担忧,被这场酣畅淋漓的大胜一扫而空!强大的武力,永远是最直接、最有效的定心丸。
朱元璋龙颜大悦,当即下旨重赏郑和及有功将士,阵亡者厚恤。对提出组建舰队、打造神炮的林奇,更是当朝嘉奖,赏赐有加。
保守派官员们虽然心中酸涩,但在煌煌战功面前,也只能暂时偃旗息鼓,跟着山呼万岁。
然而,在这一片胜利的欢呼声中,林奇却从郑和随后送来的详细战报中,看出了一丝不寻常的隐忧。
战报中提到,负隅顽抗的佛郎机人极其凶悍,战斗意志远非普通海盗可比,其指挥者直至战死都未投降。并且在最后时刻,焚毁了大部分文书资料。
但明军士兵还是在其旗舰船长室的暗格里,搜出了一副被火燎去一角、绘有奇怪符号和海路的**皮质海图**。这副海图,远比大明现有的任何海图都要精确和广阔,上面不仅标注了南洋诸国,更画出了一条绕过非洲好望角、通往欧洲的航线!而在南洋的几处关键地点,如马六甲、锡兰(斯里兰卡)、古里(印度卡利卡特)等地,都标注着小小的城堡符号和佛郎机旗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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