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救世黎明 第31章 实验品

夜已深，月光透过斑驳的窗棂洒在屋内，满天繁星在云层间若隐若现，本该是个静谧的安眠夜。然而凯文却辗转反侧，眉头紧锁，屋内的寂静反而让他愈发清醒。

军方对长空市的全面接管让局势变得愈发复杂，每一处出入口都布满了岗哨与检查点，人员与物资的进出都受到严格限制。

天启教会如同阴魂不散的幽灵，对他们的追踪愈发紧逼，暗处的眼线与刺客如同跗骨之疽，防不胜防。

而超电社的态度更是暧昧不明，表面上保持中立，暗中却不断试探各方势力，让整个局面更加扑朔迷离。

“头疼……”凯文揉着发胀的太阳穴，翻身坐起。床榻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他披上外套，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空荡荡的街道，心中的思绪却如乱麻般纠缠不清。

忽然，他想起了祖师爷留下的通天翎，抬手……三根散发着温润光芒的金羽静静悬浮于手中……

这根差点害死自己的通天翎以幻境为主，内藏山海绝学三十六无上法，每一种功法都蕴含着开天辟地的伟力。

第二根则承载着山海一脉近万年的底蕴，历代强者的传承与感悟，都凝聚在这一根金羽之中。

最后一根看似普通，却是一个纯粹的收纳空间，不知藏着多少山海秘宝。

“只不过……我可不信…一片通天翎能把终焉的意识封在里面……”凯文喃喃自语，目光紧紧盯着悬空的金羽。

带着满心的疑惑与警惕，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双眼，意识沉入识海之中。

识海依旧是那片死寂的月球景象，暗红色的砂砾在虚空中悬浮，环形山的阴影如同巨兽的獠牙，将破碎的月光割裂成斑驳的银纹。

凯文的意识凝成实体，黑色作战服在无形的气流中猎猎作响，他的目光扫过这片荒芜，宛如一柄出鞘的利刃。

\"终焉，出来吧。\"他的声音像是重锤砸在寂静的深渊，激起层层回音。

虚空中泛起金色涟漪，终焉的身影自混沌中浮现。她慵懒地悬坐在由数据流构成的王座上，背后十二道金色棱翼缓缓舒展，每一道纹路都流淌着毁灭的韵律。

白色长发垂落如瀑，近乎完美的面容带着与生俱来的倨傲，那双琥珀色竖瞳微微眯起，仿佛在打量误入禁地的蝼蚁。

\"什么事？\"她的声音裹挟着星辰坍缩的威压，却又透着漫不经心的倦怠，\"你打扰到我回味文明覆灭的盛景了。\"

凯文攥紧拳头，识海的空间因他的情绪波动而震颤：\"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终焉轻抬下巴，指尖凝聚出一朵燃烧着金色火焰的玫瑰：\"问吧。\"她突然嗤笑一声，玫瑰在掌心炸裂，\"但别抱太大期望，我只是历史的残影，知道的......不多。\"尾音拖得极长，带着讽刺的余韵。

凯文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为什么会在我的身体里？是通天翎将你带进来的，还是......\"

\"你或许太小瞧我了。\"终焉的棱翼骤然扩张，识海的天空被染成刺眼的金红色，\"这东西最初的主人？\"她的笑声如同无数齿轮在碾压，\"我全盛时期，一根手指就能碾死一片……\"

凯文的瞳孔微微收缩，却仍保持着直视。终焉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突然屈指一弹，凯文的意识体瞬间被金色锁链缠绕。

\"容器，\"她俯身逼近，呼出的气息带着宇宙熵寂的寒意，\"从诞生的那一刻起，你就是为我准备的。我的意识......\"她的指尖点在凯文眉心，无数记忆碎片如流星划过识海，\"来源于你身体里'茧'的碎片——那才是真正掌控一切的存在。\"

\"‘茧’？\"凯文喉结剧烈滚动，指节无意识摩挲着上世的游戏。

记忆如潮水翻涌，终焉之茧的紫色纹路仿佛在视网膜上灼烧——那是凌驾于所有律者之上的存在，承载着崩坏意志的终极形态，连时间与空间的法则都在其触须间扭曲缠绕。

可是……

在崩三中近乎于无敌的存在，又是怎么变成碎片的……

终焉的声音像浸在冰水里的刀刃，精准切割着凯文的思绪：\"通天翎...是上个纪元第十七律者核心所打造...\"虚数空间泛起涟漪，无数星轨在黑暗中闪烁。

凯文浑身血液几乎凝固。悬浮在两人之间的通天翎突然迸发刺目光芒，碎片状的茧虚影从他胸口浮现。

\"所以说...\"他攥紧拳头，指缝渗出鲜血，\"是这东西引动了茧的碎片，连带把你们这些意识也拽了出来？\"

\"准确地说，是你们主动触碰到了茧\"

终焉的轮廓在数据流中忽明忽暗，猩红眼眸投射出冰冷的怜悯。

\"就像飞蛾扑火，通天翎与茧的共鸣，撕开了现实与虚数之间的帷幕。\"

凯文突然向前跨出半步，黑色作战服在能量场中猎猎作响：\"还有你之前说的——\"他的声音突然沙哑，\"说要怪就怪我父母，到底是什么意思？！\"

终焉发出一串意味深长的轻笑。这笑声让凯文想起月球上的深渊，那里沉睡着比死亡更冰冷的真相。\"与我交易，总要付出代价。\"

终焉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虚空中划出契约纹路，\"上一个问题，用你身体二十四小时的控制权来换。还要继续吗？\"

沉默持续了三个心跳的时间。

凯文想起父母带自己去体检时实验室里那些蒙着白布的培养舱，想起深夜里若有若无的机械嗡鸣。

他挺直脊背，瞳孔里跳动着决绝的光：\"继续。\"

\"这其实是同一个问题。\"终焉的指尖点在凯文心口……

“你称之为'父母'的那对企业家，从受精卵形成的那一刻起，你就是他们培育的实验容器——用来承载茧的碎片，甚至...\"她故意拖长尾音，看着凯文的表情从震惊转为愤怒，\"成为我降临现实的钥匙。\"

凯文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耳畔的血液奔涌声几乎要盖过终焉的话语。

他猛地挥拳砸向身旁扭曲的意识空间，溅起的能量火花如流星般坠落，却在触及地面之前就湮灭无踪。\"所以我从出生就是个...实验品？\"他的声音像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每个字都裹着化不开的寒意。

终焉不置可否地耸耸肩，猩红的眼瞳倒映着凯文失控的模样：

\"何必这么惊讶？人类为了对抗崩坏，早已在伦理的边界反复横跳。你的基因序列里藏着所有律者核心的适配片段，通天翎不过是让这份'礼物'觉醒的钥匙罢了。\"

她忽然抬手，一道数据流在两人之间展开，画面里身装得体的两个人在科研人员的陪同下，正俯身观察培养舱，眼神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