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乾宫的门帘刚落下,黑瞎子就从屏风后转出来,玄色长褂带起一阵风。
言云见他进来,眼尾立刻耷拉下来,伸手就要抱。
黑瞎子快步上前搂住她,指尖蹭过她眼下的青影:"累坏了?"
"嗯......"言云把脸埋进他胸口,声音闷闷的,"要小齐的亲亲才能好。"
黑瞎子低笑出声,低头吻住她时,尝到她唇上残留的蒙顶甘露甜味。
一吻毕,言云喘着气瘫在他臂弯里,发间的白玉簪蹭得他下巴发痒。
他揉着她汗湿的鬓角,听她忽然嘟囔:"真烦,不让回草原......"
言云揪着他衣襟,眼尾泛红,"我非得把这后宫搅得乌烟瘴气,看那小子还敢困着咱们!"
黑瞎子笑得肩膀直颤,用额头抵着她的:"成,"琥珀色眼眸在烛火下亮晶晶的,"爷帮你放火烧他的奏折,再把科尔沁的狼崽子们全叫来宫里撒欢。"
言云被逗得噗嗤笑出声,拳头捶在他胸口:"净出馊主意......"
却被他抱得更紧,松木香气裹着他温热的呼吸落进耳窝:"累了就歇着,后宫这盘棋,爷陪你慢慢下。"
窗外夜色正浓,海棠花瓣扑簌簌落在窗纸上,像极了他们偷闲的时光里,那些被小心藏起的草原月色。
后宫众人除了府邸的青樱之外,都定了位份。
这让青樱非常着急,但是她再着急也无济于事,只能老老实实的待在王府里。
皇帝这边更是几次恳求太后,又是说好话服软又是加封号,这才让太后松口,让青樱进宫。
但青樱的位份也只是一个嫔位。
这个还是琅嬅听完言云的话之后,试探的跟皇帝提议的。
她本来还担心皇上的心思,怕他不满意青樱的位份低,结果没想到的是,皇上同意了。
琅嬅在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一想就离奇,标榜青梅竹马的居然让她只得一个嫔位。
她在这时终于明白大长公主那句“他并没有你想象的那样深情”了。
而富察琅嬅念叨的言云此刻正在窝在黑瞎子怀里,听着他嘴里哼着不成曲的小调,睡得正香呢。
言云是无事基本不出承乾宫,承乾宫的日头总带着几分慵懒,言云多数时候都窝在铺着狐裘的贵妃榻上。
雕花槅扇半掩着,滤下的光斑在她水蓝色常服上明明灭灭,手边青瓷碗里的奶酒早没了热气,却还握着块沾了酥油香的奶皮子。
黑瞎子斜倚在榻边的雕花柱上,抛着核桃看她逗弄脚边打滚的爱犬。
那狗儿叼着团扇往她怀里拱,惹得她轻笑出声,发间未簪珠翠的白玉簪随着动作轻晃。
"又躺着呢?"他忽然俯身,鼻尖擦过她颈侧,"方才养心殿的小太监探过头,说皇上又在翻奏折骂街了。"
言云眼皮都没抬,指尖捻起块奶皮子喂给细犬:"骂街好,省得他想起往承乾宫塞人来试探咱俩。"
她打了个哈欠,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他是多看不起自己啊,还怕我抢他坐的皇位?”
黑瞎子低笑出声,突然打横将她抱起藏青色长褂扫过满地落梅般的花瓣:"你这老窝着也不是事——"
他咬着她耳垂往内殿走,"咱们来做点事情消遣一下啊……”
言云惊呼一声勾住他脖颈,玉簪险些撞在门框上:"啊呀!禁止白日宣淫!"
指尖攥紧他衣襟时,却被他抱得更紧,藏青色大氅裹住两人身影。
黑瞎子琥珀色的眸子在光影里晃出狡黠,故意放慢脚步蹭着她鼻尖:"嘘——"
唇瓣擦过她唇角时带着松木香气,"你不说我不说,殿外的海棠和檐角的铜铃都不会开口。"
雕花拔步床的纱幔被风掀起一角,言云瞥见窗外落英缤纷,脸颊霎时绯红。
她捶着他胸口想挣开,却被他捉着手腕按在锦被上,耳尖发烫地嘟囔:"无赖......"
黑瞎子低笑一声吻住她,“无赖也是你的……”
这天言云窝在承乾宫,就听到外面通报说慧贵妃求见。
言云正用银签子逗弄架上的鹦鹉,就见高曦月顶着双红肿的眼睛撞了进来,头上的珊瑚珠钗歪得快要掉下来。
“这是哪个不要命的惹我们曦月了?”言云放下银签子,团扇掩着唇笑,指尖的翡翠护甲在烛火下泛着光。
高曦月“扑通”跪坐在她旁边,绞着帕子哭得颤巍巍。
“皇姑姑可要为我做主!那个白蕊姬——就是新封的玫常在,居然敢在御花园里指着我的鼻子说我老!”
她越说越气,“她说都是包衣……”
黑瞎子不知何时从屏风后晃出来,抛着核桃慢悠悠道“哟这时兔子成精了?”
言云反手用团扇拍他手背,指尖却轻轻擦过高曦月泛红的眼眶:"莫哭,皇姑姑给你出气。"
她望着对方腕间温润的暖玉镯——正是前日送去的料子,笑意更深了些。
"不过是个宫女爬上来的,也敢在主子面前张牙舞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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