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皇太后宜修于先帝驾崩三月后崩逝,与国丧同至。
昭宁大长公主悲不自胜,哀痛欲绝。
宜修临终前未提及青樱,仅对弘历说青樱是皇帝妃嫔,按宫规处置。
宜修走后,言云便长居于承乾宫,终日沉默寡言。
黑瞎子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旁,往日插科打诨的性子也收敛了许多。
白日里,他会变着法子逗她开心,或是摆弄些从宫外搜罗来的新奇玩意儿,或是讲些江湖上的奇闻轶事。
夜里,两人便并肩坐在廊下,望着满天星斗,黑瞎子轻轻搂着她,听她诉说与宜修相处的点点滴滴。
任晚风拂过宫墙,将哀思与怀念一并卷入无尽的夜色之中 。
直到寿康宫的那位,已经换了芯子的太后,开始作妖了。
承乾宫的铜鹤香炉飘出龙脑香,言云指尖叩着黄花梨桌案,鎏金护甲在晨光里泛着冷意。
“听说皇后送去的后宫位份排列又被太后给打回去了?”言云侧头问。
窗外海棠簌簌落了满地,倒衬得剪秋的回话格外刺耳:"是的,奴婢听说,太后对皇后娘娘提议并不满意。”
在宜修过去之后,她手下的那些人都调到了言云身边来。
黑瞎子歪在美人榻上,雪白狐裘半褪肩头,指尖捏着荔枝往言云唇边送。
鲜红果肉滴落的汁水沾在她唇畔,他忽然压低声音:"言言,你说是不是..."
话音未落,言云已接过荔枝咬下一口,团扇轻摇遮住唇角笑意:"肯定是了,嬛姐姐可不是这个样子。"
雕花窗外传来细碎脚步声,黑瞎子突然翻身将她扣在榻上,温热的呼吸喷在耳畔:"那咱们要不要..."
他尾音被窗外惊飞的喜鹊啄碎,言云却已明白他眼底翻涌的狡黠。
言云看懂黑瞎子眼里捉弄的神情,靠着黑瞎子的肩膀处。
说“应该可以吧,之前我试着改变了一下剧情,结果并没有什么大问题。”
黑瞎子挑眉露出得逞的笑,骨节分明的手绕到她腰后轻轻一揽:"原来我的小狐狸早有打算?"
掌心的温度透过薄纱渗进肌肤,带着熟悉的暧昧气息。
言云倚在他肩头,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他衣襟上的盘扣,唇角勾起狡黠弧度
“只要不是太过分改变,这个天不会塌下来。”
她抬眸撞进那双琥珀色的眼睛,
"皇嫂在的时候,后宫虽然背地里斗个不停,但表面上看起来不错,可这回的可就不是了……”
窗外的阳光斜斜照进来,在两人交叠的影子里,藏着即将搅乱后宫风云的隐秘默契。
承乾宫鎏金匾额下,言云捏着明黄圣旨的指尖骤然收紧,檀木窗棂漏下的光斑在她眼底碎成寒星。
黑瞎子倚着贵妃椅上削着苹果,刀刃寒光一闪,果肉旋成连绵不断的薄片:“哟,咱们这位陛下,倒是‘体贴’得很。”
他故意拉长语调,尾音裹着草原烈酒般的不羁。
“说是心疼,不过是忌惮罢了。”
言云将圣旨掷在青玉案上,素绢衣袖扫过镇纸,发出清脆声响,
“草原科尔沁的兵在郡王手里握着,他怎敢放你我离京?”
她忽然转身,眼底翻涌着冷冽笑意,“不愧是《如懿传》里那个睚眦必报的性子,连敲打都要披着温情的皮。”
黑瞎子揽过她的腰,胡茬蹭过她泛红的耳尖:"怕什么?"他咬住她耳垂轻扯,"咱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言云倚在窗边拨弄着鹦鹉架上的翡翠铃铛,清脆声响里透着疑惑:“真不懂皇帝怎么想的,竟让咱们长住承乾宫——”
她回头看向正在擦拭弯刀的黑瞎子,“这地儿可是正经后宫,把咱俩夫妻拴在眼皮子底下,难不成他觉得这样才安心?”
黑瞎子给她捏腿的动作顿了顿,琥珀色眼眸里晃出冷冽笑意:“安心?怕是想拿科尔沁的缰绳攥在手里。”
他忽然收手,坐到她身后揽住腰肢,下巴抵在她发顶,“不过也好——”
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省得爷进进出出麻烦,这后宫的戏,倒方便咱们慢慢看。”
暮春的玉兰簌簌落在宫道上,言云捏着团扇信步往养心殿去。
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皇帝差人过来让黑瞎子过去,眼看还没回来她准备去养心殿看看。
走到养心殿那里,忽见一抹水青色身影闪过朱红宫门。
她脚步一顿,望着那抹熟悉的老气旗头冷笑:"青樱格格,太后不是命你在府邸给皇嫂守孝三年吗?你怎么入宫来了?"
青樱攥着帕子的手骤然收紧,珠翠发饰在风中摇晃出凌乱的声响。
她福身行礼时,膝盖几乎要触到青砖:"昭宁长公主赎罪......"
话音未落,轿辇后突然传来响动,剪秋三步并作两步掀开轿帘,尖锐的嗓音惊飞檐下的麻雀。
"又是谁鬼鬼祟祟的?"
裹着月白披风的少女踉跄着跌出轿辇,鬓边绒花在风中微微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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