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秋将云肆小心翼翼地抱上楼,安置在卧室的大床上后,却没有离去。
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目光紧紧盯着云肆苍白的脸,指尖时不时探探她的体温,生怕她哪里不舒服。
云肆现在伤得这么重,身边必须有人看着,他放心不下。
夜色渐深,卧室里只剩下两人平稳的呼吸声。
杜若秋撑着下巴,眼皮越来越重,却强撑着不敢睡。
直到后半夜,他突然察觉到不对劲 ,云肆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脸颊也泛起不正常的潮红。
他连忙伸手探向她的额头,滚烫的温度让他心里一紧。
“肆肆?肆肆!” 杜若秋轻声呼唤,云肆却毫无反应,眉头紧紧皱着,嘴唇红得不正常。
他慌了神,连忙找来湿毛巾敷在她额头,又用酒精擦拭她的手心、脚心降温,可不管用什么方法,云肆的体温都没有丝毫下降的迹象,反而越来越高。
情急之下,杜若秋猛地站起身,快步冲到隔壁沈泽漆的房间,用力敲了敲门:“沈泽漆!快醒醒!云肆发烧了,烧得很厉害!”
他的声音带着慌乱,动静不小。
隔壁房间的江彻、斜对门的傅明礼和段清樾都被惊醒,纷纷赶了过来。
几人刚走进云肆的卧室,就看到杜若秋手足无措地站在床边,眼眶通红,声音带着哭腔:“她发烧了,我试过冷敷、擦酒精,所有能想到的退烧方法都用了,就是降不下来…… 怎么办啊?”
沈泽漆快步冲到床边,蹲下身,颤抖着伸手探向云肆的额头,滚烫的温度让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轻轻握住云肆的手,她的手也泛着不正常的热度,指尖却有些冰凉。
“还有更糟的……” 杜若秋吸了吸鼻子,声音哽咽,“她肩膀上的伤口,一点好转都没有。
按她平时的自愈速度,就算是刀伤,现在也该结痂了,可现在不仅没愈合,周围的皮肤还越来越青黑…… 我怕她……” 后面的话他实在说不出口,只能咬着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不会的!她不会有事的!” 沈泽漆猛地抬头,眼神里满是偏执的坚定,像是在说服众人,更像是在说服自己,“她那么强,怎么可能栽在这点伤上?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 他的声音越来越激动,带着几分魔怔,众人看着他这副模样,都沉默了下来 , 没人敢打破他的执念,也没人愿意相信云肆会出事。
傅明礼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拍了拍杜若秋的肩膀:“别慌,先换种药试试。你想想,之前用的药是不是针对普通伤口的?或许对丧尸病毒感染的伤口没用。你列个清单,需要什么特殊药材,让段清樾用异能画出来,我们再给她换药。”
杜若秋这才回过神,连忙点头,从医疗箱里翻出纸笔,快速写下需要的药材 ,消炎的、抗病毒的,甚至还有几味末世前用来处理感染伤口的稀有药材。
段清樾接过清单,立刻转身回房,他知道现在时间很紧,必须尽快把药画出来。
没过多久,段清樾就拿着一堆用异能具现的药材跑了回来,额角还带着细汗。
沈泽漆小心翼翼地扶起云肆,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杜若秋则快速将药材熬成药汁,放凉后递到沈泽漆手里。
沈泽漆用小勺一点点将药汁喂进云肆嘴里,生怕呛到她。
可喂完药后,云肆的体温依旧没降,呼吸反而更急促了些。
杜若秋看着她痛苦的模样,又开始魂不守舍,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指甲都快嵌进肉里。
傅明礼看他这副样子,忍不住踹了他一脚,压低声音骂道:“醒醒!现在云肆还等着你救命,你要是垮了,谁来照顾她?赶紧打起精神来!”
杜若秋被踹得一个踉跄,也终于清醒了些。
他抹了把脸,深吸一口气,重新仔细检查云肆的伤口,试图找出其他办法。
众人就这么或坐或站地守在卧室里,没人说话,只有墙上挂钟的滴答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沈泽漆一直抱着云肆,手心紧紧攥着她的手,眼神从未离开过她的脸。
江彻靠在墙边,眉头紧锁,时不时看向云肆的方向。
傅明礼则站在窗边,望着外面漆黑的夜空,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窗框,心里盘算着各种可能的办法。
段清樾倚坐在椅子上,脸色白得不像话,显然刚才的异能消耗过大。
直到天际微白,第一缕晨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房间,云肆的体温才终于有了一丝下降的趋势。
傅明礼看了眼时间,对众人道:“我去处理别苑的事,段清樾也该去休息了,这里留杜若秋、沈泽漆和江彻看着,有情况随时叫我们。”
两人点了点头,傅明礼和段清樾才轻手轻脚地离开。
杜若秋趴在床边,眼睛布满血丝,却依旧死死盯着云肆的脸。
沈泽漆调整了个姿势,让云肆靠得更舒服些,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
江彻则去厨房煮了点粥,保温在锅里,等着云肆醒了能喝上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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