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那句精心排练、足以给佴梓筠扣上“嫉妒推人”帽子的台词——“奈奈,你干嘛要推我呀?”——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被这口“天降甘霖”彻底浇灭了!
虽然佴梓筠本人可能比窦娥还冤,但在苏晴看来,这绝对是佴梓筠预判了她的预判,故意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堵她的嘴!心太脏了!
于是,苏晴精心设计的苦情戏彻底崩盘。在全场死寂和那些拼命压抑的古怪表情中,她连“伸张正义”的机会都失去了。她那张煞白又涨红的脸上只剩下被唾液玷污的裙子和无地自容的羞愤,连一句场面话都挤不出来,只能死死捂住湿透的前襟,像个被戳破的气球,在所有人复杂的目光注视下,仓惶转身,几乎是落荒而逃。
全场第二尴尬的王座,此刻稳稳落在了她头上,比精心设计的“被推倒”还要狼狈百倍。
佴梓筠?她仍然是当之无愧的全场最尴尬MVP!虽然大部分“弹药”都贡献给了苏晴的裙子,但仍有一条不屈不挠的银亮“丝线”顽强地挂在她微张的嘴角,在灯光下闪烁着晶莹而社死的光芒。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第一个彻底绷不住,爆发出惊天动地笑声的,正是唯恐天下不乱的韩苏木。他笑得前仰后合,甚至夸张地捶了下身边牧影安的肩膀,仿佛看到了年度最佳喜剧现场。佴梓筠这波“口水反击”精准命中目标,效果拔群,简直比他的恶作剧还精彩!他看向佴梓筠狼狈背影的眼神,第一次带上了点货真价实的、看“有趣样本”的兴味——这女人,总能出乎意料!
牧影安也被这神展开逗得忍俊不禁,肩膀微颤,但他显然比韩苏木“有风度”得多。他强忍着笑意,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一方叠得整整齐齐、带着淡淡古龙水味的真丝手帕,带着他那标志性的、仿佛在演绎“温柔绅士”角色的表情,优雅地递向佴梓筠:“佴管理员,擦擦吧?”眼神里还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丝“同情”。
这份“好意”来得太“及时”了!但佴梓筠可没忘这位的底细——他的“善良”背后指不定藏着什么呢!她警惕地瞥了他一眼,猛地摇头,同时用手死死捂住嘴,含糊地“唔唔”两声,果断拒绝了这份“可疑的关怀”。
她现在只想逃离这个让她想钻地缝的星球!她用手狼狈地兜着不断分泌的口水,低着头,像颗被点燃的小炮弹,也朝着与苏晴相反的方向,飞速逃离了灾难现场。
再不跑,她怕陈导下一秒就会把拖把塞她手里,命令她“清理干净你自己造成的混乱”!
李竟思早已收回了目光,眉头紧锁,仿佛刚才目睹的不是一场闹剧,而是什么不堪入目的污秽。他下意识地用指尖捻了捻自己熨烫得一丝不苟的袖口,仿佛要拂去空气中无形的尘埃。作为全场唯一没有笑的人,他眼中只有对这场粗鄙混乱的深深厌恶,以及对叶雷诩竟会被卷入其中的一丝不解与轻蔑。想起前天他竟然亲过这种人,简直是对自身信仰的亵渎,彻底背离了他追求完美的原则。
而缪式开和孙柚恩之间那刚刚萌芽的、带着微妙试探的和谐气氛,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生化攻击”和后续的爆笑声彻底冲散了。孙柚恩看着苏晴仓惶的背影和佴梓筠狼狈的逃离,律师的理性分析和身为女性的感性发起了碰撞,让她眉头微蹙,似乎在评估这场意外对现场和潜在的影响。
缪式开则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地扫过地上的水渍和散落的目光,仿佛在冷静地记录一个突发实验变量——“人类在极端社交尴尬下的群体行为模式及后续反应”。
所幸,陈导早已下令关闭了所有设备。他抱着胳膊站在角落,看着一片狼藉的现场和跑掉的两个“女主角”,脸上没什么惋惜,只有精明的盘算。他咂咂嘴:“啧,可惜了苏晴那条好裙子……不过,”他转头对副导演低声说,“没拍到也好。这种纯负面、不可控的混乱,拍到了也是麻烦,剪都没法剪。咱们恋综要的是能发酵的暧昧,不是这种……”他指了指现场,“这种口水仗闹剧。”
在他眼里,只有能转化为收视率和话题的“暧昧”才具有实际效用。
佴梓筠一路狂奔,冲进最近的女洗手间,“砰”地一声锁上门,背靠着冰凉的门板大口喘气。脸颊的痛感似乎被巨大的羞耻感暂时麻痹了,但口腔里还在不断分泌唾液。她冲到洗手台前,拧开水龙头,捧起冷水狠狠泼在脸上,试图浇灭那股从脚底板烧到头顶的滚烫。
冷水刺激下,生理性的泪水混合着自来水滑落。她抬起头,看着镜子里那个头发凌乱、眼眶通红、嘴角还残留着可疑水光、狼狈得像只落汤鸡的自己。
“佴梓筠……你真是出息了……”她对着镜子,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尴尬过去,让她心梗的还是孙柚恩!
她猛地又掬起一捧水泼在脸上。
她的财路啊!她唯一的、看起来最靠谱的买家啊!就这么被那个冷冰冰的“人形逻辑处理器”给截胡了?!缪式开!他到底哪来的魅力?孙律师你糊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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