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马库拉格之耀 第99章 时光荏苒

时光荏苒，如同马库拉格永恒不变的恒星，平静而坚定地流逝。眨眼之间，距离那场震动银河、将黑暗灵族老巢科摩罗化为宇宙尘埃的全面肃清战争，已然过去了七个标准年。

七年光阴，对于寿命悠长、新陈代谢缓慢的阿斯塔特而言，几乎只是弹指一瞬。他们的面容未曾改变，身躯依旧如同钢铁般强健。若说变化，或许只是动力盔甲上又增添了几道深刻的战痕，肩甲边缘多挂了几枚代表新功绩的纯洁印章，或者战斗仪式的动作变得更加沉稳老练。他们依旧是帝皇最忠诚的死亡天使，时刻准备着响应战争的召唤。

然而，对于凡人而言，七年时光足以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莉娜，那个曾经躲在卢娜身后、需要踮起脚尖才能碰到工作台的小女孩，如今已然出落成一位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岁月洗去了她脸上的稚嫩，增添了技术人员的专注与沉稳。她不再是那个只能递送工具、擦拭甲板的小助手，而是成为了第七连公认的资深凡人技术军士。她对于机械的理解和维修手艺，甚至得到了战团长马里乌斯·卡尔加本人的认可。第七连那两台珍贵的无畏机甲——“古老荣耀”与“坚毅之壁”——的日常维护和保养工作，多数时候都由她和另一位技术员负责。她穿着合体的技术军士制服，穿梭在军械库和机舱之间，眼神中充满了自信与干练。

而另一位技术员，正是艾拉丝。七年的时光，即使对于生长相对缓慢的灵族而言，也让她褪去了曾经的怯懦与卑微。她长高了不少，身材依旧纤细，却不再是那副营养不良的样子。绿色的眼眸中闪烁着的不再是恐惧，而是好奇、专注以及一丝属于技术人员的冷静。她的哥特语说得异常流利，甚至带上了些许马库拉格的口音。她早已不再害怕与阿斯塔特战士们交流，反而经常能看见她和休息的战士们聊得热火朝天，听他们讲述在地面战场上的惊险经历和银河各处的奇闻异事。

她甚至培养出了一个“奇怪”的爱好——经常在训练场里，和那些没有穿戴动力盔甲、只穿着黑色训练服的阿斯塔特新兵或者进行放松训练的老兵们“摔跤”。当然，以她那灵族的力量，结果毫无悬念，总是被战士们“秒杀”，轻松放倒。但她似乎乐此不疲，享受着这种与巨人们平等互动、甚至能引来阵阵善意的哄笑和指导的过程。对她而言，这是一种被接纳、被视为“自己人”的证明。

在卢娜等正式技术军士的悉心教导和她自身的努力下，艾拉丝同样成为了一名资深凡人技术军士。她换上了和莉娜一样崭新的技术军士制服，胸前的徽章代表着她的身份与价值。第七连的战士们早已不再视她为“异形”，而是亲切地称她为“艾拉丝技术军士”，一个有些特殊但毫无疑问属于第七连、值得信赖的自己人。

戈尔登士官依旧担任着第二小队的领袖。只是，如今的小队成员，已然发生了不小的变化。七年的征战与人事变迁，使得第二小队目前只剩下四名核心成员。

头脑敏锐、战术素养极高的克里夫，因其出色的指挥潜力，被调往了第九连并荣升为士官，带领着新的兄弟们在阴影中执行任务。脾气火爆却重火力无敌的莱克斯，则被调往了第八连，同样晋升士官，用他心爱的重爆弹枪为帝国轰开更多的胜利之路。而冷静专业的医疗兵索尔，在经历了无数次的战场急救和严苛无比的内部考核后，成功通过了药剂师兄弟会的考验，成为了一名真正的药剂师，穿着白色的盔甲，奔赴更需要他的岗位。

如今的第一小队，常备人员仅剩四人：士官戈尔登、狙击手卡尔、突击手德克兰以及技术军士卢娜。莉娜虽然依旧挂名在小队，但她作为资深技术军士，主要负责舰船和重装备维护，几乎不再参与一线地面任务。

七年来，负责监视卡尔的灰骑士小队，按照圣锤修会的轮换制度，已经更换了数批。每一批都如同他们的前任一样，保持着绝对的沉默和距离，如同冰冷的银色幽灵。值得庆幸的是，在这七年里，卡尔再也没有感受到任何来自奸奇大魔的低语或者那令人不安的窥视感。左臂深处的力量依旧沉寂，仿佛随着科摩罗的毁灭和维克特的远遁，那潜在的威胁也暂时隐入了黑暗。他将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了训练和战斗之中，他的狙击技艺愈发精湛超凡。“鹰眼”狙击枪每一次响起，都必然意味着远方一名敌军指挥官、重要技术兵种或者难缠的异形精英的陨落。他的名字，在敌人那边已然成了一种致命的传说。

德克兰的变化或许是最令人惊讶的。七年时光与无数战斗的打磨，仿佛真的将他身上那些最尖锐的棱角磨平了不少。他不再满口脏话，脾气也收敛了许多，虽然依旧豪爽冲动，但至少学会了在关键时刻服从命令和控制情绪。只是，他对红头盔的执念似乎丝毫未减，那顶用丑角武器换来的士官头盔依旧被他擦得锃亮，时不时就戴出来显摆一下，让戈尔登士官看得眼角直抽抽。他对莉娜的关爱依旧，如今这份关爱也自然而然地延伸到了艾拉丝身上，把她们都当成了需要保护的小妹妹。他依旧爱吹牛，喜欢讲述自己“当年”的“英勇事迹”，只不过听众从莉娜一人，变成了莉娜和艾拉丝两人。两个女孩往往一个听得认真，一个则时不时笑着拆穿他的夸张之处，休息区内常常因此充满快活的空气。

卢娜，则仿佛是被时光遗忘的存在。她依旧是那副沉默寡言的样子，大部分时间都沉浸在与机械和数据交流的世界里。但她却是小队中最细心、最关心队员的人。每当有队员（尤其是德克兰这个不安分因素）受伤躺在医疗室时，她总会默默地放下手头的工作，二十四小时守在旁边，用她独特的、基于数据监测的方式照看着，直到伤员康复。

尽管人数减少了，但第二小队依旧是第七连最锋利、最可靠的那把刀。戈尔登的老练指挥、卡尔的致命远程支援、德克兰的狂暴近战突击、卢娜的全面技术保障，以及背后莉娜和艾拉丝对装备的精心维护，让他们形成了一个高效而致命的整体。他们依旧活跃在奥特拉玛边境乃至更遥远的战场上，如同帝皇最忠诚的利剑，随时准备着刺向任何胆敢威胁人类的敌人，用爆弹和链锯剑履行着阿斯塔特永恒的誓言。

锋刃或许经过岁月的磨砺，微微改变了形状，但其锋利程度，却从未减退，反而愈发寒光四射。

完成了一天的装备维护和数据整理工作，艾拉丝习惯性地走向第七连的训练区。这几乎成了她每日的固定节目，也是她融入这个蓝色巨人集体、释放压力的一种独特方式。

训练场内依旧热火朝天。阿斯塔特们或在重力调节器下进行力量训练，或进行着模拟对抗，爆弹枪的射击声和动力武器的嗡鸣声不绝于耳。艾拉丝的出现并没有引起太多注意，大家早已习惯了这位灵族技术军士的日常“捣乱”。

她走到一片相对空旷的格斗训练区，活动了一下手腕脚腕，然后对着不远处一群正在休息的战士勾了勾手指，脸上努力挤出一个自认为很“凶狠”的表情——虽然配上她那张清秀的灵族面孔，看起来更像是一只试图呲牙示威的小猫。

“嘿！你们谁过来！今天我要打十个！”她模仿着从战士们那里听来的豪言壮语，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有气势。

战士们发出一阵善意的哄笑。一名属于其他小队的士官笑着摇了摇头，站起身走了过来。他比艾拉丝高出整整三个头还多，如同铁塔般矗立在她面前。

“行啊，艾拉丝技术军士，今天想怎么练？”士官笑着问道，很配合地摆出防御姿态。

“看拳！”艾拉丝娇叱一声，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一记直拳打向士官覆盖着训练服的腹部——那是她能够到的最高点了。

砰！

一声闷响。

士官的身体晃都没晃一下，甚至连脸上的笑容都没变。反倒是艾拉丝，感觉自己那一拳像是打在了浇筑的钢板上，反震力疼得她龇牙咧嘴，连忙甩着手后退了好几步，小脸都皱在了一起。

“噗…哈哈哈哈哈！”周围的战士们再也忍不住，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笑声。那士官也忍俊不禁，拍了拍根本感觉不到任何冲击的腹部：“技术军士，你这拳头…保养武器还行，打架嘛…还得再练练。”

艾拉丝揉着发红的拳头，又是尴尬又是好笑，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这种无伤大雅的玩笑和互动，正是她所享受的。

有时，卡尔也会被她拉来“切磋”。卡尔通常会非常“配合”地和她过上几招，动作放慢到极致，力量收敛到几乎没有，偶尔还会“失误”一下，让艾拉丝成功用一个绊摔把他“撂倒”在地。每当这时，艾拉丝就会发出胜利的欢呼，而在一旁看台上观战的德克兰，总会笑得最大声，锤着大腿喊道：“哈哈哈！卡尔你小子不行啊！连小艾拉丝都打不过！老子当年可是…”

至于他当年到底如何，往往会被戈尔登士官投来的警告目光打断。

今天也不例外。和几位战士“切磋”完毕，又看着卡尔“艰难”地输给艾拉丝后，德克兰心满意足地从看台上跳下来，巨大的身躯震得地面一颤。他、卡尔和笑得脸颊微红的艾拉丝一起，朝着第二小队的休息室走去。

推开休息室的舱门，发现卢娜也在里面。她正坐在她的专用工作台前，电子眼的光芒微微闪烁，似乎在处理数据，又像是在休息。看到三人进来，她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嘿，卢娜，你没去看小艾拉丝刚才大显神威！差点把卡尔的屁股摔成八瓣！”德克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大大咧咧地说道。

卢娜的电子眼转向艾拉丝，似乎扫描了一下她还有些发红的拳头，然后用她那平直的语调说道：“建议对右手拳面进行冰敷处理十五分钟，以避免软组织挫伤加重。”

艾拉丝吐了吐舌头：“知道啦，卢娜大人，没事的，一会儿就好。”

卡尔则无奈地笑了笑，给自己倒了杯水。这种轻松的氛围是他们战后难得的调剂。

就在几人闲聊打趣之时，休息室的门猛地被推开，莉娜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小脸因为奔跑而涨得通红，眼神中充满了激动和…难以置信。

“戈尔登士官在吗？哦…他不在…”莉娜喘着气，看到只有他们几个，立刻迫不及待地说道，“你们猜我刚才在战团长会议室外的通风管道里维护传感器时，看到什么了？！”

“看到啥了？难不成战团长换新发型了？”德克兰打趣道。

“比那惊人多了！”莉娜激动地比划着，“我看到了一小队阿斯塔特！刚从会议室出来！但不是我们团的！也不是子团的！”

她的话引起了大家的兴趣。卡尔放下了水杯，艾拉丝也好奇地凑了过来，连卢娜的电子眼都聚焦在莉娜身上。

“他们穿着蓝色的动力盔甲，但是那种…比较深的蓝色，有点像午夜蓝，但又有金色的镶边！好多好多的金色装饰！比一连那些老兵的荣誉盔甲装饰得还要华丽、还要复杂！”莉娜努力回忆着细节，“他们的胸甲上，有一个巨大的、金色的帝国天鹰徽章！特别醒目！”

“鹰徽？”卡尔微微皱眉。极限战士的徽记通常是拉丁数字“IV”或马库拉格之环，虽然也崇拜帝皇，但如此突出巨大鹰徽的情况并不多见。

“还有他们的头盔！”莉娜继续道，“都是那种…嗯…像老鹰的脸一样的头盔！目镜是红色的，看起来…看起来很严肃，很古老的感觉！”

“鹰面盔？红色目镜？”卡尔的眼神变得更加凝重。

“最重要的是！”莉娜压低了声音，仿佛在说什么惊天秘密，“他们的动力甲风格，我感觉…很像军械库里那些古老的、军团时期的样式！而且…而且他们见到路过的卡西乌斯连长（一连长）…居然没有敬礼！只是点了点头！连一连长都对他们很客气的样子！”

听到这话，连德克兰都收起了玩笑的表情。阿斯塔特等级森严，见到高阶军官尤其是战团英雄一连长不行礼，这是极其罕见的情况。

“为首的那个，看样子是队长，他还戴着披风！”莉娜最后补充道。

就在这时，休息室的门再次打开，戈尔登士官走了进来。他看起来刚结束汇报工作，脸上带着一丝思索。

“士官！士官你回来了！”莉娜立刻抓住他，“你看到那些奇怪的阿斯塔特了吗？就是我刚才说的那些！”

戈尔登士官点了点头，脸色严肃：“看到了。我也正想跟你们说这件事。战团长召集了所有士官以上人员，简单通报了一下。莉娜看到的没错，确实来了这么一队人。”

“他们是什么来头？这么拽？”德克兰忍不住问道，“哪个子团的？这么不懂规矩？”

戈尔登摇了摇头，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卡尔身上：“卡尔，你好像想到了什么？”

卡尔沉吟了片刻，抬起头，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缓缓吐出了一个名字：

“…是常胜军”

“常胜军？”德克兰和艾拉丝一脸茫然，莉娜也眨着眼睛。卢娜的数据库似乎开始快速检索。

“嗯。”卡尔重重地点了点头，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敬畏，“原体…罗伯特·基里曼大人的私人卫队。据说其成员都是从极限战士及其子团中万里挑一、最顶尖的百战英雄。他们只效忠于原体一人，负责保卫原体的绝对安全。他们的装备、地位都超然于战团体系之外…所以，他们见到一连长不行礼，并非傲慢，而是…他们的职责和隶属关系不同。”

原体的私人卫队！

这个词如同重磅炸弹，在休息室内炸开。所有人都愣住了，连德克兰都张大了嘴巴。

原体的卫队，突然秘密造访“马库拉格之耀号”，并且与战团长进行了闭门会议…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荣耀、好奇以及一丝隐隐不安的气氛，在第二小队的休息室内弥漫开来。所有人都意识到，可能有某些极其重大、甚至可能关系到原体乃至整个帝国命运的事情，即将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