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马库拉格之耀 第68章 修整

霍斯被掘蟒结结实实的撞了一下，发出“咚”的一声沉闷的声响，霍斯脚下不稳，庞大的身躯直直的倒了下去，巨锤也险些脱手。

随后掘蟒那如同深渊般的巨口，带着腥臭的风压和毁灭性的力量，猛地噬咬向试图起身的霍斯！这一下若是咬实，即便是终结者盔甲恐怕也难以完全抵挡！

千钧一发之际！

“开火！打它的肚子！”一名行星防御部队的老兵声嘶力竭地吼道！他和其他几名原本在附近掩护、差点被霍斯倒地震飞的士兵，虽然吓得脸色惨白，却没有退缩！他们手中的激光枪几乎是本能地对准了掘蟒相对柔软、没有厚重甲壳保护的腹部猛烈射击！

嗤嗤嗤！嘭！

密集的激光束打在掘蟒的腹部皮肉，虽然无法造成致命伤，但那突如其来的剧痛和干扰，成功地让掘蟒的动作出现了一丝迟滞和偏移！它那致命的噬咬擦着霍斯的肩甲掠过，只刮下了一大片银色的涂层和火星！

这宝贵的零点几秒，对于身经百战的灰骑士终结者而言，已经足够了！

“呀啊！！！”霍斯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那不是痛苦的呐喊，而是被彻底激怒的战吼！被这丑陋异形的偷袭所激怒，他的怒火如同火山般爆发！

他根本无视了再次扬起身子、准备发动第二次攻击的掘蟒，也没有去管肩膀上依旧刺痛的伤口。他那庞大的身躯以一种与体型不符的爆发速度猛然旋转，借助旋转的力量，那柄沉重无比的粉碎恶魔锤被抡圆了，带着撕裂空气的恐怖呼啸声，划出一道银色的死亡弧线！

掘蟒刚刚扬起上半身，正准备将怒火倾泻向那些胆敢伤害它的渺小人类，它那简单的神经系统甚至还没来得及处理接下来的攻击指令——

轰！！！！！！！

如同万吨炸药在密闭空间内爆炸！

霍斯那含怒一击的恶魔锤，结结实实地、毫无花哨地砸在了掘蟒高昂起的头颅和脖颈连接处！

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

下一刻，无法形容的恐怖画面呈现在所有人眼前！

掘蟒那坚硬无比、足以撞碎混凝土堡垒的头颅，连同它小半截上半身，在粉碎恶魔锤那无可匹敌的毁灭性力量下，如同被巨力砸碎的西瓜般，轰然爆裂！

不是折断，不是碎裂，而是彻底化为了漫天飞溅的血肉浆糊和甲壳碎片！绿色的、粘稠的血液如同暴雨般泼洒而下，将周围大片区域染成了恶心的颜色！那无头的、只剩下半截的庞大身躯剧烈地抽搐着，重重地砸落在地，激起漫天尘土，再也不动了。

一锤之威，竟至于斯！

那些开枪救援的行星防御部队士兵们都惊呆了，张大嘴巴看着这如同神迹般的一幕，甚至忘了继续射击周围的零星虫族。

霍斯缓缓收回战锤，锤头上沾满了粘稠的绿色血液和碎肉。他沉重地喘着气，终结者盔甲的接缝处冒出白色的蒸汽。他低头看了一眼那些吓得目瞪口呆的士兵，从那厚重的头盔下，似乎发出了一声极其低沉、几乎微不可闻的哼声，仿佛像是…认可？随即，他便再次将目光投向了周围依旧汹涌的虫潮。

对于那些士兵而言，这无声的回应，远比任何感谢更让他们激动。他们竟然得到了一个如此强大的灰骑士的默认认可！

城墙上的战斗依旧惨烈。灰骑士与脑虫的灵能对决终于分出了胜负。在莫雷诺队长精准而致命的一记灵能冲击下，最后一只脑虫的灵能护盾彻底崩溃，随即被瓦莱留斯的战锤和卡多尔的灵能剑撕成了碎片。失去了脑虫的灵能支援和指挥，一部分虫族的攻势明显出现了短暂的混乱和迟疑。

但虫巢意志很快调整了过来，更多的普通虫族依旧在前赴后继地疯狂冲击。战斗从白昼持续到黄昏，又从黄昏鏖战至深夜。

城墙上下，早已化为了血腥的屠宰场。激光束和爆炸的光芒不时划破夜空，照亮下方那堆积如山、层层叠叠的虫族和人类士兵的尸体。空气浑浊不堪，混合着硝烟、血腥、烧焦的甲壳和内脏的恶臭，令人作呕。

第二小队的成员们早已疲惫不堪，爆弹枪的枪管打得通红，链锯剑的锯齿都因为过度使用而磨损严重。德克兰又斩杀了两只试图爬上城墙的精英单位，但身上也多了几道深深的爪痕。卡尔依靠着他的感知能力，多次预警，避免了防线被渗透，但他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左臂的刺痛感持续不断，仿佛过度使用了一般。卢娜和莉娜则穿梭在防线后方，紧急维修着出现故障的武器和装备，莉娜的小脸上沾满了油污，眼神却异常坚定。

戈尔登士官的声音已经沙哑，依旧在不断指挥、鼓励着队员们。莱克斯的重爆弹枪几乎没有停歇过，他的机械义肢甚至因为持续的后坐力而发出了过载的嗡鸣。克里夫则冷静地记录着虫群的攻击模式和频率，试图找出规律。索尔医疗兵更是忙碌，不仅要处理战友的轻伤，还要随时准备进行战场急救。

四台无畏机甲如同永不疲倦的战争纪念碑，始终屹立在最前线，它们的武器不知疲倦地咆哮着，脚下堆积的虫尸早已没过它们的膝盖。但它们厚重的装甲上也布满了爪痕、酸液腐蚀的痕迹和生物骨刺的撞击凹坑。

卡扎托奇依旧守在他的垛口后，如同一尊银色的死神雕像。他身边的空弹壳和耗尽能量的等离子电池堆叠得如同小山般高。那挺中型冲锋炮因为持续高速射击，整个枪管乃至部分枪身都已经被烧得通红，散发出灼人的热浪，甚至需要士兵轮流用冷却剂喷洒为其降温，才能勉强维持运转。新的弹鼓和电池被源源不断地运送上来，那些士兵看着这尊沉默的杀戮机器，眼中充满了疲惫却又坚定的敬畏。

战斗，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清晨。

当第一缕熹微的晨光艰难地穿透弥漫的硝烟和尘埃，洒落在血腥的城墙上时，人们惊恐地发现，远处的虫潮似乎…退去了？

不，并非完全退去，但它们停止了那种不计代价、疯狂无比的冲锋。残存的虫族如同退潮般，缓缓向后撤退，留下了漫山遍野、望不到尽头的同类尸体。天空中也终于不再有新的孢子囊落下，那遮天蔽日的虫巢母舰依旧悬浮在外轨道，投下令人窒息的阴影，却暂时停止了空投。

持续了一天一夜的疯狂进攻，终于暂时停歇了。

城墙上下，幸存的人们几乎不敢相信。短暂的死寂之后，是如同潮水般涌来的、极致的疲惫和劫后余生的虚脱感。许多行星防御部队士兵直接瘫倒在战位上，甚至有人低声啜泣起来。

很快，初步的伤亡统计被汇报上来。

极限战士第七连和第二连，凭借着重型盔甲、精良武器和阿斯塔特超人的体质与纪律，在惨烈的防守战中，奇迹般地没有出现阵亡，只有十余人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但无人失去战斗能力。

然而，行星防御部队的损失却极为惨重。参与第一道防线防守和后续支援的部队，伤亡率高达三成！无数熟悉的面孔永远地倒在了城墙下或各自的战位上。悲伤和沉重的气氛弥漫在凡人士兵之中。

第七连长卡西乌斯和第二连长西卡留斯看着伤亡报告，脸色无比凝重。他们深知，这仅仅是第一波攻击。虫族只是在调整战术，补充兵力，下一次进攻，必然会更加凶猛，更加致命！

“立刻抢救伤员，加固工事，补充弹药，轮换休息！”西卡留斯连长沙哑着下令，“工程队，想办法清理城墙下的虫尸，不能让他们堆得太高，否则下次它们就能直接冲上来了！”

命令迅速被执行下去。疲惫的战士们强打起精神，开始利用这宝贵的喘息之机。

卡扎托奇终于可以暂时停止射击。他缓缓放下那挺依旧冒着青烟、通红的冲锋炮，庞大的身躯发出细微的金属疲劳声。那几名士兵立刻上前，更加小心地为他更换最后的备用弹鼓，并为灼热的武器进行系统性降温。

另一边，霍斯那庞大的身影也走上了城墙。他肩膀上的伤口周围的盔甲已经被生物酸液腐蚀得不成样子，甚至能看到里面受损的液压管道和肌肉组织。

索尔医疗兵立刻带着几名圣典兄弟会的药剂师和技术军士赶了过来。

“霍斯兄弟，请忍耐一下，我们需要立刻处理你的伤口，防止酸液进一步侵蚀和感染。”索尔冷静地说道，虽然面对灰骑士终结者有些紧张，但专业素养让他保持镇定。

技术军士拿出专用的工具，开始小心翼翼地拆卸霍斯肩膀上那部分严重受损的肩甲。过程很缓慢，需要极大的耐心和精准度，以免造成二次伤害。

霍斯沉默地坐着，如同一座小山，任由他们操作，只有偶尔因为工具触碰到伤口而发出的极其低沉的闷哼声，显示他并非毫无感觉。

拆掉破损的肩甲后，露出了里面被腐蚀灼伤的恐怖伤口。索尔和药剂师们立刻进行清创、中和酸液、注射抗感染药物和促进再生的激素。对于阿斯塔特，尤其是灰骑士这样的精英，只要处理及时，这种伤势并非不可恢复。

莉娜远远地看着这一幕，小手紧紧抓着卢娜的衣角，小脸上满是担忧。卢娜则默默记录着技术军士拆卸盔甲的过程，这对于她来说也是宝贵的学习资料。

短暂的休整时间无比宝贵，却又无比短暂。每个人都知道，脚下的虫尸尚未冷却，远方的阴影依旧笼罩，更加残酷的战斗，很快将会再次降临。他们必须抓紧每一分每一秒，恢复体力，整备武器，准备迎接下一轮的血色风暴。

血腥的晨曦中，硝烟与死亡的气息依旧浓重得化不开。城墙上下，幸存者们利用这宝贵的间歇拼命喘息、救治伤员、加固工事。疲惫如同潮水般席卷着每一个人，无论是凡人士兵还是阿斯塔特。

第七连长卡西乌斯拖着疲惫却依旧挺拔的身躯，走向刚刚结束与脑虫战斗、正静静站立在一旁恢复灵能的莫雷诺队长三人。银灰色的盔甲上沾染着绿色的虫血和灵能对撞留下的焦痕，但他们冰冷的气势丝毫未减。

“莫雷诺队长，”卡西乌斯的声音沙哑却郑重，“我代表第七连、第二连，以及卡托尼亚所有守军，感谢你们及时的支援。若非你们出手抵挡并净化了那些脑虫，我们的防线恐怕早已被它们的灵能撕裂。”

莫雷诺队长缓缓转过身，那旋转的冰冷目镜看向卡西乌斯，声音依旧如同寒冰：“此乃吾等职责所在。泰伦异形之灵能造物，亵渎现实宇宙，必予以净化。”

他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仿佛只是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实。顿了顿，他补充道：“然，虫巢意志之狡猾超乎预料。此次脑虫集群出现，意味着虫群已开始投入更高级别的节点生物。下一次攻击，必然更加凶险。务必警惕任何异常灵能波动。”

“明白。我们会加强监测。”卡西乌斯点头，虽然对方态度冰冷，但提供的建议确实关键。他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在接受治疗的霍斯和沉默休息的卡扎托奇，语气缓和了一些：“你们的战士…损失如何？需要什么协助吗？”

“无妨。”莫雷诺队长生硬地拒绝，“灰骑士自会处理。专注于汝之防线即可。”

说完，他便不再言语，再次将目光投向远方依旧被虫群阴影笼罩的地平线，显然没有继续交流的意愿。瓦莱留斯和卡多尔如同两尊银色雕像，默立其后。

卡西乌斯见状，也不再勉强。他知道灰骑士的作风便是如此，能得到他们出手相助已属不易。他行了一个天鹰礼，便转身离开，继续去巡视防线。

另一边，第二连的传奇连长，卡托·西卡留斯，此刻正发挥着他出色的领导能力。他穿梭在疲惫不堪、士气低落的行星防御部队士兵中间，声音洪亮而充满不容置疑的权威：

“起来！都起来！虫子可不会给你们哭丧的时间！把你们的悲伤和愤怒给我憋着！转化成干掉那些异形杂碎的力量！”

他一把拉起一个瘫坐在地上、看着战友尸体发呆的年轻士兵：“拿起你的枪！你的兄弟死了，你想让他白死吗？守住这里，就是对他最好的祭奠！”

他指挥着还能行动的行星防御部队士兵：“你！带你的人去东侧缺口，把备用沙袋垒上去！你们几个，去协助技术神甫修复那门被酸液腐蚀的自动炮！弹药手！别傻站着，立刻去军械库领取补给，十分钟内我要看到每个火力点都有充足的弹药！”

在西卡留斯雷厉风行、甚至有些粗暴的指挥下，原本弥漫着悲观情绪的行星防御部队竟然被强行调动起来。士兵们或许不满他的态度，但他那强大的气场和清晰的指令，在混乱的战后环境下，反而提供了一种急需的秩序和方向感。队伍重新开始运转，工事修复和弹药补给工作得以快速进行。

安格尔·泰队长那庞大的终结者身躯缓缓移动，来到了正在接受治疗的霍斯和刚刚结束火力倾泻、正在沉默休整的卡扎托奇身边。

“霍斯兄弟。伤势如何？”安格尔·泰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他看着索尔和技术军士处理着那可怖的伤口。

霍斯抬起头，发出沉闷的嗡声：“无碍…小伤…酸液已中和…”对他而言，只要没死，没断胳膊断腿，似乎都算“小伤”。

安格尔·泰又看向卡扎托奇。这位远程火力手依旧沉默如山，但他那通红的冲锋炮和身边堆积如山的弹壳，无声地诉说着他之前的战斗有多么激烈。终结者盔甲的散热系统正在高速运转，排出大量的热量。

“卡扎托奇兄弟。能量储备和武器状态？”安格尔·泰问道。

卡扎托奇的电子眼闪烁了几下，发出一段简短的二进制编码信息，直接传输给了安格尔·泰。

安格尔·泰沉默片刻，似乎在解读信息，然后说道：“能量武器充能单元消耗百分之七十，实弹弹药库存严重不足，主武器枪管寿命接近极限，需要更换。吾知晓了。会优先为汝补充。”

他环顾四周，看着满目疮痍的战场和疲惫的战士们，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是对所有能听到他话语的人：“吾等已成功抵御异形第一波攻势。然，此仅为开始。虫巢意志绝不会善罢甘休。利用好这短暂喘息，恢复、整备、巩固。”

他的目光扫过那些正在搬运尸体、加固工事的行星防御部队士兵，又补充了一句：“凡人士兵之牺牲与勇气，亦值得敬重。他们与吾等，皆是为人类存续而战。”

这番话，从一位灰骑士终结者队长口中说出，带着沉甸甸的分量。它不像莫雷诺那样冰冷而高高在上，反而承认了凡人士兵的贡献，这对于提振那些损失惨重的行星防御部队的士气，起到了一丝微妙而积极的作用。

安格尔·泰说完，便不再多言，如同磐石般屹立在防线后方，那庞大的身影本身就像是一种无言的精神支柱。

短暂的休整时间在紧张忙碌中飞速流逝。城墙下的虫尸被部分清理，工事得到了加固，弹药得到了补充，伤员也得到了初步安置。

但每个人都能感觉到，空气中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并未消失。远方地平线上，虫群并未远去，它们如同黑色的潮水般涌动着，似乎在酝酿着下一次，更加狂暴的冲击。

天空中的虫巢母舰，那巨大的阴影依旧笼罩着一切，仿佛在冷漠地注视着下方渺小的抵抗者，等待着将他们彻底碾碎的时刻。

卡托尼亚的生存之战，仅仅度过了第一个血腥的夜晚。更严峻的考验，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