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马库拉格之耀 第34章 万变之主再临

自泰拉馈赠之后，第二小队士气高昂，接连完成了数次高难度任务，俨然成为了第七连乃至整个战团的中坚尖刀。然而，卡尔却逐渐感到一丝难以言喻的不安。这种不安并非来自外部的敌人，而是源自他的内心，更准确地说，源自他那条被诅咒的左臂。

沃拉克大医师的新型疗法和圣血修会的方案起到了一定的稳定作用，纳米机械集群的结构性崩坏速度减缓了，那股暗金色能量的残留也被暂时压制。但灰骑士的冰冷印记与纳米机械的死寂之间，那种微妙的、危险的平衡，似乎正在被某种外部力量悄然扰动。

尤其是在亚空间航行或靠近混沌污染区域时，卡尔总会感到左臂传来一阵阵极其细微的、不同于以往剧痛的麻痒和悸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皮肤下游走、苏醒。同时，他脑海中会偶尔闪过一些破碎的、光怪陆离的幻象碎片——扭曲的彩色烟雾、无法理解的几何图形、或是某种非人的、充满诱惑的低语，但转瞬即逝，让他无法捕捉。

他将这些异常报告给了戈尔登和沃拉克大医师。沃拉克进行了多次检查，却无法发现任何新的生理或能量指标异常，只能将其归咎于精神压力和之前过度使用力量的后遗症，建议他加强灵能防护和精神冥想。

卡尔尝试照做，但效果甚微。那种被窥视、被低语的感觉，如同附骨之疽，越来越清晰。

这一次，他们的任务是清剿一颗刚刚被小股怀言者渗透的农业世界。当地的邪教徒煽动叛乱，并试图建立一个小型献祭仪式以召唤恶魔。任务本身并不算特别困难，第二小队很快定位了仪式地点——一处巨大的、废弃的谷物升降塔。

战斗迅速爆发。邪教徒和少量怀言者残兵在升降塔内部负隅顽抗。塔内空间狭窄，结构复杂，充满了巨大的传送机械和堆积如山的谷物袋，战斗变成了逐层争夺的巷战。

就在他们突破到升降塔核心区域，即将摧毁那个简陋却邪恶的祭坛时，异变陡生！

祭坛上那尚未完全熄灭的邪能火焰猛地窜起，与空气中残留的强烈负面情绪和亚空间波动产生了共鸣！一个微小的、不稳定的亚空间裂隙竟然被短暂地强行撕开！

虽然裂隙瞬间就被戈尔登用热熔炸弹炸毁，但就在那裂隙张开的一刹那，一股极其阴冷、狡诈、充满扭曲知识的强大灵能冲击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席卷了整个核心区域！

首当其冲的，正是冲在最前面的卡尔！

“呃啊！”卡尔感觉自己的大脑仿佛被无数根冰冷的针狠狠刺入！左臂的纳米机械集群以前所未有的强度疯狂共振，那灰骑士的印记爆发出刺骨的寒意试图镇压，但这一次，那股外来的灵能冲击似乎极其“擅长”利用这种内部的矛盾和间隙！

他的视觉、听觉、感知瞬间被剥夺，又被强行塞入无数混乱而恐怖的幻象！

他不再是站在破败的升降塔内，而是悬浮于一片无尽扭曲的彩色漩涡之中。周围的色彩鲜艳得令人作呕，不断流动、变化，形成各种亵渎的符号和无法理解的悖论图案。空间本身似乎在不断折叠、拉伸，发出令人牙酸的噪音。

低语声不再是碎片，而是变成了清晰可辨、充满诱惑和诡辩的絮语，直接在他的意识深处响起：

“看啊…这瑰丽的真实…超越那尸皇狭隘的谎言…” “你体内的力量…是进化的钥匙…何必抗拒？” “忠诚？奉献？多么可笑的枷锁…他们只是在利用你…就像利用那个死去的女孩…” “拥抱变化…拥抱真理…你能得到一切…知识、力量、甚至…挽回遗憾的可能…”

幻象随之变化：他看到了艾丽莎·科尔，她完好无损地站在一片祥和的光芒中，对着他微笑招手，但她的眼睛深处却闪烁着诡异的七彩光芒；他看到了塔洛斯士官，他的机械臂恢复了原状，正在训练场上对他点头赞许，但他的影子却扭曲成了一条咆哮的恶魔；他甚至看到了原体基里曼，对他伸出手，似乎要给予他嘉奖，但原体的面容却在不断变幻，时而威严，时而露出奸奇巫师那般诡诈的笑容…

“不…这是假的！滚开！”卡尔在意识中疯狂呐喊，试图坚守心智，但那些幻象和低语无孔不入，不断攻击着他的信念和情感弱点。

左臂的剧痛再次袭来，但这一次，疼痛中似乎还夹杂着一种诡异的…愉悦感？仿佛那股暗金色的能量正在欢欣雀跃，响应着外界的召唤！

“对…就是这种感觉…释放它…让我们合而为一…”

幻象再次剧变！他看到了“马库拉格之耀号”的内部结构图，但其中布满了扭曲的漏洞和陷阱；他看到了戈尔登、德克兰和其他队友，但他们每个人的动作都变得缓慢而充满破绽，仿佛他可以轻易预测并…摧毁他们；他看到了无数关于怀言者、午夜领主甚至其他混沌势力的秘密计划和弱点信息，如同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仿佛只要他愿意，就能掌控一切…

这是奸奇的低语！万变之主的腐蚀！它并未放弃，一直在等待机会，利用他左臂的力量与灰骑士印记对抗时产生的裂隙，趁虚而入！

“为了…帝皇！”卡尔凭借最后一丝意志，疯狂地驱动着灰骑士印记的冰冷力量，同时试图切断与左臂纳米机械的联系！

这如同在他的颅内掀起了一场风暴！三股力量——奸奇的蛊惑灵能、暗金色纳米能量、灰骑士的净化印记——疯狂地冲突、拉扯着他的意识！

外在表现上，卡尔突然僵立在原地，身体剧烈地颤抖，头盔目镜后的双眼闪烁着不正常的七彩光芒，左臂不受控制地抬起，手指扭曲地抽搐着，暗金色的能量纹路如同活物般在装甲下明灭不定！

“霍恩！你怎么了？！”旁边的德克兰第一个发现他的异常，惊呼道。

“他被灵能冲击了！抓住他！”戈尔登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妙，大吼着扑上来，试图控制住卡尔。

但此刻的卡尔，在幻象和力量的冲突下，几乎失去了理智！他猛地一挥左臂，一股失控的暗金色能量爆发出来，竟然将扑上来的戈尔登和德克兰狠狠震退了好几步！

“所有人小心！霍恩兄弟失控了！”戈尔登惊怒交加地喊道。

莱克斯和克里夫试图从侧面压制，但卡尔仿佛能预判他们的动作一般，以一种极其诡异扭曲的步伐闪避开，同时右手的“鹰眼”步枪无意识地抬起，差点指向队友！

“强制制服他！不能让他伤害自己或其他人！”戈尔登下达了痛苦的命令。

小队成员不得不对自己亲密的战友动手。一场极其艰难的内部压制战在狭窄的空间内展开。卡尔的力量和速度在失控状态下变得异常强大和诡异，但又毫无章法，仿佛在和多个看不见的敌人战斗。

“卡尔！醒醒！是我们！”德克兰一边艰难地格挡着卡尔的攻击，一边怒吼着。

“艾丽莎不会想看到你这样！”戈尔登试图用情感呼唤他。

也许是队友的呼喊起到了一丝作用，也许是灰骑士的印记终于在内部斗争中占据了上风，卡尔的动作出现了一瞬间的僵直，眼中的七彩光芒也黯淡了一丝。

“就是现在！”索尔医疗兵抓住机会，将一剂强效镇静剂射入了卡尔颈甲的缝隙！

药剂迅速起效。卡尔的身体猛地一软，眼中的光芒彻底熄灭，整个人向前倒去，被德克兰和莱克斯紧紧扶住。

幻象和低语如潮水般退去，留下的只有无尽的疲惫和灵魂被撕裂般的剧痛。卡尔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只来得及看到队友们写满担忧和惊惧的脸庞。

…

当卡尔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马库拉格之耀号”的医疗舱，身体被特殊的能量束缚带固定在了医疗床上。沃拉克大医师、戈尔登士官和一名战团智库馆长正站在床边，面色极其凝重。

“你醒了。”沃拉克的声音前所未有的严肃，“卡尔兄弟，你知道你身上发生了什么吗？”

卡尔艰难地回忆着那可怕的经历，碎片化的记忆让他头痛欲裂。“…低语…幻象…色彩…我…我差点…”他的声音沙哑不堪。

“是奸奇。”智库馆长肯定地说道，他的眼中闪烁着灵能的微光，“至高天的诡辩之主。它的力量利用了你的…特殊状况，试图腐蚀你。你左臂的力量和灰骑士大人的印记之间的平衡非常脆弱，极易被此类针对性的灵能攻击趁虚而入。”

戈尔登将之后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卡尔，包括他差点攻击队友的情况。

卡尔听后，陷入了深深的痛苦和后怕之中。“我…我很抱歉…士官…我…”

“这不是你的错，兄弟。”戈尔登拍了拍他的肩膀，但眼神依旧沉重，“但我们不能再让这种情况发生。下一次，可能就不会这么幸运了。”

沃拉克接口道：“我和智库馆长初步讨论了一个方案。鉴于灰骑士印记的压制效果正在被逐渐适应和削弱，我们需要一个更主动、更彻底的防护手段。”

他指向旁边一个刚刚被送来的、散发着冰冷寒气的金属箱。“这是战团长特批，动用了一件战团圣物库中的珍藏——‘心灵拒斥颈环’。它由灵能绝缘材料和高纯度黑石打造，能极大削弱甚至隔绝绝大多数亚空间灵能对你的直接影响和低语。”

“但是，”智库馆长补充道，“它并非万能。它无法消除你体内已有的力量冲突，也无法完全阻断那些极其强大或狡猾的存在通过间接方式施加影响。而且，佩戴它可能会让你感到一定的‘孤立感’，甚至影响你与战友之间的一些灵能层面的微妙联系。”

“更重要的是，”沃拉克盯着卡尔的眼睛，“这只能治标。真正的问题根源，在于你左臂的力量本身。在找到彻底净化或安全分离的方法之前，你必须学会绝对控制你的情绪和意志，尤其是在面对混沌威胁时。任何动摇，都可能再次成为敌人攻击的突破口。”

卡尔看着那枚散发着冰冷气息的黑色颈环，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这仿佛是一个耻辱的标记，提醒着他的危险和不同。但这似乎又是目前唯一的办法。

他深吸一口气，重重地点了点头：“我明白。我愿意佩戴它。”

为了不再伤害战友，为了控制体内的怪物，他愿意接受任何约束。

冰冷的颈环被扣在了他的脖颈上，瞬间，一种奇异的“寂静感”笼罩了他。脑中的低语和幻象残留彻底消失，连左臂的悸动都变得微弱了许多，但同时，他也感觉自己与世界之间仿佛隔了一层无形的薄膜。

“你需要时间适应。”沃拉克说道，“在此期间，你暂停一切外出任务，留在战舰上，接受智库馆长的专门指导和精神训练。”

卡尔被暂时解除了武装，留在医疗舱内观察。他躺在病床上，抚摸着脖子上那冰冷的颈环，看着舱顶冰冷的灯光。

未来的道路，似乎变得更加艰难和孤独。但他知道，这是他必须面对的试炼。

忠诚，不仅仅是在战场上奋勇杀敌，更是在面对内心恶魔时的坚定不移。

他的战斗，远未结束。

卡尔在医疗舱内接受观察和适应“心灵拒斥颈环”的日子里，“马库拉格之耀号”并未停歇。帝国摄政罗伯特·基里曼回归后，奥特拉玛的防御和反击力度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等级，大量的兵力和资源被调集，清剿着境内每一个被发现的混沌据点。

然而，混沌的侵蚀如同跗骨之蛆，难以根除。就在极限战士主力四处扑灭怀言者点燃的邪火时，一股更加狂暴、更加直接、更加嗜血的黑暗力量，在奥特拉玛的阴影中悄然抬头。

恐虐，血神，颅骨之主，它的影响力开始在一些世界蔓延。并非怀言者那套诡诈的蛊惑和堕落仪式，而是更纯粹的、诱导愤怒、仇恨和杀戮**的疯狂。一些世界在连年战乱和失去亲人的痛苦中，民众的绝望和愤怒被无形中放大，最终演变成了血腥的暴乱和自我毁灭式的屠杀祭坛。更可怕的是，追踪着这股血腥味而来的，是恐虐的忠实奴仆——吞世者军团及其附庸战帮！

这些完全被屠夫之钉和杀戮**支配的狂战士，所到之处只有无尽的屠杀和毁灭。他们不像怀言者那样追求仪式和腐化，他们的目的简单而纯粹——收集颅骨，献祭血神！

“颅归颅座，血祭血神！”

数个体世界接连发出最高级别的血腥屠杀预警，传来的影像片段如同地狱绘卷：城市被焚毁，尸骸堆积如山，天空被血雾染红，疯狂的吞世者战士在尸山血海中咆哮厮杀。

消息传回“马库拉格之耀号”，战团长卡尔加和所有高级军官的脸色都阴沉得可怕。恐虐势力的介入，意味着局势变得更加复杂和危险。这些狂战士极难沟通或预测，他们的破坏力在正面战场上甚至比怀言者更加恐怖。

就在战团高层紧急商讨应对策略时，一道来自神圣泰拉、优先级为“帝皇圣谕”等级的加密命令，直接送达至卡尔加战团长以及奥特拉玛境内所有极限战士主力舰队的指挥官手中。

命令的内容极其简短，却蕴含着帝国摄政无可置疑的意志和冰冷的怒火：

“侦测到恐虐污染及吞世者叛徒于奥特拉玛境内活动。

此等亵渎之行，绝不容忍。

授权使用一切必要手段。

肃清那些叛徒。

——罗伯特·基里曼，帝国摄政”

“肃清那些叛徒！”

这简单的几个字，如同点燃了最后的导火索。命令迅速传达至每一艘战舰，每一名极限战士！

压抑已久的怒火和仇恨被彻底引爆！怀言者的诡诈和午夜领主的阴影尚且令人愤恨，而吞世者这种纯粹以屠杀和毁灭为乐的叛徒，更是彻底践踏了所有阿斯塔特战士的底线！

“为了帝皇！为了基里曼大人！”

“肃清叛徒！”

震天的战吼在每一艘战舰上回荡！原本用于追击怀言者的舰队开始调整航向，如同蓝色的钢铁洪流，浩浩荡荡地驶向那些被恐虐力量污染的世界！

“马库拉格之耀号”作为旗舰之一，自然也加入了这场大规模的肃清行动。战舰内部的氛围为之一变，从之前应对怀言者时的谨慎和警惕，转变为一种更加激昂、更加直接的备战状态。武器库全面开放，更多的重型装备被分发下去，战士们磨利刀剑，检查爆弹，眼中燃烧着净化一切的决心。

就连尚在医疗舱的卡尔，也能感受到战舰那不同寻常的震动和频道中传来的、充满杀气的指令声。他从医护人员和技术神甫的交谈中，得知了恐虐入侵和原体肃清命令的消息。

一股强烈的焦躁感和渴望涌上他的心头。他渴望与战友并肩作战，渴望向那些堕落的叛徒宣泄怒火，渴望用行动证明自己即便戴着颈环，依旧是忠诚的战士。但沃拉克大医师和智库馆长严令他必须完成适应期训练。

他只能透过医疗舱的观察窗，看着一架架雷鹰炮艇和风暴鸦炮艇满载着蓝色的身影，如同离巢的蜂群般扑向下方的星球，耳边回荡着战士们出征前的怒吼。

肃清行动迅速而猛烈。极限战士军团展现出其作为帝国基石的高效和强大。他们不再以小队渗透为主，而是以连队甚至营级规模，发动雷霆万钧的正面强攻！

在一个被恐虐邪教控制、吞世者战帮肆虐的工业世界上，极限战士的登陆舱如同冰雹般砸向地表。紧接着，成群结队的蓝色盔甲如同潮水般涌出，与那些浑身浴血、咆哮疯狂的吞世者叛徒撞在一起！

爆弹枪的齐射声、链锯剑的咆哮声、动力武器的轰鸣声、以及双方战士疯狂的怒吼和战吼声响彻云霄！战斗从一开始就进入了最血腥、最残酷的白热化阶段！

吞世者凭借屠夫之钉带来的痛苦和狂怒，个体战斗力极其恐怖，往往能以一当十。但极限战士依靠严明的纪律、完美的配合和优势兵力，一步步压缩着叛徒的空间。

戈尔登率领着第二小队也参与了地面攻势。德克兰的新式热熔枪成了对付吞世者重甲单位的利器；莱克斯经过强化的机械臂挥舞着动力斧，与吞世者的链斧疯狂对撞；克里夫和索尔紧密配合，清除着疯狂的邪教徒；卢娜则不断干扰着恐虐灵能的波动。

每一场战斗都异常惨烈，极限战士也付出了伤亡，但叛徒和恶魔的损失更加巨大。一个个邪教祭坛被摧毁，一头头血碾兽被放倒，疯狂的吞世者战士被密集的火力网和精准的打击逐个消灭。

肃清行动以惊人的速度推进着。蓝色的旗帜再次插上一个又一个被夺回的城市废墟和工厂据点。

然而，所有人都清楚，恐虐的力量不会轻易退却。真正的考验，或许还在后面。血神渴望杀戮，无论是敌人的血，还是自己人的血。

而在这场席卷奥特拉玛的肃清风暴中，戴着心灵拒斥颈环的卡尔，只能在战舰上默默等待着，积蓄着力量，等待着属于他的战斗时刻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