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马库拉格之耀 第17章 铁与血的试炼

东侧峡谷化作了名副其实的绞肉机。无畏机甲构成的钢铁防线如同帝皇降下的神罚，将兽人汹涌的重型攻势一次又一次地拍碎在焦灼的入口处。空气中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恶臭——臭氧、燃烧的金属、烤焦的血肉以及绿皮身上特有的真菌与排泄物混合的怪味，足以让未经改造的凡人瞬间昏厥。

第七小队依托着无畏机甲提供的绝对火力优势，高效地清理着试图从侧翼渗透或侥幸突破火力网的兽人散兵。卡尔的爆弹枪几乎没有停歇，点射、扫射、更换弹匣，动作流畅得如同机械。纳米机械的疲劳感在持续的高强度战斗中被肾上腺素和意志强行压下，它们似乎也在适应这种消耗，传递来的不再是疲惫的嗡鸣，而是一种更加深沉、更加贴合肌肉记忆的协同感。每一次瞄准，每一次闪避，都带着一种近乎预知的流畅。

然而，兽人的wAAAGh!!!能量并未因惨重伤亡而减弱，反而愈发狂暴。更多的绿皮从峡谷深处涌出，它们踩着同伴和机械的残骸，发出更加疯狂的嚎叫。一些特别巨大、装备格外精良（以兽人的标准）的兽人战争头目开始出现，它们用粗野的吼叫和残酷的鞭挞驱使着小子们发动近乎自杀式的冲锋。

“这样下去没完没了！”德克兰一边用重爆弹枪将一队试图靠近“马库拉格之拳”的兽人炸碎，一边吼道，“它们的数量比蟑螂还多！”

“坚持住！空中支援正在清理它们后方的集结地！”塔洛斯的声音依旧冷静，但他的等离子枪充能频率明显加快，枪身过热产生的蒸汽在盔甲周围形成淡淡的白雾。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数道极其粗壮、能量极不稳定的绿色光柱突然从兽人阵线后方升起，如同扭曲的闪电般射向天空！它们并未攻击帝国部队，而是在半空中如同烟花般炸开，化作无数道细碎的、滋滋作响的绿色能量丝线，迅速蔓延交织，形成一张覆盖了小半个战场的巨大、闪烁不定的能量网络！

“wAAAGh力场干扰！强度极高！”艾丽莎急促地警告，“通讯受阻！传感器失灵！导航信号丢失！”

几乎同时，所有极限战士的通讯频道里都爆发出刺耳的静电噪音，战术地图上的友军标识和敌军标记开始剧烈闪烁、扭曲，最终变成一片雪花。就连无畏机甲那低沉战吼的公共广播也变得断断续续，夹杂着无法理解的杂音。

更糟糕的是，那绿色的能量网络似乎对精密电子设备有着极强的干扰和破坏作用。艾丽莎的数据板屏幕瞬间黑屏，冒出细微的电火花。战士们动力盔甲的伺服系统发出不祥的嘎吱声，动作变得略微迟滞，头盔显示器上的读数乱跳不止。甚至连无畏机甲的动作也出现了一瞬间的卡顿——对于瞬息万变的战场，这是致命的！

“搞毛技霸的小把戏！”塔洛斯瞬间判断出情况，“他们想废掉我们的科技优势！准备接舷战！”

他的话音未落，兽人抓住了这短暂的机会！趁着帝国部队指挥协调出现混乱、火力网出现细微间隙的瞬间，大量的兽人步兵、包括那些战争头目和更多的死亡恐惧，发出震天动地的狂吼，发起了总冲锋！它们不再寻求远程对射，而是如同决堤的洪水般，直扑向无畏机甲的钢铁防线，试图用绝对的数量和近身肉搏淹没一切！

“为了帝皇！为了马库拉格！近战准备！”塔洛斯咆哮着，率先拔出了动力剑，蓝色的分解力场嗡鸣着激活。

所有极限战士立刻切换至近战模式。链锯剑的怒吼、动力拳套的嗡鸣、动力剑的呼啸瞬间取代了爆弹的轰鸣，成为战场的主旋律。

真正的考验此刻才开始！

“科拉克斯之怒”无畏机甲发出了兴奋的战吼（尽管被干扰得断断续续），它巨大的动力拳套如同打桩机般砸出，每一次落下都能将数个兽人连同它们的盔甲一起砸成肉饼，风暴螺旋机炮抵近射击，将试图爬上身来的屁精和小子打成碎片。但更多的绿皮如同蚂蚁般涌上，用粗糙的斧头、大锤甚至牙齿疯狂敲凿着它的装甲。

“帝皇之盾”被迫放弃了精准的远程狙击，用它沉重的机体直接撞击、碾压靠近的敌人，激光炮在极近距离开火，每一次都能蒸发一条直线上的兽人，但冷却时间也让它陷入了危险的包围。

“马库拉格之拳”的双联冲锋炮不得不抬高射界以免误伤友军，火焰喷射器疯狂吞吐，在自身周围制造出一道火焰护墙，但仍有无数的兽人嚎叫着冲破火焰，带着满身的燃烧扑上来！

第七小队同样陷入了苦战。他们围绕在无畏机甲周围，组成小型的防御圈，抵挡着从钢铁巨人缝隙中涌来的敌人。

卡尔手中的链锯剑怒吼着，将一个扑上来的兽人小子从肩到胯劈成两半，绿色的血液和内脏泼洒在他的盔甲上。另一个兽人挥舞着巨大的砍刀劈来，卡尔侧身闪避，动力拳套顺势砸碎了对方的膝盖，在其倒地时补上一剑终结。他的战斗风格更加高效、精准，纳米机械的增强让他的反应和力量始终维持在巅峰，甚至能捕捉到战场上最细微的危险预兆，提前做出规避或格挡。但敌人的数量实在太多了，仿佛永远也杀不完。

德克兰的重爆弹枪在近战中失去了用武之地，他拔出了一把巨大的动力斧，如同狂战士般挥舞着，每一次劈砍都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将兽人连人带武器一起劈开。他的吼声甚至压过了链锯的噪音：“来啊！绿皮杂碎！让你德克兰爷爷给你们开开窍！”

艾丽莎则显得更加艰难。她并非专精近战的类型，数据板和传感器的失效让她失去了最大的优势。她使用一把相对轻便的动力剑和臂载式爆弹枪，更多地依靠灵活的移动和精准的刺击来保护自己和小队的侧翼，情况岌岌可危。

塔洛斯士官则是防线的中流砥柱。他的动力剑术精湛绝伦，每一次挥击都如同经过最精确的计算，总能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战果。他时而格挡，时而闪避，时而发出致命一击，如同在死亡的刀尖上跳舞，牢牢守护着队伍最关键的位置。

战斗变得极其残酷和混乱。动力武器与粗糙金属的碰撞声、链锯撕裂血肉的闷响、兽人的嚎叫、战士的战吼、爆炸的轰鸣以及无畏机甲沉重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曲血腥的交响乐。绿色的血液和黑色的机油汇成小溪，在焦土上肆意流淌，残肢断臂和破碎的武器随处可见。

卡尔感到自己的体力在飞速消耗。纳米机械可以增强效能，但无法凭空产生能量。每一次挥剑，每一次格挡，都在榨取着他的肌肉和意志。左半身的装甲上已经布满了凹痕和爪印，伺服系统发出过载的抗议。

就在他格开一柄巨大的兽人砍刀，顺势将链锯剑刺入对方胸膛时，眼角余光瞥见一个异常高大的身影——一个穿着由厚重钢板和粗大螺栓拼接而成的动力甲、手持一柄巨大动力爪（虽然粗糙，但确实闪烁着能量场）的兽人战争头目，突破了“科拉克斯之怒”的拦截，正咆哮着冲向塔洛斯士官的侧后方！而塔洛斯正被三名死亡恐惧缠住，无暇他顾！

“士官！小心右边！”卡尔大吼一声，毫不犹豫地猛地撞开两个挡路的兽人，朝着那头目冲去！

那战争头目注意到了卡尔的拦截，发出轻蔑的咆哮，巨大的动力爪带着撕裂一切的气势当头抓下！速度力量远超普通兽人！

卡尔瞳孔一缩，全力举起链锯剑格挡！

铛——！！！！

震耳欲聋的巨响！卡尔感觉像是被一辆飞驰的犀牛撞中，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滑退，链锯剑的锯齿与动力爪的能量场剧烈摩擦，爆发出刺眼的火花和能量乱流！他的手臂剧痛发麻，链锯剑几乎脱手！

“小虾米！找死！”兽人头目咆哮着，另一只手的巨大兽人大枪对准了卡尔！

危急关头，卡尔左半身的纳米机械集群以前所未有的强度嗡鸣起来！它们不再仅仅是增强，而是仿佛瞬间接管了部分身体控制权，驱动着他的身体做出一个远超他平时极限的、近乎不可能的紧急规避动作！同时，一段来自原体记忆（或是霍恩记忆？）的近战格斗数据流涌入脑海！

他的身体以毫厘之差偏转了兽人大枪的射击线路，灼热的实弹擦着肩甲飞过。同时，他顺着后退的势头猛地矮身，链锯剑不再硬扛，而是巧妙地一引一卸，将动力爪的巨大力量偏导向一侧，使得兽人头目露出了一个极其短暂的破绽！

就是现在！

卡尔的动力拳套如同出膛的炮弹般，狠狠砸在了兽人头目没有防护的腹部！

砰！

沉重的闷响！即使有动力甲缓冲，兽人头目也被这蕴含恐怖力量的一拳打得踉跄后退，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卡尔得势不饶人，链锯剑再次怒吼着斩向对方的脖颈！

但那头目极其悍勇，竟用动力爪强行架住了链锯剑，另一只手的兽人大枪再次抬起！

就在这时，一道炽热的等离子体擦着卡尔的头盔飞过，精准地命中了兽人头目的兽人大枪，将其连同半条手臂一起熔化成铁水！

是塔洛斯！他终于在关键时刻解决了身边的麻烦，给予了支援！

兽人头目发出愤怒的咆哮，但失去了远程武器，它更加疯狂地挥舞着动力爪扑向卡尔。

“一起上！解决它！”塔洛斯喝道，与卡尔形成了夹击之势。

在两人的默契配合下，这个强大的兽人头目最终难以抵挡。塔洛斯的动力剑找到了一个空隙，刺穿了其腿部的关节，使其跪倒在地。卡尔的链锯剑则抓住了机会，怒吼着切入了其颈甲的结合处！

绿色的鲜血如同喷泉般涌出！兽人头目巨大的身躯摇晃了一下，最终重重倒地，眼中的红光熄灭。

卡尔剧烈地喘息着，刚才短暂而激烈的交锋几乎耗尽了他剩余的体力。他看着倒地的巨大尸体，又看了看自己微微颤抖、覆盖着纳米机械的左臂，心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是它们，在关键时刻救了他，但也让他更加接近那个他不愿面对的可能性。

“干得好，兄弟。”塔洛斯的声音带着一丝赞许，“还能战斗吗？”

“随时可以，士官。”卡尔强迫自己站直身体，重新握紧链锯剑。

周围的战斗仍在继续，但兽人的攻势似乎因为头目的死亡而出现了一丝紊乱。而就在这时，天空中的绿色能量网络开始剧烈闪烁，变得不稳定起来——显然是后方的帝国部队或者空军找到了干扰源并进行了打击。

通讯频道里的杂音减弱，战术地图上的标识逐渐恢复。

“干扰减弱了！重整阵型！净化所有异形！”塔洛斯抓住机会，大声命令。

恢复通讯和传感器功能的无畏机甲再次爆发出全部威力，双联冲锋炮和激光炮的怒吼重新成为战场的主旋律。极限战士们士气大振，发起了反击。

这场惨烈的峡谷防御战，似乎终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但卡尔知道，这只是哈罗斯四号星球上无数个战场之一的缩影，与兽人的战争远未结束。而在他体内，另一场更加隐秘、更加危险的战争，也才刚刚拉开序幕。那来自万变之主的低语，仿佛仍在硝烟味的空气中隐隐回荡。

天空中的绿色能量网络如同垂死的巨兽般剧烈抽搐、闪烁，最终在一阵不甘的能量尖啸中彻底崩解，化作漫天飘落的、迅速消散的绿色光粒。wAAAGh力场的强力干扰骤然消失，如同扯掉了堵在耳朵里的棉花，战场的声音瞬间变得清晰而锐利——爆弹的呼啸、武器的碰撞、战士的怒吼、以及最重要的，通讯频道中重新响起的、清晰而急促的指令声！

“——干扰已清除！所有单位报告状态！” “——空中支援已就位！猎鹰中队，清理峡谷东侧敌军集结地！” “——无畏机甲连队，报告损伤情况！坚持住，兄弟们！”

战术地图上的雪花消失，友军的蓝色标识和敌军的红色标记重新稳定地出现，为混乱的战场重新注入了秩序和视野。

几乎在通讯恢复的同一时间，一种截然不同的、代表着帝国绝对制空权的引擎轰鸣声如同神圣的审判号角，从云层之上压下！四架帝国海军闪电战斗机如同钢铁猎鹰，撕破了被孢子云污染的天空，以近乎垂直的角度俯冲而下！

它们机首的激光炮和翼下挂载的导弹锁定了下方因干扰消失而出现短暂混乱的兽人集群，尤其是那些仍在试图冲击防线的重型单位！

“为了帝皇！净化异形！”飞行员冰冷而高效的声音通过公共频道传来。

咻——咻——咻——！

精确制导导弹拖着白色的尾迹，如同死神的吻痕，精准地砸入兽人最密集的区域和那些笨重的杀戮坦克、死亡恐惧中间！

轰！轰！轰！轰！

一连串震天动地的爆炸接连响起！火光冲天，破片横飞！兽人的重型载具在精确打击下变成一团团燃烧的废铁，周围的绿皮步兵如同被割倒的麦子般成片倒下，残肢断臂和破碎的武器被猛烈的冲击波抛向空中！

紧接着，闪电战斗机再次拉起，激光炮开始嘶鸣，炽热的光束如同神灵的鞭挞，精准地扫过战场，将暴露在外的兽人小队蒸发、点燃！它们的攻击高效、冷酷，与地面部队野蛮血腥的搏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展现着帝国科技的毁灭性力量。

空中打击来得及时而猛烈，瞬间将兽人好不容易组织起来的进攻势头彻底打断、碾碎！幸存的绿皮们虽然依旧嚎叫着，但失去了重型单位的支持和统一指挥（可能被优先斩首），它们变得混乱而盲目，再也无法形成有组织的冲击波次。

“反击！为了马库拉格！”塔洛斯士官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战机，高举动力剑，发出了冲锋的命令！

早已憋了一股劲的极限战士们如同出闸的猛虎，跟随着重新稳定阵线、大步向前的无畏机甲，向溃乱的兽人发起了反冲锋！

爆弹枪再次发出怒吼，链锯剑再次疯狂旋转，动力拳套再次砸碎骨头！这一次，攻势完全一边倒。失去组织和重火力的兽人虽然个体依旧悍勇，但在成建制的阿斯塔特小队和无畏机甲的碾压下，只能被成片地消灭。

卡尔跟随着队伍向前推进，他的爆弹枪精准地点杀着任何试图抵抗或逃跑的兽人头目。体内的纳米机械似乎也感知到战局的逆转，传递来一种趋于平稳的运作感，协助他高效地执行着清理任务。但他内心深处，却对之前那超乎本能的规避和攻击记忆犹新——那不仅仅是增强，近乎一种短时间的“托管”。这让他感到一丝不安。

战斗很快从激烈的攻防战变成了单方面的清理。残余的兽人要么被消灭，要么尖叫着逃回峡谷深处，留下了满地的尸体和燃烧的残骸。

“肃清战场！收集战利品！回收伤员和阵亡兄弟的基因种子！”指挥官的命令传来。

第七小队和其他单位开始谨慎地检查每一具兽人尸体（确保其真正死亡），并寻找己方战士的遗体。气氛沉重而肃穆。胜利的喜悦被战友牺牲的悲伤所冲淡，这是阿斯塔特永恒的命运。

技术神甫和医务官穿梭在战场上，紧急维修受损严重的无畏机甲和动力盔甲，抢救重伤的战士。

卡尔协助着将一名腿部被兽人砍刀严重劈伤、几乎断掉的兄弟拖到相对安全的区域，交给医务官。他看着医务官熟练地使用止血泡沫和临时固定装置，心中对战争的残酷有了更深的认识。

经过大约一个标准时的战场清理和初步修整，撤退的命令终于下达。雷鹰炮艇和运输机编队再次降临，接引地面的战士们返回轨道上的舰队。

卡尔随着小队登上来时的雷鹰炮艇。舱内气氛沉默，队员们盔甲上布满伤痕和污秽，许多人都带着伤。德克兰安静地坐在角落，罕见地没有大声嚷嚷，只是仔细地擦拭着他那把沾满绿色血污的动力斧。艾丽莎则在快速检查着数据板，记录着战斗数据和装备损耗情况。

塔洛斯士官清点完人数，确认所有幸存队员都已登机后，才在卡尔身边坐下。他看了一眼卡尔左臂上被兽人动力爪擦出的深深凹痕和裸露出的、微微蠕动着的银灰色纳米修复组织，沉默了片刻。

“刚才…谢谢。”塔洛斯的声音不高，但很清晰。

“职责所在，士官。”卡尔回应道。

“不仅仅是拦截那个头目。”塔洛斯的目光锐利，“在干扰最强的时候，我注意到你的动作…异常流畅，甚至预判了一些无法通过传感器获得的攻击。是那些‘东西’的作用？”

卡尔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是的。它们…在关键时刻似乎能提供超出平时的辅助。但我不确定这是好是坏。”

塔洛斯沉吟了一下：“武器无所谓好坏，关键在于掌控它的人。帝皇赐予我们链锯剑，它既能净化异形，也能伤害同胞。记住你在战斗中的选择——你用它保护了战友，摧毁了敌人。这就足够了。至于它的来源…回到马库拉格之耀号后，我们需要和大医师、技术神甫乃至战团长进行深入评估。但在此之前，保持警惕，也保持信心。”

“明白，士官。”

雷鹰炮艇冲破哈罗斯四号的大气层，将下方依旧战火纷飞的星球抛在身后，向着庞大的“马库拉格之耀号”战列舰驶去。

经过对接流程，雷鹰平稳地降落在战舰庞大的机库内。舱门开启，熟悉的战舰内部空气循环系统的味道传来，虽然依旧混合着机油和臭氧，却比星球表面那充满硝烟和血腥的污浊空气纯净得多。

疲惫不堪的战士们陆续走下炮艇。地勤人员和技术神甫立刻围上来，进行初步的检查和引导。阵亡者的遗体被庄严地抬往圣所，等待后续的仪式。伤员被迅速送往医疗甲板。

卡尔跟着小队走向指定的装备维护和汇报区。他注意到，战舰内部的氛围似乎比离开时更加凝重。巡逻的战士数量增加了，而且都是陌生的、隶属于战团长荣誉卫队或一连的老兵面孔，他们的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个经过的人，包括卡尔自己。内部清洗显然仍在继续，并且更加紧张。

在装备维护室，技术神甫们开始为战士们卸下受损的动力盔甲，进行详细的检查和维修。当一位技术神甫试图检查卡尔左臂的损伤和纳米机械时，塔洛斯上前一步，低声与对方交流了几句，出示了某种权限指令。技术神甫愣了一下，随即恭敬地行礼退开，只是进行了常规的外部清理和能量补给，并未深入探测纳米机械区域。

看来塔洛斯已经提前做了安排。

完成初步维护后，塔洛斯对卡尔说道：“霍恩，你先去休息区待命。我和科尔需要先去向战团长进行任务简报。没有我的陪同，不要与其他任何人谈论此次任务细节，尤其是你身体的异常情况。明白吗？”

“明白，士官。”

卡尔被一名荣誉卫队的战士引导至一间僻静的休息舱室。舱门在他身后关闭，将他与外界暂时隔绝。他卸下仅穿着的内衬武装衣，疲惫地坐在冰冷的金属床铺上。

左臂上，被纳米机械修复的伤口传来轻微的麻痒感。他低头看着那片区域，银灰色的细微组织在皮肤下若隐若现，仿佛拥有自己的生命。

窗外，是静谧而璀璨的星空，哈罗斯四号已经变成一个遥远的、带着战争伤疤的球体。

然而，卡尔的内心却无法像星空那般宁静。兽人战争的喧嚣渐渐远去，但另一场源自血脉、关乎存在、并有亚空间邪神窥视的无形战争，才刚刚开始。他摸了摸胸前的护符和母亲的徽章，感受着那冰冷的触感，缓缓握紧了拳头。

无论等待他的是什么评估和真相，他都必须面对。因为他是一名极限战士，他的职责永不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