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世熔炉 第121章 血色佣金

【bKc大厦·顶层·蜂巢】

虚拟沙地的喧嚣彻底散去，永燃余烬五人从传送阵踏出，迎接他们的是蜂巢内压抑的紧迫感。窗外，霓裳城的雨幕似乎更密了，冰冷的雨水冲刷着这座光怪陆离的钢铁森林，也冲刷不掉空气中弥漫的、比虚拟赛场更真实的血腥味。

“5：0，干得漂亮！”火花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后的振奋，但眼神却锐利地扫过众人，“但狂欢结束了。倒计时还在走，【夜莺归巢】和【断链】行动就在今夜！所有人，立刻进行最后装备检查和战术推演！灰烬，重新接入b7层数据，确认最新安保动态！Ghost，你和薇拉负责推演所有的情况！”

“收到！”所有人都开始行动起来！

正当所有人正在各司其职的搜集情报模拟数据时，蜂巢的合金门无声滑开，terra那刻板的身影如同精确的钟表般走了进来，脸上罕见地带着一丝凝重。

“李处长，安德鲁局长紧急通报。”terra的声音依旧平稳，但内容却让整个蜂巢的温度骤降，“赤鳞佣兵团团长，焚沙者·莫瑞德，已在现实维度确认物理性死亡。”

“什么？！”薇拉失声惊呼。鹰眼和老库克瞬间握紧了武器。灰烬的星眸中数据流狂闪，显然在调取相关信息。林风深渊般的眼眸猛地一凝，冰冷的杀意几乎化为实质。

“物理死亡？游戏内五次击杀？”火花的声音冷得像冰，“谁干的？卢卡斯？”

“确认。”terra点头，“过程简述：比赛结束后，莫瑞德独自前往幻乐科技总部大厦，向卢卡斯·亨特索要任务佣金。卢卡斯以任务失败（0：5）为由拒绝支付，并反诬莫瑞德泄露情报，要求其支付高额‘违约金’及‘保密费’。多人目击到双方发生激烈争执，并听到相关争吵内容。莫瑞德在幻乐科技大厅内，被卢卡斯的私人卫队当场击杀一次。”

“随后，莫瑞德在城中心‘圣泉’复活神殿四次复活，均被早已埋伏在复活点周围的卫队成员精准围杀。第五次死亡后，其生命体征在现实维度彻底消失。oNIA的生命体征监控网络已确认其死亡，上述这一切都是在比赛结束后半个小时内发生的。”

“畜生！”老库克一拳砸在合金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卢卡斯的人现在正在全城搜捕赤鳞佣兵团剩余四人：岩壁·格鲁夫、沙语者·伊莉丝、赤蝎·维拉蒂、鹰眼·卡珊。意图灭口。”terra继续说道，“oNIA城市防卫系统已侦测到多起异常能量波动和非法武装调动，集中在【熔炉区】边缘的廉价旅馆区，推测是赤鳞佣兵团之前的落脚点。防卫权限冲突，oNIA无法直接介入阻止城内‘玩家纠纷’，但安德鲁局长认为此事性质恶劣，且可能与永燃余烬相关，故将情报同步。”

蜂巢内一片死寂。虚拟赛场的热血沸腾瞬间被现实的冰冷残酷取代。莫瑞德的贪婪与愚蠢招致了杀身之祸，但卢卡斯的狠辣与无法无天，更令人心寒。

火花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安德鲁局长的意思？”

“局长判断：卢卡斯此举，意在灭口，防止莫瑞德泄露任何可能对其不利的信息，同时也是一种对潜在‘背叛者’的恐怖威慑。鉴于‘夜莺归巢’与‘断链’行动优先级最高，且即将在数小时后启动，oNIA主力资源必须集中于此，无法分兵救援赤鳞剩余成员。但局长默许，”terra的目光扫过林风，“永燃余烬成员若以‘个人’身份，在不暴露自身、不影响核心行动的前提下，进行有限度的‘见义勇为’，oNIA可提供实时监控情报支援。”

“个人身份…见义勇为…”火花咀嚼着这两个词，目光转向林风，“Ghost，你的意思？”

林风的声音低沉而坚决：“去。莫瑞德的团队是佣兵团队，他们和卢卡斯必定有交易，但无论有何种交易，也不是卢卡斯想要物理性灭杀五人的借口。卢卡斯想要杀人，视规则如无物，与杀人犯无异。此事十有**是因刺探我们而起，不能坐视。”

“我同意。”灰烬清冷的声音响起，“卢卡斯的行为已经越界，他的卫队在城内肆意杀人，是对所有玩家安全的威胁。获取他们正在搜捕的情报，或许对行动也有帮助。”

“算我一个！”鹰眼推了推眼镜，“那个卡珊…弓箭用得不错，死了可惜。”

“还有我。”薇拉握紧了裁决之锋，“不能让他们这样滥杀无辜。”

老库克也瓮声瓮气地说：“我也去！看那些狗腿子不顺眼！”

火花四溢的本意和安德鲁一样，当日重点在于【夜莺归巢】和【断链】行动，救援行动存在暴露风险，且会消耗宝贵的备战时间，本不应对赤鳞佣兵团进行救援。但卢卡斯的暴行令人发指，如果救援成功，可能对卢卡斯造成麻烦——更重要的是，她敏锐地捕捉到terra传递的“安德鲁默许”背后的深意——oNIA希望借永燃余烬之手解决问题，同时或许能获取意外情报。

“好！”火花做出决断，“Ghost、灰烬、鹰眼，你们三人前去！以救援和获取情报为第一目标，务必隐蔽，速战速决！一旦救出人，立刻让他们自行逃离霓裳城，不要与我们产生任何后续联系！薇拉、老库克，随我留守，继续推演行动细节！记住，两小时后，无论结果如何，必须返回！下一场团体赛不容有失！”

“明白！”三人齐声应道。

【熔炉区边缘·“铁毡”廉价旅馆街区】

雨下得更大了。肮脏的雨水混合着工业区排出的油腻废液，在坑洼的街道上肆意横流。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劣质燃料和垃圾**的混合气味。这里是霓裳城光鲜外表下最阴暗的“底光层”，也是像赤鳞佣兵团这类外来底层佣兵和冒险者最常选择的落脚点。

此刻，这片区域却弥漫着不同寻常的肃杀。数十名身着黑色作战服、佩戴着“剃刀”臂章的精悍士兵，正以战术队形分散开，挨家挨户地粗暴搜查着低矮破旧的旅馆。他们的动作高效而冷酷，电子破门器轻易撕开老旧的机械锁，翻箱倒柜的声音和住户惊恐的尖叫此起彼伏。

在一栋名为【G-hotel】的三层旅馆对面，一栋废弃工厂锈迹斑斑的通风管道阴影里，三个身影如同融化的黑暗，悄无声息地潜伏着。正是林风、灰烬和鹰眼。

“目标旅馆确认，【G-hotel】。”灰烬的声音通过加密神经链路传入两人脑海，她眼中微光闪烁，显然接入了附近的公共监控和oNIA提供的加密频道。“卢卡斯的人已经搜查到二楼。赤鳞剩余四人最后一次被监控捕捉到的信号，在旅馆后巷的废弃排污管道入口附近，信号微弱，可能躲入地下管网。他们被堵在旅馆和管网之间了，正在尝试突围，但被至少两队‘剃刀’堵住了去路。”

“位置。”林风的声音冰冷简洁。

灰烬迅速将旅馆后巷的实时热源成像和敌方分布图共享给两人。图像显示，格鲁夫庞大的身躯正顶着一块巨大的金属垃圾箱盖作为临时盾牌，艰难地抵挡着来自两个方向的交叉火力。维拉蒂操控着仅存的几只伤痕累累的毒蝎，在阴影中骚扰袭击者。卡珊躲在一个倾倒的垃圾压缩机后面，用精准的箭矢进行反击，但明显被压制得抬不起头。伊莉丝脸色苍白，紧贴在格鲁夫身后，法杖亮着微弱的治疗光芒，维持着格鲁夫不断下降的血线。他们周围，至少有八名“剃刀”成员，装备精良，配合默契，火力凶猛，正一步步压缩他们的生存空间。

“需要制造混乱，引开一部分敌人，给他们撕开缺口的机会。”鹰眼低声道，手弩【静谧之风】已经架起，瞄准镜锁定了后巷一个制高点上的敌方狙击手。

“同意。灰烬，干扰通讯和照明。鹰眼，解决那个狙击手和右侧火力点狙击手。左侧交给我。”林风迅速分配任务，“行动！”

嗡——！

灰烬眼中数据流狂闪，指尖在微型终端上快速敲击。瞬间，整个街区本就昏暗的几盏老旧路灯和附近几个监控探头同时爆出一团电火花，彻底熄灭！同时，一股无形的强电磁脉冲以旅馆为中心扩散开，“剃刀”队员的战术耳机里瞬间充斥着刺耳的噪音，小队通讯频道陷入一片混乱！

“该死！通讯失效！”

“照明没了！小心偷袭！”

“是电子战！找掩体！”

就在敌人陷入短暂混乱的瞬间！

“噗！”一声极其轻微、被雨声完美掩盖的枪响。制高点上，那名“剃刀”狙击手的头部被爆裂箭射中，在一团猛烈的爆炸中，身体软软栽倒。

几乎同一时间！

“噗！”又是一声轻响。右侧火力点，正拿着一把重弩用【多重箭】扫射压制格鲁夫的弓手，也被一记爆裂箭射中，当场爆头。

精准！致命！来自阴影中的死神点名！

“狙击手！”剃刀小队终于反应过来，惊怒交加。一部分人转头试图寻找鹰眼的位置。另一部分人则更加凶猛地向格鲁夫等人倾泻火力，试图在支援到来前解决目标。

就在那一刹那！

一道身影如同从地面流淌的阴影中“析”出，鬼魅般出现在左侧三名剃刀队员的身后！正是林风！

【影袭】！双匕【幽寂】化作两道索命的黑色闪电！

嗤！嗤！嗤！

-暴击！-弱点攻击！-割喉！-287！

-弱点攻击！-背刺！-198！

-弱点攻击！-225！

三名精锐的剃刀队员连惨叫都未及发出，便如同被割倒的麦子般瞬间扑倒！鲜血混合着雨水，在肮脏的地面迅速晕开。

左侧的压力骤减！

“走！”格鲁夫虽不明所以，但丰富的战斗本能让他瞬间抓住了这稍纵即逝的机会！他怒吼一声，顶着盾牌猛地向前冲锋！维拉蒂指挥毒蝎扑向右侧剩余的火力点进行自杀式干扰！卡珊连珠箭矢射出，压制另一个方向的敌人！伊莉丝紧随格鲁夫身后，将最后的治疗能量灌注给他！

缺口被强行撕开！四人如同困兽出笼，不顾一切地冲向不远处那个黑洞洞的废弃排污管道入口！

“拦住他们！”剃刀小队的指挥官在混乱的通讯中嘶吼。

然而，已经晚了。鹰眼精准的爆炸箭点射再次放倒了两个试图追击的敌人。灰烬释放的几颗微型【烟雾发生器】在巷口爆开，浓密的白色烟雾瞬间弥漫，遮蔽了视线。林风的身影早已再次融入阴影，如同从未出现过。

当剃刀队员们气急败坏地驱散烟雾时，后巷只剩下几具同伴的尸体和满地狼藉。赤鳞佣兵团的四人，已经消失在深不见底、错综复杂的地下管网之中。

【废弃地下管网·某处相对干燥的岔道】

格鲁夫靠着冰冷的混凝土管壁剧烈喘息，岩石铠甲上布满了焦痕和箭矢，鲜血从几处较深的伤口渗出，又被伊莉丝勉强的治疗法术暂时止住。维拉蒂脸色惨白，她最后的毒蝎宠物已经全灭。卡珊背靠管壁，快速更换着箭袋，警惕地听着远处的动静。伊莉丝的法力几乎耗尽，身体微微颤抖。

“刚…刚才是什么人？”格鲁夫喘着粗气，声音沙哑。

“不知道…”卡珊摇摇头，眼神复杂，“但…他们的目标似乎是救我们。那个刺客…快得像鬼一样。”

“手法…很熟悉。”维拉蒂低声说，带着一丝后怕，“有点像…Ghost。”

“Ghost？！”格鲁夫和伊莉丝同时惊呼。

就在这时，他们前方的阴影一阵蠕动，一个修长冰冷的身影缓缓显形。黑色的斗篷滴着水，兜帽下是深渊般的眼眸——正是林风。

“Ghost？！”格鲁夫瞬间肌肉绷紧，下意识举起了破损的盾牌。维拉蒂和卡珊也如临大敌。

“放下武器。”林风的声音毫无波澜，“如果我想杀你们，刚才就不会救你们。”

格鲁夫愣了一下，看着林风手中并未出鞘的匕首，又看了看自己和同伴狼狈的状态，颓然地放下了盾牌。“为什么…救我们？”

“莫瑞德死了。”林风直接点明，“卢卡斯杀的，五次。”

尽管早有猜测，在半个小时之前，莫瑞德发来最后一通联络，之后就没了消息，更可怕的是，莫瑞德的头像变成了灰色……这是佣兵团的人所从未见过的场景。但亲耳听到，四人脸上还是露出了巨大的悲愤和恐惧。伊莉丝更是捂住了嘴，眼中泛起泪光。

“老大他…真的…”格鲁夫一拳砸在管壁上。

“他去找卢卡斯要钱…我们劝过他…”维拉蒂的声音带着哭腔。

“卢卡斯的人正在全城搜捕你们，这里也不安全。”林风打断他们的悲伤，“立刻离开霓裳城，越远越好。这是你们唯一活命的机会。”

“我们…能去哪？”卡珊的声音带着迷茫和无助。

“离开霓裳城范围，去次级城镇，或者荒野。”林风道，“卢卡斯的手伸不了那么长。这是oNIA默许的逃生通道坐标。”他通过神经链路发送了一个位于城市边缘、守卫相对薄弱的排水口坐标给卡珊。“现在就动身。”

“谢…谢谢你，Ghost。”伊莉丝抬起头，美丽的眼眸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感激，有悲伤，还有一丝决然。“我们…之前为了佣金，那样针对你们…探测你们的战斗数据，提供给卢卡斯，结果他居然把老大给杀了…反而是你们，救了我们…”

“各为其主，立场不同。”林风的声音依旧平淡，“走吧。”

四人互相搀扶着站起身，准备离开。伊莉丝走了几步，却又停了下来，仿佛下定了决心，转身快步走到林风面前。

“Ghost先生！”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急切，“请等等！”

林风看着她。

“莫瑞德团长…他的死，可能不只是因为任务失败和佣金那么简单！”俏丽的女祭祀伊莉丝语速很快，“他在被杀前，曾和我单独提过一句，非常隐晦…他说，他以为卢卡斯不知道那件事…如果卢卡斯知道他知道了，一定会杀他灭口…所以他从来不敢告诉任何人，包括我们！”

“什么事？”林风眼神微凝。

“我不知道！”伊莉丝摇头，脸上带着恐惧和困惑，“团长只说那是卢卡斯一个非常重要的秘密，是他之前执行某个佣兵任务时意外得知的。他以为自己瞒得很好…但…也许卢卡斯早就知道了？或者…他今天去找卢卡斯，在争执中不小心暴露了？所以卢卡斯才那么坚决地要杀他，甚至不惜在城里连杀五次…就是为了彻底灭口，防止秘密泄露？”

她顿了顿，补充道：“团长有记日记的习惯，用的是我们家乡的文字。他非常谨慎，日记本藏在我们之前住的旅馆房间，床头柜前第二块松动的地砖下面，用一个上锁的金属盒装着。或许…那里面会有点线索？我们是真的不知道秘密是什么，也不敢再回去取了…如果…如果你们有机会…”

林风深深看了伊莉丝一眼：“旅馆名字，房间号。”

“G-hotel，三楼，走廊尽头左手边，307房。”伊莉丝飞快地说道。

“明白了。快走！”林风点头。

伊莉丝最后感激地看了林风一眼，不再犹豫，转身追上同伴，四人踉跄着消失在黑暗管网的深处。

【G-hotel·307房】

旅馆内一片狼藉。卢卡斯的人显然已经彻底搜查过这里。床铺被掀翻，柜子抽屉被拉出扔在地上，墙壁上甚至有几处被暴力破开的痕迹。雨水从破损的窗户灌进来，混合着翻倒的劣质酒液，散发出难闻的气味。

林风如同幽灵般潜入房间，无视满地的狼藉。他的目光精准地落在床头柜的位置。柜子被移开了，附近的地板砖有几块明显被撬动过。他走到那块区域，蹲下身，手指在冰冷潮湿的地砖上轻轻敲击。

嗒…嗒…嗒…嗒…嗒…

其中一块地砖的声音明显空闷。

就是这里！

林风指尖弹出【幽寂】的刃尖，如同最精密的工具，沿着地砖缝隙快速而无声地划动。几秒钟后，他手腕一挑，一块边长约三十厘米的地砖被轻松撬起。下方是一个小小的空洞，一个巴掌大小、布满划痕的黑色金属盒子静静躺在里面。

盒子没有复杂的电子锁，只有一个老式的黄铜机械密码锁。

林风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他取出一个连接着微型接口的细丝探针，轻轻插入锁孔。手指在虚拟键盘上快速敲击了几下，星眸中数据流微闪。

咔嚓。

一声轻响，机械锁内部结构被瞬间破解，盒盖弹开。

里面是一本用厚实皮革包裹的笔记本。林风小心地取出，翻开。

果然如伊莉丝所说，里面是密密麻麻的手写体阿拉伯文。字迹有些潦草，带着佣兵特有的粗犷。系统自带的翻译插件对这种非印刷体、非标准语法的文字无能为力。

林风合上日记本，将其贴身收好。就在这时，灰烬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Ghost，卢卡斯的人去而复返，正在重新封锁旅馆入口！鹰眼已就位掩护，立刻撤离！另外…薇拉传来消息，我们下一场团体赛的对手已经确定，是来自西欧的强队——‘圣裁之剑（blade of Inquisition）’！他们刚刚以碾压姿态晋级128强，实力评估远在赤鳞之上！火花命令，无论是否拿到东西，立刻返回蜂巢！比赛半小时后开始！”

“收到。”林风回复。他最后扫了一眼这个充满绝望和秘密的房间，身影一晃，如同融入窗外雨夜的阴影，消失不见。

【bKc大厦·蜂巢】

当林风的身影在蜂巢传送阵凝实时，备战区弥漫着大战前的紧张气氛。火花、灰烬、薇拉、鹰眼、老库克都已整装待发。全息屏幕上，正播放着“圣裁之剑”战队在刚才比赛中的精彩——或者说残酷的集锦。

画面中：

队长【神圣之锤·海因里希】（Lv33 圣骑士）：身披闪耀着圣洁光芒的银白色重型板甲，手持一柄刻满神圣符文的巨大战锤。技能【神圣风暴】范围巨大，带有强效击退和神圣灼烧效果；【虔诚光环】大幅提升队友防御和抗性；【正义盾击】附带强力眩晕。防御与控场能力极强，如同移动的堡垒。

副c【净化者·塞西莉亚】（Lv32 戒律牧师）：法袍边缘绣着金色荆棘，眼神锐利而狂热。技能【心灵震爆】伤害高且附带沉默；【暗言术·痛】持续伤害叠加恐怖；【真言术·障】可反弹部分法术伤害；【神圣新星】兼具治疗队友与伤害敌人的效果。攻防一体，战术核心。

主c【异端审判官·罗兰德】（Lv32 狂热者）：使用一柄燃烧着苍白圣焰的双手巨剑。技能【十字军打击】高额单体伤害；【神圣愤怒】AoE伤害带点燃效果；【狂热】大幅提升自身攻速和暴击；【处决宣判】对低血量目标造成巨额真实伤害。爆发力极其恐怖。

游走【影之告解·维多利亚】（Lv31 暗影刺客）：行动诡秘，如同融入阴影。技能【暗影步】、【伏击】、【锁喉】标准刺客配置，但攻击时带有【神圣烙印】效果，能标记目标并使其受到更多神圣伤害。

辅助【圣歌咏者·斐瑞】（Lv31 吟游诗人）：手持一把散发柔和光芒的鲁特琴。技能【勇气战歌】提升队友攻击；【坚韧圣咏】提升队友防御；【净化音符】驱散负面状态；【安魂曲】大范围治疗与护盾。辅助能力全面而强大。

他们的战斗风格充满了宗教审判般的冷酷与高效。集锦中，他们以摧枯拉朽之势击溃了一支实力不俗的队伍，圣光与暗影交织，将对手如同异端般审判、净化。海因里希的巨锤砸碎盾牌，塞西莉亚的暗言术让对手在痛苦中沉默消亡，罗兰的巨剑燃烧着圣焰收割残血…配合默契，攻势如潮，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毁灭意志。

“看到了吗？”火花的声音凝重，“‘圣裁之剑’，种子排名第19位！顶尖强队，5V5战斗力可能还高于薇薇安他们的队伍！他们的队长海因里希，据情报与卢卡斯有隐秘的资金往来。这支队伍，很可能不仅仅是我们的比赛对手，更是卢卡斯安排来狙击我们，进一步消耗甚至重创我们的棋子！”

“装备精良，等级压制，配合默契，战术明确。”灰烬冷静分析，“圣骑士的防御和控制是核心，双修牧师的干扰和爆发是关键，狂热者是主要输出点。刺客和诗人提供切入和全面辅助。他们的体系比赤鳞完善得多，几乎没有明显短板。”

“而且，他们的技能似乎…对幽灵系和暗影系有一定克制？”薇拉敏锐地指出罗兰攻击中附带的【神圣烙印】效果。

“没错。”火花点头，“圣光能量对暗影和亡灵生物有天生的克制加成。Ghost，你的【影袭】、【暗影步】效果可能会被削弱，甚至被高阶圣光法术反制！灰烬的星辰法术属于奥术能量，相对影响较小，但也要小心那个牧师的【真言术·障】反弹和【心灵震爆】沉默。”

“还有半小时。”林风的目光从屏幕上收回，深渊般的眼眸中燃烧着冰冷的火焰。他拿出那本阿拉伯文的日记本，递给火花四溢。“莫瑞德的日记。暂时无法解读。先收好。赤鳞的人已经送出城了。伊莉丝的话，也印证了卢卡斯灭口另有隐情。”

火花接过日记本，入手沉重：“干得好。阿拉伯语我完全看得懂，但日记的事赛后再说。现在，所有人，立刻进入模拟舱！最后半小时，我们要针对‘圣裁之剑’的特点，制定一套全新的战术！尤其是你，Ghost，你需要适应在圣光压制下的作战方式！薇拉，你的【能量干扰】是打断牧师施法的关键！灰烬，机械造物的部署要避开圣光净化区域！鹰眼，你的狙击要更加隐蔽，小心那个刺客！”

“是！”众人齐声应道，眼中再无半分轻松。赤鳞佣兵团的血色插曲刚刚落幕，一场更艰难、更危险的战斗已在虚拟的“巅峰”擂台上等待着他们。

倒计时的数字，在蜂巢冰冷的金属墙壁上，在每个人紧绷的神经中，无声而沉重地跳动着：

145天 6小时 28分 11秒...

真正的风暴，正从虚拟与现实两个维度，同时向他们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