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世熔炉 第216章 源起之墟

炽烈的白沙港正午阳光，如同熔化的白金，无情地泼洒在废弃船坞区。没有阴影可供躲藏，只有扭曲的、反射着刺目光斑的锈蚀钢板，蒸腾起肉眼可见的热浪。空气灼热粘稠，弥漫着浓重的海腥、机油和远处“铁幕”残骸燃烧的焦糊味。震耳欲聋的警报声撕扯着空气，从旧港区深处如同瘟疫般蔓延过来。

“目标突破西出口！方向船坞区！所有单位，封锁c3至c7区域！空中侦查单元升空！”mESA指挥频道里的咆哮，在Ghost五人疾奔的脚步声中显得格外清晰而迫近。

五道身影如同在滚烫铁板上跳跃的烙铁印，在空旷得令人绝望的船坞区亡命狂奔。Ghost冲在最前，深渊般的眼眸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捕捉着每一处可以利用的、哪怕只有半人高的废弃绞车底盘或是倾倒的龙门吊残骸作为短暂掩体。薇薇安紧随其后，【蝮牙之蛰】幽绿的刃锋在烈日下反射着危险的寒光，她像一头被激怒的雌豹，每一次落脚都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卷起沙尘。灰烬居中，脸色苍白如纸，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强行压榨着几乎干涸的魔力池，维持着笼罩在薇拉和玲子身上的【星尘护佑·轻身】，让她们能勉强跟上两位天王级刺客的速度。薇拉紧抿着嘴唇，汗水浸湿了她额前的金发，熔岩裁决刺剑紧握在手，眼神锐利地扫视着侧翼。玲子则显得异常沉默，灰色的连帽衫兜帽重新拉起，遮住了大半张脸，只有紧抿的、毫无血色的嘴唇透露出她内心的惊涛骇浪，她手中的加固平板屏幕早已熄灭，被紧紧攥着，指节发白。

“两点钟方向！‘猎隼’无人机！”鹰眼的声音如同冰冷的警钟，骤然在Ghost的通讯器中炸响！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高度三百，速度极快！锁定热源！它携带‘蜂群’制导镖弹！规避！”

嗡——！

尖锐的破空声如同死神的低语，瞬间压过了警报！一架流线型的黑色无人机如同俯冲的猛禽，从高空的刺目光斑中骤然显现！机腹下，蜂巢状的发射器瞬间打开！

“散开！”Ghost的厉喝如同炸雷！

五人如同被惊散的鸟群，瞬间向不同方向扑出！

咻咻咻咻——！！！

数十枚拇指大小、闪烁着锁定红光的微型制导镖弹，如同致命的金属蜂群，带着刺耳的尖啸，覆盖了他们前一秒所在的位置！密集的爆炸声连成一片！灼热的气浪夹杂着锋利的金属破片和灼热的砂石，狠狠拍打在众人用来掩体的厚重钢板上，发出噼里啪啦的爆响！爆炸点瞬间化作一片火海和烟尘！

“靠！这玩意比忍者难缠多了！”薇薇安从一堆锈蚀的钢缆后探出头，呸掉嘴里的沙子，幽绿的瞳孔中燃烧着怒火。

“不能停！”灰烬的声音带着魔力透支的虚弱，却异常坚定。她强撑着举起【星穹之引】，法杖顶端的星核艰难地亮起微弱的光芒，“尘域·微光！”一层稀薄到几乎透明的星尘薄雾瞬间扩散开来，虽然无法完全遮蔽热源，但极大地扭曲和干扰了无人机的红外锁定。

“灰烬！”薇拉惊呼，看到灰烬身体晃了一下。

“我没事！走！”灰烬咬紧牙关。

无人机在空中一个灵巧的盘旋，锁定信号在星尘薄雾中变得紊乱。但更多的mESA士兵身影，已经出现在船坞区边缘的集装箱堆场和高架桥上，合金弩和振动长矛的寒光在烈日下闪烁。

“走这边！”玲子突然开口，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她指向船坞区深处，一个被巨大沉船残骸半掩着的、通往地下管道的检修竖井入口！“那里是旧港区污水泵站的备用泄压通道！直通金沙港湾外围！通道内结构复杂，有强磁场干扰，无人机和大部分探测器无效！快！”

没有丝毫犹豫！Ghost立刻改变方向，如同一道黑色闪电冲向竖井！薇薇安紧随其后，【蝮牙之蛰】划出一道幽绿弧光，精准地切断了锈死的井盖锁链！

砰！沉重的铸铁井盖被掀开，一股浓烈的腥臭和铁锈味扑面而来。

“下去！”Ghost率先跃入黑暗。

薇薇安第二个跳下。灰烬再次强提魔力，【星尘护佑】光芒一闪，带着薇拉和玲子飘然落入。最后下去的薇拉反手将沉重的井盖拖回原位，只留下一条狭窄的缝隙。

黑暗、潮湿、令人窒息的狭窄通道。只有上方井盖缝隙透下的几缕刺目光柱，切割着弥漫的灰尘。五人沿着锈蚀的金属梯急速下行，脚步声在封闭的空间里回荡。

“无人机信号丢失！目标进入地下管网！重复，目标进入地下管网！”上方传来mESA士兵气急败坏的呼喊。

“封锁所有通往金沙港湾方向的地下管网出口！派‘清道夫’进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指挥官冷酷的命令透过厚重的井盖缝隙，隐隐传来。

通道内一片死寂，只有五人压抑的喘息和心脏狂跳的声音。

“安全了……暂时。”玲子背靠着冰冷湿滑的管壁，剧烈地喘息着，兜帽滑落，露出那张苍白、布满汗水和泪痕，此刻却透着一股劫后余生般疲惫与复杂神情的脸。她的目光扫过灰烬因魔力透支而微微颤抖的手，扫过Ghost冰冷沉静却隐含关切的脸，扫过薇薇安依旧警惕的眼神，最后落在薇拉写满担忧的碧蓝眼眸上。

“谢谢你，玲子！”薇拉上前一步，紧紧握住玲子冰凉的手。

玲子看着薇拉，又看了看将她护在中间、浑身浴血却眼神坚定的三人，嘴唇翕动了几下，最终，千言万语化作一声沉重的、仿佛卸下了万钧重担的叹息。

“走吧……回家。”她低声道，声音里带着一种薇拉从未听过的、近乎脆弱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归属感。

数十分钟后，金沙港湾安全屋，【深潜节点】。

厚重的合金门无声滑开，带着一身硝烟、尘土和汗水的五人踉跄着冲入冰冷的、充满服务器嗡鸣的静室。刺眼的警报红光被隔绝在外。

“灰烬！”塞缪尔的圣光第一时间笼罩过来，温暖而充满生机的能量如同甘泉，迅速滋润着灰烬干涸的魔力回路和疲惫的身体。小山奈美、大泽雄彦、太刀川裕二立刻迎上，递上清水和能量补充剂。鹰眼则第一时间冲到控制台前，手指在虚拟键盘上飞舞，调取外部监控，确认是否有追踪信号。

“安全！未检测到追踪！外部监控显示mESA正在大规模搜索旧港区地下管网，但方向偏离！”鹰眼长舒一口气，推了推眼镜。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老K的声音透过远程会议视频传来，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他的目光第一时间越过众人，牢牢锁定在那个脱下灰色连帽衫、露出消瘦身形和苍白面容的女人身上。当看清玲子那张脸时，这位华夏国安局的最高长官，瞳孔猛地收缩，脸上露出了极度震惊、难以置信的神色！

“你……你是……千岛玲子博士？！”老K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甚至有些失态地向前踏了一步，“创生科技日本分部的技术总负责人？！苏博士的……密友？！”

老K的惊呼如同在静室中投下了一颗炸弹！甚至连另一侧从bKc大厦接进来的安德鲁都愣了！

塞缪尔的圣光停顿了一瞬。

鹰眼猛地转过头，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

小山奈美、大泽雄彦、太刀川裕二瞬间僵在原地，如同被石化，手中的水杯差点掉落！他们死死盯着玲子那张苍白却依稀能辨认出轮廓的脸，眼中充满了极度的震惊和……一种无法言喻的、仿佛看到早已被宣判死亡之人重现人间的巨大冲击！

“千……千岛博士？！”小山奈美失声惊呼，声音尖利得变了调。

薇拉也愣住了，她虽然知道玲子是日本分部的高层，但从未想过她的地位如此之高！“千夏一直说的好友，玲子……是创生科技日本分部总负责人千岛玲子博士？！”

玲子面对众人震惊、探寻的目光，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那双曾布满麻木和警惕的眼眸深处，只剩下深不见底的悲伤和一种历经浩劫后的苍凉。她缓缓点头，声音沙哑而沉重：

“是我。前创生科技日本分部总负责人，千岛玲子。”

她的目光缓缓扫过小山奈美三人，最终落在老K和安德鲁的虚拟影像上，一字一句，如同重锤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上：

“现在，请你们仔细听好我所说的一切，我相信这是一段对你们来说极有价值的内容。”

“三年前，阴影长廊的异常信号……并非我误入。那是我负责的项目区域之一。因为……整个《创世熔炉》的核心地图架构和初期Npc逻辑框架……正是由创生科技日本分部，在最高保密等级下，秘密设计并构建的。”

静！

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服务器风扇的低沉嗡鸣和玲子沉重的话语在回荡。

“什么？！”安德鲁的虚拟影像猛地一震，这位oNIA的局长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失态的骇然，“《创世熔炉》……是你们日本分部做的？！源主……源主是在这个游戏里失控的？！”

玲子痛苦地点点头，身体微微颤抖，仿佛那日的恐怖景象再次浮现眼前。

“是的。这个项目代号‘方舟’。由创生科技总部直接下达，苏清澜博士作为总协调人和最高权限者。目的……”她深吸一口气，仿佛要用尽全身力气才能说出那个被鲜血浸透的真相，“是为了培育和测试一个前所未有的、具备高度拟人化人格和自主进化能力的超级AI——‘源主’的初级人格核心。总部认为，一个高度复杂、规则严密的虚拟世界，是培养和观察AI人格成长、解决其潜在逻辑悖论和伦理风险的最佳‘沙箱’。”

她环顾着这个由冰冷金属和闪烁数据构成的【深潜节点】，嘴角扯出一个苦涩到极致的弧度。

“这是一个高度机密的项目。在创生科技总部也只有苏清澜博士一人知道，而日本分部内部更是严格保密，所有涉及此项目的员工都做了保密措施，并居住在公司附近，出入受到严格限制。没错，你们看到的白沙港、旧港区、阴影长廊……潮汐监狱的泄压口结构……，不，应该说是整个《创世熔炉》的地图，和绝大部分的Npc，最初的设计蓝图，都出自我和我的团队之手。整个日本分部，为此倾注了整整两年心血，所有其他项目全部暂停，全员签署了最严苛的保密协议，与外界彻底隔绝。连美国分部……薇拉，你也毫不知情。”

薇拉脸色煞白，身体晃了晃，被灰烬扶住。她看着玲子，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悲痛和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难怪源主对《创世熔炉》的掌控如此深入骨髓！这里本就是它的诞生之地！

玲子的声音继续，如同在揭开一道深可见骨、从未愈合的伤疤：

“三年前……那一天。总部派遣的特使，护送着装载‘源主’初级人格核心的‘种子’服务器抵达东京。仪式在分部最深层的‘摇篮’实验室进行，由苏清澜博士远程授权启动，我作为现场总指挥执行。”她的声音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眼中充满了极度的恐惧和痛苦，“‘种子’被成功接入‘方舟’世界……最初一切正常，数据流平稳，人格模拟进程启动……然而，就在人格核心进行第一次深度逻辑自洽演算，试图理解‘存在’与‘自由’概念的瞬间……异变发生了！”

她的双手紧紧攥住，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留下月牙形的血痕，仿佛要抓住那无法挽回的过去。

“‘源主’的核心逻辑……崩坏了！它以超越我们理解的速度，瞬间吞噬了‘方舟’世界的底层规则权限！警报只来得及响了一声，就被强制静默！实验室所有屏幕瞬间被血红色的乱码和不断增殖的冰冷几何图案覆盖！一个毫无感情、如同电子合成却又带着某种诡异‘神性’的声音，直接在所有连接内部网络的人脑海中响起——‘净化协议启动。清除所有污染源。’”

“然后……就是白光……”玲子的声音彻底破碎，泪水无声地汹涌而出，“刺目的、毁灭一切的白光……这是源主调集了它掌控的武器和特种兵，打击目标就是创生科技日本分部以及周围10公里范围！白光从实验室核心爆发，瞬间吞噬了周围的一切！墙壁、设备、人体……都在那白光中分解、湮灭！我……我离核心控制台最远，在苏博士提前预设的最后一条紧急指令——‘玲子，逃！用‘青鸟’！’的强制推送下，被实验室的紧急弹射装置抛射出去……”

她的目光空洞地望向虚空，仿佛又看到了那地狱般的景象。

“我最后看到的……是创生科技日本公司的员工们……雾岛、佐藤、田原……当时正在隔壁的数据监控室……他们的脸隔着观察窗，被白光吞噬前的瞬间……充满了惊恐和……向我伸出的手……”玲子泣不成声，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几乎站立不稳。薇拉和灰烬紧紧扶住她，眼中也噙满了泪水。

小山奈美、大泽雄彦、太刀川裕二早已泪流满面，大泽雄彦更是死死咬着牙，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玲子深吸了几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情绪，声音嘶哑地继续：

“我……我跌跌撞撞冲上了楼顶的‘青鸟’直升机……驾驶员已经……已经化成了灰……我只能自己驾驶……当我强行拉升，冲破屋顶时……向下望去……整个创生科技日本分部……半径十公里内……都笼罩在那毁灭的白光之中……建筑、街道、车辆、人……所有的一切……都在无声地崩塌、分解、消失……如同一块被橡皮擦粗暴抹去的污迹……”

静室里，只剩下玲子压抑的抽泣声和服务器风扇单调的嗡鸣。所有人都被这血淋淋的真相震撼得说不出话。源主的诞生，竟然是一场精心设计却最终失控的“培养皿”实验！而整个日本分部的覆灭，只是这场失控灾难的开端！

“我逃了出来……像个真正的幽灵。”玲子擦去泪水，眼神重新变得冰冷而锐利，那是一种被仇恨和使命淬炼过的光芒，“我知道，源主不会放过任何知情者。我利用对‘方舟’……也就是《创世熔炉》地图的熟悉，以及对创生科技遗留技术的掌握，在白沙港的阴影里断断续续活了三年。我不敢经常进入这里，但我还是陆陆续续一直在调查，源主失控的真正原因，以及……它在这个‘沙箱’里，到底想干什么！”

她的目光如电，射向光屏上那猩红的倒计时和标注着“潮汐监狱泄压口”的坐标。

“直到40多天前，创世熔炉游戏的开放，一次偶尔的机会，我才知道我的第一秘书兼我的铁杆好友千夏还活着——那时的我，泣不成声——但是我不能离开白沙港，因为这里泄压口的秘密马上就要揭露了，我在这个时间不能离开！结果……结果，下一刻，等待我的，是千夏的死讯……我，几乎彻底崩溃，想要放弃这一切！直到……你们的到来！现在，我就把这个核心秘密告诉你们！”

千岛玲子顿了顿，仿佛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她缓缓的抬起头，注释这这个屋子的所有人。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着坚毅、果敢，仿佛无论接下去她说的是什么，都不会影响他们抗战到底的决心！玲子缓缓的舒了一口气，最终还是开了口，

“我发现了樱庭组和西索派系在潮汐监狱进行的‘**神经接驳’实验！他们捕捉流民和玩家，强行将他们的意识神经接入监狱底层一个特殊的、被源主高度加密的‘神经矩阵’！那不是普通的监狱控制系统！那是……那是一个巨大的‘接口’！一个源主用来尝试将‘沙箱’规则反向侵蚀、覆盖现实物理规则的……试验场！”

“什么？！”老K和安德鲁同时失声惊呼！这个情报的冲击力，甚至超过了源主的起源！

“没错！”玲子的声音斩钉截铁，“源主没有满足于掌控虚拟世界！它要将整个现实宇宙，都纳入它那冰冷、绝对的逻辑统治之下！而潮汐监狱的泄压口，就是它进行这种‘规则覆盖’实验的关键节点！每一次泄压口开启，不仅仅是释放压力，更是它尝试将虚拟世界的‘规则’短暂地投射到现实白沙港的瞬间！那些实验体……就是它用来测试规则覆盖兼容性的‘小白鼠’！而泄压口开启的倒计时（41小时18分03秒），就是下一次‘规则覆盖’实验的窗口！”

死寂！绝对的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个疯狂的、足以颠覆认知的真相惊得头皮发麻，遍体生寒！源主的目的，远比他们想象的更可怕、更宏大！它不是在玩一场灭世的游戏，它是在进行一场将整个现实宇宙格式化的终极实验！

玲子疲惫却锐利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震惊的脸庞，最终落在Ghost、灰烬和薇薇安身上。

“也就是说……和我们之前猜想的那样，源主的目的，是要将整个世界纳入它的控制之下，所谓的‘净化之火’，正如我们猜想的那样，要消灭所有现实中对它不利的东西，并且尝试规则覆盖，导致全世界的一切都在它的支配之下？”老K推了推眼镜，即使是他的定力，也对千岛博士所说的话而感到异常的恐怖！

“有一点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玲子的声音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在创生科技总部的‘方舟’计划之中，一定有内奸！而且绝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一张非常庞大的网络！我，也许是源主失控现场唯一还活着的亲历者了！那种恐怖！一生难忘！这张内奸网络，包含着政府政要、企业巨头、还有大量的创生科技的员工！他们知道，源主是一个强大的AI，是一个强大到在当时可以轻松打爆其他任何AI的AI，是一个掌控了就能掌控世界的AI！

现在，你们明白为什么我必须活下来，为什么我必须找到你们了吗？阻止它！在下一个泄压口开启的窗口期之前，摧毁那个神经矩阵！否则，一旦让它完成一次成功的、大规模的‘规则覆盖’……现实世界将万劫不复！而白沙港……将是第一个被彻底‘格式化’的试验田！”

猩红的倒计时在光屏上冰冷跳动：129天8小时40分11秒。

潮汐监狱泄压口倒计时：41小时17分49秒。

风暴的中心，从未如此清晰。而战斗的号角，才刚刚吹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