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微凉的海风轻拂过沙滩,卷起几片细碎的浪花。
观察史缓步走进王霸和气特别行动小队的营地,目光在营帐内扫视一圈后,眉头微微皱起。“你们队长呢?还有一位女队员,怎么都没见到?”观察史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
小队副队长猛虎闻言,上前一步,神情略显沉重地答道:“观察史大人,赵嫣雨……她在昨日攻城时牺牲了。至于苏队长……他现在应该还在赵嫣雨的墓前。”
观察史微微一怔,随即低声问道:“赵嫣雨是因为什么牺牲的?她和你们队长之间……似乎有不一般的关系吧?”
猛虎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抹悲伤与敬意:“赵嫣雨是义风小队刘叔的义女,也是我们队长苏梓陌的未婚妻。他们原本计划在打下碧蓝县县城之后,在这城外的海滩上举行婚礼。”
猛虎顿了顿,声音低沉而坚定,“为了营救被困的义风小队成员,赵嫣雨独自潜入城中,却被倭寇与叛徒秦风抓住,受尽凌辱,并被用作要挟苏队长的人质。为了不让战斗受到影响,她拼尽全力挣脱束缚,从城墙上一跃而下……用自己的生命换来了整个战局的胜利。”
观察史听后沉默片刻,脸上浮现出一丝悲悯之色:“带我去看看这位巾帼英雄,也去看看你们的苏队长。”
猛虎点头,带着观察史以及几名小队成员穿过营地,来到那片静谧的沙滩。两座新坟静静伫立,旁边是一块简陋的木牌,上面刻着“刘青山”和“赵嫣雨”的名字。
只见苏梓陌一人坐在两座坟墓之间,面前摆放着他在刚到冀州城时,与赵嫣雨一起在醉梦楼点过的菜肴——那些菜品依旧完整地摆在那儿,未曾动过一口。他手中握着一只酒壶,另一只手紧攥着那支象征两人情谊的玉簪,凝望着湛蓝的大海。他的眼神平静,却透着深深的哀伤,没有泪水,也没有言语,只有孤独的身影映照在晨曦之中。
观察史缓缓走近,在苏梓陌身边站定,顺着他的目光望向远处的海面,良久才开口说道:“梓陌啊,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曾失去过最重要的人。但我没有选择堕落,也没有放弃。因为我知道,只要我还活着,就能守护住一些东西。我希望你能尽快振作起来。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打击很大,但我想,她并不想看到你一直这样颓废下去。”说完,观察史轻轻拍了拍苏梓陌的肩膀,转身离去,留下一道背影渐渐消失在晨光中。
苏梓陌久久未动,只是望着远方,转身看着刘叔与赵嫣雨的坟墓,嘴唇微动,仿佛在对她们承诺:“刘叔,嫣雨……我答应你们,只要我还活着,我在的地方,大唐百姓就不会水深火热,就没有战乱之苦。”
苏梓陌缓缓起身,转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小队队员们,声音坚定有力:“接下来的战斗会更加激烈、更加残酷。如果有人想退出,请现在说出口。”
队员们一个个沉默不语,没有人提出离开。苏梓陌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重重点头:“好!既然大家没人退缩,那我们就回营地,准备迎接下一场战斗!”
“是,队长!”众人齐声应答,声音如雷贯耳,震动天地。
苏梓陌回到小队临时营地后,步入营房,看着围坐在桌旁的队员们,神情沉重地开口说道:“这次咱们攻打碧蓝县县城,无论是小队还是观察史带来的十万援军,伤亡都很大。目前我们小队还剩下十二名成员,新加入的大彪和颜还没有完全配备齐全装备。接下来的战斗,会更加激烈。”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语气略显疲惫却依旧坚定,“虽然说冀州境内的流寇几乎已被肃清,倭寇也被咱们全部消灭,但别的州的情况并不乐观。你们不知道啊……接下来我们的任务不会轻松。”
他微微叹了口气,像是试图让气氛稍微缓和一些,“不过现在大家先自由活动一天吧,好好休整一下。可以去冀州城里转一转,放松一下心情。我给大家放一天假。明天,我将去拜访观察室,看看我们下一步的目标是什么。”
“嗯,还有件事。”他顿了顿,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如果明天没有其他安排的话,我可以带大家回鲁州一趟,见见各自的家人,或者去猛虎媳妇开的那家火锅店,吃一顿热乎饭——我请客。”
营房内一时沉默,众人看着苏梓陌强行提起的精神头,以及那眼中难以掩饰的悲伤,心里说不出的不是滋味。
副队长猛虎率先打破沉默,站起身来,语气沉稳地说:“好,队长,你好好休息,我们出去转一转。大家都散散心。”
说完,他冲着众人使了个眼色,大家便纷纷点头,起身离开了营帐。
出了营帐后,猛虎低声对众人说道:“大家都知道队长是什么脾气,什么性格。再苦再难,一直都是自己扛着。这次赵嫣雨的死,可能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我觉得,咱们得想想办法安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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