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我慕容复携美同行 第114章 论武慑心，智退明王

陆星痕的话如同暮鼓晨钟，敲在鸠摩智心头。他一生醉心武学，自认见识广博，但“万法归宗”、“明心见性”这等境界，却始终隔着一层迷雾。

“慕容公子此言玄奥，小僧愚钝，还请公子解惑，何为万法归宗？”鸠摩智收敛了之前的些许傲气，语气变得认真起来。他虽执着，但于武学一道，确有其诚心与天赋。

陆星痕并未直接回答，而是端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方才缓缓道：“国师可知，这太湖之水，源自何处？”

鸠摩智不明所以，但仍答道：“自是源自天目山、茅山等群山溪流，汇入大江，再分流入湖。”

“然也。”陆星痕点头，“万千溪流，形态各异，或湍急，或平缓，或清澈，或浑浊，然其本质，皆为‘水’。武学亦是如此。少林刚猛，武当柔和，丐帮巧变，大理灵动……招式心法千变万化，然其根源，无非是对‘气’、对‘意’、对‘力’、对‘天地法则’的运用与理解。若能洞悉其本源，则万般武学，皆可融会贯通，信手拈来，又何须执着于收集诸般招式？”

他说话间，目光平静地看向鸠摩智，一股无形的道韵自然散发。鸠摩智只觉对方眼神深邃，仿佛直透自己内心对武学收藏的执念，让他心神微震。

“至于明心见性……”陆星痕继续道，“国师可知自己为何习武？”

鸠摩智脱口而出：“自然是为追求武学至高境界，印证大道！”

“印证大道之后呢？”陆星痕追问，“是为天下无敌？是为长生久视？还是为超脱自在？”

“这……”鸠摩智一时语塞。他习武成痴，只觉武学本身便有无限魅力，至于最终目的，却未曾深思至此。

陆星痕淡淡道：“若不明己心，不见自性，纵使学尽天下武功，也不过是徒具其形，未得其神，终究是镜花水月，不得超脱。甚至会为执念所困，堕入魔障，如同那丁春秋一般，空有一身毒功，却离道愈远。”

他提及丁春秋，更是有意敲打。鸠摩智与丁春秋虽非同路，但某种程度上，对武学（或毒功）的执着却有相似之处。

鸠摩智脸色变幻不定，陆星痕的话句句敲在他心坎上。他想起自己为了收集武功，不惜强闯天龙寺，虽未杀人，却也手段强硬，失了佛家慈悲之心，这岂非正是执念过深的表现？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波澜，沉声道：“公子所言，发人深省。然小僧仍有一事不明，公子言万法归宗，可融会贯通，不知公子自身，可曾做到？”

他终于还是将话题引向了实质性的挑战。光说不练假把式，他还是要亲自掂量一下，这位口气不小的慕容公子，是否真有匹配其言论的实力。

陆星痕早已料到他会如此，微微一笑：“国师是想考较在下了？”

“不敢，切磋印证而已。”鸠摩智目光灼灼。

“既然如此……”陆星痕放下茶杯，并未起身，只是随意地抬起右手，食指凌空向着数丈外厅中一盆清水轻轻一点。

没有任何真气波动，也没有凌厉的指风。

但就在他指尖点出的刹那，那盆清水骤然发生了变化！

清水中心无声无息地升起一道细小的水柱，水柱顶端，一朵由水凝聚而成的莲花缓缓绽放，花瓣晶莹剔透，栩栩如生。更令人惊异的是，那水莲之上，竟同时散发着灼热与冰寒两种截然相反的气息，莲心处还有一丝微弱的生机流转！

这并非任何已知的武功招式，而是对水、对冰、对火、对生机等多种天地元气与法则的精妙掌控与融合！是真正的“无招”，却蕴含着无穷变化与威力！

鸠摩智瞳孔骤缩，死死地盯着那朵冰火交织、蕴含生机的水莲，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能感受到，那朵水莲看似美丽脆弱，实则内部能量平衡到了极致，一旦爆发，威力绝对远超他苦修的火焰刀！更可怕的是，慕容复施展此等手段，竟如此轻描淡写，仿佛只是呼吸般自然！其内力之精深，对力量掌控之精妙，对天地法则理解之深刻，已然到了一个他无法想象的境界！

这绝不仅仅是“斗转星移”所能解释！这是真正触及了“万法归宗”门槛的体现！

陆星痕手指再动，那朵水莲缓缓消散，重新化作一盆清水，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

他看向面色变幻不定的鸠摩智，淡然道：“国师，武学之海无涯，执着于一舟一桨，不如回头是岸，明心见性，方是正道。还施水阁之藏书，于我已如浮云，若国师他日能放下执念，明悟己道，再来观阅，我必扫榻相迎。”

鸠摩智站在原地，半晌无言。他原本信心满满而来，欲以火焰刀与诸多绝学挑战慕容复，甚至觊觎还施水阁秘籍。但此刻，面对陆星痕那近乎“道”的展示与直指本心的诘问，他所有的战意与贪念，都如同阳光下的积雪，迅速消融。

他知道，自己输了。不是输在招式内力，而是输在了境界与心性上。再动手，不过是自取其辱。

良久，鸠摩智长叹一声，脸上狂傲之色尽去，对着陆星痕深深一礼：“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经。慕容公子已非池中之物，是小僧着相了。今日多有打扰，告辞。”

他心灰意懒，再无停留之意，转身便走，身形竟显得有些落寞。

包不同、风波恶等人看得目瞪口呆，他们预想中的激烈交锋并未发生，公子爷只是寥寥数语，凌空幻化一朵水莲，便让这威震天龙寺的吐蕃国师心悦诚服，黯然离去？这是何等神通？何等境界？

乌图尔眼中则是狂热与敬佩，慕容兄弟的手段，真是鬼神莫测。

月瑶嘴角含笑，看着陆星痕，眼中柔情更甚。

陆星痕看着鸠摩智离去的背影，神色平静。点醒鸠摩智，对他而言不过是随手为之。此人天赋极高，若能破除执念，未来成就不可限量，或许他日还能成为一份助力。即便不能，少一个潜在的敌人，也是好事。

经此一事，慕容复之名，必将以另一种更加超然的姿态，震动整个江湖。

而陆星痕的目光，已再次投向了远方。巡天司、通天之路、长生之谜……还有那冥冥中牵引着他穿越于此的因果，都需要他去一一探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