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清晨,清虚观的山门前停着三辆灵车,车辕上挂着驱蛊的艾草。林越将青铜令牌系在腰间,寒月剑的剑鞘被打磨得锃亮,剑穗上的清心玉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散出淡淡的金光。
“都准备好了?”周师姐一身劲装,背后背着柄古朴的长剑,剑鞘上刻着“斩邪”二字。她身后跟着十余名精干的弟子,每人腰间都挂着个锦囊,里面装着硫磺粉和清心草汁。
赵勇扛着开山斧跳上第一辆灵车,拍了拍车板:“早就等着了!昨晚我把斧头磨得能照见人影,保证一斧子劈碎那什么噬灵蛊的脑袋!”
柳清鸢提着个竹篮走上车,里面是用玉瓶装好的解毒丹和疗伤药:“黑风谷的断崖潮湿,我备了些防潮的符箓,等会儿贴在衣袍上能管用。”她看向林越,“令牌确定能打开密道?”
林越摸出令牌,青铜表面的“万蛊窟”三个字在晨光里泛着冷光:“老三临死前用它传讯,想来是进出密道的信物。周师姐,您带的弟子都熟悉蛊术破解之法吧?”
“放心,”周师姐跃上车,灵车轻微一晃,“这些都是宗门里最擅长驱蛊的弟子,对付寻常蛊虫不在话下。只是那噬灵蛊……”她眉头微蹙,“古籍上说此物以灵力为食,刀枪难入,怕是要费些功夫。”
灵车缓缓驶离清虚观,沿着山路向黑风谷进发。车轮碾过碎石发出咯吱声,车外的晨雾渐渐散去,露出远处黛青色的山峦。林越掀开窗帘,望着掠过的树木,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令牌——他总觉得这青铜物件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背面的地图边缘似乎有层淡淡的黑气,像是被什么东西侵蚀过。
“怎么了?”柳清鸢递过一块干粮,“脸色不太好。”
“没什么,”林越接过干粮,“只是觉得这令牌有些古怪。你看这地图的角落。”他指着令牌背面的右下角,那里有个模糊的爪印,边缘呈锯齿状,不像是人为刻画的。
柳清鸢凑近细看,指尖轻轻拂过爪印:“这是……蛊虫的爪痕?像是被某种巨蛊啃过。”她忽然想起什么,“周师姐说过,万蛊窟的深处住着只‘蛊王’,据说活了上千年,难道这爪印是它留下的?”
赵勇探过头来,一口咬掉半块干粮:“管它什么蛊王虫王,敢挡路就一斧子劈了!咱们有清心玉和斩邪剑,还怕这些歪门邪道?”
说话间,灵车已驶入黑风谷。谷内的风带着股腥甜,两侧的岩壁上挂满了湿漉漉的藤蔓,藤蔓间隐约能看到蠕动的黑影——是些被硫磺粉逼退的毒虫。林越示意停车,跳下车抬头望向断崖,只见百米高的崖壁上布满了裂缝,其中一道最宽的裂缝前,长着丛奇异的红色毒草,正随着风轻轻摇摆。
“是这里了。”林越指着毒草,“令牌背面的地图标着,毒草下方就是密道入口。”
周师姐让弟子们在崖下警戒,自己则跟着林越攀上岩壁。裂缝比想象中宽敞,里面黑漆漆的,隐约能听到水滴声。林越将令牌按在裂缝深处的石壁上,青铜与岩石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
“咔哒”一声轻响,石壁突然向内凹陷,露出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里面吹来的风带着股腐朽的气息。
“果然能打开!”赵勇兴奋地挥了挥斧头,“我先进去探探路!”
“等等,”林越拉住他,从锦囊里掏出个火折子点燃,“里面可能有瘴气。”火光亮起的瞬间,洞口突然窜出数道黑影,竟是些长着翅膀的毒蝎,翅尾的毒针闪着幽蓝的光。
“小心!”周师姐长剑出鞘,剑光如练,瞬间将毒蝎劈成两半。黑色的蝎血溅在岩壁上,竟腐蚀出细小的坑洼。
柳清鸢玉笛横吹,清越的笛声在裂缝中回荡,剩余的毒蝎像是被刺痛般,纷纷掉转方向飞进洞深处。“是‘飞翅蝎’,被笛声惊扰就会逃跑。”她收起玉笛,“可以进去了,但得快些,它们说不定会引来更厉害的蛊虫。”
密道内潮湿狭窄,仅容两人并排行走。岩壁上渗出黏腻的液体,踩上去脚下打滑。林越举着火折子走在最前,火光里能看到两侧的石壁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符咒,符咒间镶嵌着些骷髅头,眼眶里闪烁着幽幽的绿光。
“这些是养蛊的符咒,”周师姐边走边解释,“用活人头骨做引,能让蛊虫更具攻击性。”她指着一个骷髅头,“你看这牙齿的磨损程度,生前应该是个少年。”
赵勇看得怒火中烧,一斧子劈在旁边的石壁上:“这群畜生!等会儿见了蚀心宗的人,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密道尽头突然开阔起来,出现个圆形的石室。石室中央立着尊石像,人面蛇身,手里捧着个黑色的陶罐,罐口不断有黑雾溢出。石像前的地面上刻着个巨大的阵法,阵眼处嵌着块血色晶石,正随着阵法的转动散出红光。
“是聚灵阵!”林越盯着血色晶石,“他们在用这阵法滋养噬灵蛊!”
话音未落,石像背后突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一个身披黑袍的老者缓缓走出,兜帽下露出张布满皱纹的脸,正是蚀心宗的宗主!他手里托着个玉盘,盘里趴着只通体漆黑的虫子,身形像只蚕,却长着八对透明的翅膀,正是噬灵蛊!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